第182章 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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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斯特麗,你在吧?”
命確認了幾遍房間周圍沒有人,便張開一道防止偷聽窺視的結界。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維斯特麗大概也潛進來了。
“哎呀,你就這麽想我嗎?真是拿你沒辦法,嗬嗬嗬。”
一團黑影從地下生長出來,果真是維斯特麗的身影。
“你果然是個跟蹤狂呢。”
“討厭,居然這麽說人家,也不想想是誰幫你阻止了三百七十二次暗殺。”
“咦?!這麽多次?啊,謝謝了,之後我肯定會報答你的。話說,你不是本體吧?”
“啊,隻是一個分身,所以沒法生孩子哦,嘻嘻。”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呢!”
“謔呀,我可沒說要跟你生孩子哦,你在想什麽呢,真是好色呀。”
“行了行了,別開玩笑了。”
命十分不擅長應付維斯特麗,每次都被她逗得麵紅耳赤。
“哈哈,害羞了呢。行吧,說說看,又想從姐姐口中問些什麽?”
“啃,那個,上次拜托你的事怎麽樣了?”
“哦,那件事啊,大概沒問題了。如果你要從星武帝國離開的話,走北部邊界翻越亞拉爾罕山脈就行了,對於可以瞬間移動的你來說應該沒問題吧。”
“亞拉爾罕山脈?原來如此,因為是天險所以沒有布置多少防禦力量嗎?那裏的護國陣的確是最薄弱的,不過對麵可是魔界啊!”
“啊,我知道,就是讓你去魔界。”
“啊?我可是他們現在最痛恨的人,是讓我去送死嗎?”
“不會死的,相信我。去了魔界後,想辦法見到魔帝,在龍靈國使團到達後便會將你接走的。”
“龍靈國?啊,這樣的話我心裏就有些底氣了。等等,你的身體好像,,,,,,沒事吧?”
命看見維斯特麗的身體居然在一點點消散,他有些不知所措。
“啊,沒關係,這隻是分身。你慌張的樣子倒是挺可愛嘛。”
“怎麽沒關係,都快消失了啊!”
“好像是本體那邊遇到了個難纏的家夥,所以分給我的泰能被調回去了。看來就要再見了呢,納茲米,保重。”
“喂,不要出事啊。”
“放心,我很強的,有緣再見了。”
“我一定,會再見到你的。”
維斯特麗的分身徹底消散了,命居然感到如此不舍,剛才的事有些令他心慌意亂。他從未意識到維斯特麗在不知不覺中居然成了一個對她如此重要的人。
六月二十四日,卡希亞統率西琴軍出征,柒宮為前鋒將軍。
為了穩固軍心,卡希亞對西琴軍將士們宣稱,“此次討伐逆賊,根本不用西琴王親自出陣,交給我們就足夠了。”
西琴軍沒有人對這句話表示懷疑,畢竟在他們心目中,西琴王是什麽人物,那可是將不可一世的魔軍重騎兵打得渣都不剩的大英雄。討伐幾個逆賊而已,豈能用大炮打蚊子。
二十萬西琴軍將直接通過中央傳送陣從希亞城直達德蘭堡,再由德蘭堡北上,劍指革命軍控製下的海明堡。
作為回報,帝國皇帝向卡希亞承諾,若順利平定叛逆,此次出征軍費以及對魔界戰爭中的一切開銷都由帝國國庫承擔。
六月三十二日,士氣高昂的西琴軍在柒宮的指揮下輕而易舉地攻下了海明堡,斃敵八萬。
但柒宮卻察覺到了古怪,這次的“叛逆份子”與以往的好像存在某種截然不同的區別。他們不像是被逼到絕路而選擇造反,倒像是主動地有組織地發起了反抗;他們不是在為自己的一日三餐而戰,而是為某種信念而戰。
盡管如此,他還是盡量不去多想,忠實地執行著卡希亞的命令——進攻巴麟。
“連一天都守不住嗎?!”
織夢在軍事會議上拍著桌子怒吼道,隨後將目光轉向了旁聽的命。
“命前輩,你好像培養出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哎。”
看著那犀利的眼神,命首先想到的是道歉。
“啊,這個,,,,,,對不起。所以我才說嘛。”
“那,該怎麽辦呢?西琴軍已經日夜兼程地趕過來了,巴麟城又能堅持住幾天呢?”
革命軍將領們都被西琴軍帶來的戰力差距所壓迫,根本提不出任何有效的建議來。
西琴軍是接受了專業培訓的職業化軍人,還參加了衛國戰爭,戰勝了魔界重騎兵;再反觀革命軍,不過是拿起火槍的農民罷了,對付存在裝備代差的舊式部隊還有點優勢,但麵對西琴軍這種王牌部隊卻像是以卵擊石一般。
甚至爭論到最後,已經有人提出投降了。
織夢雖然十分不甘心,但卻還是咬著牙說出那句充滿屈辱的話來。
“隻能,執行,最終計劃了,執行它吧。”
眾人目光錯愕,有的人握緊拳頭,有的人雙眼通紅,甚至有人癲狂地大笑起來。
所謂的最終計劃,便是“解散”而已。
“今日起,天命會就此解散,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奮鬥。想走的現在便能離開了,離開不是一種屈辱,離開也是一種使命,請選擇離開的人承載著天命會的信念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絕不能讓這個理想在此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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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大人!”
長伴其左右的樺春淚水泛濫,她再清楚不過首領大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全部都服務於“平等、自由、公正”之理想。
她率先站了起來,“再見了,首領大人,我一定會繼承你的理想,在將來某一天讓它生長發芽的。”
“啊,樺春,未來就交給你了,你變堅強了呢。”
緊隨其後,又有數人選擇了離開,但他們的目光卻無比的堅毅。
“這場革命是必然失敗了,所以我們將會創造出更好的時機再次發動革命,再見了,首領大人,我等絕不會讓你的理想就此斷絕的,因為那也是我們的共同的理想。”
到最後,織夢又將想要留下的幾個人給趕走了,並向他們下達了活下去這個任務。
會議室一下子空蕩蕩的,隻剩下了零落與命。
“零落,你也走吧。”
“我才不走呢,我哪裏也不去。”
“留下來,會死的。”
“那就死吧,有什麽好怕的。更何況,有你在。”
“哈哈哈哈,謝謝你,到最後都一直陪伴著我。”
“哈哈哈,也謝謝你,讓我這短暫的一生十分充實。”
隨後織夢又將注意力移回到了命身上。
“命前輩,你也該出發了。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的計劃失敗了。”
“織夢,跟我一起離開吧,重頭再來便是。”
“命前輩,我不能離開,我要是離開了,又如何給予後來者勇氣呢?作為曆史上的第一個革命者,選擇做個逃兵的話豈不是會被後人恥笑嗎?”
“可是,,,,,,”
“謝謝你,命前輩,但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我明白了,那隻要你還活著,我也不會離開。”
“唉?你不是還要,,,,,,”
“沒關係,我絕不會死的。”
“哈哈哈,嗯,我堅信著。命前輩,我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
“說吧,什麽事?”
“如果我快被俘了,請將我殺死,我想有尊嚴的死去。”
經曆過數次戰爭的命自然懂得這句話是多麽殘酷,女人被俘將會遭受什麽他自然清楚的,而像“我絕不會讓你被俘的”這種不負責任的的話他也說不出口來。
“嗯,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由我來殺死你。”
“嗯,我死了也請你不要自責,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已經足夠幸福了。”
“啊,我不會的,我才不會自責的。”
命雖然嘴上說著不會,但從眼角偷偷溜出的淚珠已經徹底出賣了他。
織夢已經比命更加堅強了,她在命走後才開始大哭起來,零落將她抱在懷中靜靜聽她哭訴著,她也跟著眼淚縱橫。
“嗚哇哇哇,,,,,,命前輩,多想和你在一起啊,哈哇哇哇,,,,,,為什麽我要非死不可,我也想活下去,我想和命前輩結婚,我想和命前輩生幾個孩子,然後看著他們健康地長大,我想要命前輩每天都說愛我,從身後抱住我,啊嗚嗚嗚嗚,,,,,,我還有那麽多的願望沒有實現,我還不想死啊,,,,,,哼哇哇哇!”
“織夢,很痛苦吧,很寂寞吧,很難受吧?哭吧哭吧,這麽多年一直忍耐著,好不容易見到他卻要一直忍耐著,壓抑著,扮演著一個完美的領導者,辛苦了,你真的很努力了。”
“零落,嗚嗚嗚嗚。”
那一天很快到來了。
僅僅兩個禮拜,西琴軍一路勢如破竹,從海明堡打到了巴麟城下。
卡希亞命令柒宮前去勸降,但他走到城門下吼了半天也沒人回應他。
他內心十分困惑,小心地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連護城陣都沒有開啟。緊接著他往城牆上一躍,居然發現空無一人。他無法判斷城中是不是已經沒有叛逆份子了,於是立刻向卡希亞報告。
“大元帥,城中空無一人,我沒有看到一個士兵。”
卡希亞緊閉著雙眼思索著究竟是什麽情況,就在這時她察覺到有一股氣息在向他們靠近。
“不,已經來了!”
城門突然打開了,從中走出數千人來,花納也藏匿其中,領頭的則是織夢與零落。
這幾千人並非精銳,隻是一群打算慷慨赴死的義士罷了。
卡希亞輕抬手臂,西琴軍立刻抬起了槍口。
“無論你們有什麽計謀,在我麵前都沒有任何勝算,投降吧!”
卡希亞向對麵大聲喊道,這令人疑惑的舉動著實令她不知道對麵在盤算什麽。
“卡希亞殿下,許久不見了!我是織夢,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織夢?是你?你就是頭目嗎?”
“沒錯,我正是革命軍首領。卡希亞殿下,現在站在城外的已經是革命軍的全部了,希望你不要傷害城中無辜。”
“全部?騙誰呢!”
“是真的,其他人都已經叛逃了,我被背叛了,他們害怕西琴軍,誰也不想白白送死,隻剩下這麽點人還願意忠心於我。”
“既然你是首領的話,其他人我可以既往不咎,我隻需要把你帶回武安就能複命了。怎麽樣?是準備投降還是被我痛打一頓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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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走出城門的時候,就沒打算被活著帶到武安去。”
“是嗎?那就死吧!”
就在卡希亞準備動手時,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在兩軍中間。那是瞬間移動,這讓卡希亞與柒宮很是懷疑那人的身份。
他轉過身來,麵無表情地說道“卡希亞,又見麵了呢。”
卡希亞連手都顫抖了起來,她的內心像是一團麻繩瞬間混亂起來,瞳孔時大時小,呼吸逐漸急促。
“命!!!!!”
她仰天聲嘶力竭地大吼著,那聲音仿佛傳遞到了雲層,驚散了鳥群,整個巴麟都在這一聲之下頓時寂靜。這一聲也讓她重新冷靜了一些。
“為什麽在這裏?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
命語氣平淡地回應到“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叛逆份子手中的火槍是你的?”
“啊。”
“織夢跟你早就在暗中往來了?”
“是。”
“你背叛了帝國嗎?”
“嗯。”
柒宮聽到這些回答簡直不敢相信這不是在夢中,居然是真實發生的。
“為什麽?命?我們不是朋友嗎?為什麽要做出這種事來?”
“柒宮,你真讓我有些失望,我原本以為是你的話應該能理解的。”
“莫名其妙,我不理解,完全不理解!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啊?!”
“多說無益,卡希亞,讓士兵們都退下吧,我們堂堂正正地打一場。”
卡希亞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們,他們因為西琴王的出現早已陷入了混亂,已經不知道該聽誰的指揮了,她很慶幸命沒有利用自己依然是西琴王這一點,不過這倒很像命的做法。
“可以!正合我意!”
卡希亞下令讓軍隊撤出視野之外,隻留下了柒宮與薩摩羅。
而革命軍中,也隻有花納、織夢、零落與命迎戰。
“卡希亞交給我,其餘兩人交給你們了,沒問題吧?”
“放心吧,命前輩,我們可不會輕易送死的。”
“諸位,武運。零閃!”
命瞬間出現在卡希亞身前,一刀橫劈過去。卡希亞反應神速,瞬間豎刀格擋,但卻被巨大的力量震離了坐騎。在翻轉一圈後卡希亞穩住身形,並瞬間使用泰技光靈聖痕加強防禦,但這一圈卻有近千米的距離。
這一擊將卡希亞與柒宮成功分開了,但薩摩羅卻朝著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雖然在預料之外,不過沒關係,勉強能應付。”
命心裏盤算著,不如說減輕了她們的壓力反倒是值得高興的事。
對卡希亞再熟悉不過的命相當清楚,她就要進入五十倍音速以上的超高速模式了。
然而卡希亞卻在原地停滯著,她的內心五味雜陳,麵露猙容。
“他毫不猶豫地對我拔刀相向了呢,不可饒恕,那個叫織夢的女人,絕對絕對不能放過她!”
不待她從憤怒與嫉妒中走出,命又發起了新的攻勢。
“泰技,裂空斬。”
薩摩羅見卡希亞狀態十分古怪,便上前預圖擋下這一擊。但他卻小看了王的力量,他的劍在碰到斬擊的一瞬間就被切割成了兩半。
“礙事。”
卡希亞用她的刀將命的斬擊擋了下來,那是靈器——虹。
薩摩羅額頭冒著冷汗,要不是卡希亞大元帥及時出手的話,他自己恐怕跟那把劍是一個下場了。
“多謝,元帥大人。”
“命是我的對手,你退下。”
“是!”
這是與命第一千零七次較量,但也是我心情最為糟糕的一次。命,你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還是說你本身就是如此,隻是我對於真正的你一無所知罷了。我對於你來說算是什麽?!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的理想嗎?不是說好了一起改變這個該死的世界嗎?!
啊!!
“好快!”
卡希亞的速度在此刻居然超過了音速的一百倍!僅是卷起的風暴,便在地麵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就連命差點都看漏那直衝咽喉的一刀,幸虧及時用零閃躲開了。
正是這驚心動魄的一刀,才讓命想起用液泰覆蓋周身。
沒等他片刻,卡希亞第二刀便已經斜砍在命的肩上。
“好重。”
由於一座大山從天空墜落,命被恐怖的力量打進了地下,他很快又用零閃出現在地表,右肩居然流血了。
“連泰衣都穿透了?所以才說不想惹她生氣嘛。”
卡希亞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他能評估的範圍,這樣下去將會一直處於被動。
“泰技,神華,五十倍。泰技,震空拳!”
命一拳打在地麵上,整個地麵一瞬間像彈簧床般崩了起來,破碎的地表飛向了天空,無數的土石掩蓋了天陽星的光輝,沙塵比大霧還要濃鬱。
就連柒宮與織夢等人的戰鬥,都被這一瞬間徹底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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