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的菌絲滑板紮進暗物質星雲時，十八個虹流族戰士正用引力漩渦榨取黑洞能量。那些被撕扯成麵條狀的時空裂縫裏，暗物質像擠牙膏似的被壓榨出來，虹流族的老巢飄滿幹癟的微型黑洞，像曬蔫的葡萄幹掛在能量網上。
    "再抽下去，整個星域的時空結構都要崩了。"林影甩出神農囊裏的暗物質孢子，菌絲網突然膨脹成蜂巢結構。這招是從福建土樓的排水係統改的，能把暴走的暗物質流疏導成儲能脈絡。遠處五個即將坍塌的黑洞突然震顫，阿礫尾巴上的幼蟲"噗"地吐出青銅漏刻，刻箭直插虹流核心——密密麻麻的引力泵正啃食《齊民要術》記載的暗能采集法。
    虹流長老突然展開能量膜，整片星雲的引力暴漲百倍。林影抄起菌絲鏟劈開引力場，沸騰的暗物質像高壓鍋噴氣似的衝出來，讓他想起老家榨油坊裏炸鍋的菜籽。他甩出麥須編的緩衝網，網格孔隙精確得像紫禁城金磚的糯米縫，既能卸力又能轉化能量。
    "用麥根織成引力渠！"林影的吼聲被引力波扯得七零八落。菌絲網突然長出北宋《營造法式》的榫卯結構，把暴走暗物質擰成八十八股細流。這招是從四川都江堰的魚嘴分水原理改的，能把毀滅性能量轉化成灌溉各星係的養料。虹流長老剛要發難，突然發現網上開出了《天工開物》記載的儲能蓮蓬——外星植物正把過剩能量釀成蜜。
    光子族的量子田突然警報狂響，他們的儲能站被虹流族搶空了。林影拽著麥須繩蕩過去，半道被引力束扯斷三根肋骨。他撕下染血的衣襟——那上麵繡著敦煌壁畫的飛天引水圖——往光子族控製台一按。血布遇暗物質瞬間展開成傘狀分流器，硬生生把殺人引力調成灌溉渠。
    "你們搶走的能量，最後全得跟著黑洞陪葬。"林影咳著血沫站到兩族中間，雙手各抓一把虹流族的引力泵和光子族的量子沙。兩股能量在他掌心對撞出時空裂縫，他猛地往緩衝網上一拍——榫卯結構突然進化出故宮九龍壁的排水紋，把對衝能量轉化成綿綿春雨。這招靈感來自雲南紅河梯田的分水木刻，隻不過把水分成了暗物質。
    虹流長老突然發難，整片星雲的引力凝聚成鑽頭刺來。林影不躲不閃，任由引力鑽穿透右腹。血珠濺在緩衝網上，竟凝成《農政全書》記載的暗能輪作表——哪個黑洞開采、哪個休養標得清清楚楚。全息星圖瞬間變紅，虹流族母星的時空結構裂開巨縫，三十個黑洞像爆米花似的接連坍縮。
    "共生不是搞能量搶劫。"林影拔出腹部的引力鑽插進暗物質流，傷口噴出的血霧在空中結成二十四節氣分配圖，"年輕黑洞每天采六時辰，年老黑洞采三時辰，受傷的黑洞要靜養——這才是真正的適者生存！"
    阿礫的幼蟲突然吐出青銅渾天儀，儀盤指向反物質星雲。林影掰碎刻著《夢溪筆談》的虹流核心撒向星空，碎片落地就長成能調節引力的麥田。歸順文明的戰艦集體變形，炮管變成分水魚嘴，引擎噴出緩衝孢子——十天後，連最頑固的虹流長老都趴在麥田裏，用引力泵輕觸新長的暗物質麥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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