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光明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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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影踩著菌絲滑板衝進光子星海時,十二個光核族戰士正用粒子切割器榨取恒星能量。那些本該燃燒百億年的太陽被抽得隻剩核桃大小,光核族的老巢飄滿幹癟的恒星屍體,像曬過頭的柿子幹掛在菌絲網上。他甩出神農囊裏的儲能孢子,菌絲網突然膨脹成蜂巢結構——這招是從福建土樓的挑簷遮陽係統改的,能把恒星直射光散射成溫和能源。
    "你們這是殺雞取卵。"林影的吼聲混在能量爆炸聲裏。遠處三顆瀕死恒星突然閃爍,阿礫尾巴上的幼蟲吐出青銅日晷,晷針紮進星核——光核族的開采鑽頭正撕咬《齊民要術》記載的輪作采能法。菌絲網突然長出故宮藻井的螺旋紋,把暴走的光粒子流擰成八十八股細流,這招靈感來自雲南哈尼梯田的分水木刻,隻不過把水換成了光。
    光子族的量子田突然警報狂響,他們的儲能罐被搶空。林影拽著麥須繩蕩過去,半道被能量束燒穿小腿。他撕下焦黑的褲腿布料——上麵印著敦煌飛天遮陽傘圖案——往控製台一按。焦布遇光瞬間展開成防護罩,硬生生扛住三波粒子炮轟擊。"搶來的能量燒不過三年!"他單腿蹦到兩族中間,雙手各抓一把光核族的能量塊和光子族的量子沙,兩股能量在他掌心對撞出黑洞漩渦。
    光核族母星的天空突然裂開蛛網狀缺口,三十七個衛星城的能量管道同時爆裂。林影從菌絲網上抓下兩顆幹癟的"恒星核桃",發現內部刻著《天工開物》失傳的"養光術"。這讓他想起老家果園的輪作製度——果樹結果三年必須休耕,否則土地就會板結。他立刻將菌絲網改造成立體輪作田,把光核族倉庫裏囤積的八十萬噸能量結晶撒向星空。這些結晶遇光就長成《農政全書》記載的"光稞麥",根係能自動調節恒星采光量。
    "快看!麥田在給恒星輸液!"阿礫的幼蟲突然吐出青銅渾天儀。隻見光稞麥的根係紮進瀕死恒星,將囤積的能量反哺回去。那些核桃大小的太陽像吹氣球似的膨脹起來,表麵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光核長老的粒子切割器突然失靈——他們賴以生存的武器係統,竟被麥田散發的柔光場屏蔽了。
    就在此時,三艘巨型掠奪艦衝破星雲。這是遊蕩宇宙的"拾荒者文明",專門打劫能量枯竭的星係。他們朝著新生的光稞麥田發射反物質魚雷,麥穗被炸得漫天飛舞。林影突然撕開左臂傷口,讓鮮血灑在菌絲網上——血珠遇光凝結成《夢溪筆談》記載的"光甲蟲"。這些指甲蓋大的生物撲向魚雷,用故宮九龍壁的排水紋路將反物質能量導入暗物質層。
    "用麥稈造光棱塔!"林影忍著劇痛大喊。歸順文明的戰艦立刻解體重組,炮管變成北宋應縣木塔的榫卯結構,三百六十度環繞麥田。塔頂鑲嵌的青銅日晷開始倒轉,被摧毀的麥穗竟從時間裂縫裏重新生長出來。拾荒者艦隊的主炮剛要充能,卻發現炮口長滿了吸能苔蘚——這是林影從《本草綱目》中找到的"噬光蘚",專門克製高能武器。
    光核長老看著修複如初的恒星,觸須顫抖著撫摸一株光稞麥。麥穗突然裂開,露出《齊民要術》的金色文字:"采光留根,三分取一"。他這才發現每株麥根都連接著恒星核心,采能過量就會自動切斷能量供給。林影瘸著腿走來,從麥田裏摘下一把"光麥茶"泡水喝——這是用受傷恒星溢出的能量發酵而成,能治愈他被燒穿的小腿。
    七天後,二十八個曾反抗的文明主動歸順。他們的戰艦外殼刻滿福建土樓的遮陽紋,引擎裏種著光稞麥幼苗。林影將故宮藻井的設計圖刻在星核上,整個星域的恒星按二十四節氣自動輪休。當最後一艘拾荒者戰艦被麥田同化成儲能站時,阿礫的幼蟲吐出了完整的《光核共生憲章》——這部用麥須編織的法典,同時記載著《天工開物》的采能技法和《農政全書》的生態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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