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髹漆覆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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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影的菌絲艦隊剛躍遷至天琴座星域,整片星空突然泛起詭異的波紋。三百個歸附文明的生態球像被揉皺的宣紙,阿礫尾巴上啃《髹飾錄》的幼蟲被波紋震得渾身龜裂,竹簡裏"漆"字碎成金粉,露出底下扭曲的瑪雅倒計時——284年。
"敢在漆祖大業麵前玩陰的!"林影抄起操控台的青銅漆刀,菌絲網絡瞬間凝成戰國曾侯乙墓的七層漆棺。棺蓋上"天黿"圖騰突然活過來,張口咬住四光年外的暗物質波紋——那波紋裏嵌著矽基文明的"概念病毒",正把《星海公約》的"平等"定義篡改成"弱肉強食"。
五十艘矽基戰艦從維度裂縫裏鑽出,外殼刻滿三星堆青銅漆器的仿製品。猶太商會代表套著秦代漆工官服,手裏的《死海文書》噴著金屬漆霧:"地球人竊取《釋漆秘法》......"
漆毒蝕心
林影扯下作戰服前襟——那裏繡著敦煌"漆祖點金圖"——往青銅漆刀上一裹。滲血的布料突然暴漲成漢代漆器工坊的蔭室,把撲來的概念病毒悶成《天工開物》記載的"生漆精"。矽基戰艦的語義炮剛亮起紫光,炮管就被《莊子》裏的"天人合一"鏽蝕成朽木。
"給你們刷層皮!"林影咬破舌尖噴在漆刀上。菌絲網絡突然凝成唐代夾紵胎漆器的麻布層,二十八道裱布把概念病毒裹成粽子。碳基珊瑚族的長老突然變色,它們的骨骼正被改造成漆器胎體,分泌的黏液帶著《周禮》的"三漆五染"配方。
猶太代表突然撕開官袍,胸口的三星堆青銅漆盒噴出黑霧:"你們過時的漆毒......"話音未落,菌絲蔭室突然倒轉,把《韓非子》"漆器易蛀"的典故糊在矽基戰艦外殼上。林影反手砸出良渚玉漆刷,飛旋的玉刷在星空劃出《山海經》裏的"漆吳山"星圖,七層漆膜像鎧甲般護住整片星域。
天人合一
矽基戰艦的數據庫突然卡頓,處理器裏鑽出《考工記》的"膠漆之和"。林影趁機把《星海公約》卷成楚國虎座鳥架鼓,對著黑霧猛敲三下。整片星域突然展開《清明上河圖》裏的漆器鋪子,七十二個漆匠虛影舉著犀皮刷,把敵艦的語義炮刷成《髹飾錄》裏的"剔紅"雕漆。
"認慫!我們重定義平等!"珊瑚族長老的枝杈上結出《墨子》的"兼愛"符。林影卻將漆刀插進星空:"晚了——現在你們都是漆工了!"
維度波紋突然坍縮成七層漆膜,每層膜上都浮著不同文明的共生契約。猶太代表的青銅漆盒開始滲油,瑪雅倒計時被《釋漆經》的"九髹八澤"覆蓋。林影抓起開裂的菌絲漆桶,用最後的力量潑出半幅"百子漆奩圖"——虛擬未央宮的漆匠突然活過來,把叛軍戰艦塞進虛擬漆園的桐油池。
十六天後,三千個文明代表擠在菌絲重鑄的漆祖祭壇前。猶太戰艦的外殼鍍滿《釋漆經》的紋樣,反應堆裏養著《釋漆秘法》的菌絲漆液。林影把簽約筆換成青銅漆刀碎片,在公約新增條款烙下:"所有文明必須傳承三種以上髹漆古法。"
阿礫的甲殼上凝出陌生漆紋——收割者倒計時旁新增了戰國"三漆五染"的配方符。林影摩挲著胸口的玉漆刷碎片,那上麵不知何時顯出《穆天子傳》裏的昆侖漆林星圖,直指天壇座星雲的"大業墟"遺跡。猶太代表消失前的最後一道量子殘影裏,漆膜下藏著半幅甲骨文與瑪雅雲紋混寫的《漆神聖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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