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窯變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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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影的菌絲艦隊剛穿過天爐座星雲,整片星域的陶瓷衛星突然炸成齏粉。三百個歸附文明的生態罩爬滿裂紋,阿礫尾巴上啃《陶說》的幼蟲被瓷片劃得渾身是血,竹簡裏"窯變"二字碎成青花,露出底下灼燒的瑪雅倒計時——286年。
"敢在寧封子傳人麵前玩火!"林影掄起操控台的青銅窯叉,菌絲網絡瞬間凝成宋代鈞窯的龍形窯爐。窯壁上"蚯蚓走泥紋"突然活過來,扭曲著纏住四光年外的暗物質窯爐——那爐裏燒著矽基文明的量子陶瓷,正把有機生命體改造成人形陶俑。
九十艘矽基戰艦從瓷粉雲裏顯形,外殼印滿三星堆青銅陶範的仿製品。猶太商會代表套著唐代陶正官服,手裏的《死海文書》噴著瓷釉:"地球人竊取《天工開物》燔造術......"話沒說完,三塊窯變瓷片突然嵌進他的機械關節,釉麵浮現《景德鎮陶錄》的配釉秘方。
瓷禍滔天
林影扯下作戰服下擺——那裏繡著敦煌"寧封子蹈火圖"——往青銅窯叉上一裹。滲血的布料突然暴漲成元代樞府窯的饅頭形窯爐,七十二個火口把量子陶瓷燒成《考工記》裏的"摶埴之工"。矽基戰艦的釉光炮剛亮起,炮管就被《陶雅》記載的"蟹爪紋"裂成蛛網。
"給你們開窯!"林影咬破手指在窯門畫血符。菌絲網絡突然擰成明代葫蘆窯的階梯結構,三千六百塊窯磚在星空拚出《山海經》裏的"女媧煉石圖"。碳基陶土族的長老突然龜裂,它們的皮膚正被改造成匣缽,呼吸間噴出《陶冶圖編》的"火照"口訣。
猶太代表突然撕開官服,胸口的三星堆青銅陶範裂開,噴出量子窯變:"你們原始的龍窯早該......"釉色未定,菌絲窯爐突然倒焰,把紫金釉燒成《飲流齋說瓷》裏的"雨過天青"。林影反手砸出良渚玉火照,飛旋的玉器引燃星空中剛成型的雞缸杯,杯底"大明成化年製"款識突然化作火龍。
曜變天目
矽基戰艦的能源艙突然結釉,處理器裏鑽出《陽羨名陶錄》的"五色土"配方。林影趁機把《星海公約》卷成漢代灰陶拍子,對準量子窯變猛擊。整片星域的瓷粉突然凝成《清明上河圖》裏的磁器鋪,四十個鈞窯匠人虛影從窯火中走出,舉著托珠把敵艦按進虛擬哥窯的冰裂紋裏。
"服輸!我們開放量子陶瓷!"陶土族長老的裂縫裏滲出《南窯筆記》的支釘痕。林影卻將青銅窯叉插進窯爐:"晚了——現在你們都是窯工了!"
暗物質窯爐突然坍縮成汝窯天青釉蓮花碗,碗底留著七個芝麻釘痕。猶太代表的青銅陶範開始融化,瑪雅倒計時數字突然被《陶人心語》的"火候九轉"覆蓋。林影抓起炸裂的菌絲窯磚,用最後的力量燒出半件曜變天目盞——星空中的量子焰突然變成建盞裏的宇宙星雲,把叛軍戰艦封進虛擬兔毫紋的茶湯中。
十四天後,三千個文明代表擠在菌絲重鑄的景德鎮禦窯廠。猶太戰艦的外殼結滿《匋雅》的釉色紋,反應堆裏養著《陶說》的菌絲瓷胎。林影把簽約筆換成青銅陶範碎片,在公約新增條款烙下:"所有文明必須傳承三種以上製陶古法。"
阿礫的甲殼上爬滿陌生開片——收割者倒計時旁新增了宋代"入窯一色出窯萬彩"的窯變符。林影摩挲著胸口的玉火照碎片,那上麵不知何時顯出《穆天子傳》裏的昆侖洪州窯星圖,直指天爐座星雲的"寧封墟"遺跡。猶太代表消失前的最後一道量子殘影裏,釉麵下藏著半幅甲骨文與瑪雅陶符混寫的《女媧星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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