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位大人,斷案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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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一下吧。”
    謝危樓看向盧肇。
    “......”
    盧肇看向馬管家。
    馬管家道:“事已至此,你就如實說吧。”
    盧肇點點頭,道:“昨晚馬管家找到我,給我一百兩銀子,讓我幫他演一出戲,水鬼是我假扮的,我拖著家主的屍體衝出閣樓”
    “為了掩蓋家主後腦的傷痕,特意根據馬管家的要求,將家主丟在池邊,製造石頭磕碰的假象,當時沒有去報案,是因為人剛死,痕跡太明顯,所以刻意等到今早。”
    “盧肇,你時常跟在家主身邊,是他最信任的護衛,沒想到你竟然也參與了此事,我還好奇,昨晚對付水鬼的時候,沒有看到你的身影,原來你才是水鬼。”
    許家眾護衛冷視著盧肇。
    要知道,昨晚對付盧肇的時候,他們之中的某些人可是被打傷了。
    盧肇搖頭道:“我隻是一個瘸子,而許夫人的父親是工部員外郎,他若出麵,此案自然可以快速解決。”
    又道:“我若是不識趣,下場可好不到哪裏去,隻是沒有想到,員外郎竟然死了......”
    謝危樓看向盧肇:“之前詢問張府管家的時候,他說子時的時候,看到一個許府的護衛去過張家,應該就是你了。”
    他沉吟道:“看來昨晚許攀死亡的那一會兒,你並未跟著他,否則的話,你作為他的最信任的護衛,若有你的跟隨,他不見得會死。”
    盧肇神色複雜的說道:“我奉家主之命去給張大人送新到的美酒,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馬管家殺了,若我在場,他自然不會死,可惜......人死不能複生,我隻能為了一百兩和自己的小命聽從馬管家和許夫人的安排。”
    謝危樓恍然道:“送酒?原來張載房間裏的那壺桂花酒是你送的。”
    “沒錯。”
    盧肇輕輕點頭。
    林清凰看向謝危樓,臉上浮現一抹笑容,狡詐的家夥。
    謝危樓盯著盧肇,嘴角微微上揚:“盧護衛,你在撒謊啊!”
    “嗯?”
    盧肇一愣,疑惑的看著謝危樓道:“小人並未撒謊。”
    謝危樓淡笑道:“你應該熟悉張載和許攀死亡的順序吧。”
    盧肇心中一凝,搖頭道:“小人隻知道家主是子時死的,其餘的我不知道啊。”
    謝危樓道:“張載死在許攀之前,他是亥時死亡,而許攀則是子時死亡,若是管家子時的時候看到你,豈不是說,你去張載府邸,見到的是死亡的張載?”
    “我......”
    盧肇臉色微變,連忙道:“昨晚夜深了,小人估計記錯了。”
    “你確實記錯了,畢竟張載的管家可沒有看到你去張府。”
    謝危樓神色玩味的說道。
    盧肇身體一顫,又道:“大人沒必要詐小人,小人確實去找過張大人,至於時間上,估計是記錯了。”
    “可否讓我看看你的手?”
    謝危樓看向盧肇。
    盧肇不明所以,將手伸出來。
    謝危樓盯著盧肇的手,發現對方的雙手,指甲斷裂,已見到一些血肉。
    盧肇解釋道:“小人是習武之人,昨晚又被冰水浸泡,這樣應該沒有問題吧?”
    “這是時常抓窗戶木簷導致的吧。”
    謝危樓淡淡的說道。
    “......”
    盧肇瞳孔緊縮,瞬間盯著謝危樓。
    謝危樓指著破碎窗戶的位置道:“外麵的抓痕太明顯,而且那單獨的一個腳印,也有些顯眼了。”
    盧肇皺眉道:“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確實不能說明什麽,但需要給你看關鍵一物。”
    謝危樓伸了一個懶腰。
    “清凰,接你之前畫的那東西。”
    謝危樓看向林清凰。
    林清凰從衣袖裏麵取出一張紙,遞給謝危樓。
    謝危樓接過紙張,對盧肇道:“脫下你的鞋子。”
    “......”
    盧肇默默的脫下鞋子。
    謝危樓掀開紙,上麵有一個腳印,他在盧肇鞋子邊比劃了一下,道:“這腳印,與你這隻鞋子的大小一致,連帶著紋路都相似呢。”
    盧肇沉默了一秒,問道:“所以大人到底要說什麽?”
    謝危樓道:“張載的那個書櫃下,有灰塵,大晚上的,你靠近書櫃,取走暗格裏麵東西的時候,肯定沒有發現那些灰塵,恰好你的腳印留下了,而且現場還有一個點,那是你的拐杖留下的。”
    盧肇微微握緊拐杖,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聽到這裏的時候,他便明白,自己已經徹底露餡。
    灰塵,那櫃子下麵竟然有灰塵,大意了!
    張載那個老東西,還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謝危樓看著盧肇與張芸:“我大致來推斷一下,你先是以許攀的名義,前往張載府邸,然後害死了他,取走暗格之中的東西,之後你回到許府,恰好在馬管家的窗邊,看到馬管家和許夫人偷情,你心中憤怒無比,你隨後將此事告訴了許攀,許攀憤怒的上來抓奸,最終被馬管家用花瓶打倒。”
    “盧肇,你......”
    馬管家和張芸一聽,目光一凝,死死的盯著盧肇,他們這是被盧肇擺了一道?
    盧肇悵然道:“這位大人,當真斷案入神,細節就是你說的這樣。”
    謝危樓搖頭道:“這算不得細節,相對而言,我更好奇的是你為何要殺張載和許攀?為何看到馬管家和許夫人偷情,能讓你憤怒到抓破窗戶的木簷,那木簷上的抓痕不少,絕非一日留下, 馬管家和許夫人偷情之事,你早就知道了,而且你很憤怒。”
    盧肇沉聲道:“張載是我殺的,但許攀不是。”
    謝危樓失笑道:“殺一人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既然做了,沒必要不承認,張載後腦的傷痕平整,其實並不致命,真正致他死亡的關鍵是心絞。”
    “什麽?我那個一下,竟然不是殺死家主的關鍵?”
    馬管家震驚的看著謝危樓,若人不是他直接殺死的,那麽他的懲罰可否減輕?
    “放心!天權司的大牢,可以讓你坐穿。”
    謝危樓淡淡的說道。
    馬管家聽完之後,又是一陣麵死如灰。
    謝危樓看向盧肇道:“事已至此,你就把全部細節都說一遍吧!你我也沒必要繼續浪費彼此的時間。”
    “哎!”
    盧肇輕輕一歎,道:“確實沒必要狡辯了,因為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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