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奸情敗露,千夫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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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盧肇默默將臉上的麵具取下來,露出一張被大火燒傷、猙獰的麵孔。
    “盧......盧啟......是你......”
    張芸看到這張麵孔的時候,神色驚恐,發出了一道尖叫之聲,整個人瞬間癱倒在地上。
    盧肇笑容陰森的盯著張芸道:“賤人,沒想到是我吧!當年你父親和你害了我,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謝危樓神色平靜的看著盧肇,靜待他的下文。
    盧肇麵露懷黯然之色:“當年張載還隻是白河縣的一個縣令,而我則是一位衙役,我和張芸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可惜後來出現了一件事情,張芸這賤人借著給我做飯,將我迷暈,還一把火燒了我的房子,想要活活把我燒死。”
    他自嘲一笑:“我醒來之後,已經麵目全非,我用了大半年才緩過來,後來才知道,張載竟然升遷了,一躍成為了天啟城的工部員外郎,而張芸這個賤人,還與許攀成婚了,我恨不得將他們所有人千刀萬剮,我悄悄混入許府,替許攀做事情,得到他的信任,半月前,恰好發現馬管家和張芸這賤人偷情,我自然更為憤怒,這個賤人真該死啊!”
    “殺人不足以泄憤吧?”
    謝危樓道。
    “自然!所以我便布局了一切,弄死了張載那個狗東西,又借住馬管家和張芸的手,弄死許攀,這樣一來,他們入獄,靜待問斬,奸情敗露,還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豈不是更為讓我舒暢?”
    盧肇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你......你這個瘋子。”
    張芸憤怒的指著盧肇。
    “人都死過一次了,哪裏還有不瘋的?”
    盧肇冷笑道。
    謝危樓道:“你剛才說後續出現了一件事情,看來與暗格之中的東西有關。”
    盧肇從衣服裏麵取出一份賬簿:“什麽事情,你們自己看賬簿就知道了。”
    林清凰伸出手,將賬簿接過來,卻沒有觀看,而是直接收起來。
    “你殺害張載和許攀,使用的是一種奇毒吧?”
    謝危樓開口道。
    這句話,其實是刻意引導,盧肇殺人之物,應該與他從許攀房間搜到了那半塊茶餅分不開關係。
    不過此事,他並打算讓盧肇當眾說出來,後續或許會有妙用。
    盧肇倒也沒有反駁,隻是道:“確實是一種奇毒,中毒之後,會全身發熱,心跳加速,從而性情暴躁,這種時刻,若是不能降溫,那就隻能等待心絞死亡。”
    “降溫便可以抑製毒素?”
    天權司的眾人盯著盧肇。
    盧肇冷笑道:“哪裏有那麽簡單?中毒之後,全身發熱,會渴望冰冷之地,但若是長時間處在冰冷之地,則會導致身體失溫度,但大腦根本感覺不到,會逐漸意識模糊,產生幻境。”
    “......”
    眾人聽到這裏的時候,瞬間明白張載死亡的關鍵了。
    張載中毒之後,全身發熱,走出了閣樓,去吹寒風。
    結果吹著吹著,大腦卻沒有察覺,身體逐漸失溫,意識模糊之際,產生了幻覺,一頭栽倒在池塘裏麵,因此額頭會出現磕碰之傷。
    謝危樓輕輕點頭,查到這裏,這兩個案子都可以結了,他看向林清凰:“案子已經查明,我困了,回去睡覺。”
    “去吧!”
    林清凰揮手。
    謝危樓這家夥,果然不簡單。
    單單這份分析能力和給人挖坑下套的本事,便勝過了天權司很多人。
    此案之中,還有一些疑點,值得推敲,不過問題不大,瑕不掩瑜,謝危樓能查到這裏,便很不錯了。
    “......”
    謝危樓打了一個哈欠,雙手插在衣袖裏麵,轉身離開閣樓。
    張龍趙虎等人盯著謝危樓,眼中露出一抹佩服之色,誰說人家謝危樓是紈絝廢物?
    這份斷案的能力,便讓他們自愧不如!
    不過之前在浣紗樓的時候,謝危樓說過一句,他是紈絝,不代表是廢物,此刻他們對謝危樓的話極為認同。
    紈絝,那隻是有吃喝嫖賭的資本,可以天天玩耍,但不能說明人家不聰明啊。
    ————
    離開許攀府邸之後,謝危樓便趕往七夜雪。
    雅間內。
    “見過樓主。”
    六月和七月對著謝危樓行禮。
    謝危樓輕輕揮手:“無須多禮,讓你們查的事情如何了?”
    六月將三封信件拿出來,遞給謝危樓道:“已經查清楚。”
    “辦事的速度,倒是很快。”
    謝危樓暗道一句,他接過信件,拆開第一封看了一眼。
    “青元道觀。”
    謝危樓眼睛一眯。
    按照信件內容所述,鹿元在林家覆滅之後,便改頭換麵,變成了一個道士,如今是青元道觀的一位侍燈道人。
    而這青元道觀,就在天啟城以北二十裏的青元山。
    六月恭敬的問道:“樓主,青元道觀有些詭異,似乎藏著什麽秘密,可要我等去將那鹿元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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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危樓搖搖頭:“此事我自己有打算。”
    他繼續拆開第二封、第三封信。
    林家覆滅之前,與二皇子有來往。
    林家覆滅之時,無涯閣確實有一群人出動過。
    “......”
    謝危樓看到這裏的時候,眉頭微微一挑,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二皇子,難道二皇子真的是覆滅林家的背後之人?
    此事估計沒有那麽簡單!
    有些事情,越是明顯,越是不對勁。
    不過眼下既然知曉了鹿元的消息,隻要找到對方,便可以得到一些關鍵的東西,到時候或許可以知道真正的答案!
    放下信件。
    謝危樓將半塊茶餅拿出來,遞給六月道:“認識此物嗎?”
    六月接過茶餅,輕輕嗅了一下,她瞳孔一縮:“這是天啟金茶,十年前風靡天啟城,因為太過珍稀,需要以黃金交換,深得一些權貴喜愛。”
    她語氣頓了一下, 道:“不過後來有人飲用此茶,出現心髒驟停死亡的情況,此茶也就逐漸淡出了大眾視野,但如今依舊有人暗地裏售賣,這塊茶餅上似乎被增加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飲下之後,估計很難活命。”
    謝危樓問道:“誰在售賣?
    真正致張載和許攀死亡的,應該就是此茶。
    盧肇帶著尋常之物去找張載,人家張載會願意見他嗎?哪怕他是許攀的護衛都不行。
    唯有一種可能,他帶的是這種金子一般的茶葉,加之借助許攀的名頭,說是許攀送給老丈人的禮物。
    張載一聽天啟金茶,肯定會非常激動,當下便想要嚐味道,這才有了後續死亡之事。
    不過盧肇一個小人物,有何資格弄到這金茶?
    如他之前所料,有人在推動一切,讓林清凰去查某些東西,那本賬簿很關鍵,上麵定然有極為重要的信息。
    六月點頭道:“據七夜雪掌控的信息,紫蘭軒在販賣此茶,這紫蘭軒背後的是三皇子,不過他隱藏很深,每次都藏在幕後,不會主動現身。”
    “紫蘭軒?三皇子?有趣!”
    謝危樓眼睛一眯,看來賬簿是一個局。
    這個局可能是針對二皇子。
    畢竟之前天琊劍的出現,已然將林家覆滅之事指向二皇子,眼下好巧不巧,這個案子又落到二殿頭上。
    作為布局者,肯定要乘勝追擊,將局接連布下,如此才能讓事情變得更為連貫,也能得到預想的效果。
    至於這金茶是另外一個局,林清凰查賬簿,肯定能發現諸多信息,若是再查金茶,估計會查到三皇子頭上。
    還是說,這金茶本就是出自三皇子之手,目的是想搞一搞二皇子,至於這遺漏在現場的金茶,則是因為盧肇還未來得及銷毀?
    若是如此,這塊茶餅遺落在現場,破綻太大。
    謝危樓更趨向於,有人要動二皇子,也想動三皇子,假如是這樣,這背後之人,還算有那麽一點點本事。
    “等下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謝危樓對著六月吩咐了一些事情。
    既然有人要布局,那麽他就把水攪渾,讓這一些布局的魚兒亂竄。
    “明白。”
    六月行了一禮。
    謝危樓喝了一杯酒,便離開七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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