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奈清晰的聽到了士兵們的議論聲。
    這群士兵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他們就不怕被朝廷那邊知道嗎？
    這不是小事，往重了說，那就是謀逆，要誅九族的！
    “咳咳！”史大奈咳嗽了兩聲，提醒士兵們，他就在旁邊站著，說話注意點。
    然而周圍士兵像是沒看到他一般，依舊自顧自的聊著天。
    史大奈無奈一笑，這群士兵……
    自己不是他們主將，他們自然賣他麵子。
    “諸位，謹記，禍從口出！”
    一道聲音響起，周圍士兵們頓時閉上嘴，不再討論此事。
    史大奈疑惑的看了過去，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盧國公程咬金。
    士兵們可以不給史大奈麵子，但程咬金的麵子必須給。
    “秦王殿下已經回去了，大家也都回去吧。在大唐的土地上，做好大唐的兵。”程咬金繼續說道。
    士兵們點點頭，依依不舍的看向秦王離去的方向，然後轉身回軍營。
    “盧國公，許久不見，您風采不減當年呀。”
    史大奈笑著走了過來。
    “即便您多年不在邊境了，依舊很有威望，恐怕沒有兵符也能調動邊軍吧？”
    程咬金打量了一番對方，這家夥話裏有話呀。
    “你是想給我安插罪名？說我暗中收買邊境軍心？可以隨意調動邊軍？”程咬金盯著對方問道。
    史大奈微微一愣，剛才那般問，也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程咬金直接講了出來，這就有些尷尬了。
    “沒沒沒，盧國公，您對皇上的忠誠，天下皆知，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史大奈趕緊解釋，語氣謙卑了些許。
    他雖然和程咬金一樣，都是國公，但國公亦有區別。
    按照資曆來算，史大奈要比程咬金更早跟隨李家。
    但程咬金地位高，參加過統一戰爭和玄武門之變，並且立下大功，資曆和地位要比史大奈高。
    再加上程咬金人緣好，大唐各地都有他的朋友，他和皇上關係也很好。
    所以史大奈麵對程咬金，始終要低上一頭。
    “盧國公慢行！”
    見程咬金要走，史大奈又趕緊追了上來。
    “康國公，還有什麽事嗎？”程咬金雖然不喜歡史大奈，但同為大唐國公，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秦王殿下此次前來邊境犒賞軍隊，贏得了軍心。
    您剛才也看到了，士兵們對秦王敬佩有加，紛紛想加入秦王陣營，最秦王的兵。
    更有甚者，還在期待秦王入主長安，君臨天……”
    “咳咳！”史大奈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程咬金咳嗽聲打斷。
    程咬金瞥了一眼史大奈，這家夥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都是老將了，說話也不過過腦子，這話是能說的嗎？
    史大奈瞬間反應過來，剛才有些上頭了，差點說錯話。
    “秦王是咱們大唐的秦王，並且戰功赫赫，為我大唐開疆拓土，
    大唐疆域在這兩年裏擴大了數倍。大唐治安愈加穩定，百姓們的生活也越來越好。
    這一切都離不開秦王的功勞，就連你我二人都忍不住敬佩秦王，更何況下麵的士兵們呢？”
    程咬金淡淡的說道。
    “士兵們見識短，懂得不多，說些不合時宜的話情有可原。康國公你可是咱們大唐國公，一言一行，不可大意呀！”
    史大奈點點頭，看來程咬金並不反對士兵們心向秦王這件事。
    仔細想想也能理解，程咬金之前在益州就和秦王打過交道，他的兒子程處弼還跟在秦王手下辦事。
    “康國公，你應該也和這些士兵們有同樣的想法吧？”程咬金忽然停下腳步問道。
    額！
    史大奈愣住，程咬金真是什麽都敢問呀。
    程咬金原本也沒想問，可史大奈偏偏要跟他聊這麽敏感的話題，那就跟他好好聊聊，嚇唬嚇唬他。
    “你和秦王在一起的聊天的時候，我看出來了，你對秦王的崇拜溢於言表。
    剛才秦王離去，你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應該也很舍不得秦王離開吧？”程咬金盯著對方說說道。
    史大奈臉色有些紅，連連否認。
    這事可不能承認呀，否則皇上那邊沒法交代。
    看到對方窘迫模樣，程咬金心中笑了笑，也不再理會對方，轉身繼續前進。
    “國公！國公！問您一個問題！”
    史大奈又追了上來。
    “如果還是關於秦王的問題，就不要問了。”
    史大奈道：“不是關於秦王的問題，是關於進攻康國的問題。”
    “哦？有什麽想問的？”
    “康國實力比不上我們大唐，但也有一定的底蘊。這次進攻康國，我們想要打贏戰爭，核心點是什麽？”史大奈問道。
    程咬金在軍事方麵也有出色能力，現在碰到，史大奈自然要把握住機會，好好谘詢谘詢。
    “既然康國沒咱們強，還擔心個什麽？直接率軍上去幹就完事了！總之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程咬金說完，加快腳步離去。
    他不願意再跟史大奈聊下去了，這個人總是問一些讓他不好回答的問題。
    如今程咬金的處境也挺尷尬的，他是皇上的人，但自己兒子卻跟著秦王幹。
    他根本不敢在朝廷上待著，隻能巡視各地，監督英雄塔的建造，避免自己左右為難。
    ……
    快到黑龍城的時候，李恪看向了後麵跟著的楊護，道：“契苾何力現在走到何處了？”
    “主公，快到康國邊境了，他們帶去的糧草物資，已經分給了我們一半。”楊護回答道。
    “讓衛青好好盯著，朝廷大軍隻能在允許的範圍內活動，一旦有人越界，不管是誰，直接就殺！”李恪說道。
    這般做也是威懾朝廷大軍，讓他們知道必須完全遵從秦王的規矩，一旦違背，必死無疑。
    楊護點點頭，派人去告知衛青。
    “另外，程咬金在各地建造英雄塔，我們這邊能幫助他的也要幫助一些人，比如哪些英雄塔造的不合格，便暗中通知程咬金。”李恪又說道。
    眾人都點了點頭，雖然程咬金負責的是朝廷修建的英雄塔，但將來這些英雄塔都會是秦王的。
    現在幫助程咬金修建，也是在幫助秦王修建。
    楊護道：“主公，海瑞他們已經回長安了，不過皇上並沒有私下召見他們，隻是讓他們參加了除夕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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