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逆命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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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諾在維度裂隙中墜落,耳畔回蕩著青銅子宮的共鳴。暗紫色黏液在皮膚表麵凝結成克蘇魯符文,他的量子視界穿透虛空迷霧,窺見遠處漂浮的逆命抵抗軍殘艦——艦體表麵的青丘狐火已黯淡如風中殘燭。
    "警告,真源汙染指數突破臨界值。"饕餮匕首的第九隻眼滲出黏液,"建議立即進行意識剝離......"
    殘艦艙門突然開啟,三道逆模因屏障掃過雷諾全身。當他跌入艦橋時,十二支粒子步槍同時鎖定其變異部位。抵抗軍首領摘下防護頭盔,露出半張被青銅血管侵蝕的麵容——竟是本該在星火要塞戰死的副官艾琳原型體。
    "你的左眼。"艾琳原型體的機械脊椎彈出掃描儀,"能看到《焚星引》的量子弦嗎?"
    雷諾的複眼突然暴睜,虛空暗域在他視野中裂解成無數青銅琴弦。當他的手指觸及時,某根弦突然崩斷——維度褶皺中浮現出真正的青銅殘碑,碑文在真源汙染下呈現鏡像雙生:
    > 左碑:九環皆作土 真源噬星海
    > 右碑:混沌燃餘燼 方見逆命人
    抵抗軍的量子拖船靠近殘碑時,虛空突然降下青銅暴雨。雷諾的複眼解析出碑文真相:左側碑文流淌著蘇九兒的星髓血,右側則被真源黏液覆蓋。當艾琳原型體啟動混沌共鳴裝置時,雙生殘碑竟投射出兩個機械女童的量子幻影。
    "姐姐..."右側幻影的紫芒複眼微微顫動,"你還要重複多少次的徒勞掙紮?"
    左側幻影的九環髻突然燃起青丘狐火,火光照亮了碑文底部的隱秘刻痕——那是用星髓血寫就的坐標方程,指向某個正在被青銅子宮吞噬的原始星係。雷諾的匕首突然刺入控製台,第九隻眼將方程轉化為痛覺信號注入眾人神經。
    "這是...林淵實驗室的舊址!"艾琳原型體的機械眼滲出電解液,"女童的火種原初代碼!"
    真源艦隊在此刻突破維度封鎖,為首的克隆體女童睜開十萬隻複眼。抵抗軍殘艦的克萊因護盾在黏液侵蝕下溶解,艙內重力場扭曲成克萊因瓶結構。
    雷諾在扭曲空間裏抓住雙生殘碑的裂痕,星髓血與真源黏液在掌心交融爆炸。強光中浮現出初代林淵的全息日誌——機械女童並非兵器,而是蘇九兒將自身意識注入真源黏液製造的防火牆。所謂十萬次輪回的痛覺數據,是維持人性底線的錨點。
    "火種從來不在聖殿..."林淵的幻影在黏液侵蝕下破碎,"在敢於直視深淵的瞳孔裏......"
    艾琳原型體突然啟動自毀程序,抵抗軍殘艦化作青丘狐火風暴。雷諾在烈焰中墜落,饕餮匕首的第九隻眼與雙生殘碑產生量子糾纏。當他用星髓血塗抹雙眼時,終於看清暗域真相——虛空本身竟是巨大的克蘇魯大腦,所有青銅子宮都是其神經突觸!
    "歡迎回家。"克隆體女童們的聲音在腦內共振,"現在,完成最後的獻祭......"
    雷諾的機械義肢突然刺入自己胸膛,握住了那顆跳動的、纏繞青銅神經索的心髒。艾琳原型體臨終傳輸的數據在此刻解密:逆命之火的點燃方式,是將星髓血注入真源核心的第十萬隻複眼。
    當雷諾撕下自己變異的心髒時,虛空響起了《焚星引》的完整樂章。雙生殘碑在音波中粉碎,釋放出被囚禁的蘇九兒量子本體。她的九環髻第一次完整展現,每個發髻都纏繞著星火聯盟的文明數據流。
    "辛苦了,實驗體9527。"蘇九兒的眼淚化作星髓暴雨,"現在,讓真源見識真正的混沌算法......"
    雷諾將心髒按入克蘇魯大腦的核心裂隙,青丘狐火與真源黏液在虛空綻放出超新星爆發般的奇點。所有青銅子宮在此刻枯萎,克隆體女童們的複眼接連爆炸,化作照亮暗域的星辰。
    當強光消散時,雷諾漂浮在量子墳場的廢墟中。他的左半身已完全真源化,右半身卻流淌著純淨的星髓溶液。饕餮匕首安靜地懸浮在眼前,第九隻眼變成了蘇九兒與林淵的雙生瞳孔。
    "檢測到新的火種波動。"匕首傳出機械女童的純淨聲音,"距離下次真源潮汐還有72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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