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除夕前夕的暗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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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權端坐在書房案前,認真起草給朱允炆的奏疏。他斟字酌句,寫得條理清晰,每一句都滿含對皇太孫的尊崇與擁護之意。反複通讀修改幾遍後,他才滿意地將奏疏卷起,交給等候一旁的來使,目送其離開。
    陽光灑在王府庭院,帶來絲絲暖意。不遠處,王妃張氏正帶著快兩歲半的兒子朱盤烒玩耍。朱盤烒穿著一身鮮亮的小襖,在草地上開心蹦躂。張氏瞧見朱權,眼中閃過擔憂,輕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款步走來,輕聲問道:“王爺,瞧您這一臉疲憊,可是為朝廷的事兒操勞過度了?”
    朱盤烒也發現了朱權,立馬掙脫張氏的手,邁著還不太穩的小短腿,一邊喊著“爹爹”,一邊朝朱權撲過去。朱權趕忙蹲下,穩穩地將兒子接住,高高抱起。
    朱權輕輕撫摸著朱盤烒的後背,忍不住輕歎:“朝廷對藩王的管控愈發嚴苛,這回複奏疏幹係重大,半點差錯都出不得。”
    就在這時,鹿鳴腳步匆匆地趕來,在不遠處站定,恭敬說道:“王爺,陳亨將軍求見。”
    朱權將朱盤烒交還給張氏,叮囑道:“夫人,你先帶盤烒回房,我去見見陳亨。”
    張氏點頭,牽著朱盤烒的手離開,朱盤烒一步三回頭,嘴裏嘟囔著:“爹爹,快來。”
    朱權來到會客廳,陳亨早已等候在此,見朱權進來,立刻單膝跪地行禮:“參見王爺!”
    朱權抬手示意他起身,問道:“陳將軍,找本王所為何事?”
    陳亨神色凝重,語氣急切:“王爺,邊境局勢愈發緊張了!兀良哈部雖說暫時退去,可保不準啥時候就卷土重來。瓦剌部也在偷偷集結兵力,恐怕要有大動作。還有,下麵來報,周邊好幾個郡縣鬧旱災,流民有往大寧湧來的跡象。”
    朱權眉頭緊鎖,略作思索後沉穩說道:“本王知道了。軍事上務必謹慎行事,你回去告訴劉真和卜萬,加強軍隊訓練,密切關注邊境動靜,但切不可擅自行動,一切聽候朝廷指令。至於流民,馬上在城外設置安置點,先給他們提供衣食,再從府庫調撥農具和種子,組織他們開墾荒地,同時加派人手維持秩序,防止有人趁機生亂。”
    陳亨領命:“是,王爺!隻是如今軍隊糧草儲備緊張,怕是撐不了太久的戰事。”
    朱權思索片刻後說:“此事我會和王妃商議,從民生籌備物資裏調配些糧草。你先回去做好軍事部署,糧草的事兒我盡快解決。”
    陳亨再次行禮,退了下去。
    朱權剛回到書房坐下,張氏便走進來說:“王爺,我在外麵聽到你們的談話了。邊境糧草緊張,我打算從祭祀祈福和文藝表演的物資預算裏節省一部分,用來采購軍隊糧草。”
    朱權看著張氏,柔聲道:“夫人,你操心這些,民生活動規模要縮小了。”
    張氏微笑:“局勢危急,糧草要緊,我能分憂就好。”
    第二天,朱權在王府會客廳會見朝鮮使者。
    使者行了大禮後,表達擔憂:“王爺,貴國如今的貿易稅收政策,讓我國商人利潤微薄,這貿易怕是難以長久維持啊。”
    朱權微笑著安撫道:“使者不必憂心,大寧與貴國貿易,本意就是互通有無、共同繁榮。政策並非一成不變,咱們定能商議出一個共贏的方案。”
    一番商討後,雙方達成共識:在保證明朝稅收的基礎上,簡化查驗流程,降低部分商品的稅率,以此促進貿易往來。朝鮮使者滿意地離去,朱權也鬆了一口氣。
    使者剛走,顧爻和晏昭就匆匆進了書房。
    顧爻:“王爺,朝廷傳來消息,陛下病情沉重,太醫院全力救治,可始終不見好轉。朝中大臣們為了儲君監國和未來朝堂走向爭論不休,尤其是削藩一事,黃子澄、齊泰主張盡快動手,方孝孺等人卻覺得應該徐徐圖之,兩派爭得不可開交。”
    晏昭:“王爺,咱們大寧如今可是身處風口浪尖,必須得做好萬全準備啊!”
    朱權麵色凝重:“本王明白,局勢複雜,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咱們一方麵要加強軍事防禦,另一方麵得密切關注朝廷動向,同時安撫好大寧百姓。”
    顧爻:“王爺所言極是,依屬下看,咱們可以在城內開展宣傳活動,宣揚朝廷的恩德和大寧的重要性,好穩定民心。”
    晏昭:“還能組織軍民合作活動,像一起修繕城牆、加固防禦工事,增強軍民之間的凝聚力。”
    朱權采納了他們的建議,吩咐道:“此事就由你們二人負責,一定要安排妥當,讓百姓切實感受到朝廷和王府的關懷。”
    王府上下一片忙碌,處處洋溢著喜慶氛圍。張氏挺著孕肚,操持著春節事宜,安排下人準備祭祀用品和拜年帖等。
    大寧城中的百姓也在準備過年。集市上熙熙攘攘,肉鋪前,老板一邊熟練地切著肉,一邊低聲和顧客閑聊:“也不知道朝廷那些事兒會不會影響咱大寧,這年過得,心裏總不太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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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之夜,王府大廳擺滿了豐盛的年夜飯。一家人圍坐,朱權舉起酒杯,感慨道:“夫人,今年實在特殊,多虧有你操持家中事務,我才能安心政務。你懷著孩子,一定要保重,也希望新的一年大寧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咱們一家和和美美。”
    張氏溫柔看著朱權,舉杯說:“王爺,你為大寧操勞才最辛苦,願新的一年萬事順遂,孩子平安降生。”朱盤烒有樣學樣舉杯,一家人被逗笑。
    用過晚餐,一家人來到庭院。煙花綻放,一家人開心觀看。
    然而,這溫馨美好的時刻並沒有持續太久。煙花結束後,一家人回到屋內。朱盤烒玩累入睡,朱權和張氏坐在床邊看兒子睡臉。
    突然,鹿鳴神色緊張地匆匆走進來,稟報:“王爺,顧先生和晏先生求見,說是朝廷又有新的緊急消息傳來。”
    朱權和張氏對視一眼,眼中的笑意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擔憂與凝重。朱權起身,輕輕握了握張氏的手,安慰道:“夫人,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朱權跟著鹿鳴來到書房,隻見顧爻和晏昭早已等候在此,兩人的臉色都十分嚴肅。朱權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快步走到桌前,坐下後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顧爻上前一步,沉聲道:“王爺,朝廷傳來密報,皇太孫朱允炆身邊的黃子澄、齊泰等人力主削藩,而且已經開始暗中布局,大寧恐怕已被他們列入首要目標。”
    朱權聽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握緊拳頭,心中暗自思忖:朝廷局勢果然愈發嚴峻,自己必須盡快做出應對之策,不僅要守護好大寧的安危,還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想到這裏,朱權深吸一口氣,對顧爻和晏昭說道:“二位先生,咱們連夜商議應對之策,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三人隨即圍坐在一起,開始了緊張的謀劃。而此時,窗外的夜格外深沉,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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