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紅袖的彎刀擦著沈書瑤耳際飛過，將第二支納米箭劈成兩半。箭杆斷裂處迸濺出的藍色黏液如活物般扭曲，撲向最近的士兵。
    沈書瑤側滾避開，量子手環發出刺耳警報。全息投影顯示基因穩定性跌至25，她皮膚下的毛細血管炸裂般蔓延血痕，血管中流淌的竟泛起幽藍光流。
    "青黛！七號預案！"
    瓷片碎裂聲中，十二名女護衛從梁上現身。她們手中繡花針改造的微型弩發射淬毒細針，中箭的燕王親衛如斷線木偶般癱倒。更多被納米機器人控製的士兵從甬道湧來，眼白泛著詭異藍光。
    "保護殿下！"陸錚撞開石門，鐵甲插著三支羽箭仍護在朱權身前。
    朱權突然按住太陽穴踉蹌。再抬頭時，瞳孔已從溫潤黑變成冷冽藍，左手彈出湛藍能量刃："書瑤，手環還能撐多久？"——是林毅的聲線。
    這個稱呼讓沈書瑤心頭一顫。
    "三分鍾。"她下意識用軍銜回應，"東側甬道有重兵。"
    "足夠了。"林毅控製下的朱權扯開錦袍，露出與她如出一轍的量子烙印，"往琴案撤。"
    話音未落，他已躍入敵陣。能量刃與軟劍交替揮舞，星際格鬥術與明代劍法在同一個身體上完美融合。朱棣的雁翎刀劈來時，林毅的能量刃與之相撞爆出電火花。
    "十七弟藏得夠深。"朱棣冷笑，腰間玉帶突然被挑開，金屬匣子當啷落地。
    "量子信標！"沈書瑤的警告被爆炸淹沒。血紅光束從天而降，金屬匣子化為齏粉。氣浪將她掀飛撞上青銅羅盤，劇痛中看見光束裏降下銀發身影——蕭燼羽的機械羽翼完全展開，左眼猩紅義眼鎖定她。
    "這次輪回，你又要為他而死嗎？"他聲音溫柔得毛骨悚然。
    沈書瑤太陽穴突突直跳。輪回？
    未及細想，羽翼上的金屬片已豎起千片刀鋒。朱權猛地撲來將她推開，穹頂石梁轟然砸落，碎石將他埋了半邊。鮮血浸透月白錦袍時，他左手仍死死攥著金屬匣子。
    【給書瑤的第327次輪回紀念】——蕭燼羽的筆跡！
    "小心身後！"紅袖尖叫。
    沈書瑤翻滾避開納米箭，抬頭見蕭燼羽在穹頂破口處收攏羽翼，銀發青年對她做"下次再見"的手勢，隨即被藍光吞沒。
    地宮劇烈震動中，她背起昏迷的朱權。量子手環滾燙，全息地圖顯示朵顏三衛正從三方包圍地宮，而蕭燼羽的光點詭異消失。
    "主子看上麵！"青黛指向殘破穹頂。
    殲星艦主炮正在充能，血紅光柱瞄準地宮。
    "披風！煙霧彈！"沈書瑤突然有了主意。
    當蒙古騎兵衝進來時，隻見寧王妃獨立廢墟，染血披風無風自動。她指尖血珠詭異地懸浮，轉眼形成旋轉屏障。
    "這不是妖術，是科學。"她按下應急按鈕，手環解體瞬間噴湧億萬納米機器人，在空中交織成金屬巨網。戰馬驚立，騎兵大亂。
    "撤！"
    紅袖擲出煙霧彈，眾人沿密道撤至書房。沈書瑤為朱權擦拭血跡時，突然僵住——他左腕內側竟有與她完全相同的量子烙印！疤痕存在至少十年！
    指尖觸碰刹那，青銅星艦模型嗡鳴，暗格中《廣陵散》琴譜展開，墨跡投影出北鬥七星狀星圖——分明是時空管理局總部坐標！
    朱權睫毛劇顫，金銀雙瞳瘋狂流轉。當她握住他的手，量子手環殘片自動吸附到他腕間烙印，全息投影閃現陌生畫麵：
    訓練場上，林毅將磁暴手雷塞進她掌心："記住，密鑰就在..."
    畫麵戛然而止。朱權猛地睜眼，紫羅蘭瞳孔攥住她手腕："找到楚明河的星艦！他在複刻每場屠殺！"
    窗外七道光柱命中大寧城，藍色蘑菇雲形狀與《明實錄》記載的靖難死傷圖完全重合。
    "清潔協議啟動。"朱權聲音切換回林毅的冷靜，"我們隻剩四小時。"
    沈書瑤的意識在劇痛中浮沉。
    蕭燼羽的機械羽翼被爆炸撕裂，銀發染血。他死死抱著她，用身體擋住塌陷的穹頂。芯片從他破碎的機械心髒中彈出，"給書瑤的第9001封信"在火光中閃爍。
    她顫抖著去抓，卻在觸碰瞬間被能量場掀翻！
    "警告，基因穩定性25。"
    警報聲中，她抬頭看見朱權單膝跪地，紫羅蘭瞳孔劇烈閃爍。左手扣著青銅羅盤，右手能量刃竟直指自己咽喉！
    "林毅！住手！"她嘶吼著撲去。
    朱權嘴角溢血，聲音卻變成林毅的冷靜："少校...密鑰必須銷毀...楚明河的目標是你..."
    "十七弟，這就是你的底牌？"朱棣的冷笑傳來。他的雁翎刀泛著未來合金光澤，鎧甲縫隙流動納米機器人微光。
    "四哥也被控製了..."沈書瑤瞳孔驟縮。
    "目標鎖定，清除程序啟動。"機械化的副將們齊聲宣告，數十支納米弩箭破空而來！
    "青黛！第七段變調！"
    琴弦與羅盤共振形成音波屏障，弩箭爆裂成藍色火花。朱權突然暴起，瞳孔徹底分裂——左眼墨黑，右眼冰藍！軟劍與能量刃交錯斬出，劍招在林毅的星際戰術與寧王府十三式間切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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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朱權在反抗操控！"蕭燼羽機械義眼閃爍。
    殲星艦主炮再度充能，血紅光柱如天罰降臨！蕭燼羽推開她，機械羽翼化作盾牌。爆炸中他羽翼寸寸崩裂，銀發焚毀，右眼紅光微弱如燭。
    "燼羽！"她咳著血爬去，朱棣的刀鋒已抵在他後心！
    "本王倒要看看，你這妖人還能撐多久！"
    量子手環突然爆出刺目藍光："檢測到極端情緒波動，基因鎖解除限製。"
    "楚明河！"她仰頭嘶吼，"你要的密鑰，我給你！"
    手環砸向青銅羅盤的刹那，璀璨藍光與血色炮火對撞！時空凝滯中，她看見：
    ——朱權脖頸處納米機器人匯聚成林毅的軍官編號；
    ——蕭燼羽芯片上第9001封信的刻痕；
    ——書房《廣陵散》琴譜中隱藏的星際坐標；
    ——自己血管裏流淌的幽藍光流...
    所有線索如拚圖般突然契合！
    "原來我才是..."她七竅流血，"最後的信標..."
    地宮穹頂塌陷的瞬間，一雙機械手臂接住下墜的她。蕭燼羽銀發盡毀，右眼紅光微弱："這次...換我...守護..."
    他的機械心髒裂成兩半，芯片彈射而出。沈書瑤在徹底昏迷前，看清了上麵細小的字跡——那不僅是情書，更是楚明河陰謀的關鍵密鑰！
    窗外，殲星艦的陰影已籠罩整座大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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