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她們暫時落腳地的那片空曠地方，蕭時月很識趣地走開去找幹柴。
    司空柔把馬和車放出來，把今天采購的東西放在馬車裏。
    坐在車轅上，隨手拿出一包山渣子零食，慢慢啃著，邊欣賞著遠處群山頂上快要落山的夕陽。
    真是好看，看得人心情愉悅。
    不一會，蕭時月帶著一小捆木柴回來，那每一條木柴整齊的切麵，就能看出是被她用劍劈斷的。
    看著今天新買的麵粉，司空柔突然有點想吃餃子。憑著記憶中的步驟，先把麵和了，拿出一點野獸肉和野菜一起剁，調調味，自己動手教蕭時月包餃子。
    “嗯，柔姐姐，這個好吃，是叫餃子嗎？我以前沒有吃過，是哪裏的吃食？” 蕭時月吃得滿臉幸福，這是她在流放前都沒吃過的美味，柔姐姐怎麽會做的？
    大將軍家的嫡女，理應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其實蕭時月未流放前，隻見過司柔兩次，都是在家宴上遠遠在角落裏能看到一眼。
    她就像眾星捧月般，身邊圍繞著一群其她官家的嫡女們。
    嫡女的圈子，不是她們這些庶女可以輕易融入的。
    即使碰到麵，也隻可遠遠打個招呼，不能直視她們。
    蕭明月歪頭看著如今的柔姐姐，叉開雙腿，像個男子一樣坐著，大口吃著餃子，一點沒找到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疏遠高貴的樣子。
    她不知道柔姐姐發生了什麽，肯定是很不好的事情，要不然不會一個人受著重傷，流落異地，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而且性情大變，連常掛在臉上的柔和微笑都消失無蹤。但是她喜歡她如今的樣子，特別特別的喜歡。
    蕭時月吃完收拾好，把洗澡水先燒上。柔姐姐每天都要泡澡，一天不落，蕭時月很不懂，真的需要每天洗嗎？
    她以前還是王爺之女時，都沒有天天洗，柔姐姐為何要天天洗？
    雖然不懂，但會照做，而且她跟著一起泡後，確實一身疲勞消失不見，神奇得很。
    時間尚早，蕭時月抽出劍，再練一會，出出汗再泡澡。早上的泡澡，讓她察覺出一絲不一樣。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是泡完感覺特別棒，她想再實踐下。
    司空柔懶得理她，在火堆邊，拿出一本書翻了翻。這本書是從馬車裏的閣子堆找到的，順著原主的記憶，司空柔也能認出這些字。
    這是一本地理雜誌，是南境城的地理趣聞，上麵既記錄了南境城的地理環境，還有氣候特征，民俗特色，雜七雜八的東西。
    司空柔從一堆書本裏抽出這一本時，眼睛一亮，這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明天去鎮上看看能不能再買到幾本這種類型的書本，最好是關於其它三個城市的。
    蛇武國一共四個城市，南境城，北境城，東境城，西境城。
    把小屁孩帶出來後，兩個無根之浮，該何去何從？。
    “柔姐姐，水好啦，快來。” 蕭時月把兩人一蛇的洗澡水準備好後，呼喊了一聲司空柔。
    後者肩膀上的小白蛇聽到蕭明月的喊叫，一溜煙從肩膀上遊下來，一道白光閃過，出現在浴桶的邊沿，一躍，躍進水裏，遊進自己專屬那隻浴桶。
    蕭明月點了點小白蛇的腦袋，笑著打趣道，“你真棒，比你主人跑得快。”
    小白蛇居然點點頭，難得給了她回應。
    這可把蕭時月驚喜到，咧著嘴，開心地喊，“柔姐姐，小白跟我點頭呢，它回應我了，是不是也喜歡我？”
    這條小蛇高傲得很，無論她和顧盼兒怎麽逗它，它就是不理不睬，隻對司空柔一個人有回應。
    可把她和顧盼兒氣個半死，明明它吃的，喝的，連洗澡水都是她們兩個準備的，這條小蛇居然還對她們不理不睬，哼。
    司空柔對它各種嫌棄，有時把它從肩膀上一把抓起，隨手就扔飛幾丈遠，有時小白蛇在地上遊走時，被她看到，一腳把它踢飛，淩空再摔下。
    種種行為，令人發指。
    有好幾次，蕭時月都以為小白蛇的命到此為止，可它又咕嚕翻個身，自己遊了回來，一點傷痕都沒有。
    無論司空柔怎麽嫌棄它，它就是能做到不離不棄，粘著司空柔，好一顆忠誠之心，猶如磬石。
    司空柔合上書，隨手一扔，書本精準地飛進了車廂。
    走過去，進了浴桶，邊泡邊修煉，直泡到蕭時月起床守夜為止。
    小白蛇在自己專屬浴桶裏陪著她，邊泡邊歇息，自主地吸收著水裏的靈氣。
    蕭時月泡了一會，就起來爬進車廂歇息了。
    －－－－－－－－－－
    次日，司空柔起床時，蕭時月已經練了一個時辰，坐在火堆邊喝著粥，吃著昨天買的幹糧。
    “柔姐姐，你醒啦，你的粥我放在這裏，溫度剛剛好，快來吃。還有小白的早飯，小白快來。” 蕭時月朝小白蛇招招手，招呼它快來吃。
    當時小白蛇跟在司空柔身邊，不願意離開，蕭時月就提議給它起個名字。
    司空柔想都沒想，就說，一條白蛇，叫什麽名字？就叫小白吧，不用浪費腦細胞。
    雖然不知道腦細胞是什麽，感覺柔姐姐就是懶得想名字。
    由於昨天招呼小白洗澡時，它對她點了點頭，蕭時月就天真地以為，小白蛇開始對她不一樣。
    雖然輪到她守夜時，小白蛇都和她一起守夜，可是小白把自己盤起來，一個眼神沒給她。
    現在也是一樣，招呼它來吃早飯，高傲地遊過來，一個眼神沒給她，自顧自先吃上。
    “柔姐姐，今天還去鎮上嗎？” 蕭時月邊吃邊問她。
    “嗯，今天去看下有沒有人肯賣我們書本。”
    “車廂裏那麽多書，你還要買？”蕭時月好奇地問，車裏有幾十本不同類型的書捆成兩捆，扔在角落裏。
    “嗯，書中自有黃金屋，從書本裏能知道哪裏適合居住，找一個安居樂業的地方居住下來。”
    既然讓蕭時月跟著自己，就沒必要隱瞞她以後的去處。
    蕭時月曾經是個閨閣女子，對國家形勢，地理環境這些，一概不知，幫不上司空柔的忙，所以她聰明地選擇打住，沒有再繼續深問，反正隻是跟著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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