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可能？”
    穆懷看向他道：“那就是有內鬼告訴了將軍府，然後顧庭暗中派人搗毀窩點，畢竟我們兩家不對付已經很久了。”
    “你說的這不無可能，可如今你的勢力都被拔除，接下來要怎麽做？”
    “誰說我的勢力都被拔除了？朝中有不少大臣與我交好，還有一些小官，主動攀交，隻要從這裏瓦解，很快，我就能如願了。”
    “你這是做了兩手準備？”
    “嗯，當初做的時候就想過，有他們相幫我的路便好走許多，不用那些土匪山賊也是一樣的，隻不過若是被深查，容易被查出來證據。”
    “你做這事怎麽可以留下證據？”
    穆懷眼神陰沉，道：“哼！老夫就是要留下，如此若是失敗還會有人與我陪葬，多好。”
    薑武微愣，“你還真是夠狠。”
    說完便去想自己有沒有留下什麽證據，他可不想與這老頭一塊死。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他抬手示意穆連不要繼續說，轉身朝著書架後走去。
    “老爺，連公子讓帶了句話來。”
    “說。”
    “公子說他願意參加科考。”
    “真的？”
    “是真的。”
    “老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下人走後，薑武走出來看著關閉的房門，“他那話什麽意思？”
    穆連眼神微閃，垂下眼睫道：“嗬嗬，沒什麽，就是讓連兒入朝為官，以後接任我的職位。”
    “別給我說這些，這裏又沒有聽牆角的。”
    “行吧，告訴你也無妨，我是想事成以後，由他坐那位位置。”
    “喲，看不出你還挺大方？”
    “不大方又能怎麽樣，我又能坐多久？或許成功之時就沒了命，提前培養一個也是為了穆家，總不能被別人截胡。”
    “說的也是，哎你……”
    將軍府中。
    顧千雅坐在屋中窗戶邊，雙頭托腮看著外麵的天空。
    今年是第一次沒和哥哥一起過年，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
    邊界軍營。
    顧千寒看著千一帶回來的東西心中暖如春，“她總是考慮的很是周全。”
    千二麵帶笑容，眼睛睛亮，“公子你也不賴呐，若是為了對付丞相而滅匪，根本不用清理的那般幹淨，還不是想著她的人在運送路上能安安穩穩，這才深入腹地下軟筋散，不過還是雲丫頭的招好使，迷藥下肚神不知鬼不覺。”
    “所以說為什麽朝廷的人剿滅山賊那麽難，肯定是腦子不夠用。”
    顧千寒白他一眼，他這才後知後覺知道剛剛好像帶公子一起說了。
    “那啥，公子也是聰明，知道用藥，隻不過丫頭她更上一層樓？”
    千一扶額，“你還是別說了，越描越黑，先把東西放好吧，別讓其他人給摸走了。”
    三人將保暖衣穿上，又穿上衣服後瞬間感覺暖和了不少。
    顧千寒道：“以後出營巡視和睡覺用發熱貼，在營裏便用這個。”
    千一點點頭，“丫頭說這暖爐可以兩用，開水與木炭都成，水換木炭以後記得擦幹淨，不然壞的快。”
    千二拿起一物道：“這是什麽？遮眼的？”
    千一暼了一眼，“那是口罩，平常巡邏都可以戴，出遠門必帶，還能少生病。”
    “哦，我試試。”
    一刻鍾後。
    三人將屬於自己的木箱鎖好，顧千寒與千一出門與其他人一塊巡視，因為今天千二休息。
    營帳外，等兩人的士兵瞧見他們裝扮笑道：“你們這新來的還真是怕凍，居然還用布遮著半張臉。”
    千二哼道：“這樣暖和，不信你回去弄一塊擋著試試就知道了。”
    中年男人眼眸睜大，認真看他，“真的？”
    “我騙你幹啥，不過盡量不要說太多話，裏麵會濕。”
    就這麽幾句話，口罩裏麵就已經有些潮了，等中午的時候再換一個。
    男人將信將疑，不過也聽進去了，他準備試試。
    顧千寒沒說話，看著滿天雪白，他的口罩材質與市麵上的布料材質不一樣，這些更加柔軟、緊密，也不知道阿初從哪得來的。
    “阿嚏！”
    雲初初放下捂著口鼻的手，抖了抖鬥篷上的雪，走進店裏瞬間變得暖和起來。
    “姐，我給你熬了點薑茶驅寒，現在剛好喝上，紅糖也放了點。”
    雲朝寧從桌子上取過瓷水壺，將炭火上的小鍋拿起倒熬好的薑茶。
    “你可真體貼，長大了肯定是個暖男。”
    “嘿嘿，姐姐待我好，我也會待姐姐更好，這是你教我的，與善人為善，才不會被辜負。”
    “行，你也喝點，省的一熱一冷感冒了。”
    “嗯嗯。”
    五日後。
    顏瓷坊門口來人，雖然呼著白氣，但卻遮蓋不住他臉上的喜悅與明亮的眼眸。
    “雲姑娘可在？”
    雲朝寧抬頭，瞧見他後忙迎了過去，“我阿姐在樓上，伯伯先進來暖和，我去喊她下來。”
    “哎，多謝。”
    片刻後。
    雲初初下樓瞧見他後便道：“陶伯伯。”
    陶震點頭，“我把需要的貨物數量都寫在了紙上，咱們交易的那批貨剛到蠻荒就被搶購一空，我也是閑了兩天等雪停了才過來。”
    “伯伯準備進多少？”
    “那些貨沒了以後，我便讓他們買的人預定，這紙上都是交過定金的，後麵第二列的是我需要的數目，你看看開春以後可能運來？”
    雲初初抬手接過紙，看過後點點頭，“有些可以提前運過來，瓷器要等上一等。”
    “沒事沒事，那東西雖然會碎，但用珍惜一些碎的也慢，隻要在冬天以前運送過來就成。”
    “行，等雪化我便讓人送信。”
    “哎，你這屋裏還挺暖和。”
    “是暖和，也是因為空間小，門口虛掩沒有什麽冷風，這才聚了熱氣，這兩天正在讓人做遮門簾，有了它屋裏會更加暖。”
    “遮門簾？”
    “嗯，就是……”
    “雲姑娘在嗎？您訂的東西拉過來了。”
    門口，一個男人透過門縫朝著屋裏喊，抖著身子踱步。
    “進來吧。”
    門大開，一股冷風灌了進來，陶震昏沉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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