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秘密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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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閉,他另外一隻手抬起來和張濤打招呼。
“浩哥。”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
王浩說:“辛苦。”
“小case。有機會給你辦事是我的榮幸。”
“放心,以後在這定下來麻煩你的時候多得很。”
“靜等。願意效勞。”
“成!那先吃個飯,鋪個路以後好占便宜。”王浩打趣道。
我於是知道他們倆的關係比我想象中的好。也放心了。
我們三個一同步入飯店。進門就有人出來招待,先送上一杯暖呼呼的茶,然後詢問:“三位有預定嗎?沒有預訂的話我們這邊馬上給你們安排座位。”
“訂了包房。2樓204號房間,麻煩你們帶一下路。”
王浩直言。
張濤說:“就我們三個人還訂一個包房,浩哥,你也太客氣了。咱們兄弟之間沒必要這樣浪費。”
“都說了是兄弟,還叫浪費?”
王浩一句話把張濤說得忍俊不禁。
他垂頭笑,我們跟著服務員一路上樓,幾秒後他又抬頭。
臉上的笑意不斷,手也在空中輕輕晃了晃,認可王浩的話:“是是是,你說的是。哎呀,這人與人之間啊,還真是這樣。有時候明明身邊就有掏心掏肺對自己好的人,或許是因為習慣享受,或者人的本性屬賤,總是忽略對自己好的人,甚至傷害對自己好的人。
反而對那些想占自己便宜的盡心盡力、刀山火海。到頭來發現一場空,然後再埋怨命運對自己不公。”
張濤這句話說進我的心坎兒。我於是明白了他和王浩之所以能玩到一起,是因為大家個性都差不多。
張濤剛剛那一句沒必要浪費,這是把大家當自己人,也是想給王浩省點。
像王浩這種人,但凡有一點親戚或者朋友關係的,大都逮著想好好宰一頓。人家都覺得他過得好,他的命好,住在省城,做著生意,開著豪車。
誰會願意替他省錢呢?隻恨不得架著他把沒享受過的都享受一遍。
人性確實很嘲諷。
包房內飾不錯,多半都是以木作為主材料進行裝修,就連窗戶也是木頭做的,上麵雕刻的圖案尤為精致。
窗戶可以全開,和我們老家的窗戶沒什麽兩樣,兩邊都用一個勾環樣式的東西勾住,風對流而窗戶也防撞。
牆上掛著字畫,再加上橙黃燈光照射,整體呈現古色古香之感,讓人覺得溫暖而又富有底蘊。
這是獨屬於中式美學的特點及優勢。
服務員上了菜單。
似一本厚厚的相冊,重而有質感。我們兩個讓張濤先點。
“嫂子點吧。”張濤把菜單給我。
這一聲嫂子喊的我有點發愣。我扭頭掃了一眼王浩,發現他也正在看我。
沒有任何躲閃,大大方方的。和以前那個不願意對我坦白的判若兩人。
我心裏像是有一處暖流被開發了一樣,自從我和他的關係更近一步後,這樣的暖意就一直沒斷過,它一直一直在暗暗的支撐著我、鼓勵我勇敢前行。
我抿唇笑:“好!”
語氣輕快而有力量:“那我就點了!你們有什麽忌口嗎?”
張濤喝了一口油茶,又放下杯子:“沒有,就正常的貴州人的口味。”
“好。那我點完了你們再看看,把我沒點到的、你們想吃的也點上。”
約摸兩三分鍾後,王浩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好的,三位稍等片刻,我們這就準備給你們上菜。”
服務員退下。
包房中隻剩我們三個人。氣氛也並不尷尬突兀。因為我們沒有時間去談別的閑事兒,簡單的幾句寒暄後便直接開始今天的工作內容。
張濤把大致情況跟王浩說了一通。
王浩點點頭,對我開玩笑:“老板娘是怎麽想的?”
這一句老板娘又把我喊得微微一怔。
不過有剛剛張濤那一句“嫂子”,我也並不害羞拘謹。
他問我我就直說:“我覺得第一處的位置不錯,隻要她能接受2000塊錢一年,我想就確定在那。”
“嗯~~濤兒怎麽看?”王浩又問。
“如果不迷信的話,第一處確實合適。總共四個地方,隻有第一個地方周圍圍了幾座墳墓,但他綜合條件很不錯。
其他的沒有墳,綜合條件又相對差一些,而且隻跟一家人扯合同會好一點,第二處有三家人組成,第四處有四家人組成,說句難聽的,人是說不準的,她租給你的時候你沒掙錢,她就樂嗬嗬的抱著那點租金,覺得自己起碼還有點錢,是賺的。
但你要是產量高、生意好,這其中絕對會有人去找麻煩,想抬高價格。即便寫了合同她也會搞事兒,煩得很。”
我點頭認可:“這也是我想要第一處的原因。但我不太懂,如果把地址選在這兒那幾座墳會不會有影響?”
王浩用手指頭輕輕敲著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整個房間都陷入沉靜之中。
我也不好先開口。
王浩提頭問我:“排除封建迷信之內所有的問題,你自己內心深處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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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讓我自己拿個主意,不要去想太多。要問自己的心。
我迎著他的視線,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好像有某種力量在推著我向前。如果是以前,我肯定還是會有顧忌。畢竟……誰不想要更吉利、更簡單、更好的環境?
但我卻捏緊拳頭扣在桌上,和他說:“我覺得事在人為。不可能有百分百有利的環境和條件,隻要不影響生產、不影響自己的思路、生活,幾座墳墓我覺得沒什麽。
首先,人本來就固有一死。隻不過是換成另外一種形式存在在世界上而已。
其次,我和他們無冤無仇,也沒必要避著什麽,大大方方的辦就好。
第三,他們隻是不能說話、不能進行人間的生活了而已,但依舊值得尊重。尊重的前提就是把他們當成人一樣,如果那裏是幾個人,還需要避著嗎?”
我說:“我不在乎這些。”
王浩搭在桌上的手也突然扣緊。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或許是在深思我剛剛說的話,或許……他想到了孩子、想到了他的父母。想到那些曾經來過我們生命中又離開我們的人。
他把目光轉向張濤:“這邊有什麽講究嗎?”
張濤喝了一口油茶,開口:“其實都差不多,講究科學或者想把事兒辦得體麵一點,我們可以請個懂行的人打整一下,如果不想也可以不用管。請人看個合適的時間,咱們在那個點兒動工就好。”
我說:“那看來和我們老家沒什麽區別。”
張濤笑:“本來也沒隔多遠,再說難聽點兒,雲貴川都不分家,更何況是遵義和修文這麽近的距離。”
我默然點頭:“是。”
我又問王浩:“你覺得怎麽搞?”
他細思,很快綜合我們剛剛說的,開始布局:“那就確定在第一處,價格談下來簽合同,我讓律師看看做個公證。
濤,人手的事情恐怕要請你幫個忙,找點靠譜的。
另外還麻煩你幫我們找個道士先生,風水先生也可以,總之你覺得靠譜的,把時間敲定下來,盡快幫助你嫂子走上正軌。”
我聽得心裏又暖又軟又甜。
從來沒覺得嫂子這兩個字這麽好聽過。
我心裏正樂著,聽到他安排:“小梅去看看機器,這附近應該就有,敲定一下價格,看看哪家合適,最好說好事後保障,有點什麽事兒好請人上門幫忙,一般一年兩年之內都是免費維修,這些地方看人情,跟人家打好關係維修的年限還能拉長。”
“好,我知道了。”
正好這時服務員過來上菜,我們的話題也差不多了。於是互相張羅著吃飯。
離開時我才知道張濤家就在這附近。
他還說:“住在酒店多貴啊,處處都得花錢,我家又不是沒有住的地方,大不了給你們換一床新的被子被套唄,保證幹幹淨淨的,住的也舒服。”
王浩搭著他肩膀,自顧自的把他帶到路邊,也不知道兩人說著什麽悄悄話,後來張濤隻對著我這邊說了一聲:“嫂子,那我就回去,明天見。”
“好,明天見。”
我當然知道酒店花錢還貴。有時候隔音效果還不好,但我更不想麻煩人家。
周濤開車走後王浩朝我走來。也是把我的肩膀一勾,直接帶我往酒店走。
寒風迎麵拂來,他用手貼我的臉,問我冷不冷?
“不冷,有你在就不冷。”
他嗤鼻一笑:“你這麽說,我好像是你的衣服似的?”
“嗯。”我抿唇:“也可以這麽說。”
他又是一笑,然後貼著我的耳朵,聲音低沉又蠱惑:“那一會兒脫得幹幹淨淨的,有我這一件衣服就夠了。”
我愣了一愣,原地頓住。
“怎麽走不動了?”
“……哪有走不動?這就走給你看,哼!”我掙開他走到前頭去,聽到他在後頭笑,也抬步跟上來。
我也忍不住笑。
回到房間,我合著兩隻手哈著氣,趕緊把空調打開,電視也打開。
溫度還沒上來,我們倆都還穿的厚厚的。他把大衣往後一甩,順勢坐下。
這一套動作行雲如流水,又帥又酷。
這就差一條圍巾,不然許文強即視感很強。
讓我看得入神。
他對我勾手:“站在那看什麽?想看過來看。”
我嘴裏“嘁”了一聲,但腿卻主動的很。
剛到就被他勾著腰,整個人坐在他大腿上。
他摸我的臉,捏我的下巴。蜻蜓點水一樣的親了一下又一下,臉、眼睛、鼻子、額頭,最後唇藏在我的耳朵和脖子間。
親的溫柔又細蜜。
我覺得有點癢。
他卻抓著我的手不讓動也不讓我拒絕。
“一會兒溫度上來了再說,現在脫怕你感冒。”
“王浩~~”
“怎麽了?難道你說癢不是那個意思?”
“……我怎麽覺得你好壞?”
“嗯。”他又在我脖子上親,纏綿悱惻:“我也從來沒說我是個好人,不是嗎?”
“說的也是哦。是我自己把你想好了。嗐,看來人真不能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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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這麽多感慨?今天出去一圈還有力氣批判?”
“累人的。我隻是偽裝得好。唉,你幹什麽?”
他把我的頭發扒開,順道耳後。捏著我的下巴把我拉近。
“不是說累?”
我盯著他,木訥點頭。
“給你加點油。”他徑直親上來,跟剛剛的蜻蜓點水不一樣,現在如排山倒海、驚濤駭浪,我氣息不穩,身子一直往下墜,從他的大腿落到軟綿綿的沙發上。
“免費無償的。”他說:“比油還有作用,要嗎?”
我怔怔的看著他,眼裏盡數被迷離充斥。
一根筋、整個魂全都被他勾著走。
空調的溫度也上來了,正好給我們助興。
後來我問王浩:“你和張濤怎麽認識的?”
一個在修文、一個在貴陽。而且王浩其實很長一段時間不在貴陽,經常在廣州。
“你猜。”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我們兩個人。
一隻手臂給我當枕頭。
“哎呀,你什麽時候學過這一招了?快說快說,我猜不到。”
他吸了一口氣,好像是在想以前,我安靜等他說。
“我和他認識10來年了吧,可能更早一點。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這麽早?那個時候你不應該是在江浙一帶,還是剛去廣州?”
“去廣州之前沒多久。”
“那你們是在江浙認識的?”
“嗯。”
“那他現在……混的怎麽樣?應該還可以吧,不然也不會回老家?”
“還行吧。”他說:“當時我們在同一個廠子,我和他都被騙過。年紀小,但是又想奔出一片天,那時候覺得隻要肯幹,隻有埋頭幹,就能多掙一點,盡快讓自己和家裏的人體麵一些。
但勤勞肯幹是老板喜歡的人,而不是工廠工人同事喜歡的。我們那麽賣力,在他們眼裏就是在搶他們的飯碗、搶他們的錢。
所以我倆在廠裏經常被欺負。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對爛兄爛弟了。”
“那……他怎麽不和你一起去廣東?”
“他爸生病住院沒人照顧他就回來了。”
“生病住院?那他家人呢?媽媽,兄弟姐妹什麽的?”
“他沒有媽,也沒有兄弟姐妹,隻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
“這樣啊,那他後媽和繼弟呢?不管嗎?”
“他爸發現小兒子不是親生的才病倒下的。房子賣了,錢都被卷跑了。隻能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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