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們不適合熬夜，所以我們商量後一致決定早點放元旦節的煙花。
    加上我們家的三個小朋友，在場總共有9個小娃，還有六個家屬，我們把燒烤架往角落方向轉移，騰出大塊位置出來。
    確保小朋友們安全。
    “叔叔，你買了這麽多煙花？花了不少錢吧？”
    詢問王浩的人是小野的同學，也是一個長得帥氣的小男生，特別幹淨，尤其是那一雙黑眸，還是杏核眼兒~~
    簡直讓人羨慕的大瞳孔。
    “不多，隻要你們幾個小朋友玩得開心就好。喜歡煙花嗎？”王浩蹲在地上調整好煙花的角度，問他。
    我發現他特別逗小孩喜歡，小野的朋友和小靜的朋友都圍了過去，幾個老人也跟著，各自照看著自己家的孩子。
    我抱著王文軒站在一旁遠遠看著。
    “喜歡，我們都很喜歡。”
    另外一個小朋友說：“以前在老家看過煙花，還是過年的時候。跟著爸爸媽媽來貴陽了就沒見過了，小的那種倒是有，但是這種大的沒看見過。媽媽說城裏不讓放。”
    “對，你媽媽說的沒錯。叔叔家是因為周圍都比較空曠，所以可以暫且投機取巧一下，我們知道你們喜歡才投機取巧一下，你們平常可一定要遵守規矩才行，不能亂來哦。”
    “哦~~”
    “放心吧，我們知道的。”小野拍拍胸脯保證，他的幾個朋友也學他。
    現場氣氛特別愉悅輕快。
    隨著王浩喊了一聲“大家往邊上站一點”，大家紛紛後退，其中一個小朋友腳步沒跟上倒在地上，但反應迅速，在小野的幫助下立馬站起身。
    都往我這個方向趕過來。
    王浩點燃煙花也靠攏我們這邊來，最終站在我身旁，看看我，又看看我懷裏的王文軒。
    砰砰砰的聲音傳來，王文軒一開始被震了一下，驚慌失措，但我抱著他，哄著他，王浩也伸手在他的屁股墩上輕輕拍著，和他說：“別怕，爸爸媽媽在。”
    有我們的安撫，再加上煙花散開，綻放出各種各樣漂亮的圖案和顏色來，王文軒被吸引住眼球，很快適應這種持續性的砰砰砰的聲音。
    甚至伸手想抓煙花。
    其他小朋友和小靜小野原地蹦著跳著歡呼著。
    “好漂亮的煙花呀~~哇塞，你看像柳條一樣落下來。”
    “對呀，之前看的那些煙花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而且圖案也沒這麽好看。”
    “快看快看，這個也好看耶。”
    大家拍著手歡呼雀躍著，開心不已。我也覺得這次這個煙花特別好，持續的時間還挺久的，比之前買的似乎又大了一圈。
    估計花了一些錢。
    不過迎了一個好兆頭，新年新氣象，對著煙花在心裏默默許願：希望明天的活動火爆、順利。也希望我們一家人平安健康，希望三個孩子一天比一天好。
    煙花整整持續了十幾分鍾，等到煙火散去，幾位小朋友的爺爺奶奶立馬開口道謝，準備返家。
    我和王浩當然不留。
    隻是確保他們住的地方就在這附近，而且留了聯係方式，讓他們到家報個平安，然後送他們到小區門口我們幾個才返回。
    保姆阿姨已經在收拾院子。
    王浩上前說：“娘，今天這麽大晚上了，先放著，明天再說吧。”
    “沒事，就這麽一點，我一會兒就解決好了。”
    “先回去休息吧。”我也催她，說：“明天再做也不遲，放在這兒也不礙事。走吧，娘。”
    “好好好，那就明天早上再說。今天這個煙花真好看，小王買的吧？”
    “嗯，是他買的。”
    “就知道，小王舍得下本兒，這一看就不是那種便宜的煙花，而且眼光也好。”
    聽她誇王浩，我也來了勁兒，扭頭看他一眼，旋即逗阿姨說：“娘，我和他誰的眼光好？”
    一句話把阿姨給難住了。
    她似乎也沒想到我會問這種出其不意的問題。
    我打著哈哈，說：“好了，逗你的。我也覺得他眼光不錯~~”
    我眉眼中都帶著笑。
    阿姨還尷尬著呢，結果王浩說：“嗯，非要對比的話肯定我眼光好一點兒，最起碼我挑老婆的眼光沒毛病。”
    “嗯，對對付。”阿姨終於找到能夠插的進來的話題。
    “好了，哈哈哈，你們兩個還真會捧場，時間不早了，咱們早點休息吧。小靜小野趕快上樓，簡單洗漱上床休息，不用洗澡了今天。”
    “媽媽，明天放假。”
    小野說。
    “怎麽？明天放假你就打算熬夜？還是熬通宵？還是你明天早上打算起來和媽媽一塊去上班？”
    “~~還是算了吧，我的意思是明天放假，我能不能多看一集電視？”
    “可以，沒問題。如果在我上樓檢查之前睡著的話，可以多看兩集。”
    他幾乎歡呼雀躍著奔向電梯，嘴裏嚷嚷著說不會讓我失望的。
    小靜也追上去讓他等她。
    “等我一下。”
    “你們兩個小家夥，我們都還在下邊呢。摁住別動，等等我們。”
    我揚聲喊。
    王文軒又咿咿呀呀的，把拳頭放到嘴裏去。我也不糾正他了，比起動不動就把他的手拿出來，不如隨時把他的手洗幹幹淨淨的。
    隨他去了。
    門窗檢查完畢，阿姨住在樓下，我們一家人上樓。
    這兩個小子玩兒的時候挺興奮的，好像通宵都無所謂似的，但是一沾床就睡。這種睡眠叫人特別羨慕。
    我去走了一圈，給他們蓋好被子就出來了。
    馬上就放寒假了，他們在家裏的時間更多，也能減少感冒的概率。
    給他們添了衣服，回頭讓保姆阿姨注意一下他們看電視的時間，還是不能用眼太過度。
    回來時王浩在書房，王文軒也沒睡，今天有點興奮。我於是抱著他一塊兒去了書房。
    給王浩倒了熱牛奶。
    “還不休息？”
    “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麽回事？有什麽事情沒解決好嗎？”
    “有點事兒最後給他們交代一下。”
    “哦，那還要多久？”
    “嗯~~最多十分鍾。”
    “那我們在這等你？”
    他暗示我坐他旁邊那個椅子。逗王文軒說：“王文軒，你陪陪你媽媽，爸爸還有事要忙。很快就好了，再等一等啊，耐心一點。”
    “他聽得懂嗎？”
    “聽不聽得懂都不重要，我在給他掙奶粉錢，讀書考大學的錢，他不懂也得懂。”
    我打哈哈。
    “你這人，還有娶媳婦的錢是吧？”
    “嗯~~如果到那一步他需要的話，也是可以給他準備的，如果他不需要……那就是最好的狀態了。反正怎麽都有他的一份，他能靠自己的能力是我最希望的。我希望我們對他來說隻是錦上添花，對他們三姐妹來說是最不起眼又最堅實的後盾，這才是我想要的。”
    我心頭聽得暖洋洋的。
    像一個迷妹似的盯著他，看著他，仰望著他。
    我和王文軒沒吵他最後的辦公。正好我翻了翻手機，看到有人在群裏說什麽書法班的。
    我點進去看了一下詳情。
    心裏隱隱起了一個念頭。
    等王浩忙完了我們仨回房時我才和他說這個事。
    “你覺得給孩子們報一個書法班怎麽樣？其他課程我不想讓他們去，但書法班我覺得還不錯，練一練書法，靜一靜心。”
    “哪裏的書法班？”
    “就在未來方舟。”
    “嗯~~倒是可以，不過我覺得你自己挑選一下，書法班這種東西或許市區的更成熟。”
    “會不會太遠了？”
    “咱家不是買車子了嗎？車子接送唄。早上我們去把他們一並帶上。”
    “在書法班待一天嗎？會不會有點……不太行？”
    “那倒不需要。書法班上完課就去售樓部。讓他們在辦公室待待，晚上咱們回來時一並就捎上了。”
    “售樓部？”
    “放寒假，可以換個地方玩，換個地方感受一下生活。等他們往上再走幾個年級，或者初中高中時就沒這麽多時間，得關在家裏做作業刷題了。
    體驗一下生活，可以的。要是願意，陪著裏頭的那些人給客戶端個茶倒個水拿個甜點，這不比埋頭做作業好？”
    他這個建議倒是讓我上頭。
    最大的學習課堂還是社會。
    而兩個孩子在售樓部也能隨時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盯著不會出亂子，也能鍛煉鍛煉。
    現在我們搞房地產有這個機會和本事，以後是什麽光景還不清楚，這種機會能抓住就抓住。
    “那我考慮一下，找一個我們售樓部附近的書法班，這樣是不是更方便？”
    “對。”
    “你怎麽這麽多小點子？真想把你這腦袋打開看看裏頭到底裝了多少腦水。”
    “多少腦水都是你的，不用看也是你的。”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走到床邊，他拍拍我的肩膀讓我上床。
    “上床休息吧。”
    “嗯。”
    “這小子是不是要睡了？”
    “還有最後一頓奶。”
    “嗯~~行吧，那為父就再等等他。”
    “？”
    “你這記憶不太好啊，不是還有一件紅色的連體……”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了。盯他，讓他去洗澡。
    “行，洗香一點受歡迎一點。”
    “你就別貧了，快去吧。”
    “嗯~~”
    時間已經是淩晨，盡管城裏規定不讓放煙花，但有些城鄉結合處什麽的管的不是那麽嚴格，還有一些像我們這種……偶爾一次的漏網之魚還在放。
    這個點兒正是時候。
    得虧我們當時裝的玻璃隔音效果還不錯，這會兒正在興頭上，但我還是不放心，捏了捏他的手臂，讓他看看王文軒醒了沒？
    “放心，睡得沉。老婆，繼續。”
    他拉被子蓋上。
    “你注意點兒~~”
    “注意什麽？注意別把這個給撕壞了？沒事，撕壞了再買新的。”
    “你！……”
    “老公給你買。”
    ……
    元旦節如約而至，王文軒起得早，小靜和小野我刻意沒打擾，讓他們多睡一會兒。
    但也讓阿姨注意著時間，最多九點就叫兩個小家夥起床。
    作息時間不能太亂，不然等到開學會很痛苦。保持好習慣才是最佳選擇。
    我和王浩早餐都沒來得及在家裏吃，是阿姨給我們打包的，我們邊走邊吃，上車吃。
    到達售樓部就各自進入高強度的工作狀態。
    我們幾乎忙得吃午飯的時間都沒有，但王浩讓人給我們做了甜點和麵包，有點空閑時間趕緊咬兩口對付著。
    有時候麵包都還沒吃完剩一大半就沒空吃了，又來活了。
    整個售樓部的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一直忙到下午四點左右，終於清靜了一些，王浩讓食堂全天候溫著飯菜，這時正好趕上，一堆人擠在餐桌旁狼吞虎咽。
    結果猛吃兩口發現吃不下了。
    旁邊的江萊和彭麗她們也是一樣。
    彭麗：“唉，好像已經餓過頭了，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江萊喝口水，說：“我也是。唉~~好累。”
    鄧美美說：“累並快樂著~~”
    然後其他幾個人又抓著筷子，低頭吃：“對，趕緊吃兩口吧，一會兒又來人了。”
    “吃不下也吃兩口。”
    “硬塞！”
    我也被她們感染，埋頭把盤裏的飯都吃光了，隻剩一些不太喜歡的菜。
    確實，到五點半後又是一個小高峰期，逢元旦節，有些稍微遠一點的都過來了。
    其中還有花溪、安順、遵義、清鎮、凱裏過來的客戶。
    一進來就說有人在這兒買了房子，想來看看。沙盤前和樣板間都擠滿了人，為了防止出亂子，我們采取叫號排隊的方式進行。
    幸好當時修建售樓部時王浩多了個心眼，刻意擴寬等候區，比如咱們樣板間那一片空地，以長廊和亭子為主，綠植和園林景觀多半呈現在效果圖上。
    這樣人多有落座的位置。
    結果咱們的長廊和亭子反而成了亮點，都說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承和智慧，大氣威嚴。
    晚上十點多，售樓部還燈火通明，王浩和老龍從外麵回來。
    老龍一直嚷嚷著說：“我的天，好冷，冷慘了。”
    我聞聲，扭頭，朝著他們走過去。
    王浩的頭發被吹得有點兒小亂，但不影響麵貌，黑色大衣和他幾乎融為一體，那雙眼更是深邃醉人。
    我正要說話，老龍又激動了，指著窗外說：“唷，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