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麽這麽壞？現在這個還不夠？”
    “遠遠不夠。”
    “王浩，你太貪心了，不僅要身體上的好，還要氛圍上的。
    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一點既要又要了？”
    “那你給嗎？”
    “……嗯~~”我環著他脖子，能更清楚的感受到他，他的心跳，他的脈搏……然後我也毫不猶豫的把他拉下來貼著他的耳朵說：“好像還不錯，給，隻給你一個。以後，下輩子，都隻有你一個。”
    他終於滿意，更賣力，也要求我唱歌。
    我一開始還聽他的，可是後來突然想到不遠處的王文軒，猛的閉了嘴。
    然後抱怨他。
    “你這個壞蛋！”
    他抿著唇笑，把被子拉嚴實一點兒，然後說：“那就等我們去三亞再說，到時候就我們兩個人，不會有人再打擾。”
    “……那你好好期待吧。”
    “你不期待嗎？”
    “嗯~~似乎好像也還不錯。”
    “那就一起。”
    ……
    雖然今天晚上耽擱了不少時間，我們兩個都不是睡得很充足，人卻是極致快樂愉悅的。
    售樓部事情還有很多，再加上家具廠、豆腐廠。
    我們兩個恨不得能有一個分身接替自己。
    大早上我就坐他們的車去了一趟修文，王浩留在藍冠。
    又有經銷商找我談加貨的事兒。
    我們才不想把這邊擴的太大，但不是全然因為樓盤，而是眾多事情歸結到一塊有點兒分不了心。
    再加上孩子們慢慢大了，盲目擴大似乎也沒什麽意思，掙錢歸掙錢，等一輩子也就那麽幾個家人，我還是希望能在有限的時間裏多抽時間陪著他們，親自帶他們長大。
    那天我和王浩商量過相關事宜，他和我的想法皆是一致。
    所以我給那邊先回絕了。
    等到後來忙的差不多時，趁著我親自到廠裏，先把給大家準備好的禮品以及過年獎金給發了。
    哪怕是臨時員工也有，隻是少一點的多一點兒。
    但我看他們沒什麽落差，還挺高興的。
    “我們這些臨時員工都有啊？”
    “哎呀，你們不知道我們李老板人好的很？也是你們剛來沒幾天。
    錢多錢少的都是個意思，但隻有她才這麽大方。”
    “要是之後還需要人手的話我就不出去打工了，就在這幹。”
    “我也覺得。”
    看大家相處的都還不錯，整個場子的運營情況也還算是良好健康，尤其是同事與同事之間的關係也都沒什麽大問題。
    我和他們道別就先行走了。
    在車上，那個經銷商又聯係我，說：“李老板，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想再和你商量商量這個事。你看啊，我這邊需求量確實蠻大的，你那邊又說供不上這麽多貨，你是不是碰到什麽難處了？
    有什麽不能解決的事兒嗎？”
    “沒有，一切都挺好的，隻不過現在我的重心被分撥到其他地方了，這不是馬上過年了嗎？家裏也有很多事要忙，如果擴大，還得考慮另外修建廠房等等之類的事兒，工作強度有點大了。
    不好意思啊。”
    “嗯~~李老板，生意人銷量好難道不是好事嗎？你怎麽有一種退縮的感覺呢？說實話我有點不太理解，或者……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還有其他工作占據了時間。”
    “哦~~這就說得通了，但是我看你運營的還不錯，培養幾個得力幹將不就行了？這種事情除了一開始確實要花費點心思外，之後都還好吧？”
    “反正現在我沒辦法承諾你什麽，如果以後還有這種需求，我就可以為你提供貨，我肯定在所不辭的。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對不住了。”
    “那……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你看這樣行不行。
    你說沒有心思投入到擴大廠房，但我這邊需求量又大，能不能咱們兩個合作一下？
    你提供技術，我這邊找工人修建廠房投入製作，我給你分紅如何？”
    我聽得心裏突突跳著。
    其實他說合作時我隱隱有猜測到。除了我提供技術他搞廠房以外，其他辦法也不中用。
    這是唯一的法子。
    但是……事發突然，這種事兒我也還沒經曆過，打算先讓它放一放。
    “這樣吧，你讓我好好考慮考慮，最起碼年前我是沒這個心思的，年後吧，然後我找時間回複你。”
    “行，那你好好考慮考慮，我等著你的答案，期待你的回複。”
    “好。”
    收了電話後我就打算發個微信給王浩，和他說剛剛這件事兒，想聽聽他是怎麽想的。
    但後來又臨時給刪除了。
    算了，他現在也在忙，回頭我們倆人都回房間那個時間段再說也來得及。
    我人有點困，借著在車上的時間閉目休息。
    車子直接送我到售樓部去。
    剛一下車就有事兒了。江萊求助我，說讓我把要辦代理貸款的那個人帶過去信用社。
    售樓部人流量大，忙不過來，臨近過年，我們也沒刻意增加人手，隻能我和王浩、老龍全都投入進來。
    我點頭：“行，我帶他們過去。
    各位，麻煩你們跟我這邊來。”
    大家都跟上我的腳步。信用社馬上就要放假了，大家都擠在這個節骨眼上，尤其這其中還有剛從外地回來的人，等銀行上班時他們又回到工作崗位去了，根本沒時間回來辦理，隻能挑在今天了。
    信用社還有其他樓盤的也在辦理貸款業務。
    一個大廳裏擠滿了人，也顯得格外擁擠。
    有人在焦慮，捏著手中的號碼紙，問我：“老板，今天能不能輪得到我們呢？”
    “等一等吧。”
    我看時間已經是三點多，他們五點半就下班，著實有點兒危險。
    “能不能插個隊啊？哎呀，如果今天辦不了就太麻煩了，我初五就要出門，一出門就沒時間回來，家裏的老人大字不識二門不邁，實在是沒辦法搞啊。
    一會兒還得趕回遵義老家，山哢哢裏頭，太晚了車都沒有。”
    一聽遵義，我心頭跳了跳，好像某一根神經被彈了一下似的。
    我打量著他。
    又看了一眼前麵辦事的人。
    隻好說：“再等一等吧，應該輪得到我們。而且大家都是通過排隊辦理的，這很公平，我也不能打破這個規矩不是？
    這銀行不是我家開的，不然我肯定給你們開後門呀。直接把利息給你們降下來那不更完美了？
    耐心等一等，耐心等一等啊。一定會辦得到的，不會讓你來回跑的。”
    “……唉，希望如此吧。”
    我也祈禱著前麵的辦理的快一點兒，希望他們全都帶著一個滿意的答案回去過年。
    好不容易終於輪到我們。但時間也越來越接近下班。
    我幹脆提前和經理打個招呼。
    “哎呀，我還以為什麽事呢。沒事，一會兒我和小林說一聲，你們現在還有幾個人？”
    “還有四個。”
    “那還好，沒事，我給你保證，今天絕對給你們辦的滿意。”
    “謝謝你了經理，太感謝你了。”
    “小事一樁。對了，李老板，回頭啊，你有什麽存款啊之類的第一時間考慮考慮我就行。”
    “要得，絕對的。”
    “那就先這樣吧，還有點其他事兒要忙。”
    “要得，謝謝，再次感謝。”
    有了那邊的承諾，我也鬆了一口氣。後來終於等到他們全都辦完為止。
    我已經站在信用社門口目送過一批又一批辦理貸款的人上車。
    那個遵義的人說：“李老板，咱們兩個還是家門喲，我也姓李。”
    “那還真有緣分。現在辦好了，可以安安心心回家過個年了吧？”
    “這個肯定，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家了。可能我回去他們都睡著了。說不一定家門都進不了。”
    “不會的，老人肯定會等你的。你家在遵義哪裏啊？”
    “務川。”
    “哦~~務川我去過，縣城還可以，好像還有一個地方叫龍潭是吧？是一個風景區。”
    “對頭，李老板去的地方還挺多，這都知道，我還以為我們務川不出名，隻有我們務川的人自己曉得。”
    “怎麽可能？我也是遵義人，咱們遵義挺好的。”
    “你也是？你遵義哪裏的？”
    “南白，南白的一個小鎮，然後一個小村。”
    “哦，就是那個學校很好的地方是吧？”
    “對頭。”
    “誒，早就聽說過你們遵義的學校特別好，希望以後我的孩子也能過去念書吧。車來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李老板。”
    “拜拜，一路順風。”
    把他送走然後我才攔車回售樓部。
    正好碰上吃飯時間，食堂吃飯的人多，但願看房的人也多，售樓部也是特別擁擠的，我們的甜品和甜湯都已經斷貨好幾次，他們又叫人出去買。
    但是人手不足。
    我叫上小靜小野一塊兒去采購，送回售樓部，後來幫他們一塊兒煮甜酒粑。
    “王老板今天好像一天都沒出來，也沒看他來吃飯，誒，估計忙暈頭了。”
    食堂的阿姨說。
    “今天一天都沒出來？”
    我皺眉問，一邊攪著鍋裏的湯圓，一邊嚐味道。
    “是啊。”
    “那一會兒給他送點過去。”
    這也不意外，其實今天我也忙的吃不上飯，就在車上啃了兩塊麵包。
    本來想親自給他送過去，但是他們又有別的事兒找我，是三個人的團，是親戚打算把房子都買在這兒，說挨得近大家好多多走動。
    讓我去接待他們。
    我正好讓阿姨把東西送到辦公室給王浩。
    還囑咐她：“娘，你讓他務必要吃東西，就說是我讓的。謝謝啦。”
    “放心吧，我知道怎麽說。”
    “嗯。”
    後來忙起來不知道天荒地老，天昏地暗。直到晚上十點左右，終於收工，一個個都累得歪七倒八的。
    癱在椅子上的，躺在沙發上的……
    全都是穿著我們樓盤工作服的工作人員。
    隻有食堂阿姨還算是有點活力，看我們一個個都停下了，直接把吃的給我們端到麵前，端到手中來。
    “來來來大家都辛苦了，吃點東西吧，哎喲，等你們等了好久了~~來來來，吃點東西，吃點東西。”
    一個個有氣無力的應著，阿姨直接把東西塞到大家手中，大家口頭道謝，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直到終於感覺靈氣複蘇，胃口被打開了。
    這才好好吃了。
    我也端著甜湯喝了幾口，有點兒力氣了這才起身去辦公室。
    王浩單手插在褲兜裏，站在窗戶前打電話，他似乎沒有聽到我推門進來的聲音，還在繼續著。
    小靜和小野一人占據沙發一頭，身上搭著毯子睡著了。
    我走近，把小野落在地上的半邊毯子撿起來給他蓋好。
    整理好小靜的毯子。
    走的時候差點兒被他倆的鞋子絆倒。
    我趕緊蹲下，穩住重心後又把鞋子重新給他倆放好。
    這才走近辦公桌。他的碗還放在桌子上，就是我給他盛的那一碗甜酒湯圓。
    我踮著腳看，碗是空的。我心裏踏實了一些。
    看來吃完了。
    我開始整理桌麵，那些打印出來的資料或是文件，分批整理好，放回文件夾中。
    筆和紙也收拾好。
    電腦桌麵還是數據圖，都是樓盤最新的成交量以及各項綜合後的數據圖。
    咱們的十二棟都快賣完了。
    這進度確實在意料之外，原本還覺得怎麽著也得年後了，沒想到依舊暢銷。
    能過個好年了，等這幾天忙完了，咱們就能出去曬曬太陽吹吹海風，在海邊散散步，坐個遊艇什麽的。
    我都已經能想到那種愜意的生活場景了。
    幾乎是我把桌麵收拾的差不多時他的電話掛了。
    一扭頭，我和他四目相對著。
    他眉頭一擰。
    很快緩和過來，走過來從背後抱著我，我貼在辦公桌上。
    “怎麽了？”
    我聲音有點啞了，但還算是溫柔。
    他摟著我，搖搖頭，溫熱的氣息籠罩著我，附在我的耳邊。
    他還親了我側臉一下，說：“辛苦了。”
    “你也辛苦。”我抓著他的手，閉眼，側著臉貼他的臉。
    他連連親了兩三下。
    我問他：“餓不餓？想吃點什麽？”
    他說：“你做的甜酒粑還有嗎？”
    “你知道是我做的？”
    “嚐第一口就試出來了。”
    我失笑：“必須有，即便沒了我也給你做，保證原香原味，包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