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人是誰？居然一口氣買了十塊石頭！”
    “誰知道呢？不過他不去砣機那邊切石頭，跑到樹下幹什麽？”
    周圍的賭客紛紛議論著，目光集中在陸靈身上，對他身份和古怪的行為感到好奇。
    但陸靈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繼續專注於手中的原石。
    他手掌發熱，握住石頭，試圖用力將其對半掰開。
    然而，原石的硬度超乎他的想象，任憑他憋紅了臉，也沒能撼動分毫。
    最後，他隻能無奈地放棄，喘著氣說道：“奇怪，我明明能捏碎普通的石頭，為什麽這原石就這麽難搞？”
    休息間，他忽然注意到手指上沾滿了黑色的細砂，正是剛才握著的那塊原石留下的。
    他仔細看了看石頭，發現表麵坑坑窪窪，已經有了十道深深的指痕，仿佛手指輕易穿透了石皮。
    “看來這皮殼比裏麵的肉要脆弱得多。”陸靈撚了撚手指上的細砂，靈機一動，喜道：“其實我不需要把它掰開，隻要磨掉外層的皮就能看到裏麵的玉肉了！”
    說幹就幹，這次陸靈隻在食指上灌注靈氣，指尖微微發燙。
    他拿起剛才隻磨掉一點皮的石頭，用手指在表皮上輕輕劃動，仿佛在沙灘上寫字。
    隨著指尖的動作，粉末從石頭上不斷剝落，原石裏的玉肉漸漸露出來。
    陸靈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但很快疑惑代替了他的興奮。
    雖然肉質已經顯現，但他根本不懂如何辨別玉石的好壞。
    這時，雲邪終於發聲：“別看了，這塊肉質太粗糙，是塊廢料。”
    “你連玉石都懂？”陸靈聽到救兵的聲音，佩服地問。
    “這有何稀奇？”雲邪冷笑道，“所謂觀皮識玉，我隻看表麵就能知道裏麵有沒有玉了。”
    “不過你也下得太早結論了吧？”陸靈拿起石頭，指著自己剛磨出來的小窗口說道：“我才磨了一點點呢，這麽大一塊石頭，總有機會吧？”
    他指著露出的白花花的石頭，裏麵毫無綠意。
    雲邪笑而不語，任由他繼續擦石皮。
    陸靈手持原石，不停地磨擦，黑色細砂慢慢積聚在地上，隨著石皮的剝落，原石也漸漸縮小了一圈。
    現在，他手中握著的已經不是黑色的原石，而是一塊幾乎花白的石頭。
    “嗯……這是白玉嗎？”陸靈盯著看了半天，疑惑道。
    “不，這是大理石。”雲邪毫不客氣地指出。
    “不會吧？”陸靈不願相信，遲疑道：“不是有一種叫‘漢白玉’的玉嗎？這顏色很像啊！”
    “漢白玉就是大理石的別稱，專門用來騙你們這些外行人。”雲邪不屑地解釋道。
    “真的假的？”陸靈有些動搖。
    “不信？”雲邪嘲笑道，“你拿到陽光下看看。”
    陸靈半信半疑，模仿著其他人的樣子，把石頭舉到陽光下。
    與翡翠那種晶瑩剔透不同，大理石的質地粗糙，暗啞不透光。
    他一舉起來，發現自己臉上被石頭的陰影完全遮住了。
    “你見過誰家的玉能擋住太陽的？”雲邪問得他啞口無言。
    即便是次等的玉石，也該透一點光，而這塊石頭卻將陽光遮得嚴嚴實實。
    陸靈依然不死心，嘴硬道：“怎麽沒有？這光很刺眼！”
    “你臉都黑成一片了，還嘴硬。”雲邪心裏偷笑，轉念一想，決定給他最後一擊：“你去跟店員要點‘死心水’。”
    “什麽是死心水？”陸靈問道。
    “這地方一定有，你隻管去要就行。”雲邪壞笑著說道。
    陸靈雖滿腹疑問，還是叫來了店員。
    店員以為他想切石，連忙快步走過來，恭敬地問：“客人，有什麽吩咐？”
    店員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陸靈手中的石頭和地上的黑砂，頓時一愣，臉上滿是驚訝。
    陸靈低聲問道：“請問……這裏有沒有‘死心水’？”
    店員愣了一下，隨後點頭道：“有！當然有！我這就去給您拿來！”
    帶著滿腹疑惑，店員快步走向店裏。
    店內，賬房先生正在打著算盤，店員推門而入，在櫃子裏翻找著東西。
    賬房先生看他神情古怪，便問道：“怎麽了？”
    店員停下手，扭頭說道：“先生，我們有賣假皮的原石嗎？”
    “沒有啊？”賬房先生放下筆，說道：“我們的原石大部分本來就是廢料，造假的必要都沒有吧？”
    “可是，那客人怎麽把原石的皮給磨掉的？”店員自言自語。
    不一會兒，他拿著一瓶死心水回到陸靈身邊，遞上瓶子：“客人，您要的水來了。”
    陸靈接過瓶子，雖然一肚子不情願，但還是打算試一試。
    店員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識趣地離開了。
    “很好，現在把水澆到你的‘玉’上麵。”雲邪促使道。
    陸靈打開瓶蓋，一股酸味撲鼻而來，皺眉蓋上蓋子：“這不就是普通的白醋嗎？”
    “死心水”不過是白醋的花哨名字。
    無奈之下，陸靈照做，把白醋倒在了石頭上。
    酸味彌漫在空氣中。
    “沒什麽反應啊？”陸靈得意道：“看來我還不用死心……”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中的石頭開始冒煙冒泡，表麵仿佛煮沸了一般。
    “我的玉！”陸靈驚慌失措，想要搶救，但被雲邪攔住。
    “別傻了，真正的玉碰上白醋不會有反應，隻有大理石才會。”
    正因如此，白醋被用來檢驗大理石，隻要起泡了，就說明是假的，讓人死心，這也是白醋被稱為“死心水”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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