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水與大理石產生了猛烈的反應，陸靈隻能無奈地看著手中的石頭不斷冒泡、冒煙，直到反應結束。
    他抹去石頭表麵殘留的白色泡沫，發現那塊石頭已被白醋腐蝕得滿是小洞，徹底證明了它的本質，也粉碎了陸靈的幻想。
    “我花了整整五百兩銀子……”陸靈不甘心地叫道，“結果就買了一塊普通的石頭！”
    “如果能穩賺，就不叫賭了，傻子。”雲邪冷笑道，“姓杜的早就提醒過你，這賭石水深著呢。”
    雖然五百兩銀子打了水漂讓陸靈頗為沮喪，但他很快振作起來。
    “沒關係！俗話說‘有賭未為輸’！”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重新振作道，“我還有九塊精挑細選的原石沒開呢！”
    陸靈的“精挑細選”不過是看順眼就拿下，完全沒有仔細研究。
    “隻要有一塊能出翡翠，我不就連本帶利都回來了？”他滿眼狂熱，嘴角浮現出詭異的笑容，一副非得開出翡翠不可的架勢。
    他幹勁十足，毫不含糊，立刻抓起一塊新的原石開始削皮。
    陸靈的手指發熱，在白岩砂般的原石上不斷磨擦，白色粉末一片片掉落。
    雲邪早就看出陸靈買的全是普通石頭，但先前勸了也沒用，這次他索性不再多說，任由陸靈繼續徒勞無功地幹下去。
    賭石拚的不是蠻力，而是眼力，而陸靈的失敗在第一步時就已經注定了。
    陸靈急於回本，拚盡全力去磨石，殊不知將靈氣集中在一處長時間運用是一種高級技巧，體力消耗非常大。
    而且磨石頭也講究靈氣的控製，太過用力甚至可能破壞真正的玉肉。
    當他磨去第二塊原石的石皮時，便已筋疲力竭，手指酸軟，再也擦不掉石皮下的白岩砂。
    “可惡……比普通捏碎石頭還要累人……”他大汗淋漓，氣喘籲籲地抱怨著。
    雲邪早就預料到陸靈會被賭石的暴利所迷惑，並且知道這對他的修煉也有好處，所以並沒有阻止他。
    陸靈的煉毒爪和源指彈都需要強大的指力，而磨石正好是一種鍛煉指力的方式。
    陸靈費盡力氣，終於將第二塊石頭的皮磨光，但結果和第一塊一樣，依舊是大理石。
    他無力地躺在地上，虛脫得動彈不得。
    為了確認，他咬緊牙關將去皮的原石舉向陽光，結果臉上再度被陰影籠罩。
    “兩塊都是大理石？不可能吧？”陸靈不甘心地又往石頭上倒了些死心水。
    結果再次讓他失望，石頭冒起白煙，他沮喪道：“又是五百兩打水漂，總共已經一千兩沒了。”
    不過，他很快又鼓起勇氣，自我安慰道：“沒事，還有七塊！隻要中一塊就夠了！”
    為了恢複體力，陸靈從糖葫蘆中取出一顆回複糖，塞進嘴裏咬碎，清涼感瞬間在口中爆發。
    他兩眼一亮，精神百倍，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坐起，再次拿起剩餘的原石開始苦幹。
    “隻要一塊……隻要中一塊就可以了！”陸靈越磨越瘋狂，時不時像著了魔般吼道，“一定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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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後，陸靈失魂落魄地抱膝坐在大樹底下，頭埋在兩腿之間，身旁是十顆已經冒著白泡的原石。
    顯然，十顆石頭全都落空了。
    “怎麽樣？死心了嗎？”雲邪嘲諷道。
    “死心？不……”陸靈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黯然道：“是心死了……”
    “這麽快就放棄了？這兒的原石可多的是，不再來十顆試試？”
    “你怎麽反過來慫恿我去賭石了？”陸靈狐疑地問道。
    “中一顆……不就回本了嗎？”雲邪在他耳邊低語，蠱惑道。
    “有……有道理！”陸靈急忙打起精神，心算道，二十倍的利潤，隻要有一顆中獎就能回本。
    他立刻起身，又興奮地去挑了十塊石頭，坐回樹下繼續磨。
    隨著每一塊石頭被擦開，陸靈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直到最後一塊時，他的臉色已如死灰。
    就在他以為自己完全沒戲時，陽光竟然透過手中的石頭，照在他的臉上。
    “欸？難道……天不亡我？”陸靈破涕為笑，驚喜道。
    原石內透出的不僅是陽光，更是他所有希望的曙光！
    他緊張地拿起死心水，小心翼翼地澆了下去。
    這次，過了很久，石頭都沒有冒煙起泡。
    陸靈的嘴角漸漸上揚，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哦？你開出翡翠了。”雲邪淡淡地說道。
    “回本了嗎？”陸靈滿懷期待地問。
    然而，雲邪像死心水一樣毫不留情地澆滅了他的希望：“可惜，是翡翠中最下品的豆青種。”
    “能賣的錢，還不如你買來時的十分之一。”
    換句話說，雖然沒全虧，但依舊賠了不少。
    “可惡啊！”陸靈算了算，前後加起來已經虧了將近一萬兩銀子。
    他此時已經輸紅了眼，自我催眠道：“沒關係，好歹是挑中了玉，隻要再中兩顆就能回本，還能賺！”
    “好！”陸靈下定決心，握緊拳頭，激動道：“再買十顆！這次一定能中！我現在的手氣很好！”
    他再次興衝衝地挑了十塊原石，繼續坐回樹下苦幹。
    雲邪目睹這一切，依舊不加阻止，靜靜地袖手旁觀，低聲吟道：“天真是種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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