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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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俊友內心惶恐,來不及多想,跪在牧原身前,語氣有些急促,低下頭說道:“小生願一生追隨公子。”
錢三麵露疑惑之色,向著止俊友說道:“你為何要追隨蘇原小公子?”他看著身邊麵無表情的曲澤,又看著跪在地上的止俊友,摸了摸後腦勺,又看看沉默不語的蘇原,大聲道:“原來你這書生打的是這番心思。”
錢三向著牧原一拜,恭敬說道:“公子,等我到了湖城就推了鏢局的差事,一生追隨公子。”
錢二萬萬沒有料到錢三會說出這樣的話,氣急攻心,上前一巴掌扇在錢三的臉上,怒罵道:“娘親臨死前,交代過什麽,我們兄弟倆一定要在一起,你今天為了一個女人就要舍兄長而去,你還記得娘親嗎?”
錢三揉了揉肥胖的臉,對著錢二說道:“二哥,我早就厭倦了這行鏢的生活,十年行鏢的銀兩我一分都沒有拿過,全被二哥收進懷中,這些錢我不要了,我心意已定。”
錢二怒極反笑,用手指著錢三罵道:“好,好,好。”
“二哥也不用埋怨我,當年二哥偷了人家的銀兩,睡了人家的子女,是大哥出來頂罪,二哥才能活到今天,而大哥身死牢獄之中,二哥可為大哥想過一點。”錢三對錢二早就心生不滿。
“那止俊友資質尚可,可以帶回天霄宗,錢三的資質未免差些,但是肉身很好,是一塊煉屍的好料,我有九成九的把握將他練成屍傀。”司馬空向著牧原說道。
“將錢三練成屍傀無異於將他殺死,此事我下不了手。”牧原在心中對司馬空說道。
“你這小子就是太過仁慈,我這有一秘法,煉屍之時可以保留他的神誌,但是這樣他就會記恨於你,你要知道一旦被練成僵屍,就是不入六道,不能進入輪回。”司馬空對這錢三的肉身很是喜愛,巴不得自己從牧原的神海中出來,親自將錢三煉為屍傀。
東方拂曉,如混沌之初誕生黎明,萬物開始複蘇,此時天地半黑半明,如太極兩儀,互相依偎,互相掣肘。
“止俊友,你真的要追隨我?”沉默半天的牧原終於說話。
止俊友連拜牧原三次,真誠說道:“我止俊友對天發誓,願意追隨公子。”
“好,你跟我去趙國,不過我可不許諾你榮華富貴。”牧原說道。
止俊友內心歡喜,跟了牧原,必能接觸到修煉之法,到時候學了仙法,榮華富貴還不是信手拈來,連忙磕頭拜謝。
牧原內心躊躇,他恩怨分明,並不想將錢三練成屍傀,對著曲澤說道:“曲澤,這錢三由你決定?”
牧原決定將止俊友帶回天霄宗,這錢三就交給曲澤了,在牧原的心中,回到趙國之後,他就要與曲澤分開。
曲澤嘴角泛起一個詭異的微笑,對著錢三說道:“你不怕死,那就跟著我好了。”
牧原當然聽出了曲澤的言外之意,這錢三要是跟著曲澤,遲早要被曲澤練成屍傀。
牧原幹咳一聲,有意提醒一下錢三,這錢三色迷心竅,一聽曲澤答應收留他,竟然喜極而泣,連忙說些感人肺腑的話語。
司馬空讚賞道:“這小姑娘的心性我就非常喜歡,一點不囉嗦,我看這小姑娘姿色很不一般,要不你將她做為爐鼎,我傳授你們雙修之法,讓你們夜夜笙歌,日日修煉,哈哈哈。”
牧原雖早就習慣了司馬空的腔調 ,但此時被司馬空這樣一說,嘴上罵道:“**。”
這**兩個字並非心神說出,而是用嘴說出,曲澤,錢三,止俊友,就連錢二也瞬間一愣。
止俊友眼中露出迷惑,不過他自認為悟性尚佳,片刻之後,止俊友看著牧原,又看著曲澤,暗自思索道,身邊天天跟著一個大美人,是個男人就會心動。
錢三向牧原一拜,恭敬說道:“公子,我不是**。”
牧原看出幾人臉上的異色,他自知被人誤會,特別是曲澤正在靜靜地看著自己,幹咳一聲,大聲說道:“上路。”
鏢局的人死傷慘重,一行人上了山路。牧原上了一輛馬車,曲澤在馬車下思索片刻,也上了馬車。止俊友眼疾手快,搶在錢三之前奪過馬鞭,跳上了馬車,錢三恨不得將手中的刀拔出來,將這止俊友砍成兩段。
止俊友看著錢三憤憤離去,心中嘲笑道:“這傻子錢三也是可愛,看他樣子,恨不得將我砍成兩段,如今牧原公子是我的靠山,我還怕你,隻是這牧原公子為什麽要我和他去趙國?”一想到某種可能,止俊友頓時口幹舌燥,“啊花,你等著,等我成為了仙人就回歸故裏,將你接到趙國,讓你做我的媳婦。”止俊友在心中說道。
青山路連綿,眾人沒用多久就趕完了山路,遠處一城牆映照在眾rén miàn前。這城牆有些破舊,有些殘損,城外站在城門兩邊的士兵無精打采,如沒睡醒般,手裏揣著木槍,斜靠在殘破的城牆上,眼睛半眯著打著盹,像秋日的落葉般搖搖欲墜。
聽到馬車的軲轆聲,兩名士兵如夢初醒,擺正自己的姿勢,“前方何人?”
“我們是天下鏢局的人,前來湖城送鏢。”錢二說道,從懷裏掏出一些碎銀,下車不動聲色地塞到兩名士兵的懷中。
兩名士兵通情達理地給馬車放行,曲澤用手撐開車窗珠簾的一角,正好被兩名士兵看到,曲澤百媚一笑,右手捏著一個花色手絹,從車窗上扔了下去。
馬車進了城後,兩名士兵瘋狂搶奪那花色手絹,“那女子長得是真俊,要是能和他睡上一覺,讓我少活十年也願意。”一名守城士兵瘋狂地嗅著手絹上的香氣,好似聞到了女人的體香,飄飄欲仙。
另一名士兵眼珠子不住地亂轉,兩手一拍,欣喜說道:“我有辦法了,我們將此事告訴公子,依公子的個性,必然會將那小美人搞到手,說不定我們也能分一下羹。”
“隻是對方是天下鏢局的人,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妥?”
“嘿嘿,我們隻要將此事告訴公子就可,城中的哪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公子沒寵愛過,真是羨慕公子那樣的生活呦。”
湖城地處偏僻,民風較差,特別是有一種鬧伴娘的風俗,就是新人成親之時會邀請一名貌美的女子作為新娘的陪同者,供賓客享樂,有的伴娘是年紀尚小,並不知曉有這種風俗,進了狼窩,有的伴娘是為了生活,為了酬勞不得已而為之。
正是這種風俗導致了湖城民風頗差,是個女人都拚命地往外嫁。
湖城中有一個家族,名為孫家。這個家族掌管著湖城的一切,這個家族有個公子名為孫風,平日間仗著家族無惡不作,強搶民女什麽的都是小事。城中的縣衙中也大多是孫家的人,搞得百姓無地訴冤。
馬車進了湖城就開始顛簸起來,路上的青石板坑坑窪窪,一眼望去,路的兩邊都是矮矮的土房子,哪怕是一個二層小樓都是鶴立雞群。
牧原盤膝於馬車之內,他的神識早就已經看到了馬車外的景象,心靜如水。
止俊友駕著馬車,眉頭死死地皺在了一起,湖城的貧窮超乎他的想象。
錢二錢三好像曾經來過湖城,神色沒有多大變化。
曲澤掐開窗簾,左看看,右看看,臉上看不出一點憐憫之色,甚至是能看得出一些喜悅。
“這裏怨氣極深,湖城之人終日受貧窮之苦,對這塵世留戀不多,在城中 找一塊陰地,將城中之人挨個拿過來煉屍,必能練出屍傀中的甲等品。”曲澤兩眼放光地說道,先前她已經在手絹上做了手腳,那兩個守城士兵是她的第一批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