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賭鬼墟的荒誕賭局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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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山穀之後,時光悄然流轉,眨眼便到了第七日。陸小川與淩仙兒懷揣著滿心的期待與忐忑,在羅盤那神秘指針的引導下,踏入了一片如夢似幻卻又透著陰森氣息的奇異之地 —— 賭鬼墟。這片天地仿若懸浮於浩瀚雲海之上的一座失落之城,抬眼望去,隻見整座城池皆是由無數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骰子狀建築錯落搭建而成。那些建築雖已曆經歲月的侵蝕,顯得破敗不堪,斷壁殘垣隨處可見,可即便如此,城牆上依舊稀稀落落地掛著許多褪色的賭旗,在呼嘯而過的風聲中,發出 “嘩啦啦” 清脆的聲響,那聲音,仿若無數骰子在相互碰撞,似在訴說著往昔輝煌的賭局故事。
    “嘖嘖嘖,這地方,簡直比劉寡婦那令人聞風喪膽的瀉藥沼澤還要瘮人幾分呐!” 陸小川一邊咋舌感歎,一邊隨意地伸出腳,將腳邊一具早已腐朽、卻依舊緊緊握著骰子的枯骨輕輕踢開。就在這一瞬間,一直安靜掛在他腰間的尿壺,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喚醒,突然劇烈地發燙起來,燙得他差點沒拿穩。與此同時,手中的羅盤也像是發了瘋一般,原本還算平穩的指針瘋狂地轉動著,羅盤上代表 “賭鬼墟” 的星位更是爆發出刺目的光芒,瘋狂閃爍不停。陸小川見狀,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驚喜之色,興奮地叫嚷道:“哈哈,看來咱們尋覓已久的‘七曜賭星’拚圖,就差這至關重要的一塊啦!”
    陸小川的話音還在空氣中回蕩,前方那如濃稠墨汁般的霧氣裏,突然緩緩走出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嫗。這老嫗模樣怪異,頭上竟戴著一個花裏胡哨的肚兜,在這陰森之地顯得尤為突兀。她手中握著一枚泛著幽光的骨製骰子,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露出嘴裏僅存的三枚金牙,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冷的光。“小娃娃們,就你們倆這點小身板,還想輕輕鬆鬆拿到賭鬼墟的星位碎片?沒那麽容易!先贏了老婆子精心準備的‘三荒誕賭局’,咱們再談!第一局嘛,就來個骰子拔河!” 老嫗的聲音尖銳刺耳,仿若夜梟啼鳴,在這片死寂的廢墟中不斷回蕩。
    淩仙兒見勢,神色瞬間變得警惕起來,她下意識地向前一步,將陸小川牢牢擋在身後,手中冰劍 “唰” 地一聲出鞘,劍身寒光閃爍,映照著她那冷峻卻又絕美的臉龐。“且慢!你這古怪婆婆,到底要玩什麽花樣?先把這賭局的規矩給我們說清楚!” 淩仙兒的聲音清脆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哼,跟老婆子我玩,哪有那麽多規矩!” 老嫗猛地將手中的骰子朝著空中用力一拋,骰子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落地之時,竟如同被施了分身法術一般,瞬間分裂成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 “六”。老嫗得意地瞥了他們一眼,繼續說道:“瞧見沒,這就是規矩!你們倆用身上的法寶來拔河,要是贏了,便能繼續前進,要是輸了…… 嘿嘿,就把你們身上穿的肚兜留下,給老婆子我當賭注!” 說罷,老嫗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那笑聲在廢墟間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陸小川一聽,眼睛瞬間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他二話不說,立刻從懷裏掏出在幻骰穀曆經艱難險阻才得來的靈牌。靈牌入手,熟悉的古樸氣息撲麵而來,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轉頭看向淩仙兒,興奮地喊道:“仙子,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正愁沒機會顯擺顯擺這寶貝呢!你用冰劍勾住靈牌,咱們來一場別開生麵的仙魔拔河,讓這古怪婆婆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 說著,他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隻見那靈牌在靈力的包裹下,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緩緩變形,化作一條粗壯的繩索。淩仙兒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還是依言將手中的冰劍注入靈力,冰劍瞬間寒氣四溢,劍尖部分凝結成一個尖銳的冰鉤,穩穩地勾住了靈牌化作的繩索一端。兩人齊心協力,雙手緊緊握住法寶,嚴陣以待。而那老嫗也不含糊,手中的骨骰子在她靈力的催動下,“哢哢” 幾聲,竟化作一條黝黑粗壯的鐵鏈,鐵鏈上閃爍著詭異的符文光芒,與陸小川他們的靈牌繩索較上了勁。
    “小賊,你倒是使使勁兒啊!這股拉力越來越強了,我快撐不住了!” 淩仙兒隻感覺手中的冰劍傳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強大拉力,她的手腕都開始微微顫抖,鼻尖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焦急地衝著陸小川喊道。陸小川這邊看似也有些吃力,他眉頭緊皺,額頭上青筋微微凸起,可就在眾人都以為他要拚盡全力的時候,他卻突然眼珠一轉,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壞笑,趁著老嫗全神貫注拉扯鐵鏈之際,猛地鬆開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懷裏掏出劉寡婦送給他的那個花裏胡哨的肚兜,然後朝著老嫗的臉上狠狠蒙了過去。“奶奶,您瞧瞧您這肚兜的花色,都啥年代了,早就過時啦!要不我送您個新的,您先看看我這個?” 陸小川一邊嬉皮笑臉地說著,一邊還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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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嫗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整個人瞬間手忙腳亂起來。“你、你這小崽子,竟敢對賭鬼婆婆我使出這等下三濫的美人計!” 老嫗一邊氣急敗壞地叫嚷著,一邊慌亂地伸手去扯臉上的肚兜。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淩仙兒敏銳地察覺到機會來了,她咬緊牙關,體內靈力如洶湧的潮水般瘋狂運轉,猛地發力,手中的冰劍帶著靈牌繩索 “嗖” 地一聲,如同一道銀色閃電般,瞬間飛過了兩人事先約定好的中線,重重地砸在地麵上,竟砸出了一個骰子形狀的深坑,周圍的塵土飛揚而起。
    “哼,算你們這兩個小崽子運氣好,這一局算你們贏了!” 老嫗好不容易扯下臉上的肚兜,氣得滿臉通紅,惡狠狠地瞪了陸小川一眼,然後氣鼓鼓地說道。她抬手將臉上淩亂的白發捋到耳後,露出那張滿是皺紋、寫滿歲月滄桑的臉,接著說道:“第二局,咱們玩靈牌猜拳!老婆子我出‘剪刀’,你們要是能贏,星位碎片隨你們拿走,要是輸了…… 嘿嘿,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陸小川一聽,心中暗自竊喜,他悄悄將手中那枚可以自行變幻點數的骰子在衣袖下擺弄起來,不一會兒,便將骰子點數調成了 “布”。可就在靈牌即將顯形之際,他眼珠子又滴溜一轉,故意將靈牌上顯示的圖案變成了 “石頭”。老嫗看到靈牌上的 “石頭”,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剛要開口嘲笑陸小川這 “愚蠢” 的選擇,陸小川卻突然打了個響指,臉上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大聲說道:“不好意思啊,奶奶,小爺我的靈牌可會‘偷天換日’的絕技 —— 看好咯,現在它是‘布’!” 話音剛落,隻見靈牌上的圖案光芒一閃,瞬間從 “石頭” 變成了 “布”,穩穩地將老嫗的 “剪刀” 包裹其中。原來,陸小川早就趁著老嫗不注意,暗中用尿壺中蘊含的靈力,巧妙地篡改了靈牌的圖案。
    “你、你這分明就是出千!耍賴皮!” 老嫗見狀,氣得跳腳大罵,她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手中的骨骰子都差點被捏碎。可事實擺在眼前,按照賭局約定,她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局的結果。老嫗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說道:“算你小子有點本事,不過別高興得太早!最後一局,咱們來玩水晶球測心術!讓老婆子我好好看看你們這兩個小崽子的賭運到底如何……” 說著,老嫗從懷裏掏出一個渾濁不堪、表麵布滿神秘符文的水晶球,然後將自身靈力緩緩注入其中。然而,就在靈力剛接觸到水晶球的瞬間,水晶球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發出 “嗡嗡” 的聲響,仿佛在抗拒著什麽。
    淩仙兒一直緊緊盯著水晶球,她敏銳地注意到,水晶球裏緩緩浮現出一個熟悉而又令人厭惡的身影 —— 正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死對頭,天道老賊!隻見天道老賊此刻正站在一個破碎不堪的棋盤前,那棋盤上的紋路錯綜複雜,散發著詭異的黑色霧氣。他手中握著一枚代表陸小川的棋子,臉上掛著一抹陰險狡詐的笑容,正緩緩地將棋子朝著棋盤上一個充滿危險氣息的位置移動。而從棋盤的裂縫中,不斷滲出黑色霧氣,那霧氣中隱隱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怨念,正是之前在幻骰穀看到的 “賭命殘頁” 詛咒的氣息。
    “不好!天道老賊這惡徒,竟然在暗中篡改你的命盤軌跡!” 淩仙兒見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驚呼一聲,手中的冰劍本能地朝著水晶球刺了過去,想要阻止這可怕的一幕。然而,就在冰劍即將觸碰到水晶球的瞬間,老嫗卻突然伸出一隻枯瘦如柴的手,攔住了淩仙兒。“小姑娘,別白費力氣了。在這賭鬼墟,隻有贏了‘終極賭局’,才能激活星位碎片的護命之力,從而抵禦那可惡的詛咒。你們看到城中央那座巨大的‘骰子天平’了嗎?想要開啟它,你們必須拿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作為賭注,否則,一切都是徒勞!” 老嫗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
    陸小川順著老嫗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城中央的一片空曠之地,矗立著一座巨大無比的骰子天平。天平由一種神秘的黑色石頭打造而成,上麵刻滿了古老而晦澀的符文,天平的兩端分別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一端代表著 “過去”,另一端代表著 “未來”。陸小川盯著骰子天平,沉思片刻,然後突然一咬牙,伸手解下腰間一直佩戴著的尿壺。“就用它!這可是穢土仙君的本命法寶,夠分量吧?” 陸小川一邊說著,一邊衝著淩仙兒眨了眨眼,淩仙兒見狀,正要出聲阻止,卻見陸小川那狡黠的眼神,心中一動,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 —— 原來,尿壺裏早被陸小川藏滿了從劉寡婦那裏順來的瀉藥粉。
    陸小川小心翼翼地將尿壺放在天平代表 “未來” 的一端,老嫗則在天平代表 “過去” 的一端放上了賭鬼墟的星位碎片。當天平開始緩緩傾斜的時候,陸小川瞅準時機,猛地捏碎了尿壺中藏著的瀉藥粉。刹那間,一股刺鼻難聞的異味從尿壺中噴湧而出,那異味仿若有生命一般,迅速朝著天平 “未來” 一端的靈力區域彌漫而去。原本穩定的靈力瞬間變得紊亂不堪,天平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衝擊,猛地朝著星位碎片的一端傾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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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這小崽子,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用瀉藥壞了老婆子的陣!” 老嫗看到這一幕,氣得渾身顫抖,她指著陸小川,破口大罵。可事已至此,按照賭局規則,她也隻能極不情願地交出星位碎片。陸小川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碎片,就在他觸碰到碎片的瞬間,一直攥在手中的羅盤上,代表 “賭鬼墟” 的第七星終於被點亮。刹那間,七曜賭星的光芒相互交織,連成一個巨大的北鬥形狀,而在北鬥中央的天道棋盤缺口處,陸小川的尿壺虛影正在緩緩融合,散發出一股神秘而強大的氣息。
    “快走!天道的詛咒之力越來越強了,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淩仙兒焦急地拉住陸小川的胳膊,催促道。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陸小川眉心處一直隱藏著的夜壺印記,此刻竟開始緩緩滲出黑血,那黑血如同一條條細小的蛇,順著他的臉頰滑落。與此同時,遠處的天際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一個熟悉的身影踏雲而來 —— 正是天道老賊!他手中的棋盤此刻光芒大盛,棋盤上分裂出十二道散發著致命氣息的骰子光刃,正是曾在骰子墳場出現過、令人聞風喪膽的 “賭命十二斬”。
    “仙子,你拿著星位碎片先走!我來擋住這老賊!” 陸小川猛地將淩仙兒推向不遠處的傳送陣,然後迅速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法寶:能變幻點數的骰子、可看穿心思的水晶球、會偷天換日的靈牌,還有劉寡婦的肚兜和老黑的糞球。這些看似荒誕不經、毫無關聯的東西,此刻在陸小川手中,竟被他巧妙地組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奇妙而又充滿力量的防禦陣。
    骰子光刃帶著呼嘯的風聲,如同一群饑餓的猛獸,朝著陸小川撲了過來。就在光刃即將擊中他的瞬間,陸小川突然福至心靈,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他猛地將手中的尿壺高高舉起,對準光刃,大聲喊道:“老賊,你可還記得三百年前,你輸給穢土仙君的那場賭約?他老人家就是用這尿壺贏了你的天道棋盤!今日,小爺我就用同樣的法寶,來會會你這惡賊!” 話音剛落,隻見尿壺突然發出一道刺目的金光,那金光如同初升的朝陽,照亮了整個賭鬼墟。神奇的是,那原本勢不可擋的骰子光刃,在接觸到金光的瞬間,竟如同冰雪遇到烈日,瞬間化作漫天五彩斑斕的彩蝶,翩翩起舞。這正是賭鬼塢失傳已久的 “賭運回溯” 神通,此刻在陸小川手中,竟奇跡般地重現。
    天道老賊的虛影在看到這一幕後,第一次出現了裂痕。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憤怒:“你…… 你這小崽子,竟敢喚醒穢土那老家夥的殘魂!” 隨著他的怒吼,棋盤上代表陸小川的棋子開始不受控製地瘋狂移動,竟朝著棋盤邊緣那個象征著 “通殺” 的空位走去。
    趁此機會,陸小川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跳進了傳送陣。淩仙兒在傳送陣的另一頭焦急地等待著,當陸小川的身影出現時,她趕忙伸手接住他。然而,此時的陸小川已昏迷不醒,他的手中卻依舊緊緊攥著賭鬼墟的星位碎片,仿佛那是他最重要的東西。而在他們身後,賭鬼墟在天道老賊的怒火中開始崩塌,一座座骰子狀建築紛紛破碎,老嫗那瘋狂的笑聲混著骰子碎裂的聲音,從廢墟中傳來:“娃娃們,下一站該去‘天道棋盤眼’了,那裏藏著穢土仙君被封印的真容……”
    傳送陣光芒消失的刹那,陸小川的尿壺突然再次浮現出完整的 “七曜賭星” 圖,每一顆星位都對應著他們曾經曆的一場場驚心動魄的賭局:骰子墳場那神秘的賭運祭壇、冰魄崖那令人咋舌的洗腳池、幻骰穀那決定命運的命盤賭局…… 而在這 “七曜賭星” 圖的中央,正是那缺了一塊拚圖的天道棋盤,此刻,他們手中的這塊賭鬼墟星位碎片,似乎正閃耀著光芒,準備填補那最後的空缺。
    淩仙兒看著昏迷不醒的陸小川,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在冰魂殿看到的那幅古老壁畫:穢土仙君在臨終之際,將手中的尿壺奮力拋向山神廟,而在山神廟中,一個繈褓中的嬰兒,正是陸小川,他伸手接住了那承載著無數秘密與力量的尿壺。此刻,淩仙兒終於恍然大悟,這個平日裏渾身缺點、嬉皮笑臉的小賊,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這場千年賭局中最關鍵、最重要的 “活棋子”。而他們的冒險旅程,才剛剛拉開帷幕,在那未知的前方,還有更多的挑戰與秘密,等待著他們去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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