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道棋盤眼的幻象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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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陣的光芒在一片炫目的純白中緩緩消散,陸小川和淩仙兒隻覺眼前景象陡然變幻,下一秒,便毫無征兆地墜入了一個奇異詭譎、由棋盤格子構建而成的獨特空間。腳下,泛著柔和卻又莫名威嚴金光的棋盤線向四麵八方蔓延開去,如同一張巨大的金色蛛網,將整個空間切割成無數規整的區域。而在遠處,懸浮著的巨大棋子靜靜佇立,車馬象士一應俱全,且每一枚棋子皆仿若被賦予了靈智,那空洞的眼窩之中,散發著幽邃神秘的氣息,正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陸小川和淩仙兒這兩個貿然闖入的不速之客,仿佛在審視著什麽,又似在等待著什麽。
“嘶 —— 好家夥,這地方的棋盤格,晃眼程度簡直比劉寡婦那花裏胡哨到極致的肚兜花紋還要誇張幾分!” 陸小川悠悠轉醒,一邊揉著仍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一邊忍不住咋舌感歎道。他下意識地抬手摸向眉心,竟發現原本的夜壺印記此刻已悄然凝結成一道道金色紋路,那些紋路仿若某種古老神秘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微光,與他手中羅盤上閃耀著的七曜賭星遙相呼應,似在訴說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關聯。淩仙兒則站在一旁,目光被遠處懸浮著的一幅巨幅壁畫牢牢吸引。壁畫之上,繪著穢土仙君單膝跪地的身影,他神情莊重,雙手捧著那標誌性的尿壺,遞向一位身姿婀娜、手持冰劍的仙子。淩仙兒定睛一看,頓時心中一驚,那仙子的容貌,竟與自己如出一轍,眉眼間的神韻、嘴角的弧度,無一不像是照著她的模樣繪製而成。
“嘖,看來咱們的前世,早就被巧妙地寫進這古老的棋譜之中了。” 陸小川順著淩仙兒的目光望去,也注意到了那幅壁畫,不禁感慨道。就在這時,他的視線突然被棋盤中央一座晶瑩剔透的水晶台吸引。水晶台上,半塊染血的賭約殘頁正緩緩漂浮著,殘頁上的字跡雖有些模糊不清,但仔細辨認,仍能看出正是他們在冰魄崖洗腳池見過的那行字:“夜壺歸位之日,冰蓮需飲三捧洗腳水”。這行字仿若一把神秘的鑰匙,似乎在開啟著一段被塵封已久的隱秘過往。
“小心!” 淩仙兒敏銳的感知察覺到了周遭空氣中的異樣波動,她嬌喝一聲,手中冰劍瞬間出鞘,帶著凜冽的寒意,如同一道銀色閃電般斬向虛空中那若有若無的漣漪。然而,詭異的是,冰劍在觸及漣漪的瞬間,竟如陷入了濃稠的泥潭之中,動彈不得,劍身微微顫抖,仿佛在抗拒著某種強大而神秘的力量。就在眾人驚愕之際,一個頭戴烏紗帽、身著古樸官服的棋子官吏,緩緩從棋盤的裂縫中爬了出來。他手中捧著一本泛黃破舊、散發著陳舊氣息的《賭徒生死簿》,眼神冰冷,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無知小輩,竟敢擅自闖入這禁忌之地棋盤眼。既來之,則需完成‘棋子賭局’—— 若輸了,便魂歸棋縫,永世為奴,受盡無盡折磨!”
陸小川一聽這話,心中雖有些發怵,但嘴上卻絲毫不肯示弱。他一把搶過生死簿,匆匆掃了眼上麵密密麻麻的條目,當看到自己的名字旁寫著 “偷雞摸狗三百次,賭債纏身五十年” 時,頓時氣得跳腳,臉紅脖子粗地叫嚷道:“老東西,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小時候偷的那可是山神廟的供雞,怎麽能算偷呢?那是我和山神爺之間的小玩笑,懂不懂啊你!” 叫嚷完,他下意識地掏出從幻骰穀得來的靈牌,本想著以此作為依仗,卻驚愕地發現,靈牌在這棋盤空間之中,竟瞬間化作了一枚普普通通的 “卒” 棋,原本的強大靈力也被壓製得所剩無幾。
“哼,無知小兒,這便是你們的命數。” 官吏冷哼一聲,隨後冷冷開口道:“聽好了,賭局規則如下:你們需操控這枚‘卒’棋,闖過九宮之地。每經過一格,都必須答對與賭約相關的謎題,答錯或答不出,便將萬劫不複。” 官吏話音剛落,原本平靜的棋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仿若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緊接著,無數骰子從四麵八方如雨點般滾落,在地麵上相互碰撞、拚接,最終竟神奇地拚出了一個問題:“穢土仙君與天道賭約的第三局賭物是什麽?”
淩仙兒黛眉緊蹙,剛要凝神思考,陸小川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猛地一腳踢飛身邊的一枚骰子,同時大聲喊道:“答案是尿壺!這我可太清楚了,當年仙君那可是奇招頻出,用夜壺裝了自己的洗腳水,死纏爛打地逼天道喝了整整三壺,最後才贏下了這至關重要的棋盤!” 陸小川這一番話,說得眉飛色舞,仿佛親眼目睹了當年那場驚心動魄的賭局。話音未落,隻見棋盤上那枚代表陸小川的 “卒” 棋,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嗖” 地一下向前躍進了三格,穩穩地停在了 “楚河漢界” 之前。而在對岸,一道虛幻的身影緩緩浮現,正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死對頭 —— 天道老賊。
“哼,不過是些小聰明罷了,也敢在本官麵前賣弄。” 天道老賊的幻象冷哼一聲,臉上滿是不屑與嘲諷。他手中棋盤光芒一閃,拍出三道散發著強大氣息的棋魂,冷冷說道:“接下來,便用你們手中的法寶與本官對弈吧。車走直線,馬踏日,這是千古不變的棋道規則。而你們這枚特殊的‘尿壺卒’,卻隻能一往無前,不能後退半步。若你們能在這棋局中勝過本官,便算你們通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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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川看著自己的棋子竟變成了尿壺形狀,心中雖有些無奈,但他那古靈精怪的腦子一轉,突然靈機一動。他悄悄湊近淩仙兒,低聲說道:“仙子,你快用冰劍凍住棋盤線,給這老賊製造點麻煩。我來給他變個神奇的戲法,讓他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 說罷,他迅速掏出從賭鬼墟順來的 “偷天換日” 靈牌,緊緊握在手中,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淩仙兒心領神會,手中冰劍一揮,一道洶湧的寒氣瞬間彌漫開來,眨眼間便將棋盤線凍結成了一層厚厚的冰麵。趁著這千鈞一發之際,陸小川念動咒語,將靈牌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竟巧妙地將尿壺卒的行進路徑篡改成了 “日” 字馬的軌跡。隻見那尿壺卒在棋盤上靈活地跳動起來,直接跳過了寬闊的楚河,出現在了天道老賊幻象的近前。
“你…… 你這大膽狂徒,竟敢擅自篡改棋道!簡直是大逆不道!” 官吏見狀,驚怒交加,手中的生死簿因為他的劇烈顫抖而嘩嘩作響,簿上的字跡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幹擾。陸小川可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猛地掏出劉寡婦送給他的肚兜,朝著天道老賊的幻象用力甩了過去。說來也巧,肚兜上殘留的瀉藥粉在這一甩之下,紛紛揚揚地飄散開來,竟讓天道幻象毫無防備地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這一聲噴嚏,仿若引發了一場小型風暴,原本看似堅不可摧的棋盤竟出現了一道道裂縫,裂縫之中,隱隱有光芒閃爍。
淩仙兒眼尖,一眼便瞥見裂縫中露出半張人臉,仔細一看,正是壁畫上的穢土仙君。穢土仙君的眉心,同樣有著與陸小川相似的夜壺印記,此刻那印記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傳遞著某種信息。“快!小賊,把星位碎片嵌入裂縫!” 淩仙兒心急如焚,一把抓住陸小川的手,將賭鬼墟得來的碎片用力按在了裂縫處。刹那間,七曜賭星的光芒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注入棋盤,整個棋盤都被這璀璨的光芒所籠罩。原本那些冷漠注視著他們的棋子,此刻竟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感召,紛紛叩首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而那官吏的烏紗帽,也在這光芒之中應聲而落,露出底下刻著 “賭約守護者” 四個大字的頭顱。
“恭喜你們,成功破局。” 頭顱緩緩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中。與此同時,水晶台上的殘頁突然綻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褪去後,殘頁變得完整無缺,上麵新增了一行字跡:“當七曜歸位,尿壺吞天道之時,冰蓮需以血為引,喚醒穢土真容。” 淩仙兒手中的冰劍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突然發出清脆的鳴叫聲,劍尖緩緩指向棋盤最深處的 “將” 位。在那裏,一具被棋盤紋路緊緊纏繞的軀體正靜靜地懸浮著,仔細一看,正是他們一直探尋的穢土仙君。
“等等,殘頁上說要喝洗腳水?這…… 這可如何是好?” 陸小川看著殘頁上的字,突然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麽,急忙掏出尿壺,臉上露出一絲壞笑,說道:“仙子,你瞧,我這壺裏還留著半壺幻骰穀的洗腳水呢,要不……” 話還沒說完,淩仙兒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又羞又惱之下,她手中冰劍狠狠敲在了陸小川的頭上,嗔怒道:“你這小賊,就知道沒個正經!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然而,就在她話音剛落之際,整個棋盤突然開始劇烈崩塌,周圍的空間也變得扭曲起來,仿佛即將陷入無盡的黑暗深淵。
“小崽子們,你們以為拿到這區區殘頁,就能輕易逆轉賭局?簡直是白日做夢!別忘了,你們的命盤早已被我種下‘賭鬼咒’,如今,便是你們償還的時候了!” 天道老賊那充滿憤怒與怨恨的怒吼聲,從四麵八方如潮水般湧來,震得陸小川和淩仙兒耳膜生疼。話音未落,陸小川突然感覺體內像是有無數顆骰子在瘋狂跳動,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一陣鑽心的疼痛。他下意識地看向手中的羅盤,驚愕地發現,羅盤上原本閃耀著的七曜星位,竟開始逆向旋轉起來,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吸入其中。
“小賊,撐住!” 淩仙兒見狀,心急如焚,她迅速將陸小川按在棋盤中央,手中冰劍光芒一閃,在棋盤上劃出一道與穢土仙君印記相似的圖案。“用尿壺吸收星位反噬!這是當年冰蓮仙子護佑仙君的秘法,或許能救你一命!” 淩仙兒大聲喊道。陸小川強忍著體內的劇痛,按照淩仙兒所說,將尿壺高高舉起。隻見尿壺在吸收了淩仙兒注入的靈力後,突然變大百倍,如同一尊巨大的漏鬥,懸於半空之中,開始瘋狂吸收著逆向旋轉的星光。陸小川趁著這個機會,將手中的殘頁小心翼翼地塞進尿壺之中。就在殘頁進入尿壺的瞬間,陸小川竟透過尿壺的壺壁,看到壺內浮現出自己在山神廟的童年畫麵 —— 原來,這尿壺一直封存著穢土仙君的殘魂,而他,正是仙君選中的 “賭局轉世棋子”,冥冥之中,似乎一切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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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下一站 ——” 在崩塌的棋盤轟鳴聲中,傳來老嫗那熟悉而又神秘的笑聲,“帶著尿壺去賭鬼塢,那裏藏著能對抗天道的‘賭運天平’!這是你們逆轉賭局的最後希望……” 老嫗的聲音漸漸消散,傳送陣的光芒再次亮起。陸小川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眼角餘光瞥見淩仙兒的麵罩滑落,露出了與壁畫中仙子一模一樣的眉間紅痣,那紅痣在光芒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奪目,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當他們再次緩緩睜眼,發現自己已置身於一座漂浮在浩瀚雲海之中的賭坊。賭坊的招牌上,“賭鬼塢” 三個大字用純金打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甚至還滴著金粉,顯得奢華至極。而在賭坊的中央,擺放著一座與賭鬼墟相似的骰子天平,天平兩端分別刻著 “天道” 與 “穢土” 四個大字,天平中間的空位,不大不小,正適合插入陸小川手中的尿壺。
“看來,咱們的終極賭局,才剛剛拉開帷幕。” 陸小川輕輕撫摸著發燙的尿壺,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他看著淩仙兒將冰劍緩緩插入天平的瞬間,賭坊四周突然浮現出無數熟悉的麵孔 —— 劉寡婦那風情萬種的模樣、黑袍老者那神秘莫測的身影、賭鬼婆婆那狡黠的笑容,甚至老黑那憨態可掬的虛影都在其中。他們竟都是千年賭局中的 “棋中棋子”,每個人的身上,都隱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而此刻,他們的命運,似乎都與陸小川和淩仙兒緊密相連。
“小川……” 在天平的深處,穢土仙君那滄桑而又充滿期待的聲音悄然響起,“當年我輸給天道的,並非賭術,而是沒料到他會如此不擇手段,用你的轉世做棋子。如今,是時候讓這盤被操控已久的逆棋,走出真正屬於我們的賭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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