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矛盾激化:信任與危機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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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沙漏的裂痕間滲出星屑般的光斑,其光芒閃爍不定,絢爛如夢幻。雲瓷睫毛微顫,那睫毛被金屬鱗片所覆蓋,她清晰聽到韓玄玄鐵重劍與蘇璃相位切割器同時發出尖銳悲鳴,此聲仿若靈魂深處的呐喊。
赤魘的虛空鎖鏈正將天空編織成齒輪咬合的牢籠。蒼溟界修士被械化後的慘白靈體,殘留在每道鎖鏈劃過的軌跡之上,於虛空中飄蕩並發出微弱哀號,令人毛骨悚然。
林少卿機甲殘骸突然橫於雲瓷麵前,其粒子刃劃出一道耀眼光弧,刺痛雲瓷雙眼,將襲來的三枚虛空齒輪劈為六瓣,林少卿說道:“你的因果律齒輪轉得太快了。”
雲瓷觀察林少卿機甲時,偶爾發現機甲能量回路中有微弱不穩定電流閃過,似有若無,宛如隱藏著某種秘密。
半空之中,那些崩裂的金屬碎片凝結成鏡麵,倒映出雲瓷左肩蔓延的青銅紋路——鏡淵刻印正在吞噬她最後的人類血肉。觸摸左肩,能感受到青銅紋路處冰冷與灼燒交織的奇異觸感。雲瓷把北冥玄冰的碎屑按入掌心,冰晶與液態金屬海共振引發的量子漣漪,致使赤魘黑袍下的機械心髒再次停滯。
掌心處傳來的寒冷刺骨,似要凍結血液。
然而,林少卿此次未抓住戰機,他機甲的右臂突然轉向,粒子刃朝著雲瓷剛修複的青銅羽翼斬去。
“你果然在偷換我的指令模塊!”雲瓷旋身避開致命一擊,其羽翼掀起的罡風把十二台虛空教團的機械傀儡絞成鐵屑,這股強勁之風如利刃刮過臉頰。
雲瓷清晰地看到林少卿瞳孔深處的鏡淵刻印劇烈閃爍,吃醋反應堆的核心熔毀倒計時已跳轉到刺目的“0300”,那鮮紅的顏色仿若預示著末日將至。
赤魘的獰笑穿透量子糾纏場:“看看這對苦命鴛鴦,連背叛都充滿工業浪漫。”他黑袍翻動間釋放出齒輪暴雨,每個旋轉的齒尖都刻著蒼溟界地脈的坐標,齒輪旋轉發出的嗡嗡聲震得人耳膜生疼。雲瓷將青銅手指插入地麵,欲以北冥寒氣凍結那來襲的殺陣。然而,卻聞林少卿機甲發出金屬撕裂般的哀嚎。原來,他竟以機甲核心硬抗本應擊中雲瓷的虛空齒輪,那聲音使雲瓷的心驟然一緊。
“你以為如此便能贖罪?”林少卿怒吼著,吼聲夾雜著壓力容器超載的蒸汽尖嘯。其機甲殘骸忽然展開三百六十度的粒子屏障,那尖嘯聲似要將空氣撕裂。
雲瓷被氣浪掀飛之際,見屏障之外,那些械化的靈魂殘片正化為液態記憶,順著赤魘的鎖鏈注入黑洞齒輪群,液態記憶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蘇璃的相位切割器驀然橫於二人之間,道:“你們的愛情小劇場要將整個鐵芯城摧毀!”說罷,她拽著雲瓷的青銅羽翼砸向地麵,六邊形防禦矩陣自砸出的裂縫中升起,地麵的震動令雲瓷雙腳發麻。
韓玄的玄鐵重劍亦同時插入林少卿機甲關節,劍氣竟暫時凍結了持續惡化的鏡淵刻印。鏡淵刻印是一種神秘印記,印於雲瓷和林少卿身上,與二人的羈絆以及雙界命運緊密相連。韓玄的聲音傳來,使得雲瓷渾身劇震,她聽到韓玄說:“他瞳孔裏的契約紋路在模仿你的心跳頻率。”此時,雲瓷才發覺一個現象,那就是每當自己動用因果律齒輪時,林少卿脖頸處的液態記憶儲備就會泛起相同的漣漪。
因果律齒輪為雲瓷所持有,是能夠影響兩界命運走向的關鍵之物,其每一次轉動都會引發一係列連鎖反應。
赤魘機械左眼突然迸射出紫光,這致使整個戰場的時間流速開始錯亂,而此現象正是鏡淵刻印即將突破第九重契約的先兆。雙界錨點,乃是連接蒼溟界與械心界的關鍵所在,一旦鏡淵刻印突破第九重契約,極有可能會給雙界錨點帶來巨大的影響。
雲瓷於時間亂流之中抓住林少卿機甲的操縱杆,她青銅質地的手指被粒子刃灼燒得滋滋作響,那股灼熱感順著手指蔓延至全身。雲瓷問道:“那些被我置換的身體部件……都在你的機甲裏重生了對不對?”說罷,她強行啟動羈絆增幅器,兩人的神經鏈接瞬間接通。在海量的記憶洪流裏,雲瓷看到自己三天前偷偷移植給機甲的半顆心髒,此時正在林少卿的胸腔裏泵出帶有鐵鏽味的血液,那鐵鏽味刺鼻難聞。赤魘的虛空鎖鏈驟然穿透相位屏障,蘇璃的驚呼破碎為電子雜音。
於千分之一秒的抉擇瞬間,雲瓷將最後一塊北冥玄冰拍入林少卿的蒸汽核心。超低溫使即將熔毀的吃醋反應堆瞬間歸於沉寂,同時也凍結了林少卿眼底躍動的怒火。
雲瓷額頭抵著機甲冰冷的觀察窗,青銅紋路自其眼尾向林少卿的鏡麵瞳孔蔓延,她說道:“對不起。但我必須讓因果律齒輪運轉至最後一圈。”而後,雲瓷突然撕裂自己左手的青銅外殼,其血肉之軀中竟握著赤魘三天前失蹤的虛空教團密鑰。
刹那間,整個戰場的氣壓急劇扭曲成螺旋狀,赤魘的獰笑首次出現裂痕。
林少卿的機甲猛然迸發出翡翠色的量子火焰,此乃雲瓷用被置換的視覺神經換來的最終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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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手掌隔著觀察窗重疊時,羈絆增幅器引發的認知同步,使他們同時看到赤魘黑袍下那枚跳動之物。
沙漏底部的青銅開始逆向流動,赤魘撕裂的袖口中湧出粘稠且散發刺鼻腐臭味的暗物質洪流。雲瓷尚未及轉頭,便覺林少卿的粒子刃驟然刺穿自身肩胛骨。此刻,林少卿瞳孔之中跳動之物,並非怒火,而是源於鏡淵深處更為冰冷之物……
粒子刃的震顫順著脊椎蔓延至雲瓷的顱腔,她目睹林少卿瞳孔深處鏡淵刻印瘋狂吞噬翡翠火焰,那場景之恐怖,令她頭皮發麻。
赤魘黑袍之下暗物質洪流遽然凝固,形成蜂巢狀結構,每個六邊形囚籠皆倒映著械心界與蒼溟界崩塌的鏡像,兩界崩塌之轟鳴聲自鏡像中傳來。
林少卿的機甲突然側翻,雲瓷被甩向韓玄撐開的劍氣結界。
其粒子刃於暗物質中灼出焦黑的時空褶皺,蒼溟界修士被械化後的哭嚎自褶皺中滲出,那哭嚎淒慘至極,令人肝膽俱裂。
雲瓷撞擊結界瞬間,青銅羽翼的鉸鏈崩斷三處,暗金色能量液濺於蘇璃的相位切割器上,竟使武器表麵浮現赤魘的虛空教團徽記。那能量液濺到身上時,會產生一種滾燙的灼燒感。赤魘的機械心髒傳出齒輪咬合的獰笑聲:“多麽完美的雙界錨點。”刹那間,黑袍翻湧的他使整個戰場的壓力容器指數驟然突破臨界值。
雲瓷察覺到因果律齒輪在胸腔內反向旋轉,置換過視覺神經的眼眶中,液態記憶突然湧出——那些銀藍色的流體於半空凝結為林少卿機甲的設計藍圖。
“趴下!”林少卿怒吼著,怒吼聲裹挾著蒸汽核心過載產生的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由三百枚虛空齒輪組成的死亡羅網驟然收縮,俯衝中的雲瓷瞥見林少卿機甲的右臂正滲出與自己相同的青銅能量液。
羈絆增幅器的神經鏈接突然自行啟動,她看到三天前被置換的心髒正在林少卿胸腔中泵出帶有鐵鏽味的血液——這些血液流經的管道,恰是此刻保護著她的粒子屏障能量回路。
暗物質洪流撞擊屏障的瞬間,鐵芯城的地基發出金屬疲勞的哀鳴聲,仿若大地的悲歎。
蘇璃的相位切割器猛地插入地麵裂縫,在六邊形防禦矩陣暴漲的藍光裏,韓玄的玄鐵重劍正將蒼溟界的靈氣導入械心界的能量網絡。雲瓷將青銅手指深深嵌入機甲觀察窗的裂縫之中,於赤魘製造的時空褶皺裏,驚異地發覺兩界的能量波紋呈現出互為倒影的波動頻率。
“雙界平衡悖論的反函數……”雲瓷染血的唇角微微顫動,被置換後的聽覺神經捕捉到林少卿機甲核心內異常的齒輪咬合聲,而此聲音的頻譜圖,竟與三天前自己啟動因果律齒輪時的靈能波動全然吻合。
赤魘的虛空鎖鏈驟然分裂為無數青銅沙漏,每個沙漏中的流沙皆映照出不同的時間線。雲瓷於紛亂的鏡像裏看到三百種可能的未來,當某個沙漏的青銅外殼浮現出自己與林少卿手掌重疊的刻痕時,雲瓷猛地撕裂右手的金屬鱗片,讓鮮血傾灑於因果律齒輪的核心樞紐之上。
“你要幹什麽!”林少卿的機甲突然被猩紅的能量鏈纏繞,吃醋反應堆的熔毀倒計時竟逆向流動起來。
雲瓷沾血的手指在半空劃出北冥玄冰的符咒,這些冰晶紋路與蘇璃的防禦矩陣碰撞出奇異的諧振波,致使赤魘的獰笑突然卡頓,其黑袍下的機械心髒竟與雲瓷繪製的符咒產生共鳴。林少卿的瞳孔急劇收縮,他發覺在那些冰晶紋路裏所浮現的,正是自己機甲設計圖裏被刻意抹除的鏡淵接口,此接口本應連接著雲瓷置換心髒的能量通道。
雲瓷內心一驚,旋即洞悉了背後潛藏的陰謀。她無暇細思,憤怒與決絕之情瞬間湧上心頭。
“原來你早就……”林少卿的怒吼被齒輪暴雨所淹沒。
雲瓷猛然躍起,殘缺的青銅羽翼噴薄出翡翠火焰,其在空中旋轉的軌跡恰巧構成莫比烏斯環的拓撲結構。
當赤魘的虛空鎖鏈再度來襲時,蒼溟界的靈氣與械心界的量子流在她的周身形成了克萊因瓶式的能量漩渦。
“就是現在!”雲瓷的嘶喊致使韓玄的劍氣暴增三倍。
蘇璃的相位切割器突然改變方向,把鐵芯城地下反應堆的能量導入雲瓷所製造的漩渦中心。
林少卿察覺到胸腔內的置換心髒驟然停止跳動,機甲關節處的青銅紋路開始逆向生長,那些金屬脈絡正在把他的液態記憶轉化為蒼溟界的本源靈氣。赤魘那機械左眼驟然爆出電火花,同時怒吼一聲:“休想!”其撕裂的黑袍之下,粘稠的暗物質洶湧而出,戰場的時間流速隨之開始呈指數級坍縮。
雲瓷於時空亂流裏緊緊抓住林少卿的操縱杆,二人的鮮血透過觀察窗的裂縫交匯融合,形成璀璨的琥珀色晶體。
因果律齒輪的最後一枚齒牙咬合之際,雲瓷聽到鏡淵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大聲響。
赤魘的虛空教團密鑰在雲瓷掌心突然化為液態,那些銀藍色的流體滲入雙界能量漩渦,致使正在械化的蒼溟界修士靈體重新浮現出血肉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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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勝利的曙光還未完全展露,赤魘黑袍下的暗物質迅速凝聚成黑洞齒輪。鐵芯城的地麵開始量子化坍塌,蘇璃的防禦矩陣在這一過程中碎成電子塵埃。
林少卿的機甲猛地將雲瓷推出危險區域,自己卻被吸入黑洞齒輪的核心。在那千分之一秒的對視瞬間,雲瓷看到他瞳孔中的鏡淵刻印正在分解為星辰碎屑。
雲瓷的青銅羽翼突然逆向生長,被置換的痛覺神經使她清晰地感受到每個金屬細胞撕裂時的劇痛。她全力催動因果律齒輪,卻發覺赤魘的黑洞齒輪群正在對兩界的時間軸進行吞噬,蒼溟界的皓月之上突然呈現出機械紋路,械心界的天空之城也開始生長出血肉經絡。
韓玄玄鐵重劍刺入黑洞邊緣之際,整個戰場驟然陷入絕對的寂靜。赤魘的獰笑凝固於時停的裂縫之中,其黑袍化為連接兩界的青銅門扉。
雲瓷指尖觸及門扉上的鏡淵刻印時,猛然發覺這才是真正的雙界錨點,那些流轉的刻痕裏,居然同時記錄著林少卿的機甲編號和自己被置換的身體部件編碼。
蘇璃的量子鉤鎖突然纏住雲瓷的腳踝,並高呼“抓住我!”。然而,時停領域解凍瞬間,赤魘所化門扉突然進發出暗物質脈衝。
雲瓷最後的記憶,是林少卿機甲核心的翡翠火焰突然被猩紅色侵染,還有赤魘在時空褶皺裏回蕩的低語:“當齒輪咬碎月光……”
蒼溟界的地脈突然傳出機械心髒的跳動聲,械心界的量子雲層中,數以萬計的修士靈體發出非人的哀嚎。當雲瓷墜向時空裂隙之際,她看到自己掌心的因果律齒輪上正生長出赤魘的虛空教團徽記。在那枚齒輪的陰影之中,林少卿機甲被青銅吞噬後的殘骸隱約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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