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憶海困鬥:逆漩覓憶險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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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溟界山門前,雲瓷手捧著完好無損的素紗袍靜靜凝視。素紗於明晃晃的陽光映照下,細碎而微弱的光閃爍不停,仿若漫天星辰碎落於薄紗之上,金色陽光恰似絲線,溫柔且執著地纏繞著紗袍。
雲瓷雙眸微微眯起,疑惑滿盈於目光之中。那難以驅散的違和感梗於心頭,令她不禁皺起眉頭。素紗袍袖口之處,本應鐫刻著與林少卿初遇時的劍痕,此刻卻蹤跡全無,仿若那段記憶從未有過。雲瓷伸出纖細手指,輕輕摩挲袖口,指尖觸及之處殘留著冰涼的金屬觸感,似細碎冰碴紮於指尖,每一次觸碰都似無聲警示,預示著記憶不斷流失。那冰冷觸感順著指尖快速蔓延,致使她手臂微微顫抖,身體也輕輕打了個寒顫。
雲瓷的記憶深處,曾存在一個模糊夢境。夢中,因果律齒輪散發著幽冷而神秘的光芒,與記憶之海的波濤相互交織,似乎存在著某種無形的紐帶。雲瓷於蒼溟界古老的藏書閣內,為探尋破解自身困局之法而翻閱古籍時,偶然得見一本破舊典籍。此典籍紙張泛黃,觸手能感歲月摩挲的粗糙,其中隱晦述及記憶之海深處存有神秘力量,或與因果律齒輪存在某種聯係。
雲瓷翻閱之際,手指輕觸古老文字,似可體悟到曆史的厚重。她不禁喃喃自語“記憶之海……”,目光隨之投向遠方那象征無盡記憶的浩瀚汪洋。
彼時微風輕拂其麵,攜著淡淡的鹹腥味。波濤洶湧的海麵,浪濤仿若千軍萬馬衝擊岸邊,發出“啪啪”巨響,仿若重錘敲打在她難以平靜的心緒之上。
雲瓷心中既擔憂未知風險,又堅定於尋回完整自我,眼神也愈發堅毅。海浪濺起的水花帶著涼意撲打在她臉上,舌尖散開那又苦又澀的鹹味。雲瓷輕輕舔舐嘴唇,眉頭微蹙。“我必須再去一次。”她深吸一口氣,鹹濕的空氣湧入鼻腔,那是大海獨有的腥味,還夾雜著淡淡的海藻氣息。
她轉身對身旁的韓月輕聲說道,聲音雖小,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不行!”林少卿的聲音幾乎與雲瓷同時傳出,他自械心界維修艙驚醒後,憑借某種微妙的心靈感應覺察到雲瓷的意圖。他眼神滿是焦急,額頭沁出細密汗珠。他疾步上前,一把攥住雲瓷的手腕,那力道之大,幾近捏碎她的骨頭。
“你不能再冒險了!上次的經曆難道還不夠危險嗎?遺忘漩渦的力量,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不是你能輕易抵禦的!”林少卿這用力一抓,雲瓷的手腕處傳來刺痛,仿若尖銳的針插入肌膚,疼痛瞬間蔓延全身,她臉上也浮現痛苦之色。
雲瓷無法掙脫林少卿的束縛,她抬起頭,清澈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少卿,我知道你在擔心我。”雲瓷無法坐視自己的記憶被逐漸抹去,殘缺不全的自己是她所不能接受的。“我不能……”她的話語被林少卿打斷。
林少卿低頭凝視著雲瓷,眼中滿是疼惜與不忍,他輕聲問道:“殘缺不全?”雙手不自覺地輕撫雲瓷的臉龐,說道:“在我眼中,無論你的記憶發生何種變化,你永遠都是完整的。雲瓷,相信我,我會陪伴你麵對這一切,我會幫你尋回所有記憶,但絕不是用這種方式。”
雲瓷還欲辯解,“可是……”,話未出口便被林少卿緊緊擁入懷中。林少卿的懷抱溫暖,雲瓷感受到了他的溫度,仿若春日暖陽,心中的一絲寒意被驅散。林少卿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氣縈繞在雲瓷鼻尖,令她安心。
林少卿聲音低沉溫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沒有可是。這一次,我不會讓你獨自麵對。”而後,不顧雲瓷反對,林少卿拉起她的手,一同躍入波濤洶湧的記憶之海。當他們穿越蒼溟界至記憶之海入口的過渡空間時,周邊光線變得昏暗且扭曲,時間與空間仿若於此刻凝固。一股無形之力拉扯著他們的身體,耳邊“呼呼”風聲呼嘯,風裏似夾雜著古老的低語。
甫一進入記憶之海,熟悉又陌生的壓迫感即刻席卷而來。這壓迫感猶如無數雙手拉扯著他們的身體,恰似千萬根絲線纏繞於身且越勒越緊。冰冷海水如利刃般浸透衣衫,侵蝕著他們的意識,令他們寒顫頓生,牙齒也不由自主地“咯咯”作響。他們的身體於海水中瑟瑟發抖,徹骨寒冷侵襲著每一寸肌膚。
周圍無數記憶碎片翻滾、碰撞,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仿若無序的浪花,隨時可能將他們吞噬。這些記憶碎片閃爍著或明亮或黯淡的光芒,恰似一段段被遺忘的故事在眼前閃過。
在記憶之海中,除冰冷海水與記憶碎片外,亦有一些奇異生物遊弋其間。它們身形透明且幽光閃爍,於記憶碎片間穿梭,並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那聲音嘈雜混亂,令人心生煩躁,宛如無數小蟲子在耳邊嗡嗡作響。
林少卿大喝一聲“小心!”,其聲音於海水中回蕩,帶著焦急與關切。
他周身泛起淡淡的銀藍色光芒,此光芒在黑暗海水中極為耀眼,恰似夜空中劃過的流星。這種光芒是械心界科技與修真界靈力融合而產生的獨特能量場,正勉強抵禦著記憶之海的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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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能量場周圍的海水泛起一道道小漣漪,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不過,他們旋即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礙——遺忘漩渦。此次的遺忘漩渦較以往更為凶猛,其巨大的吸力仿若黑洞,吞噬著周遭的一切。
耳中隻聞尖銳恐怖的“呼呼”風聲,仿若惡魔咆哮。風聲裏還夾雜著記憶碎片被吸入漩渦時的“嘶嘶”聲。林少卿與雲瓷被遺忘漩渦的吸力拽向中心,雲瓷的腦海瞬間浮現出與林少卿相識後的種種過往。那些溫暖的畫麵於這危急時刻清晰無比,恰似電影一般在她眼前逐一閃過。她似乎看到了二人初次相遇的場景,彼時陽光傾灑於身,那明亮的光線仿若點亮了她此刻滿是恐懼的內心。然而,轉瞬間她又被現實的恐懼拽回當下。
遺忘漩渦的中心,深邃的黑暗仿若連通著另一個未知世界,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那氣息中腐朽與死亡的味道濃鬱,令他們的鼻腔滿是惡心之感,仿佛每一個毛孔都鑽進了腐臭的氣味。他們不禁捂住鼻子,眉頭緊蹙,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當他們靠近遺忘漩渦之際,雲瓷隱約察覺到因果律齒輪有了些許異動,似乎是在對遺忘漩渦的力量作出回應。雲瓷試圖驅動金手指“因果律齒輪”的力量,卻驚愕地發覺,遺忘漩渦作為記憶混亂的極致呈現,其散發的混亂能量摧毀了因果律齒輪運轉所需的記憶秩序。於是,原本精密咬合的因果律齒輪出現了細微卡頓,運轉速度顯著減慢,唯有“哢哢”的齒輪摩擦聲傳來,宛如老舊機器發出的哀鳴。
雲瓷內心慌亂起來,額頭冒出冷汗。“怎麽會這樣?”她心中一沉,這種情況是她從未遭遇過的。遺忘漩渦的力量居然能夠對因果律齒輪產生影響?
“雲瓷,莫慌!”林少卿的聲音在雲瓷耳邊響起,他緊緊握住雲瓷的手,試圖將自己的力量通過手的溫度傳遞給她。“相信我,我們必定能找到解決之法!”林少卿的眼神堅定且自信,他因用力而致使手掌微微顫抖。
然而,雲瓷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情緒。她望著那些在遺忘漩渦中掙紮的記憶碎片,仿若看到了自己即將被遺忘的命運。雲瓷在漩渦之中,記憶碎片無助地旋轉著,恰如她此刻的心境。“不,絕不能放棄!”雲瓷牙關緊咬,強令自己鎮定下來。
她開始回溯與林少卿結識之後的種種過往,企圖憑借情感之力抵禦遺忘漩渦的侵蝕。回憶宛如一幅幅美妙畫卷,於記憶之海徐徐展開,散發著暖柔的光芒。
“少卿……”雲瓷聲音微顫,目光投向林少卿,“我……我恐怕真的快要支撐不住了……”
林少卿心頭猛然一緊,這般脆弱的雲瓷他從未得見。他緊緊摟住雲瓷,低聲撫慰:“莫怕,有我在。我會永遠伴你左右,護你周全……”其聲音在海水中悠悠回蕩,滿是無盡的溫柔與堅定。
林少卿傾盡全身之力,欲將雲瓷從漩渦邊緣拽回。可遺忘漩渦的力量太過強勁,他們的身軀仍在緩緩朝著漩渦中心滑去。腳下的海水仿若粘稠的膠液,每挪動一點都無比艱難,每一步都似在泥淖中苦苦掙紮。林少卿與雲瓷身處險境,他們的雙腳深陷於海水中,每次抬起都極為艱難,需耗費極大的力氣。
“雲瓷,抓緊我!”林少卿的嗓音變得嘶啞,他已近乎到達極限。其臉上滿是汗水,頭發被海水浸濕後貼在臉上。
“少卿……”雲瓷的聲音愈發微弱,她的意識開始模糊不清,眼前景象也逐漸扭曲起來。她的眼皮愈發沉重,似有一股無形之力拉扯著她入睡。
“雲瓷,莫要放棄!想想我們的約定,想想……”林少卿的話突然中斷,他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前方。黑暗之中,似有某物朝著他們急速靠近。
就在林少卿聲音戛然而止之際,遺忘漩渦仿若一頭被激怒的遠古巨獸,陡然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吸力。原本就已危在旦夕的兩人,瞬間被這股力量狠狠拽向漩渦中心。
“雲瓷!”林少卿怒目圓睜,他竭盡全力想要抓住雲瓷的手,然而指尖卻僅僅觸碰到一片冰冷的虛無。雲瓷的身形恰似斷了線的風箏,被無情地卷入那旋轉著的黑暗深淵之中。
林少卿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不——!”這聲怒吼在記憶之海中回蕩,卻充滿無力感。他旋即毫不猶豫地開啟機甲的全部動力,刹那間,周身銀藍色光芒暴漲,如流星一般義無反顧地衝向那吞噬萬物的漩渦。
漩渦中的雲瓷正竭力掙紮,看到林少卿的舉動後,心中既恐懼又感動。她不願林少卿因自己而涉險,隻是此時的她已無力阻攔。
在記憶之海之外,韓月正通過連接兩界的特殊儀器目睹這驚心動魄的場景。她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陷掌心,刺痛使她眉頭緊蹙卻毫無察覺。她的手心滿是汗水,身體亦微微顫抖著。韓月聲音顫抖地呼喊著“雲瓷……林少卿……”,她麵色蒼白如紙,從未見過如此凶險場景的她,深知遺忘漩渦的力量遠超自己的想象。韓月所運用的特殊儀器,乃是依據對記憶之海能量波動予以探測和調節的原理製造而成。該儀器本具備在一定程度上調節記憶之海能量平衡的能力,不過,遺忘漩渦之力異常強大,已然超出此儀器的調節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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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月霍然起身,口中高呼:“不行,我不能坐視不理!”隨即便迅速操作儀器,儀器發出“嗡嗡”的運轉聲響,其試圖以某種方式對記憶之海的運行加以幹預。
然其努力終是付諸東流。韓月憤怒地一拳砸在控製台,“砰”的一聲巨響隨之傳來。
在記憶之海中,林少卿駕駛機甲朝著漩渦中心緩緩靠近,巨大的壓力籠罩著他。機甲的外殼在漩渦的撕扯下發出“哢哢”的聲響,仿若即刻便會解體,這聲音於海水中不斷回蕩,令人聞之生畏。
林少卿的聲音在機甲內部回響:“雲瓷,堅持住!我來了!”他眼神堅定且執著,持續調整機甲的姿態,力求尋覓到一個最佳角度,從而將雲瓷從漩渦中解救出來。一番驚險掙紮過後,林少卿成功靠近雲瓷。他操控機甲伸出機械臂,緊緊抓住雲瓷手臂。林少卿大吼:“抓緊我!”隨即啟動機甲反向推進器,推進器“嗡嗡”轟鳴,欲將雲瓷從漩渦中拉出。
但遺忘漩渦吸力極強,機甲反向推進器僅能勉強維持平衡,無法徹底把雲瓷拉出。雲瓷聲音虛弱無力:“少卿……放手吧……”她看著林少卿因過度用力而扭曲的臉,心中滿是不忍,不願林少卿為自己犧牲。
林少卿語氣堅決:“不!我絕不放手!”其眼中火焰熊熊燃燒,“我說過,我會保護你,會一直陪伴你!”他猛然加大機甲輸出功率,機械臂金屬關節“哢哢”作響,似隨時可能斷裂。雲瓷眼眶濕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從未見過如此固執的林少卿,也從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林少卿對自己的愛意。在萬分危急的時刻,奇跡降臨。
林少卿的執著與雲瓷的呼喚,引發了二者間情感記憶的強烈共鳴。這種情感記憶和因果律齒輪有著潛在聯係,情感之力修複了被遺忘漩渦破壞的齒輪運轉機製,原本卡頓的因果律齒輪忽然加速運轉。
記憶之海中回蕩起一陣奇異的“嗡——”鳴聲,一股強大力量從雲瓷體內湧出,瞬間將她和林少卿的機甲包裹。這股力量仿若溫暖陽光,驅散周邊寒冷黑暗,令他們重感溫暖。遺忘漩渦的吸力在這股力量下開始減弱。
此時,雲瓷似乎聽到因果律齒輪的低語,那是它在訴說與記憶之海的淵源,聲音輕柔神秘,似從遠方傳來。
因果律齒輪發揮作用之際,雲瓷隱約察覺到記憶之海深處有不安的能量波動,因剛剛脫險,她並未十分在意。
林少卿驚異地看著周圍變化,感受到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雲瓷的聲音裏透著一絲驚喜,她看向林少卿說道:“少卿,多謝你……多謝你未曾放棄我。”說著,她抬起手,輕柔地撫摸著林少卿的臉龐。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令她無比安心。
林少卿緊緊握住雲瓷的手,低下頭,在雲瓷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沙啞而溫柔地說:“傻瓜,我怎會放棄你呢?你於我而言是生命中最重要之人,我永遠不會離你而去。”
隨後,他操控機甲緩緩後退。在因果律齒輪的庇佑下,二人終於掙脫遺忘漩渦的束縛,逐漸遠離那危險區域。
可就在他們以為已然脫離險境,剛剛放下心來之時,周圍海水溫度驟降,原本緩緩漂浮的記憶碎片開始異常聚集,形成諸多小漩渦。雲瓷和林少卿心中頓時湧起不祥之感。
然而,異變終究還是發生了。原本趨於平靜的遺忘漩渦,突然重新聚集力量,漩渦中心還出現了一道道耀眼的閃電。黑暗中,閃電劃過,“哢嚓”一聲巨響,其光芒刺得眾人難以睜眼。
林少卿見狀大喝:“小心!”旋即迅速將雲瓷護於身後。
雲瓷聲音尚顯虛弱,卻眼神堅定,深吸一口氣道:“看來……我們還不能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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