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禦還是比較謹慎的——他選擇了自己初中時的一次“期末考試”作為複現的場景。
    雖然林禦不是上了大學之後就把高中知識全忘了的類型，但是他還真害怕回去做高中的期末考試卷萬一一個大意有門不及格的就完蛋了。
    總之……
    事情發展的還是很順利的。
    林禦在自己的記憶中又做了一遍初中的期末考試。
    一門門熟悉的功課考完，試卷上的初中知識點當時林禦就沒有覺得難、現在看來更是十分簡單。
    交上最後一門地理的試卷，林禦長舒了口氣。
    “呼……”
    因果絲神通模擬結束。
    同時……
    此刻『死亡遊戲』給出的通關條件也終於達成！
    熟悉的失重感終於出現，林禦依然沒有放鬆。
    下一刻……
    【恭喜您通過了遊戲“小鎮生活”！】
    【正在為您結算本次遊戲獎勵！】
    血字過後，林禦來到了【結算空間】之內。
    這完全無法造假、獨屬於『死亡遊戲』的結算空間——那種絕無法憑借“認知擾動”或者某個“小世界”搭建場景模擬出來的感覺，令林禦徹徹底底鬆了口氣。
    “呼——終於結束了！”
    本次灰域之旅……順利達成了目標。
    自己全須全尾地活著離開了、黎念的一半靈魂也被自己順利送了出來。
    甚至，目標完成的都有些超額了。
    自己不僅保留了“灰域”的記憶、這些記憶甚至有不少對自己幫助極大的！
    “實體化權柄”、“活之權”這些概念就不說了……
    灰域三層世界與表世界被切分的特殊構造、中央機關和世界意誌反抗『死亡遊戲』的操作，都是很寶貴的“信息”。
    還有“信息”這個以【遠古筆記】形式出現在荒原界的權柄、以及與信息一起遺失的“恐懼”，似乎都在暗示著什麽。
    更重要的是……
    自己將靈魂分割後將自己生命形式轉化成了“群體意識”的操作，這個經驗也讓林禦對自己精神力的操縱更加如魚得水。
    不隻是精神力方麵，靈魂層麵，林禦也無師自通了很多靈魂方麵的技巧——日後如果去其他世界學習相關的法術、秘術，林禦覺得自己應該很快就能上手。
    在靈魂分裂又融合後，林禦甚至想起了自己曾經製定的一部分複活林詔的計劃。
    關於至少這個計劃的最後一步的場地，似乎就是在“灰域”之中。
    雖然依然不知道自己當年計劃的全貌……
    但是關於灰域的知識和記憶、已經讓林禦感覺自己像是拿到了諸多拚圖塊——之前是一片近乎空白的框架，如今終於有了更多可填充的內容。
    不僅如此……
    “這【副本】竟然還有【道具】獎勵呢。”
    林禦無奈地開口道。
    【鑒於本場遊戲的表現，已獲得評價“掌控全局”，獲得一項額外獎勵。】
    【額外獎勵：隨機獲得兩樣“道具”獎勵。】
    【道具·聖賢紋章，已綁定！】
    【道具·黑天鵝之血，已綁定！】
    【鑒於本場遊戲的表現，已獲得評價“聲名遠揚”，獲得一項額外獎勵。】
    【額外獎勵：隨機獲得兩樣“道具”獎勵。】
    【道具·破限玦廚刀，已綁定！】
    【道具·溳都英才雙語中學學生證，已綁定！】
    林禦能感覺到……
    這些【道具】應該是灰域發放給自己的。
    畢竟……連強一些的“神選”都能做到利用『死亡遊戲』的規則規律、把特定的【道具】塞進“獎勵”裏。
    那灰域的世界意誌想做到這一點，也並不難。
    隻是林禦不免有些奇怪。
    這幾樣【道具】隻看名字就知道質量不凡。
    “這算是‘中央機關’試圖和我修複關係的示好嗎……總感覺這‘中央機關’好像挺分裂的。”
    最後關頭試圖坑自己一下，但獎勵還是正常發放……這真是奇了怪了。
    那21的自己帶來的記憶也顯示了，最後中央機關的“反水”有些太過突兀，不太像是這個絕對理性的融合世界意誌或作出的決策。
    不過林禦也不打算理解，畢竟人和“世界意誌”之間有著太大的鴻溝了。
    反正有收獲林禦就挺高興的。
    當然，這些額外收獲之中，最重要的是……
    他還見到了一部分的林詔！
    ……
    ……
    ……
    溳都，林詔的家中。
    坐在沙發上的林詔用水果刀單手削著蘋果，紅彤彤的果實在指尖轉動著、盤旋下墜的蘋果皮像是基因鏈條、又像是伊甸園裏盤在枝丫上的毒蛇。
    “啪嗒。”
    一整條沒切斷的蘋果皮落下，近乎完美的蘋果果肉暴露在空氣中、汁水飽滿。
    林詔把它放在麵前的盤子上，抬頭看向了客廳茶幾的對麵。
    “嘿，吃點水果吧。”
    她打著招呼，幾乎是和打招呼同一時間、穿著校服的漂亮女生出現。
    陸曉坐在了她的身前，神情複雜地看著林詔。
    “林詔……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林詔單手托腮，像是狐狸一樣眯起眼睛，開口說道：“不喜歡你的自由之身嗎，蕾菈·阿薇……或者說，陸曉。”
    陸曉揉了揉眉心：“我當然是感到喜悅、我也由衷地感謝你，但……這就是為什麽我來到這裏——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會這樣做。”
    “你入侵‘真世界’、取得了一部分中央機關的權限或者說取代了部分中央機關、隻是為了釋放我的肉身和我的靈魂、給我自由嗎？你明明可以釋放所有的活之權、或者是讓整個灰域暴露給『死亡遊戲』……”
    “當然了，”林詔認真地說道，“陸曉，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陸曉盯著林詔：“要不是我認識你太久、負責看管你太久，我幾乎要信了。”
    林詔擦了擦水果刀：“開個玩笑罷了……我這麽做的主要目的當然是因為，我要幫助一下我的弟弟。”
    “你是說在‘中央機關’計無可施決定放他走的情況下，強行接管鏡世界啟動‘最後防線’把他丟到編號‘999’之中、然後強行給他的一小部分靈魂施加‘認知擾動’、讓他體驗和自己對抗的感覺……原來你管這個叫‘幫助’啊。”
    陸曉說著，麵無表情：“我還以為你是要弄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