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就是柳樹鎮！”紅蠍大喊，“坐穩了！”
    皮卡衝過一個倒塌的指示牌，駛入柳樹鎮外圍。
    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街道上到處是廢棄的車輛和散落的骸骨，商店的櫥窗全部破碎，幾具已經風幹的屍體仍掛在路燈上，顯然是當初絕望自殺的居民。
    更可怕的是，街道上徘徊著數十隻行屍，聽到引擎聲後，紛紛轉向聲源！
    “媽的！”李虎罵了一聲，“這下前有狼後有虎！”
    寧珩迅速評估局勢：“紅蠍，往鎮中心開！利用狹窄街道甩掉他們！”
    皮卡在廢墟中穿梭，不時撞開擋路的殘骸。
    後麵的越野車緊追不舍，但不得不減速避開越來越多的行屍。鎮中心的情況更加糟糕——這裏顯然是最後抵抗的地方，路障和燃燒過的汽車殘骸構成了複雜的迷宮。
    “右轉！”寧珩突然指向一條小巷，“那棟紅磚建築，開進去！”
    紅蠍毫不猶豫地執行命令。
    皮卡衝進一棟半倒塌的超市，撞翻幾排貨架後停在了黑暗的室內。所有人立刻下車，武器在手，靜待追兵的反應。
    越野車的聲音從外麵經過，漸漸遠去——他們顯然以為皮卡繼續前進了。
    但危險遠未結束，撞擊聲已經引來了超市內部的行屍，黑暗中傳來蹣跚的腳步聲和低沉的嘶吼。
    “清場！”寧珩低聲道，“別用槍！”
    接下來的五分鍾是純粹的肉搏戰。
    五人在昏暗的超市內與十幾隻行屍近身廝殺。
    寧珩的獵刀精準地刺入腐爛的眼窩；李虎的斧頭劈開一個又一個顱骨；紅蠍和江映雪背靠背，匕首和槍托擊碎所有靠近的行屍；陳空的弓箭則在遠距離點殺威脅最大的目標。
    當最後一隻行屍倒下，所有人都氣喘籲籲，身上沾滿了黑血和腐肉。
    “檢查傷口。”寧珩命令道，同時自己檢查著手臂上的一道擦傷——是被貨架劃傷的，不是行屍造成的。
    確認無人感染後，他們悄悄摸到超市後門。
    外麵是一條小巷，暫時沒有行屍或追兵的蹤跡。
    “俘虜還活著。”李虎檢查了被捆在後車廂的男人，“隻是撞暈了。”
    “步行前進。”寧珩決定，“穿過這片居民區，可以繞到鎮東的加油站。也許能找到能用的車。”
    隊伍排成戰術隊形，在小巷中快速移動。
    柳樹鎮的居民區比商業區保存得更好，但也更加危險——許多行屍被困在房屋內，聽到腳步聲後瘋狂拍打門窗，有些甚至衝破脆弱的門板撲出來。
    每經過一個路口，江映雪都會先偵查確認安全。
    有兩次他們不得不改變路線，因為前方聚集了太多行屍。
    一個小時後，他們終於看到了加油站的紅頂棚，但同時也看到了更令人絕望的景象——加油站已經被徹底燒毀，所有油罐都被撬開，顯然經曆了一場洗劫。
    “看那邊！”陳空突然指向加油站後方的一輛校車，“車輪完好！”
    校車半掩在灌木叢中，車身鏽蝕但看起來結構完整。寧珩示意紅蠍和李虎警戒，自己和江映雪上前檢查。
    “鑰匙在！”江映雪拉開車門，驚喜地發現，“油箱...還有四分之一！”
    校車引擎轟鳴著啟動時，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這輛笨重的老車雖然速度不快，但足以撞開小群行屍，帶他們安全返回山莊。
    “路線？”紅蠍握著方向盤問道。
    “往東，繞開主幹道。”寧珩展開地圖，“從老磨坊那邊走，雖然遠點但安全。”
    校車緩緩駛出柳樹鎮，將那些恐怖的記憶再次拋在身後。
    俘虜已經醒了，被綁在座位上，眼中滿是恐懼和困惑。寧珩決定利用這段路程審問他。
    “名字？”他直截了當地問。
    “我叫…吳...吳強。”男人結結巴巴地回答，“我隻是個司機，不是戰士...”
    “為斷指這個組織工作多久了？”
    “三個月。之前我在柳樹鎮，陷落後被抓...”吳強的眼神閃爍，顯然在權衡說真話的風險。
    寧珩亮出獵刀，刀尖輕輕抵在男人的大腿上：“為什麽對我們的車這麽感興趣？無線電裏有什麽？”
    刀尖的壓力讓吳強汗如雨下：“是...是組織裏老板的命令！他在找一個特定的頻率，說是能監聽重要通訊...”
    “什麽重要通訊？”寧珩的刀尖稍稍用力。
    “我不知道！真的！”吳強幾乎要哭出來，“隻聽說跟北邊的某個大人物有關...好像是關於什麽樣本...”
    寧珩的瞳孔微微收縮。
    又是樣本——這個詞在紅房子的筆記中也出現過。
    看來斷指組織、鐵爪組織和博士那批人之間確實存在某種聯係，而且他們都對山莊有著不尋常的興趣。
    校車繼續在鄉間小路上顛簸前行。
    遠處，夕陽已經開始西沉，將田野染成血色。寧珩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這次的偵查雖然成功獲取了情報，但也暴露了山莊的存在和位置。
    更糟的是，車載無線電的丟失意味著他們的通訊係統可能已經不再安全。
    “加強警戒。”他對所有人說，“今晚開始，山莊進入最高防禦狀態。”
    校車轉過最後一個彎，山莊的圍牆終於出現在視野中。
    圍牆上巡邏的守衛明顯增加了，了望塔上的狙擊手已經瞄準了這輛陌生的車輛，直到認出站在車窗邊的寧珩才放下武器。
    大門緩緩打開，校車駛入安全區。
    林霜和魏策已經聞訊趕來，臉上寫滿了擔憂和疑問。
    寧珩下車後招來了劉勇說道：“把這個人關到隔離室，好好看著。”
    林霜說道：“出去時開的越野車呢？”
    李虎捶了一下牆麵說道：“他奶奶的，讓斷指那幫孫子給燒了，越想越氣。”
    “山莊進入戒備狀態，守衛和巡邏兩小時換一次崗，農作物那邊怎麽樣了？”寧珩說道。
    司媛拿著本子說道：“農作物已經長出一節綠苗了，再有兩個月土豆就長成了。”
    寧珩對林霜說道：“把大家夥叫到會議室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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