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殺你，與其殺了你，不如讓你愛上我，讓你後悔一輩子。”他在她耳邊說。
    隨即，抱起她。
    他把陳吉祥按到牢房窄小的床榻上，用手捂著她的嘴，漆黑的眼睛靠近她。
    “我要讓你對我言聽計從，為了我殺了你身邊所有的男人，最後再拋棄你。”
    他的眼眸中燃起怒火，陳吉祥驚懼地看著他。
    阮天澤卷起她的裙擺：“你現在理解我的心情了，還愛我嗎？嗯？”
    他壓住她，要強行索愛，陳吉祥奮力掙紮，發出抗拒的聲音。
    安青疾步走進牢房，揪起阮天澤的衣襟，一拳將他打倒在地，轉身將陳吉祥摟在懷裏，給她整理衣衫。
    陳吉祥靠在安青身上，喘息著，淚水奪眶而出。
    安青攬著她走出牢房，阮天澤忽然爬起來，撲過來抱住陳吉祥，將什麽東西塞在她手裏。
    安青一腳將他踹倒，他沒有再起來，伸開四肢躺在地上，顫抖著喘息。
    陳吉祥走出牢房，低頭悄悄看了一眼，手中是那隻小小的口弦。
    她不解地蹙起眉。
    日暮，她滿腹狐疑地回到寢殿，遠遠看到華玦趴在床榻上看書，她沉吟片刻，先去沐浴，想著怎麽問他。
    等她披著寢衣站在床邊，華玦也沒有回頭，隻自顧自地翻書頁。
    他的銀發散在寬闊赤裸的脊背上，腰上覆著白色絲綢被單。
    “口弦怎麽在阮天澤那裏，你給他的？你跟他說了什麽？”陳吉祥問他。
    華玦淡淡地說：“沒說什麽，他的東西還給他而已。”
    繼而，側頭看著陳吉祥說：“你去見他了？”
    陳吉祥點點頭，歎了口氣，側身上床，神色暗淡地說：“他恨我。”
    華玦眼眸微轉：“你期待他會原諒你，和你再重新開始？”
    他將書合上一丟，趴在枕頭上，姿態慵懶愜意，手指不緊不慢地穿過柔順的銀色發絲，眼神魅惑。
    陳吉祥搖搖頭，抓起被單一拉，華玦的腰背和大腿露出來，微微收緊，勾勒出流暢的線條，緊實有型。
    “你什麽時候開始來這一套了。”
    “以色侍君嗎？”
    華玦側身靠在枕頭上，隨手拉過被單覆在腰上，一條腿微微支起，手臂枕在腦後，慢悠悠地說：
    “你再不碰我，我就出去找人了，我從皇城的街上走一圈，看有沒有女人能看上我。”
    陳吉祥看著他，緩緩扯開他的被單。
    華玦嘴角微挑，把陳吉祥攬在身下，垂眸看著她，低聲呢喃：“不想我？這麽久，都忘了我什麽滋味了吧。”
    陳吉祥歎了口氣，把手放在他的腰上，指甲輕輕劃過他的肌膚……
    翌日，陳吉祥沒有上早朝，華玦替她向阿吉茲請假，說她身體不適，困倦，在寢殿休息。
    佐鳴宇連忙詢問是否從南越染上病症，華玦輕輕搖搖頭：“隻是清晨才睡。”
    青顏撇嘴，吳越翻白眼，華蕭沉著臉，垂眸不語。
    佐鳴宇尷尬地沉吟片刻說：
    “南越原住民屢屢發生動亂，他們的長老說，隻要我們交出阮天澤，他們就可以讓原住民歸順朝廷。”
    阿吉茲問：“他們想怎麽樣？”
    “那些長老需要一個替罪羊，給民眾一個交代，阮天澤宣誓效忠，他們要殺了他泄憤。”
    華蕭挑唇一笑：“這個有意思，被自己人殺死，那就把他送回南越交給他們。”
    華玦眉心微蹙：“吉祥恐怕不會同意。”
    華蕭撇撇嘴說：“你現在是攝政王，天天霸著她不讓我們近身，所以隻有你去勸了。”
    華玦瞥了他一眼，沒有理睬。
    下朝後，阿吉茲單獨對華玦說：“要不然，你勸勸吉祥，讓她放手，畢竟阮天澤也不能留在她身邊。”
    華玦點點頭：“他太危險了，不能讓他留在這裏。”
    華玦思慮再三，決定先去找阮天澤。
    暗夜低垂，他來到牢房。
    阮天澤正坐在牢床上，失神地看著窗外的黑夜，轉頭看到華玦走進來，他眼眸閃了閃，低聲說：
    “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跟她說了，你還來幹什麽。”
    華玦微微蹙眉，沉吟片刻說：“南越暴亂不斷，他們讓朝廷交出你。”
    阮天澤一愣，繼而笑了笑：“他們想殺我泄憤，可以，這是我欠他們的，對我，是最好的解脫。”
    華玦凝視他，良久，低聲說：“明晚我會讓吉祥來見你，讓你和她好好告別。”
    阮天澤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為什麽這麽做，你不是她的情人嗎？”
    “我也曾經一無所有、名譽掃地、身陷囹圄，我理解你的心情。”華玦說。
    阮天澤唇邊浮現一絲苦澀的笑：“華玦，我很羨慕你。
    她在我身邊那些天，我知道她心中始終有一個人，後來，她終於喜歡上我，同意和我一起逃離南越去北方生活。
    是我，執意想對你一擊致命，於是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你。”
    他看著華玦，從牙縫裏緩緩說出：“讓我在陣前，像畜生一樣抽搐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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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淚從他眼眶中溢出，順著臉頰緩緩流下：“你走吧，我不想見她。”
    華玦垂下眼眸，默然片刻，轉身離去。
    當他回到寢殿的時候，陳吉祥坐在床榻上，還在擺弄那隻口弦，看到他來了，悄悄把口弦塞在枕頭下麵。
    華玦沒有在意，他隻走過去，側身上床，伏在她懷裏，摟住她的腰身。
    翌日，議事廳，阿吉茲對陳吉祥說了內閣的決議。
    陳吉祥堅決反對，但是她的內閣空前的一致。
    陳吉祥有些傷心地看著他們，她默默走下王座往外走，華玦攔住她，低聲說：“阮天澤說，他不想見你。”
    陳吉祥推開華玦，看著他們說：“是我騙了阮天澤，才保了你們的平安，你們有什麽資格替我做決定！”
    陳吉祥走出議事廳，日暮餘暉照在她臉上，她眯起眼眸，想起遙遠南越的那個傍晚，阮天澤在窗口為她吹起口弦。
    安青跟上來，她說：“去牢房，我要見他。”
    陳吉祥進入牢房，表情平靜如水，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她並示意獄卒打開鐵欄。
    阮天澤躺在床上，姿態瞬間僵硬，他眼眸猛地睜大，目光鎖在她身上，緩緩從床上坐起，呼吸變得急促。
    陳吉祥走過去，向他伸出雙臂，阮天澤站起身，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西藩或者長老，你是我的。”陳吉祥說。
    她說了阮天澤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阮天澤閉上眼眸，淚水衝刷著臉頰。
    陳吉祥直接把阮天澤從牢房中帶走，讓他住進了內閣的一間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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