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鳶芷：“那你留在這裏研究吧。”
    “真的嗎？”巫醫不太確定。
    “真的，反正他也剩一口氣了，沒準你還能把他弄活呢。”慕鳶芷道。
    顧容瑾：“有道理，帶司馬大人來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麒麟也同意，“留著裴商靈一口氣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實在是沒轍了現在。”
    本來裴商靈死活與他無關，不如死了活該！
    可如果是因為他而死，總覺得他要欠著他，讓他很不爽！
    既然大家都一致通過了，巫醫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躍躍欲試道：“既然各位那麽信任我的話。”
    躺在冰床上的裴商靈也不知道知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反正他現在也跟死了沒什麽區別。
    其他人都暫時出去外麵。
    一路舟車勞頓，麒麟早就讓人打掃了之前他們住過的宮，馬上就可以入住休息了。
    麒麟自然跟過去，和許久不見師姐絮絮叨叨個沒完。
    被晾在一旁的顧容瑾也沒有插話，悠閑地跟著。
    他見這個便宜徒弟現如今活蹦亂跳的不用繼續擔心副作用的事了，也非常欣慰。
    就是這山穀裏的瘴氣不解決，還是對身體不好的吧？
    “師姐，早知道你們回京還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我就應該跟著回去！”
    麒麟說的自然是張茗城還有芳華的事。
    當然芳華差點就抓走慕鳶芷這件事，慕鳶芷沒有說，省得麒麟又是一通緊張。
    “你要顧著玦塵穀啊。”慕鳶芷說，“不過你若是覺得累了，隨時可以過來京城找我們。”
    她的弦外之音，麒麟能聽懂。
    “再累也得找到合適的接班人才行。”
    若不是喬楚心術不正，本來該是他的接班人的。
    “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師姐都支持你！”
    “謝謝師姐！”
    麒麟生怕慕鳶芷餓了，早早就讓廚房準備好豐盛的飯菜，就算現在離晚膳的時間還早，也讓人張羅好了，提前吃飯。
    如果這裏不是有瘴氣在，慕鳶芷真的覺得以後隱居在這裏很不錯。
    又住了幾天之後的慕鳶芷如此想道。
    這天天剛亮，就有人過來急報，讓他們快去天宮。
    慕鳶芷想多半是因為裴商靈的事。
    “他別是要不行了吧？”顧容瑾道。
    “不知道。”慕鳶芷沒有多想。
    他們來到天宮，麒麟說裴商靈的情況急轉直下，現在有一息尚存，等一下就不好說了。
    慕鳶芷走近冰床，裴商靈的狀況確實肉眼可見地比上一次要糟糕。
    “司馬，你也沒有辦法了嗎？”顧容瑾好奇這人在這裏幾天都研究出什麽來。
    “我是有一計。”巫醫看著他們道：“直接將他封存在共生蠱內。”
    慕鳶芷不懂：“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就是這具肉身已經不行了，命格也要盡了，隻能重塑，把他封存在共生蠱裏，也算是給他延續他的命。”巫醫說道。
    “這樣的話，裴商靈還是裴商靈嗎？”顧容瑾問。
    “難說，就算是裴商靈的意識主導了蠱蟲，他也沒有辦法說話的，換言之，他是作為蠱蟲重生。”
    慕鳶芷：“有自我意識嗎？會記得自己是誰嗎？”
    “也不好說，說到底這隻是我的紙上談兵。”
    “……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會？”顧容瑾一針見血。
    “嗯嗯，確實不會，我要是那麽神通廣大，當初也不會輸給你們了。”巫醫攤手。
    這倒是事實。
    “貧僧可以一試。”
    “元衍，你可算回來了！”麒麟走過去，“你這都走半個月了，還以為你跑路了。”
    和尚：“有點事耽擱了，不過似乎回來得正是時候。”
    “司馬說的你也會嗎？”麒麟好奇地問：“你什麽時候也會這種邪術？”
    “本門秘技。”和尚笑道。
    “你門是指藏月教嗎？”
    和尚笑而不語。
    “行，你來，反正裴商靈也要死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還請施主們先到外麵等，過程可能有點久，或許你們可以回去吃個飯睡個覺什麽的。”和尚說道。
    巫醫：“我可以留下來嗎？我也可以幫忙的。”
    和尚看了巫醫一眼，點了點頭：“可以。”
    “你們倆一起？”麒麟忽然覺得不放心。
    總覺得這倆人一起是要搞事情。
    “麒麟施主如此不放心貧僧也可以留下來，不過……”和尚勾唇一笑：“要是發生了什麽恐怖的事，到時候貧僧可不負責。”
    “嚇唬人唄你，還能有什麽恐怖的事？”
    麒麟嘴上這麽說，到底還是沒有留下來，跟著慕鳶芷他們一起到外麵去了。
    “不過這種事真的能行嗎？”慕鳶芷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人怎麽封存在一隻蠱蟲裏？如果真是不是很恐怖嗎？
    讓人毛骨悚然！
    “管他呢，不成功也沒有辦法的事了，我初一十五燒多點錢給裴商靈了，再給他尋一門陰親。”麒麟道。
    顧容瑾：“你倒是想得周全了。”
    “也是，反正裴商靈都要死了。”
    她走之前過去問了裴商靈，問他要不要封存進蠱蟲裏，重生成一隻或許什麽都不懂的蟲子。
    原以為裴商靈沒有辦法回答的，不過她也就問一問，沒想到裴商靈點了點頭，雖然很艱難，很難以察覺，但她確定他是點頭的。
    慕鳶芷回頭看著冰窖的方向，腦子裏久違地閃過兒時的回憶，那些早就封存了的遙遠的記憶重新湧現。
    她和裴商靈還是親密無間的兄妹的時候，種種的相處片段。
    曾經，他確實真心待她，也確實真心恨她。
    “想什麽呢小鳶芷？”顧容瑾捏了捏慕鳶芷的臉蛋，道：“不如想想變成蠱蟲的裴商靈會不會也是一副討人嫌的樣子。”
    麒麟：“一定會，畢竟這共生蠱本來就長得討人嫌。”
    “那不就雪上加霜了嗎？”顧容瑾哈哈笑。
    他笑完突發奇想道：“這新生的共生蠱會不會有新的作用？”
    麒麟雙眼一亮：“這是個好問題！”
    “你們已經把裴商靈蠱給編排好了嗎？”
    “裴商靈蠱？好名字！不過這樣他不就可以名垂千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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