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殘陽照古村,舊憶夢留痕。盼富愁欺詐,歸人覓本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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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片仿若被歲月塵封進古老舊箱子裏的小村落,時光的指針仿佛被上了一層厚重的鏽,走得格外緩慢。日薄西山,殘陽如血,那輪碩大的紅日恰似一位曆經了無數漫長艱辛征途的馬拉鬆選手,腳步沉重得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泥濘之中,每一步都帶著一日的疲憊與滄桑,緩緩朝著山的那一頭隱去。天邊像是被某位調皮至極的小仙子不小心打翻了一整罐絢爛無比的神奇顏料,肆意地暈染出一片如夢似幻的紫茄子色。這色彩與遠處錯落有致、屋頂上炊煙嫋嫋升騰的農舍,以及那片金黃得如同被陽光精心織就的稻田相互映襯,共同勾勒出一幅靜謐卻又透著絲絲落寞的鄉村景致。微風輕輕拂過,稻田裏的稻穗沙沙作響,仿佛在默默訴說著那些被遺忘在時光角落裏的故事,每一聲輕響都承載著往昔的回憶。
    我呢,身形單薄得就像田邊那弱不禁風的豆芽菜,一陣稍大些的風仿佛就能輕而易舉地將我吹倒。可在這暮色愈發深沉的光影裏,我恰似一棵深深紮根於土地、頑強不屈的小樹苗,無論狂風如何張牙舞爪地呼嘯肆虐,暴雨怎樣氣勢洶洶地傾盆侵襲,我都堅定地挺直腰杆,絕不輕易彎折。身上那件洗得近乎發白的衣裳,款式老得仿佛是從泛黃的老照片裏直接走出來的,帶著一股陳舊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時光。但我把它拾掇得幹幹淨淨,每一處褶皺都透著整潔的韻味,恰似我對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的情感,純粹得毫無雜質,幹淨得如同雨後初晴的湛藍天空,沒有一絲陰霾。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行進在那條坎坷不平、布滿塵土的小道上,每邁出一步,腳下便揚起一陣嗆鼻的煙塵。這煙塵恰似我童年時在田埂上肆意奔跑、盡情撒歡兒帶起的歡樂塵埃,透著一股自在隨性的氣息。腳下的這條路,承載著我無數的童年回憶,熟悉得如同我自己的掌紋,每一處坑窪都藏著一段難忘的故事。還記得小時候,我和小夥伴們在這條路上追逐嬉戲,摔倒了也不覺得疼,爬起來拍拍塵土繼續玩耍。可如今目睹它愈發破敗、滿是滄桑的模樣,心中又湧起一絲難以言說的陌生感,就像麵對一位多年未見、已變得有些認不出來的老友。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踏在了鄉親們對美好生活的殷切希望之上,那希望恰似黑暗中的點點星光,雖然微弱,卻足以照亮前行的方向,讓我真切地感受到,隻要心懷信念,日子便充滿了奔頭。這個村子,是我生命的根脈所在,是我靈魂的棲息之所。我毅然決然地歸來,就是要為這片土地探尋出一條嶄新的出路,讓它重煥生機,讓每一位鄉親都能過上富足美滿、充滿歡聲笑語的好日子。想到此處,我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微微發熱,那是對這片土地深深的眷戀與期待,腳步也愈發堅定有力,仿佛要踏出一條通往希望的光明大道,每一步都帶著決心和力量。
    村子原本的寧靜祥和,被我這突兀出現的身影瞬間打破,宛如平靜的湖麵被投進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久久不能平息。我的影子被那如血的夕陽拉得格外修長,孤零零地投射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卻又隱隱散發著一股堅韌不拔、永不言敗的氣勢,仿佛在向這片土地莊重宣告我的決心與信念。村民們瞧見我的刹那,有的剛從田間勞作歸來,粗糙的手中還緊緊握著磨得發亮的鋤頭,那鋤頭就像他們並肩作戰多年的親密戰友,見證了無數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辛勤日子。沾滿泥巴的褲腿上還殘留著新翻泥土的清新氣息,那是土地的味道,是生活的味道,混合著汗水與希望。他們瞬間定格在原地,眼中滿是驚訝與好奇交織的神色,那副模樣仿佛在心底暗自思忖:“這究竟是哪家的孩子呢?看著既有些眼生,卻又莫名地覺得眼熟,像是從記憶深處走出來的。” 有的則小心翼翼地從自家那低矮破舊的門檻後探出腦袋,猶如受驚的小鹿,眼神中既有本能的防備與警惕,又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那期待恰似那久旱未雨的幹涸田地,滿心盼望著甘霖的滋潤,卻又因長久的失望而不敢抱有太多奢望,在希望與絕望之間苦苦徘徊,每一次的期待都伴隨著一絲恐懼。
    “喲嗬,這是哪家的後生啊?咋挑這個時候回來了?” 一位嗓門洪亮的大叔忍不住率先開了口,那濃濃的鄉音裏裹挾著質樸與親切,就像冬日裏的一碗熱湯,暖人心扉,瞬間驅散了陌生的寒意。這聲音在這寂靜的村子裏悠悠飄蕩,傳得老遠老遠,仿佛要把這份問候送到村子的每一個角落,讓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這份熱情。
    “是啊,瞧這架勢,可不像是來串個門這麽簡單,倒像是懷揣著啥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回來的呢。” 旁邊一位大爺附和著,眼神中多了幾分揣測與期待,手裏的煙袋鍋子都忘了磕一磕,長長的煙灰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掉落,就像大家心中那懸著的好奇心,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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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整個村子因為我的到來而熱鬧非凡,宛如平靜的池塘被攪亂,魚兒們都活躍起來。孩子們在人群中嬉笑穿梭,大人們則圍聚在一起,交頭接耳。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故事,疑惑、好奇、渴望,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色彩斑斕的生活畫卷。我靜靜地佇立在那兒,恰似一顆即將點燃希望的火種,盡管此刻略顯孤單,卻已然預示著希望與變革的曙光即將來臨。仿佛隻要我輕輕付諸行動,便能瞬間燃起照亮整個村子前行道路的熊熊烈火,驅散那籠罩著村子的貧困與迷茫,讓光明與繁榮重回這片土地。
    村東頭第一戶人家,便是何大爺那略顯寒酸的窩棚。大爺年事已高,背駝得如同一張拉滿的彎弓,每挪動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要把一生的疲憊都走盡。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猶如黃土高原上那深邃的溝壑,鐫刻著歲月的滄桑與生活的艱辛,每一道皺紋裏都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或許是一次豐收的喜悅,或許是一場天災的無奈。他家的小屋是用泥巴和稻草勉強搭建而成,屋頂上的茅草稀稀拉拉,在微風的吹拂下,如同風中殘燭般瑟瑟發抖,仿佛在低聲訴說著往昔的苦難與無奈,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也是生活的悲歌。我望著這搖搖欲墜的屋子,心中一陣酸澀,暗自擔憂哪一天它就會被狂風無情地卷走,就像那些被歲月帶走的美好時光,一去不複返。
    推開門,屋內一片昏暗,仿佛被黑暗完全籠罩的世界,僅靠一盞油即將見底的油燈,散發著微弱如豆的光芒,勉強為這簡陋寒酸的屋子增添了些許生氣,那光芒恰似黑暗中的一絲希望,雖然微弱,卻給人以慰藉。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映照著牆上掛著的幾件破舊衣裳,上麵補丁摞補丁,顏色早已褪去,淡得幾乎難以辨認,在微風的輕拂下,輕輕晃動,宛如無聲的歎息,訴說著生活的困苦。角落裏,幾件破舊不堪的老家具雜亂地堆放在一起,表麵落滿了厚厚的灰塵,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仿佛被披上了一層破舊的紗衣,顯得格外落寞與淒涼,讓人看了心疼不已。何大爺一輩子都在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揮灑汗水,那土地裏浸透著他的心血,可日子卻依舊過得如此艱難窘迫,實在是令人揪心,仿佛命運對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無論怎麽努力,都難以擺脫貧困的枷鎖。
    “小夥子哎,你這是從哪兒風塵仆仆地趕回來啦?” 何大爺的聲音低沉沙啞,宛如秋夜草叢中那微弱的蟲鳴,帶著幾分歲月的滄桑,那聲音裏仿佛藏著無數個日夜的歎息。他的身子雖然顫顫巍巍,卻依舊努力挺直腰杆,仿佛想要在晚輩麵前維護住最後的尊嚴,那是老一輩人的倔強,即使生活再艱難,也不願低頭。他那雙布滿老繭、粗糙幹裂的大手緊緊抓著門框,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那雙手就像飽經風霜的老樹,見證了無數的艱辛,每一道裂紋都記錄著生活的磨難。眼神中既有深深的疑惑,又藏著幾分謹慎的警惕,仿佛在仔細琢磨我此番歸來的真正目的,在這個變化莫測的世界裏,他不得不小心謹慎,曾經的經曆讓他學會了防備。
    我見狀,連忙微微頷首示意,臉上綻放出真誠的笑容,那笑容裏滿是對大爺的尊敬與關切。言辭懇切地說道:“大爺,俺是從城裏回來的。在城裏的每一個夜晚,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全是咱這生我養我的村子,小時候在河裏捉魚摸蝦、在田裏追逐螞蚱的歡樂場景就像放電影似的不斷浮現,心裏就像有隻小貓在抓撓,實在是放不下。那些回憶就像一根無形的線,牽著我回到這裏。這不,我就趕緊回來了,想看看咱村子如今變成啥樣了,能不能為大夥出份力,幫襯幫襯。我想讓村子變回記憶中那個充滿歡笑和希望的地方,讓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
    何大爺聽聞,臉上瞬間綻開了一抹久違的喜色,恰似陰霾密布許久的天空突然透出一縷燦爛的陽光,那陽光照亮了他臉上的皺紋,眼中也閃爍起一絲光亮,那是對改變的期待,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可轉瞬之間,又被生活的沉重壓力無情地壓得黯淡無光,就像那剛剛燃起的火苗,被現實的冷水澆滅。他長歎一口氣,緩緩挪動著步子,艱難地坐到那張破舊不堪的凳子上,凳子腿與地麵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那聲音就像生活的哀號,訴說著無盡的無奈。他抬起手,用力抹了一把臉,開始娓娓道來,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心窩子裏掏出來的,飽含著無盡的辛酸與無奈:“咱這村子啊,祖祖輩輩都是靠老天爺賞口飯吃。土地貧瘠,收成少得可憐,就像那瘦弱的幼苗,怎麽也長不壯。要是遇上旱天或者澇災,家裏的鍋碗瓢盆就得唱起‘空城計’,揭不開鍋啊。一家人隻能餓著肚子,看著老天歎氣,那種滋味,真不是人受的。你瞅瞅這屋子,風一吹就吱呀吱呀亂叫,晚上我這把老骨頭還得豎著耳朵聽動靜,就怕被大風給刮跑嘍。每到刮風下雨,我都擔心這屋子撐不下去,心裏就像懸著一塊大石頭。說到娃兒們上學,唉,心裏那個痛啊,哪個當父母的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多學點知識,將來別像咱們一樣吃苦受累,可手頭實在是緊巴巴的,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哪兒能掏出那筆錢來啊……” 說到這兒,何大爺的眼眶漸漸泛紅,聲音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仿佛有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在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渾濁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那是一個老人的堅強與無奈,在命運麵前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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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靜靜地聆聽著,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光芒裏是對大爺的同情,更是對改變現狀的決心。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為這個村子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我緩緩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何大爺寬厚卻略顯佝僂的肩膀,真切地感受到大爺骨子裏的硬朗與堅韌,那是老一輩人在苦難中磨礪出的品質。語氣堅定地說道:“大爺,您別犯愁,我雖然沒啥大本事,但一顆心是滾燙的,滿腔熱血也是熾熱的。隻要村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 [你的名字],絕對二話不說,全力以赴,能幫一把是一把。咱大家夥兒一起合計合計,辦法總比困難多,總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我相信,隻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讓村子好起來,讓大家都過上幸福的生活。”
    就在這時,一隻威風凜凜的大公雞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扯著嗓子 “喔喔” 亂叫,那聲音尖銳刺耳,猶如有人在耳邊敲響了破鑼,吵得人腦袋嗡嗡作響,仿佛要把這壓抑的氣氛徹底打破。它在屋內橫衝直撞,如同一個失控的小炮彈,把地上的破盆爛罐撞得東倒西歪,雞毛亂飛,一片狼藉,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鬧劇。何大爺見狀,氣得滿臉通紅,抄起牆角的掃帚就追了上去,邊追邊罵:“你個瘟雞,咋偏偏這時候來搗亂,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那大公雞卻靈活得像個調皮的小賊,左躲右閃,上躥下跳,還時不時停下來,挑釁似的啄一下何大爺的鞋,仿佛在故意逗弄他。這滑稽的一幕,逗得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這壓抑的屋子裏顯得格外突兀,卻也帶來了一絲輕鬆的氣息,讓緊繃的神經暫時得到了放鬆。何大爺累得氣喘籲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無奈地苦笑著說:“這雞啊,比我這把老骨頭還有精神,天天就知道瞎折騰,一刻也不消停。”
    正說著,村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喧鬧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大聲呼喊著什麽,那聲音打破了短暫的輕鬆。我和何大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疑惑。我快步走出門去,隻見村支書神色慌張、匆匆忙忙地朝著這邊跑來,邊跑邊大聲喊道:“[你的名字] 啊,大事不好了,村裏那唯一的一口水井,也不知道咋回事,水位突然下降得厲害,眼瞅著就要幹涸見底了,這可咋整啊!” 他的臉上滿是焦急,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滾落,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眼神中透露出絕望與無助。
    我的心猛地一沉,水井可是村子的命根子啊,沒了水,莊稼怎麽澆灌?人畜又該如何生存?這剛一回來,難題就接踵而至,一個接著一個,仿佛命運在故意考驗我。我究竟該怎麽辦呢?村子的未來,仿佛又陷入了一片迷茫的困境之中,就像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船隻,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漂泊,找不到港灣。就在此時,遠處隱隱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一輛陌生的車子正緩緩朝著村子駛來,揚起一片漫天的塵土。這又會是誰呢?他的到來,究竟是福還是禍?村子的命運又將何去何從?一切都充滿了未知與懸念,讓人的心懸在了嗓子眼,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等待著命運的揭曉。
    就在大家都陷入慌亂與迷茫之際,那輛汽車緩緩停在了村口。從車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公文包,眼神中透著一種與這個村子格格不入的精明與幹練。村民們都好奇地圍了過去,交頭接耳,猜測著他的來意。有的在小聲議論,“這城裏人來咱們這窮地方幹啥?” 有的則滿臉期待,希望能帶來好消息。
    村支書也快步迎了上去,還沒等他開口詢問,那男人便主動自我介紹起來:“我叫林宇,是一家農業科技公司的代表。最近我們在做一個關於農村發展的調研項目,偶然間了解到了你們這個村子。我這次來,是想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性。” 聽到這話,村民們頓時議論紛紛,有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覺得這或許是村子發展的一個契機,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有的則麵露懷疑,擔心這又是一場空歡喜,畢竟過去的失望太多了,讓他們不敢輕易相信。
    何大爺也在人群中,他拄著拐杖,費力地湊上前,問道:“小夥子,你說的合作,到底是咋回事啊?能給咱這窮村子帶來啥好處?” 林宇笑了笑,耐心地解釋道:“我們公司可以提供先進的農業技術和設備,幫助你們改良土壤、提高農作物產量。而且,我們還能幫忙打開農產品的銷售渠道,讓你們的勞動成果能賣上更好的價錢。不僅如此,我們還會提供專業的培訓,讓大家掌握科學的種植和養殖方法,從根本上改變村子的現狀。”
    聽到這些,我心中一動,這不正是村子需要的嗎?我走上前,對林宇說:“林先生,我剛從城裏回來,也一直想著要為村子做點事。如果真能像你說的那樣,那可真是太好了。不過,我們還得好好商量商量具體的合作細節,確保對大家都有利。比如說,技術和設備的使用成本,銷售渠道的穩定性,還有培訓的具體內容和時間安排等等。” 林宇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您說得對,這些都需要我們詳細商討,製定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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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滿心歡喜地盤算著合作後村子能過上啥好日子的時候,村裏有名的 “老頑固” 趙大爺,像個突然冒出來的 “攔路虎”,從人群裏擠了出來。他手裏緊緊握著那根從不離身的竹拐杖,另一隻手在空中揮舞著,神色焦急,眉頭擰成了個死疙瘩 :“大夥都先給我打住!可別一聽見‘合作’倆字,就跟見了大肥肉似的撲上去。你們都忘了前幾年那個自稱‘財神爺’的家夥了?說要幫咱辦工廠,結果呢,錢一到手,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連根毛都沒給咱留下,咱可不能再當那傻乎乎的冤大頭!”
    這話一吼出來,就像一顆炸彈扔進了原本就熱鬧的魚塘,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王嬸本來正興高采烈地跟旁人比劃著以後能掙多少錢,聽到這話,臉一下子拉得老長,扯著大嗓門喊道:“就是就是!我可忘不了那事兒,當時我還把給兒子娶媳婦攢的錢都拿出來了,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心疼得我好幾個月都吃不下飯!” 說著,還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滿臉都是懊悔。
    一旁的張大叔也跟著附和,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苦笑,還誇張地拍了拍大腿:“可不是嘛,那次之後,我一聽到這種‘好事’,心裏就直打鼓,寧願守著這幾畝薄田,也不想再被人騙得底兒掉。”
    一些年輕人雖然眼中還閃爍著對改變的渴望,但也被這一番話弄得心裏直打鼓。小虎撓了撓頭,小聲嘟囔著:“可是…… 這次感覺不太一樣啊,說不定真能給咱村子帶來轉機呢?” 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眾人的議論聲淹沒了,就像一滴水掉進了大海。
    麵對這亂糟糟的場麵,我陷入了沉思。一方麵,我太理解大家的擔憂了,過去那些希望落空的經曆,就像一道道傷疤,刻在每個村民的心上 ,讓大家不得不小心翼翼。回想起之前被騙的事,村民們湊錢時的滿心期待,最後卻換來一場空,那種從雲端跌入穀底的滋味,誰都不想再嚐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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