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中，雪越下越大，天地之間一片肅靜。
    小屋之內，火爐中的炭火燒得通紅，時而發出一兩聲劈啪之聲。茶壺中的清泉水即將沸騰，白色的水蒸氣自壺口噴出，如雲似霧。
    顧陽取出紫砂壺，加入一些上好的正岩大紅袍，衝泡好之後倒入兩個茶盞，將其中一盞放在小龍女麵前。
    “來，嚐一下。”
    小龍女看完顧陽的一番操作，端起麵前的茶盞聞了聞，之後學著顧陽的樣子輕抿一口，眉頭微皺：“有些苦，不如玉蜂漿。”
    “茶水初喝確實會感覺微苦，但細細回味，又有清香甘甜，如這山間清泉一般。”
    小龍女不言，又喝了一口，之後抬頭看向顧陽：“是有一點。”
    顧陽將茶壺放到一邊，又將一個特意找鐵匠打造的鐵網架在火爐上，取出蘋果、柿子、橘子等水果，放在火爐上小小的烤一下，示意道：“若是喝不慣茶水，也可以吃點水果。”
    小龍女也沒有客氣，或者說也不知道什麽是客氣，看了眼火爐上的幾個水果，拿起一個蘋果便吃了起來。
    這年代的水果屬於稀罕物，即便是應季之時，也隻有富裕之家才能嚐到一些。
    古墓派傳人少有外出，小龍女更是從小一直生活在古墓，從未下過終南山。以前小時候，師父偶爾外出，還會給小龍女帶些應季水果。
    後來，古墓裏隻剩下小龍女和孫婆婆，兩人的衣食所需，都是孫婆婆直接在終南山下采買。再加上古墓派的飲食也是以清淡為主，小龍女還真很少吃到水果。
    見小龍女將一個蘋果吃完，顧陽遞上一盞茶，並隨口說道：“若是你喜歡這林檎果，等你走時，我給你拿一些，你可以帶回去吃。”
    蘋果自漢朝傳入華夏，古人見這果子成熟時吸引來許多飛禽，便稱呼其為“林檎”。類似的柿子也有一個雅稱“淩霜侯”。
    小龍女不說話，隻是拿起了另一個蘋果。
    “嚐嚐這茶水，是不是感覺沒那麽苦了？”
    “嗯，還是不如玉蜂漿。你請我吃果子，我送你玉蜂漿。”
    “那就謝謝了。”
    顧陽也是第一次遇到小龍女這樣不善交流的，似乎總能把話聊死，但她自己還沒察覺到。
    見她實在喝不慣茶水，顧陽也不強求，又重新拿出一個茶壺，放入一些糖霜不規則的冰糖），倒入茶水化了一會兒，又給她倒了一杯。
    小龍女喝了一口，微微點頭：“糖水比茶水好喝。”
    “那你隨意。”
    兩人又不尷不尬的閑聊了一陣兒，水果吃的差不多，茶也喝了個七分飽，小龍女似乎想起了什麽：“我該回去了。”
    “也好，我送送龍姑娘。”
    顧陽轉身回屋，找了個布包，裝了一些蘋果、橘子之類的水果，遞給了小龍女。
    小龍女隨手接過，便轉身朝外走去。
    此時，屋外已是一片銀裝素裹，天空仍有雪花飄落。
    顧陽轉身關好房門，與小龍女踏雪而行，翻過山頭，穿過山坳，不多時就到了古墓門口。
    在古墓門口，正好遇到那位孫婆婆。
    孫婆婆原本待在古墓之中，並不知道外麵下雪，隻是遲遲不見小龍女歸來，這才外出尋找，正好看見小龍女與顧陽同行歸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顧陽。
    顧陽的小屋距離古墓派並不遠，孫婆婆自然也早就知道，之前也曾見過顧陽，隻是沒想到自家姑娘竟會與顧陽走在一起。
    顧陽送小龍女到古墓門口，也沒有多留，跟孫婆婆點頭示意之後，便轉身離去。
    孫婆婆轉頭見小龍女手中還提著東西，忍不住開口問道：“姑娘，你去了那人家裏？”
    “顧陽說要請我喝茶，我就去了，他還送了我果子。”
    “那姑娘可曾謝過人家？”
    “為什麽要謝？是他請我去的。他送我果子，明天我送他玉蜂漿就是了。”
    孫婆婆點點頭：“是應該禮尚往來，不能欠別人的。”
    孫婆婆是林朝英早年救下來的一個女子，後來來到山中拜謝林朝英，卻找不到門路，還是王重陽指點了她進入古門的方法。
    隻是，當孫婆婆來到古墓，才知道林朝英已死。祭拜完林朝英之後，孫婆婆就留在了古墓之中，照顧林朝英的丫鬟，也就是李莫愁與小龍女的師父。
    說起來，孫婆婆也是看著李莫愁與小龍女長大的。
    孫婆婆的麵相雖然生得有些醜陋，卻很有愛心。原著中，為了楊過這個剛見麵的孩子，主動去尋全真道士說情，卻被全真教的郝大通誤殺，臨死前拜托小龍女照顧楊過，又囑咐楊過好好照顧小龍女。
    對於小龍女願意與外人接觸，孫婆婆倒是並不反對，她也不希望自己看著長大的小龍女一輩子悶在古墓裏，真的成了活死人。
    隻是，發生了李莫愁那樣的事之後，孫婆婆對外人也難免多了幾分防備，擔心單純的小龍女上當受騙。
    “姑娘，剛剛在那位顧公子家裏，你們都做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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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茶，吃果子。他的茶不怎麽好喝，稍微有些苦。糖水倒是還可以。”
    “那你們都聊些什麽？”
    “輕功，劍法。”
    “沒有其他的了？”
    “還有果子和茶。”
    孫婆婆聞言一愣，可略微一想，這也符合自家姑娘的性格。
    “姑娘，你覺得那位顧公子如何？”
    “顧陽他很好啊。”
    “那他好在哪裏？”
    “輕功比我好，劍法應該也很厲害。家裏還有好吃的果子。”
    孫婆婆一拍腦門：自己就不該問，問了也等於白問。
    回到古墓之後，見小龍女帶回來的新鮮蘋果、橘子等水果，孫婆婆也是有些驚訝，這等新鮮的果子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季節，即便是達官顯貴也吃不上吧。不過，她也沒多問，轉身便去準備玉蜂漿了。
    第二天，雪過天晴，顧陽與小龍女各自修煉完畢之後，又在山坳中見麵，孫婆婆也跟了過來。
    “顧公子，這是我家姑娘準備的玉蜂漿。”
    “謝過龍姑娘，孫婆婆。”
    孫婆婆點點頭，又將手中提著的一個食盒遞了過來：“顧公子，這快過年了，老身做了一些水晶餅。若是公子不嫌棄，還請收下。”
    “那顧某便收下了，多謝孫婆婆。稍後我將食盒奉還。”
    送過禮物，又簡單聊了幾句，雙方便各自離去。
    有了這一次的交換禮物之後，顧陽與小龍女的關係又近了幾分，小龍女也會時不時的去顧陽家中喝茶，吃些點心果子什麽的。
    當初來到這方世界時，正是夏末，顧陽一路橫跨整個華夏，沿途也采買了不少應季水果和各式點心，存放在儲物空間中，當做平常消遣用。
    見小龍女愛吃，顧陽每次都會拿出來一些。
    一開始，小龍女還總是回一些玉蜂漿，後來時常帶一些孫婆婆的點心，再後來直接空手來了。
    古墓中的玉蜂漿存量也不算多，再加上冬季百花凋零，無法產出玉蜂漿，小龍女也不可能一直拿出玉蜂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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