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一根筋，愣。”易中海不知道張霖為什麽這麽問。
    “就沒點好的地方？光這樣你會盯上他養老？”張霖盯著易中海問。
    易中海被張霖盯的頭皮發麻，嘴唇蠕動半天。
    “我也沒想著讓他養老，我這不是有我徒弟東旭嘛。”支支吾吾了半天，易中海還是開口解釋道。
    “易叔，今天我和你聊，就是希望能開誠布公的，好好的聊。其實你這點事在我看來不算什麽大事，至少你現在還沒犯法。”張霖抽了口煙，就這麽盯著易中海看。
    易中海轉過頭，看著賈東旭家的門，愣愣的，一動不動。手裏的煙就這麽自己燒著，一點一點。
    良久，易中海還是決定開口：“是，我是打算讓柱子做個備用的養老人。東旭哪裏都好，孝順，上進，但是唯一的一點不好就是有個不講理的媽。別看他媽對你不錯，那是知道你是他家惹不起的人，他媽在院裏在院外都是大家聽到名字就皺眉的人。如果我把養老壓死在東旭身上，我不知道等我老了，沒用了，不能動了，他媽還會不會讓東旭照顧我們老兩口。”
    “好，咱們先說這個問題。假如你以後老了，張大媽不讓東旭哥照顧你，東旭哥會怎麽做？”張霖反問了一句。
    “額~大概，大概會繼續照顧我吧。”易中海想到賈東旭的為人，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那你擔心什麽呢？”
    “我怕萬一！有一點可能，對別人來說沒什麽，但是這一點可能落在我身上的時候，就是我病死床榻無人問津。”易中海情緒有點激動。
    “好，我理解。那你想找個備用的養老人也可以，算一份保證。但是你怎麽做的？算計？”
    “他有親爹！他爹回來了，我是不是就又落空了？”
    “柱子是忘恩負義的人嗎？”
    “不是。但是……”
    “你看，你選好了兩個養老人。兩個都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兩個都是咱們院冒尖的人了吧。結果你都不放心。易叔，其實你這樣的話，你即使有親兒子你也不放心的。你看還有多少親兒子不孝順的呢，對吧。”
    “那不一樣，那不一樣，那是親生的。”
    “親生的有不孝順的，領養的有孝順的，徒弟也有給師傅養老的。你都看不見，你隻看到了黑暗的一麵，所以你的心裏也是一片黑暗。”
    “我從那個年代過來，一路走來坎坎坷坷，荊棘遍布，我哪能看得到陽光?!”
    “我沒那個立場勸你善，我沒經曆過你經曆過的，如果說什麽感同身受就是騙傻子的。但是，你有時候可以換個角度想想，現在都什麽時代了，好人多了啊，很多壞人也被影響的變成了好人。不說別的，您怎麽進的軋鋼廠，人家圖你什麽了嗎？”
    “所以啊，我感激她家一輩子。”
    “那，你覺得你雪中送炭的話，東旭哥跟柱子不會感激你一輩子嗎？還是你覺得他倆還比不上你？”
    “他倆比我強，我看得出來。我是泥潭裏滾出來的，他倆不是。”
    “我當初進了院，我跟柱子搭夥，開始說的是我出糧食柱子出手藝，但是這半年來，柱子搭進去的糧食也不少了吧。柱子這個人是愣，好麵，但是他是個懂感恩的。你真心對他好，他會十倍百倍的對你好。如果你算計他，你說他這個性子，萬一發現了……”
    易中海突然打了個哆嗦，如果算計傻柱的事被傻柱知道了，按照他這個性子，那就是死仇啊。
    “他爸的事，也是你們？”
    “不是！這個真的不是！”易中海連忙否認，“霖子，你可別胡說，他爸的事真的跟我們一點關係沒有。”
    “那他爸是怎麽回事？”
    “你還記得田文靜那次，咱們說鬼子抓人給他們大官做壽，何大清那次也被抓進去了。”
    “被抓進去做頓飯沒事吧，他應該不至於……”
    “我們老百姓那時候哪知道有沒有事啊，都怕被清算。他們食堂那個主管不是跟他有仇嗎，就在食堂裏傳，說要清算了。然後又做了個局，把一個寡婦……”
    “這事你們都知道？”
    “我和老太太，還有許富貴知道，但是都沒告訴柱子。”
    “你們這也是一筆爛賬。”
    “唉，即使知道是錯的，我也得這麽走下去。不然讓柱子知道了，這還是得恨我。”易中海歎了口氣。
    “不一定，你可以跟柱子說清楚。但是細節上可以稍微做點變通，比如你打聽出來之後沒敢跟他說，怕他惹事，現在他長大了，也可以告訴他了。這也是也試探一下柱子的心思。你別這麽看我，我不是讓你算計柱子，我是避免你以後繼續算計柱子。如果柱子懂事，沒恨你，你可以放心的對他，甚至直接把養老的話跟他說清楚。”
    “柱子能答應嗎？要是說開了，柱子不恨何大清了，那肯定得想著他親爹啊。”
    “你這些年對柱子怎麽樣？我不說你心裏的算計，就說你表現出來的怎麽樣？”
    “對他還不錯。”
    “那不就結了嘛。聽我的，說開了，沒事。要是有事，我再給你想個養老的辦法。”
    “還有什麽辦法？”
    “你覺得國家養老怎麽樣？”
    “跟老太太一樣？還是去養老院？不行不行，我去看過，如果這樣的話，我還不如直接去死呢。”易中海騰的就要站起來。
    “我說給你想辦法，肯定不是這麽簡單的辦法啊。”張霖抬手壓住了易中海的肩膀，沒讓他站起來。
    易中海愣愣的，這特麽一隻手就把我壓住了？？？
    “您啊，坐好，聽我慢慢跟你說。想要好好的養老，你就得做大貢獻。”
    “我一個工人，怎麽做大貢獻？我技術再好，國家這麽大還缺好工人嗎？”
    “缺，怎麽不缺，但是不缺一個，缺的是一群，缺的是‘越多越好’。”
    “霖子，我聽不明白。”
    “你一個人技術再好，也解決不了太多的問題，但是要是能培養出一群技術大牛呢？”
    “霖子，你讓我多收徒弟？那不行，技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而且也看天分。”
    “你看，你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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