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母女相見,妻子的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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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書顏當即打通了趙思靜的電話。
    那會兒趙思靜正在醫院。
    她接到了她媽媽的電話之後,嚇得心驚膽戰,掛了電話之後,她讓蘇永春開車趕了過來。
    趙思靜下了車之後,一下子撲在了她外婆的懷裏:“外婆,你們都把我給嚇死了。”
    她外婆輕撫著趙思靜的頭發:“好孩子!
    這麽晚了,我們也不想打擾你,想讓你好好休息,打算明天再和你說的。”
    “哎呀,外婆,你們想得太多了,你們下了火車之後,就應該打電話給我。
    我們開車去把你們接過來,不就行了嗎?
    你看,這多危險啊!
    幸虧少輝及時出現,如果少輝沒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她外婆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下次咱們就注意了。”
    李書顏就問:“丫頭,你這是從哪來啊?”
    “我從醫院裏來。”
    “發生了什麽事?誰在住院?”
    原來趙永祥生病的事,一直沒和李書顏說,到目前為止,李書顏根本就不知道趙永祥病了。
    趙思靜神情黯然:“我爸生病了。”
    李書顏聽了之後,臉色大變,抓住了趙思靜的胳膊:“你爸怎麽了?我怎麽從來沒聽你們說過呀?”
    “我爸不讓說,我哪敢說呀?
    也沒啥,他就是身體有些虛弱,有點咳嗽。”
    “就是這麽簡單嗎?”
    “是啊,這段時間我不在你爸的身邊,你要多關心關心他呀,我知道他是一個工作狂,忙起來就忘記了休息,沒日沒夜的。
    他這樣下去,早晚身體會出狀況的。”
    “可不是嘛,可是,你是知道的,我爸就是這個脾氣,誰也改變不了他呀。”
    趙思靜說到這裏,轉過臉來對張少輝說,“不管怎麽樣,這次你救了我外婆和我媽,立下了大功一件。”
    “這倒沒什麽,最主要的是抓住了馬龍,而且,我告訴你,他就是撞傷沈倩倩的那個逃逸者。”張少輝說。
    “什麽?那事兒是他幹,他可真是個畜生啊!
    要是我在場,就打斷他的狗腿!”趙思靜義憤填膺。
    “他已經被警察帶去了,相信警察會依法治他的罪。”
    “不管怎麽樣,沈倩倩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以及其他費用都得他賠。”趙思靜恨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蘇永春在旁邊喊道:“你們就不要說那麽多了,先上車再說吧。”
    於是,眾人上了車,蘇永春把他們送往了醫院。
    第二天早上。
    張少輝幫著趙思靜他們一起把趙思靜的外婆辦了住院手續,等一切手續都辦好了之後,楊勇給張少輝打來了電話,張少輝又趕往派出所去錄口供。
    李書顏來到了趙永祥的病房,趙永祥已經從重症監護室搬了出來,是一個獨立病房。
    夫妻二人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李書顏再也沒有想到趙永祥會瘦成這個樣子,兩眼深陷,二目無神!
    瘦得跟皮包骨似的。
    李書顏的眼眶有些濕潤。
    坐在床邊握住了趙永祥的手說:“老趙,你這是咋的了?
    這一段時間,我不在你身邊,你怎麽變得如此憔悴?
    你都住院了,為什麽不和我說呀?
    每次打電話問你,你總是說現在的狀況很好,你這也叫很好嗎?”
    趙永祥看著眼前的愛妻,苦笑了一聲:“你在那邊陪伴思靜她外婆,我不想讓你有精神上的壓力呀。
    我這也是老毛病了,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老趙啊,最近,我讀了很多的佛經,有很多事情我都看開了,看淡了。
    你說,咱們都這麽大的年紀了,還那麽拚幹什麽?要發多大的財呀?
    咱們現在應該集中所有的精力把思靜給培養出來。
    孩子成才了,咱們將來就省心!
    思靜若是不成才,你留給她再多的家產,她也會敗掉的。
    咱們總不能把那些財富帶到土裏去吧。”
    趙永祥點了點頭,愧疚地說道:“你說得太對了,自從你嫁給了我,忙裏忙外,從來就沒有真正享受過生活。
    現在,我也算是想明白了,思靜不是快要畢業了嗎,
    我打算把咱們邦傑集團80%的股份拿出來交給思靜經營。
    這樣一來,咱們就有時間了就到全國各地去旅遊了,看看這大好的江山,享受一下生活。”
    誰知李書顏聽了之後,搖了搖頭:“老趙啊,你說錯了,
    其一,咱們的孩子還小,即使她的學業完成了,還不夠,還得繼續深造,
    她的工作經驗不足,還需要一段時間加以磨煉。
    其二,如果你要把這麽多的資產交給思靜去經營的話,
    趙思思和趙思安能沒有意見嗎?
    還有你那個前妻周月仙,她是個善茬嗎?
    她能不向著她生的兩個孩子嗎?
    到最後,周月仙,趙思思和趙思安就會聯合起來攻擊思靜,
    那麽一來,咱們的孩子不就很危險了嗎?”
    趙永祥聽到這裏長歎了一聲,心想眼前的李書顏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呐。
    若換做別的女人,求之不得,她卻要推辭。
    “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趙思思和那些黑道上的人在一起廝混,不走正道。
    趙思安經常出入賭局。
    我把一個餐飲公司交給了他,已經被他輸得差不多了,你說,像他們這樣幹,我能放心把那麽多的資產交到他們手上嗎?”
    “老趙呀,我覺得你這種思想也要改一改了。
    我記得國外的沃爾瑪公司,人家不就是董事長和總經理分離的嗎?
    人家董事長家族的人和子女並不直接參與經營,而是把整個公司交給總經理去打理,人家不也經營得很好嗎?
    你又何必非得把公司交給思靜去經營呢?
    你也效法他們,請一個總經理過來,不就行了嗎?”
    趙永祥坐起身來:“你說得沒錯,有一定的道理。
    漸漸地我也感覺到,我們這樣的經營模式已經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了。
    不管什麽事情都是親力親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這身體也不如以前了。
    咱們得騰出一點時間來享受生活,不是嗎?”
    李書顏站起身來,整理著趙永祥的衣物,在他的床頭發現了一盒香煙。
    李書顏頓時很生氣:“你都咳嗽成這個樣子了,還在抽煙,這煙是你能抽的嗎?”
    “我……我也沒咋抽。”趙永祥掩飾說。
    “沒咋抽?
    這一包香煙裏麵就剩三支了,你還說沒咋抽,那另外的十七支香煙哪裏去了呀?”
    “我——。”
    趙永祥答不上來。
    李書顏沒好氣地說:“所以說,你這個人呐,就像孩子似的,一點也不自覺,
    我不在你身邊,你就放任自流了嗎?
    非得人家管著你,你才開心,是不是啊?”
    趙永祥不好意思了起來:“下次我不抽了便是。”
    “你每次都這麽說,可是,你每次你都會接著抽。”
    李書顏又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向趙永祥講述了一遍。
    趙永祥聽了之後,也是吃驚不已:“如此說來,你和思靜她外婆昨天晚上很危險呀,如果不是張少輝及時出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多虧了那孩子。”
    “那個絡腮胡抓住了沒有?”
    “抓住了!”
    “他當場就被警察塞進了警車裏。”
    “你知道那個絡腮胡是誰嗎?”
    李書顏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他是趙思思的男朋友。”
    李書顏聽了之後,就是一皺眉:“你說,思思這孩子挺聰明的,怎麽找這樣一個人做自己的男朋友呢?”
    “可不是嗎?這些都是亡命徒啊!
    那個絡腮胡前段時間還撞上了一名女童,把人家的腿都給撞斷了,竟然逃之夭夭,這一次,被逮住了!”
    “看來,他撞我們也是有預謀的,並非簡單的車禍呀。”
    趙永祥又把上一次趙思靜被他們綁架的事講述了一遍。
    李書顏更是嚇得膽戰心驚:“這麽大的事,你們都不和我說一聲。”
    “那一次,也是張少輝替我們解了圍呀。”
    “照你這麽說,少輝這孩子還真不錯,他不但幫了咱們的忙,而且,他能夠把那個女童送往醫院救治,自己花錢替一個陌生的女童治傷。
    至少這孩子的心地是善良的呀。
    他是不是和思靜在處對象呀?”
    “好像是吧。”
    “他現在幹什麽工作呀?”李書顏隨即問道。
    “他之前是在第一煤礦做礦工,後來,煤礦發生了瓦斯爆炸事故。
    礦裏暫時關閉了。
    他就到了咱們的南港碼頭去做搬運工了。”
    “搬運工人?”
    李書顏聽了,就是一皺眉,“這孩子論相貌,論人品、論學曆都還不錯,隻是這工作太差了點兒。
    他們家是幹什麽的?”
    “聽說他們家是山裏的,農村的農民。”
    李書顏的眉頭更是緊鎖:“這可不行,咱們兩家差得也太多了。
    到時候,你那些商界的朋友問你,思靜找的這個女婿家是幹什麽的?
    你能和別人說,他們家是種田的嗎?”
    趙永祥看著眼前的嬌妻,一笑:“剛剛你還說,你看淡了看開了很多東西。
    為什麽這一點,就看不開呢?
    張少輝的父母是種田的,又怎麽了?
    憑自己的勞動掙錢,難道很丟人嗎?
    人家憑勞動吃飯,又不是偷人家的,搶人家的。
    我覺得這又沒什麽。
    哦,照你的意思,咱們非得找一個官宦家庭或者豪門家的公子做咱們家思靜的男朋友,是吧?
    咱們家又不缺錢,好像也沒這個必要啊。”
    “老趙,你有點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希望咱們家的思靜將來能夠過得更幸福一些。
    自古以來,都講究門當戶對,兩家若是文化差異,地域差異太多,恐怕是合不來呀。”
    趙永祥沉思了片刻,道:“等幾天,我出院了之後,思靜就要到美國去上學了,這事兒等她回來以後再說吧,孩子大了,還得尊重他們自己的意見。”
    “你說的也有道理。
    我且問你,周月仙,這段時間有沒有來找過你?”
    “是來過兩次!”
    “聽說她差點把你給掐沒氣了。”
    “當時,我和她發生了一點口角。
    咱們倆呢,脾氣都很暴躁,沒有抱住火,就發生了肢體衝突。”
    “肢體衝突?你看看你說的多簡單,是那麽回事兒嗎?
    老趙啊,你的心地就是太過於善良了,
    你已經夠對得起她的了。
    之前,她把你們所有的財產都轉移了,然後,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你自己還負了很多的債。
    後來的一切不是咱們又重新忙的嗎?
    這些和她還有什麽關係呢?
    為什麽她每次來糾纏你,都理直氣壯,而你卻處理不好這個事情呢?”
    “難道你覺得我和她之間還有什麽嗎?”
    “我絕對信任你,我相信你自己會拿捏好分寸。
    所以,你和她之間有交往,我從來都不管的,也不想問。
    如今,咱們孩子大了,咱們得替孩子考慮。
    我不想倒別人的巧,但是,也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吃別人的虧呀。
    如今,我媽身體不好,不但有三高,而且有心腦血管方麵的疾病,需要一個人專心地來照顧她。
    如果請保姆,我又不放心啊。”
    趙永祥稱讚道:“你真是一個孝順的人呐。”
    李書顏撇了撇嘴:“父母養我小,我養他們老,這有什麽好說的呢?不是應該的嗎?”
    “你這麽說,可是,現在不孝順的兒女太多了。
    難道你沒聽說過,有子女住著洋房,卻把父母放在豬圈裏住的嗎?
    洋房裏有空調,豬圈裏連電風扇都沒有。”
    李書顏給趙永祥倒了一杯熱水:“你覺得那樣的人還叫做人嗎?
    他們還不如畜生。”
    “近幾年,父母狀告子女不孝順的案件逐漸增多,當然,主要是告兒子不贍養父母的多數,女兒相對來說還比較孝順!”趙永祥說。
    李書顏雙手放於腹前,在房間裏來回走動:“我感覺現代人,過分追求物質生活,把很多最根本、最美好的東西都丟掉了。
    百善孝為先,一個人連自己的父母都不孝順,那麽,他又能對周邊的人怎樣好呢?
    因此,可以下一個結論,不孝順父母的人是不可以交往的。”
    “我認為你說得很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