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萱手腕上的玉鐲子突然泛起微光。
    我猛地拽住她的衣袖往假山後躲，三支淬毒的弩箭擦著她發髻釘進青磚牆。
    掌心全是冷汗——黑市這幫雜碎居然敢在何家內院動手。
    "閉眼。"我單手撐住假山石壁，數據流在視網膜上炸開成淡藍色瀑布。
    十七個紅點從東南方翻牆而來，領頭的黑衣人右腿比左腿短兩公分，每次起落都會多耗0.3秒。
    賀萱溫熱的呼吸噴在我頸側："他們用碎星陣。"她指尖溢出乳白光暈，在石壁上勾出殘缺的陣圖。
    我心頭微動，這丫頭什麽時候偷學了我破解陣法的筆記？
    假山轟然炸裂的刹那，我攬著賀萱的腰滾進荷花池。
    腐臭的池水灌進鼻腔，透過渾濁水麵，我看見黑衣人脖頸處浮動的數據鏈——果然每個殺手後頸都嵌著同樣的菱形晶片。
    "閉氣！"賀萱突然翻轉手腕，碧綠的藤蔓從她袖口瘋長成密網。
    我趁機激活解析眼，那些晶片的能量回路在瞳孔裏拆解成發光的蛛網。
    當第七個殺手踏碎荷葉時，我終於看清他們每次揮刀前肩胛骨都會不自然地顫動0.5秒。
    "東南角第三個！"賀萱的藤蔓應聲纏住那人腳踝。
    我抄起池底石塊砸向晶片連接處，慘叫聲中晶片爆出紫色電光，剩下十六人動作同時遲滯半拍——這些傀儡果然共用同一個控製核心。
    黑市首領的陰笑聲從槐樹頂傳來時，我正把賀萱護在殘破的涼亭立柱後。
    他黑袍上的金線繡著扭曲的饕餮紋，解析眼突然刺痛——這老東西的戰鬥力數值在不斷跳變，從超凡初階直逼傳奇門檻。
    "小心他袖箭。"賀萱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掌心傷口滲出的血珠泛著詭異青紫。
    我這才發現她右肩布料被腐蝕出破洞，該死的，剛才那波毒霧......
    黑衣人們突然整齊劃一地後撤三步，我後背撞上冰冷的石柱。
    解析眼傳來燒灼般的痛楚，過度使用精神力的副作用開始顯現。
    視野裏賀萱蒼白的側臉和跳動的數據流重疊，她脖頸處浮現的治療術紋路竟與黑市首領的陣法有七分相似。
    當第一滴血順著我下巴滴在賀萱手背時，老東西終於亮出殺手鐧。
    他掌心騰起的黑霧凝成九頭蛇虛影，每個蛇頭的毒牙都對應著賀萱治療術的某個命門。
    解析眼突然自動鎖定最左側蛇瞳——那裏藏著段我三天前剛在藏書閣看過的古武技能量軌跡。
    "何逸！"賀萱突然攥緊我的衣襟，她發間沾著的荷花瓣在氣浪中碎成粉末。
    我瞳孔深處泛起數據解析特有的冰藍色，九頭蛇攻擊軌跡在視網膜上分解成無數發光的線段。
    右手不受控製地擺出某個陌生起手式——正是昨夜破解某個殘卷時，在藏書閣地磚夾層裏發現的失傳絕技。
    九頭蛇毒牙離賀萱咽喉隻剩三寸時，我眼底突然映出黑市首領驚愕的臉。
    他袖中滑落的半塊玉佩紋路，竟與賀萱今早非要係在我劍柄上的平安結完美契合。
    解析眼不受控地開始複刻那個本該需要十年苦練的秘技，太陽穴突突跳動的灼痛提醒我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要麽在精神力崩潰前完成複製，要麽帶著這個秘密葬身蛇腹。
    正文續）
    "破！"我嘶吼著將改良後的招式甩向東南方。
    複製來的風刃在數據重組下暴漲三倍，裹挾著荷花池底的淤泥凝成九道墨綠色龍卷。
    黑衣人們倉促結成的防禦陣像紙糊般撕裂，最前排三人被氣浪掀飛時，後頸晶片同時爆出刺目火花。
    黑市首領的饕餮紋黑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我趁機抹掉糊住眼睛的血水，視網膜上跳動的數值顯示這老東西的戰鬥力已經突破傳奇初階。
    賀萱突然閃身擋在我左前方，她後撤步時繡鞋尖點在青石板裂縫的動作，恰好是我三天前教她的八卦步第三式。
    "小把戲。"黑市首領袖中竄出七枚透骨釘，釘頭泛著的紫光在解析眼中分解出十三種劇毒成分。
    賀萱旋身甩出水袖，乳白色治療術與我的數據流在空中相撞，竟將最毒的三枚釘子彈向槐樹頂端的老鴉巢。
    我右手指節發出脆響，昨夜在藏書閣地磚夾層記下的古武技自動浮現。
    黑市首領揮掌劈來的瞬間，解析眼突然捕捉到他腋下防護陣有0.5秒的延遲——這混蛋每次抬臂都會暴露出第三根肋骨的接縫處。
    "萱兒，巽位！"
    賀萱幾乎在我出聲同時騰空躍起，她看似慌亂的踉蹌步法，實則將老東西逼向荷花池畔的爛泥地。
    我強忍著太陽穴要炸開的劇痛，把剛複製的九頭蛇能量軌跡強行灌注到左手。
    掌風掃過池麵時帶起三條腐臭水龍，精準灌進敵人護體罡氣的縫隙。
    黑市首領終於變了臉色。
    他後撤時踩碎三塊地磚，袖中突然射出纏著金線的袖箭。
    我早就等著這招——解析眼三天前就記下了他每次偷襲前喉結會多顫動兩次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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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屬碰撞聲炸響的刹那，賀萱的藤蔓與我的掌風同時絞住那支袖箭。
    箭尾刻著的饕餮眼珠突然裂開，露出裏麵芝麻大小的晶片。
    這回不用解析眼我也認得出，和殺手們後頸鑲嵌的是同款製式。
    "撤！"黑市首領突然甩出三顆煙霧彈。
    我拽著賀萱疾退七步，解析眼在模糊視野中勉強看見十七個紅點翻出西牆。
    賀萱突然悶哼一聲，我這才發現她左小腿不知何時紮著半截淬毒飛鏢。
    殘破的涼亭裏彌漫著腥甜血氣。
    我扯下衣擺給她包紮時，手指觸到她冰涼的皮膚。
    賀萱忽然抓住我顫抖的手腕，她指尖還殘留著治療術的餘溫："你瞳孔顏色還沒褪。"
    我這才意識到解析眼還在自發運轉。
    強行關閉係統時，鼻腔湧出的血滴在賀萱月白色的裙裾上，暈開幾朵暗紅的花。
    她突然用沾著泥水的袖子擦我眼角，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十二歲那年，她被毒蜂蜇傷時我也是這樣慌慌張張給她塗藥。
    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何家護衛隊總算舉著火把趕到。
    我借著火光檢查那截袖箭殘骸，金線纏繞的紋路在解析眼殘餘功能下微微發亮——這和賀家祠堂禁地裏的封印陣圖至少有六成相似。
    "少主！"護衛長突然驚呼。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荷花池麵漂浮著半塊玉佩，饕餮紋路與黑市首領袍角的花紋嚴絲合縫。
    賀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她藏在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攥著我劍柄上的平安結。
    更聲敲過三響時，我在藏書閣暗格裏發現了蹊蹺。
    那本昨夜剛破解的殘卷扉頁，不知被誰用朱砂畫了朵五瓣梅——正是賀萱發簪上嵌著的式樣。
    窗欞突然被勁風撞開，閃著磷光的傳訊符籙飄落案頭，上麵聯盟會議的燙金徽記刺得我眼眶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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