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聯盟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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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傳訊符籙按在檀木桌上,磷火在掌心灼出細小血泡。
賀萱的平安結還殘留著草藥味,她今早塞給我時指尖冷得像冰,這讓我想起昨夜荷花池裏浮著的饕餮玉佩——黑市首領的標記。
卯時三刻,聯盟議事廳的青銅門在身後閉合。
十二把紫檀交椅圍成環形,賀家長老的位置空著。
黑市首領的玄色蟒袍拖過青磚,金線繡的饕餮在解析眼殘留的刺痛中扭曲變形。
"何少主臉色不佳啊。"他撫著翡翠扳指輕笑,袖口露出半截烏金護腕。
我認得那個暗扣樣式,與三日前刺殺我的袖箭機簧如出一轍。
聯盟長老敲響銅磬時,我解開腰間錦囊。
當啷一聲,饕餮玉佩與袖箭殘骸滾落在議事廳中央。
賀家祠堂拓印的陣圖在掌心發燙,昨夜藏書閣暗格裏的五瓣梅殘卷正躺在我衣襟夾層。
"七月初九亥時,黑市十二衛潛入賀家禁地。"我盯著護腕暗扣內側的磨損痕跡,"他們在西南牆根第三塊青磚下埋了爆裂符——用賀氏藥典殘頁包裹的爆裂符。"
議事廳響起窸窣聲。
黑市首領的扳指突然裂開細紋,他身後的隨從伸手摸向腰間。
我展開陣圖拓印,被篡改的符文節點正在賀萱發簪的梅花紋路上交匯。
"好精巧的栽贓。"他抬腳碾碎玉佩,碎屑卻自動聚成微型陣圖。
解析眼殘留的藍光在視網膜跳動,那些金線分明與荷花池底的封印同源。
我摘下頸間玉墜。
昨夜用血描摹的五瓣梅在陣圖中心綻放,賀萱咳在帕子裏的血珠正滲入玉髓。"需要請藥王穀驗血符嗎?"我聽見自己聲音像淬火的鐵,"或者讓聯盟檢查您左護法的丹田?
他三天前中了我一掌,現在應該還殘留著賀家秘藥的沉香。"
聯盟長老的銅磬突然炸裂。
黑市首領的蟒袍無風自動,腰間十二枚玉扣叮當作響。
我數到第七聲時,他身後三個隨從的佩劍同時出鞘半寸——和刺殺我的刺客收劍姿勢分毫不差。
"少年人火氣太盛。"他彈指震碎隨從的劍鞘,碎鐵卻避開所有要害紮進梁柱。
這個角度剛好讓聯盟執事看清劍柄內側的蛇紋,那是黑市死士才有的烙痕。
我按住開始滲血的袖口。
過度使用解析眼的後遺症讓太陽穴突突直跳,但賀萱今早替我包紮時說的話還在耳畔:"荷花池東側第七片荷葉下,有你去年埋的梨花白。"
當我把沾著酒香的契約殘頁拍在案上時,黑市首領終於變了臉色。
那些被藥水隱去的字跡正在顯形,何家叛徒的指印與黑市印鑒重疊成猙獰的獸首。
"半個月前暴雨夜,您用三車鮫人紗換的可不是香料。"我碾碎玉墜裏藏的紫色晶粉,聯盟執事腰間的驗毒珠瞬間變得漆黑,"需要我請出那夜搬運貨物的啞仆嗎?
他們肩頭的刺青應該還沒褪色。"
黑市首領的蟒袍下擺突然泛起波紋,像毒蛇豎起的鱗片。
他抬手整理衣領時,我瞥見他腕內側新添的傷痕——正是賀家劍訣第七式造成的鋸齒狀切口。
銅漏滴到未時,議事廳地麵的青磚已經碎了七塊。
聯盟長老們傳閱證據的手都在發抖,當賀家醫師捧著帶沉香的血衣進來時,黑市首領突然撫掌大笑。
"後生可畏。"他扯斷腰間玉帶,十二枚玉扣在地麵拚成殘缺的陣圖,"但年輕人總容易......"
我搶在他抬腳前掀翻桌案。
梨花白的酒壇碎片紮進他蟒袍下擺時,解析眼最後捕捉到一線烏金色閃光——和他護腕暗扣裏藏的毒針光澤相同。
毒針擦著耳廓釘入青銅門,我後仰時踢翻了檀木桌。
梨花白的酒液滲進地磚裂縫,昨夜埋進荷花池底的玄鐵鎖鏈突然繃直——那些浸過酒液的青磚正發出細碎爆裂聲。
黑市首領的蟒袍掃過碎玉陣圖,十二枚玉扣突然懸浮成環。
我側身避開飛濺的碎瓷片,袖口暗藏的銀絲纏住梁柱上未拔出的劍鞘碎片。
三天前在藏書閣背下的機關圖在腦中展開,聯盟議事廳東南角的銅鶴雕像發出機括轉動的輕響。
"雕蟲小技!"他揮袖震碎三枚玉扣,碎屑卻在我提前拋出的契約殘頁上灼出焦痕。
解析眼殘留的藍光刺痛視網膜,但足夠看清他踩中的第七塊地磚——正是昨夜賀萱用發簪悄悄鬆動的那塊。
我拽動銀絲時,劍鞘碎片割斷了銅鶴喉間的簧片。
三十七根淬毒鋼針從鶴嘴激射而出,全部釘入他方才站立的位置。
這個角度恰好讓聯盟執事看清,鋼針排列的圖案與黑市死士肩頭刺青完全相同。
"該結束了。"我抹掉鼻血,過度使用的解析眼讓視線開始模糊。
但黑市首領腕間新滲出的血珠騙不了人——那是賀家劍訣第七式特有的鋸齒狀傷口,三天前我在他左護法身上留下的記號。
他突然甩出蟒袍腰帶,十二枚玉扣化作流光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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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身滾向賀家長老的空椅,袖中銀絲勾住天花板垂落的青銅燈鏈。
燈油潑灑在碎玉陣圖上時,荷花池底的玄鐵鎖鏈終於拽塌了西南牆角。
煙塵中響起瓷器破碎聲。
我趁機將五瓣梅殘卷拍進地磚裂縫,藥王穀特製的顯形粉順著磚縫蔓延。
被篡改的爆裂符紋路在青磚上浮現,與黑市首領袖口暗紋完美重合。
"住手!"
聯盟長老的暴喝震得梁上積灰簌簌掉落。
八位執事同時亮出拘靈鎖,黑市首領的隨從剛拔出佩劍就僵在原地——他們劍柄的蛇紋正在顯形粉作用下滲出黑血。
我撐著紫檀椅背站起來,指尖還粘著賀萱平安結的絲線。
黑市首領的翡翠扳指裂成兩半,他盯著我衣襟裏露出的五瓣梅殘卷,突然笑得像夜梟嘶鳴。
"何家小子。"他彈指震碎最後三枚玉扣,碎屑在青銅門刻下扭曲的符咒,"你以為這些老東西真敢動黑市根基?"
聯盟長老的拘靈鎖突然纏住他右腳,我三天前埋進他鞋底的追蹤符開始發燙。
賀家醫師適時捧出血衣,藥王穀長老的驗毒珠已經變成墨色。
"即日起,黑市所屬不得踏入聯盟轄地百裏。"首席長老的判令烙在玄鐵卷宗上,聲響像鈍刀刮骨。
我數著黑市首領離開時的腳步聲,第四步和第九步刻意加重——正是荷花池封印陣的陣眼方位。
當青銅門重新閉合時,我癱坐在還帶著劍痕的交椅上。
賀萱今早塞給我的安神丸在舌底化開,她包紮傷口時偷偷縫進繃帶的追蹤符正在發燙——黑市首領的蟒袍下擺沾著荷花池特有的藍藻。
"何少主。"首席長老將玄鐵令牌按在我滲血的掌心,"三日後帶賀家丫頭來取盟書。"
我摸著令牌邊緣的鋸齒狀刻痕,這和父親臨終前攥著的斷刃缺口完全吻合。
窗外忽然滾過悶雷,空氣裏飄著與那夜暴雨相同的腥氣——當時黑市十二衛就是乘著雷聲摸進賀家祠堂的。
荷花池方向傳來細微漣漪聲,我數到第七下時,解析眼殘餘的藍光突然刺痛。
黑市首領踩過的青磚正滲出紫色晶粉,那是他玉扣裏藏的毒物,也是......三年前毒殺我大哥的西域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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