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賀家之困: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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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萱掌心的紫晶毒碎屑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藍,我捏住碎片的瞬間,護腕裏的驅毒符突然發燙。
    這些天在演武場發現的異常都串成了線——失蹤的舊傀儡、混入支係的十二衛招式、還有此刻嵌在青銅碎片裏的蠱蟲齒痕。
    "別碰這個。"我扯下束發的綢帶裹住碎片,"你父親知道嗎?"
    "他最近總在書房見些生麵孔。"賀萱的裙裾掃過石階上的青苔,我們身後七丈外的竹林裏傳來機關轉動的哢嗒聲。
    她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指尖在我掌心畫了三個血點——這是我們上個月搗毀黑市分舵時約定的暗號。
    腰間玉牌突然震動,我接住從屋簷俯衝下來的傳信隼。
    綁在它爪上的銅管刻著何家暗衛的密紋,展開的絹布浸著演武場的鐵鏽味:「七長老房中發現癸字傀儡殘肢,已按少主吩咐更換所有鎮魂鈴方位。」
    我把絹布湊近賀萱的驅毒香囊,暗紅鏽跡果然暈出紫斑。
    正要開口,賀家禁地的結界突然泛起漣漪,十二盞引魂燈同時轉向藥廬方向。
    賀萱頸後的朱砂痣突然滲出血珠,這是賀家女子被施加聯姻咒印的征兆。
    "跟我走。"我攬住她後腰踏風而起,袖中甩出的三枚青銅幣精準嵌入結界陣眼。
    半年前修複賀家護山大陣時埋下的暗門起了作用,旋轉的八卦陣紋在子時三刻準時裂開縫隙。
    禁地寒潭倒映著二十八星宿的位置,賀萱繡著金蟬的腰帶突然斷裂。
    我接住墜落的紫晶瓶時,看到她手腕浮現的鴛鴦咒印已經蔓延到小臂——賀家竟用上了鎖魂結親術。
    "何少主擅闖禁地,好大的威風。"賀天陽的聲音裹著劍氣劈開水麵,我旋身用護腕格擋,改製後的玄鐵護腕迸出火花,顯露出內側暗藏的何家圖騰。
    潭邊三百六十盞長明燈次第亮起,我盯著賀天陽腰間新換的螭紋玉佩——那上麵纏繞的魂絲分明摻著黑市煉魂術的氣息。
    賀萱突然悶哼一聲,腕間咒印竟與玉佩產生共鳴,滲出細密的血珠。
    "用紫晶毒喂養的傀儡好用嗎?"我彈指震碎潭麵倒影,藏在袖中的驗毒蠱蟲撲向賀天陽的玉佩,"上個月黑市流拍的三噸紫晶礦,賬本記在賀家外戚名下吧?"
    賀天陽按住劍柄的指節發白,我趁機甩出改良過的鎮魂鈴。
    鈴鐺懸在賀萱頭頂三寸處,她腕間咒印的蔓延速度肉眼可見地減緩。
    這鈴鐺用演武場失蹤傀儡的脊椎熔煉而成,今早剛刻完最後一道破煞紋。
    "何家的手伸得太長了。"賀天陽劍鋒點地,寒潭突然浮起十二具青銅棺槨。
    我認出棺蓋上未幹的血跡,正是七長老賬本上"維修耗材"的編號字體。
    賀萱突然掙脫我的扶持,撕開袖口露出爬滿咒印的小臂:"父親真要拿我的靈脈當祭品?"她指尖凝出藥廬特製的化蠱散,灑在最近的棺槨上。
    被腐蝕的青銅表麵顯露出黑市刑堂的徽記,與七長老私庫的出入庫印章完全吻合。
    我迎著賀天陽的劍氣上前三步,靴底暗藏的磁石吸住他佩劍:"用親生女兒做魂器滋養黑市傀儡,這就是賀家主的家族大義?"藏在護腕裏的家主印鑒微微發燙,父親臨終前渡給我的三十年功力在經脈中流轉。
    寒潭突然掀起巨浪,我抱著賀萱躍上懸棺。
    十二具棺槨裏沉睡的傀儡同時睜眼,他們脖頸處纏繞的紫晶鎖鏈與賀萱的咒印同源共振。
    我扯斷賀萱一縷發絲纏在鈴舌上,改良後的鎮魂鈴發出尖銳鳴嘯,傀儡們眼窩裏的紫火頓時搖曳不定。
    "何家願開放玄機閣三層藏書。"我盯著賀天陽劍柄處新鑲的蛟珠,那是上個月從黑市首領坐騎眼眶裏挖出來的戰利品,"包括三年前繳獲的黑市魂修秘典。"
    賀萱突然咬破舌尖,將血珠彈進寒潭。
    水麵浮現的星圖竟與何家宗祠的防禦陣同源,她腕間咒印突然逆轉流向,化作紅線纏住賀天陽的佩劍:"女兒願以藥廬為質。"
    賀天陽的劍氣割裂我袖口時,藏在夾層裏的傀儡核心滾落在地。
    這是用失蹤舊傀儡的心髒熔煉的偵測法器,此刻正瘋狂閃爍紅光——三百裏外的何家演武場,所有新換的鎮魂鈴同時發出預警嗡鳴。
    "三個月。"賀天陽突然收劍入鞘,劍氣震碎了兩具懸棺,"我要看到黑市十二衛的項上人頭擺在賀家祠堂。"他甩袖卷走潭麵星圖,我接住飄落的星圖殘片,發現背麵繪製的竟是何家護山大陣的陣眼分布。
    賀萱的驅毒香囊突然炸開,藏在其中的青銅碎片懸浮成東南方位。
    我摸出懷裏的演武場沙袋樣本,紫晶毒殘留的紋路與星圖殘片完美契合——這個局,從半年前賀家求購何家舊傀儡時就開始了。
    我盯著掌心的星圖殘片,寒潭水珠順著下巴滴在青銅碎片上。
    賀天陽離去的劍氣震碎了藥廬簷角的銅鈴,賀萱正在用化蠱散處理我手腕的擦傷,藥粉混著血腥味鑽進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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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我碾碎沙袋裏最後一粒紫晶礦,"十二衛的首級加上玄機閣三層秘典,夠買賀家祠堂三炷香的時間。"
    賀萱的銀針突然刺進我虎口穴位,這是她生氣時的慣用手段:"父親在逼你動用何家戰備庫。"
    月光透過禁地裂縫照在星圖背麵,那些標注何家陣眼的朱砂印記還是濕的。
    我反手扣住她施針的手腕,藏在護腕裏的磁石吸出三根淬毒銀釘——方才賀天陽劍氣裏夾帶的暗器。
    "他要的根本不是十二衛。"我將銀釘釘入潭邊石壁,釘尾纏繞的魂絲與賀萱腕間咒印如出一轍,"七長老上個月清點的戰備物資,有兩噸紫晶礦對不上賬。"
    回到何家時寅時剛過,我踹開玄機閣三層的機關鎖。
    貨架上本該裝滿黑市秘典的木匣,此刻整整齊齊碼著賀家藥廬特製的安神香。
    值守的暗衛統領跪在青磚上,他鎧甲縫隙裏沾著黑市刑堂特有的鐵樺木屑。
    "少主,大長老帶著分家的人在議事堂......"
    我扯下他腰間的玄鐵令牌扔進熔爐,十二衛的追殺令在火光中卷曲成灰。
    父親臨終前給的三十年功力在丹田處翻湧,震碎了三個試圖阻攔我的家仆手中鎖鏈。
    議事堂的青銅門被我一掌劈開時,正在拍桌子的三叔公僵在原地。
    他腳邊散落的賬本用朱砂圈出玄機閣的物資清單,墨跡未幹的聯名狀上按著七個鮮紅指印。
    "挪用戰備庫三成資源給賀家?"五長老的煙杆重重磕在紫檀木桌上,"你知道現在各分家連淬體藥浴都供應不上嗎?"
    我解下染血的護腕扔在桌案中央,內側暗藏的何家圖騰沾著黑市首領的血:"上月剿滅刑堂分舵的戰利品,足夠補上三年淬體藥浴的缺口。"
    二姑母用玳瑁護甲挑起護腕,看到鑲嵌在夾層裏的黑市賬冊殘頁時瞳孔驟縮。
    那上麵記載著賀家支係與刑堂的七次秘密交易,時間正好對上何家護山大陣的三次異常波動。
    "玄機閣三層秘典不能外傳!"大長老的龍頭杖在地麵砸出裂痕,"當年你父親用半條命換來的......"
    我抽出藏在袖中的家主印鑒按在裂痕處,父親封印在其中的劍氣衝天而起:"所以要在秘典裏加點"佐料"。"攤開的羊皮卷上,我昨夜臨摹的魂修秘典第三頁,某個關鍵符文被刻意畫錯了兩筆。
    暗衛抬進來十二口貼滿符咒的玄鐵箱,箱蓋開啟時溢出的血腥氣讓六叔當場嘔吐。
    箱中整齊碼放著黑市十二衛的製式彎刀,每把刀柄都刻著他們殺害何家子弟的具體日期。
    "給賀家的會是抄錄本。"我踩住想要溜走的七長老衣擺,他靴底沾著的紫晶礦粉末與賀家禁地的如出一轍,"煩請諸位長輩三日內湊齊兩噸青曜石。"
    堂內突然炸開鍋,二姑母的茶盞摔在青銅香爐上。
    青曜石是何家護山大陣的核心材料,戰備庫僅剩的存貨剛夠維持半年防禦。
    "用玄機閣的機關鳥運輸,走南麓峽穀的暗道。"我在陣法圖上畫出偽裝路線,指尖點在峽穀標注的"妖獸巢穴"處,"煩請三叔公親自押運。"
    老頭子的山羊須劇烈抖動,他藏在袖中的黑市令牌硌得桌沿咯吱作響。
    我知道他上個月剛在南麓峽穀置辦別院,養的外室正是十二衛其中一人的遺孀。
    暴雨砸在演武場青石板時,我蹲在東南角的鎮魂鈴旁。
    昨夜更換的青銅鈴舌已經泛黑,賀家咒印的氣息與鈴鐺內側刻著的何家秘紋糾纏成螺旋狀。
    "少主,賀家藥廬今早送來的。"暗衛遞上纏著金蟬絲的木盒,盒中安神丸表麵浮著層詭異的藍光。
    我用銀針挑破藥丸,藏在其中的星圖殘片拚上禁地寒潭那晚得到的,組成完整的何家陣眼分布圖。
    雨幕中傳來機關鳥起飛的轟鳴,我望著消失在雲層中的青曜石運輸隊,捏碎了掌心的傳訊符。
    符紙灰燼裏浮現出賀萱用血畫的暗號——三個倒三角,代表賀家祠堂今晚子時的祭祀大典。
    藥廬特製的止血散突然在懷裏發燙,我扯開紗布,發現藏在夾層的偵測蠱蟲正在瘋狂撞擊玉瓶。
    這是用賀萱的朱砂咒印喂養的子蠱,母蠱此刻應該在......我猛然抬頭看向護山大陣核心,代表"驚門"方位的靈石柱赫然裂開三道縫隙。
    "召集所有會機關術的子弟。"我把裂開的靈石砸在議事堂中央,"兩個時辰內,我要看到三百具仿製傀儡。"
    五長老掀翻的茶案滾到牆角,他指著傀儡設計圖上賀家十二衛的徽記渾身發抖:"你這是要把何家防禦體係......"
    "用敵人盔甲做的盾牌最堅固。"我撕下設計圖背麵浸過紫晶毒的襯紙,曝露在空氣中的毒紋與賀家祠堂的祭祀符文完全吻合,"煩請五叔公把這話原樣轉告正在後山試劍的賀家密探。"
    當最後一道偽裝符文刻完時,懷中的鴛鴦咒印突然灼燒胸口。
    我扒開衣襟,看到原本屬於賀萱的朱砂印記正在滲血,這是鎖魂結親術反噬的前兆。
    窗外的更漏顯示離子時還有三刻鍾,而運往賀家的青曜石應該剛經過南麓峽穀的第三道哨卡。
    "少主!運輸隊遇襲的狼煙!"
    我握緊微微發燙的家主印鑒,父親封印的劍氣在經脈中橫衝直撞。
    暴雨衝刷著演武場新換的鎮魂鈴,所有鈴鐺突然同時轉向賀家方位。
    暗衛呈上的急報沾著青曜石特有的熒光粉,而本該在運輸隊裏的三叔公,此刻正完好無損地站在回廊陰影中擦拭劍刃。
    暴雨掩蓋了機關鳥翅膀上的破空聲,我數著更漏等待子時的祭祀鍾聲。
    賀萱的鴛鴦咒印在肋骨下方燙出焦痕,暗衛最新截獲的密信顯示,賀天陽今晨向黑市加急訂購了三百套鎖魂釘。
    懷中的偵測蠱蟲突然爆體而亡,濺出的血珠在陣法圖上標出南麓峽穀的坐標。
    我盯著運輸隊遇襲位置與賀家祠堂形成的直線距離,終於看清這個貫穿何賀兩家的陰謀漩渦中心——那裏本該是父親當年與賀天陽歃血為盟的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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