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終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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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掉陣法圖上發黑的血漬,指腹碾碎最後半片偵測蠱蟲的殘翅。
南麓峽穀坐標與賀家祠堂形成的直線穿過祭壇廢墟,那裏埋著二十三年前父親與賀天陽交換的盟誓碑——三叔公此刻擦拭的長劍,正是當年割破兩位家主掌心的歃血刃。
"運輸隊還剩多少活口?"我扯斷腰間玉玨拋給暗衛,裏麵封存著足以炸平半座山頭的雷火符。
窗外的鎮魂鈴在暴雨中發出尖銳嘯叫,賀萱的鴛鴦咒印突然停止滲血,這比持續灼燒更讓人心驚。
回廊陰影裏的三叔公終於抬腳,靴底碾碎地磚縫隙裏新長的鬼麵菇。
我數著他邁過第七塊青磚時,藏在袖中的家主印鑒猛然發燙。
父親封印的劍氣割破掌心,血珠滴在陣法圖上的瞬間,整張羊皮紙浮出暗金色脈絡——那是賀家祠堂地下三十丈處,被三百根鎖魂釘釘住的盟誓碑正在蘇醒。
"少主,南麓峽穀的狼煙是幻象。"暗衛首領的聲音裹著血腥氣撞進耳膜,"三長老用傀儡符替換了運輸隊,真正的青曜石已經運抵祭壇。"
我撞開暗衛撲向回廊,三叔公的劍鋒卻提前橫在頸側。
他袖口翻出黑市特供的鎖魂釘,釘帽上賀家家徽被血垢糊成扭曲的一團:"當年你父親用盟誓碑困住賀天陽的野心,現在該換人坐莊了。"
暴雨衝刷著三叔公劍刃上的熒光粉,那是黑市傳遞密信專用的標記。
我屈指彈在家主印鑒的缺口處,父親留下的劍氣順著劍身震碎三叔公的腕骨。
他慘叫還未出口,我扯下他腰間玉佩砸向院中的鎮魂鈴——這是開啟祭壇結界的鑰匙,二十三年來第一次發出清越的嗡鳴。
"何家子弟聽令!"我踩住三叔公抽搐的後背,將染血的印鑒舉過頭頂,"寅字隊封鎖所有出入口,卯字隊去地牢放出賀家的俘虜,辰字隊隨我去南麓峽穀——賀天陽要的從來不是青曜石,而是盟誓碑裏封存的半數何家氣運!"
賀萱的鴛鴦咒印突然在肋骨下方重新發燙,這次傳來的不是痛楚而是暖流。
我攥緊暗衛截獲的密信,賀天陽訂購的三百根鎖魂釘此刻正插在盟誓碑上,黑市首領的狼頭刺青在信紙背麵若隱若現。
子時的祭祀鍾聲比往常早響了半刻鍾。
當我帶著辰字隊衝破暴雨趕到祭壇時,賀天陽的黑袍正被盟誓碑溢出的金芒燒出無數破洞。
他腳下躺著十二具何家暗衛的屍首,三百根鎖魂釘已經釘入碑身三分之二。
黑市首領從碑頂陰影裏探出半張臉,他手中提著的正是本該昏迷在賀家偏院的賀萱。
"用你何家半數氣運換女兒性命,這買賣可還劃算?"賀天陽的鎖魂釘紮進最後一道碑文,我背後的家主印鑒突然重若千鈞。
賀萱頸間的朱砂印記開始瘋狂滲血,她掙紮著衝我搖頭,被黑市首領掐住的咽喉卻發不出聲音。
我按住腰間嗡鳴不止的佩劍,數據解析眼透過暴雨看清盟誓碑的裂紋。
父親當年留下的劍氣正在碑內左衝右突,黑市首領後頸浮現的狼頭刺青與鎖魂釘產生詭異共鳴。
賀萱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鴛鴦咒印的牽引讓我看清她袖中滑出的半截桃木簪——那是去年上元節我親手給她雕的。
"換!"我扯斷印鑒綬帶砸向賀天陽,"但要先放賀萱過來。"
黑市首領的笑聲震落祭壇頂部的碎瓦,他拎著賀萱躍下盟誓碑的瞬間,我袖中暗藏的雷火符精準纏住賀天陽的鎖魂釘。
賀萱的桃木簪紮進黑市首領虎口,我接住她的同時啟動最後一道防護陣。
爆裂的盟誓碑碎片中,父親封存的劍氣與三百根鎖魂釘相撞產生的氣浪,將整個祭壇掀成倒扣的碗狀深坑。
賀萱的治愈術裹住我滲血的指尖,她沾著血漬的睫毛掃過我下頜:"東南角第七塊殘碑。"
我摟著她滾進陣法餘波未散的盲區,數據解析眼捕捉到黑市首領後頸刺青的異常波動——那狼頭的左眼始終閉著。
賀天陽的慘呼從深坑另一端傳來,他握著半截鎖魂釘的手掌正在快速碳化。
黑市首領踏著燃燒的盟誓碑碎片逼近,暴雨在他頭頂蒸騰成扭曲的白霧。
"小心他左肩!"賀萱突然扯開我前襟,鴛鴦咒印的紅光映出黑市首領周身流轉的能量軌跡。
我反手將佩劍插進冒著熒光的裂縫,地底噴湧而出的卻不是岩漿,而是二十三年前父親與賀天陽歃血為盟時埋下的陳年酒液。
黑市首領的狼頭刺青突然睜開左眼。
黑市首領左眼睜開刹那,我眼前的數據流突然暴漲三倍。
無數猩紅符文在他狼頭刺青裏遊竄,解析眼反饋的信息讓太陽穴突突直跳——那瞳孔裏嵌著半塊盟誓碑碎片。
"辰三辰五,攻他右肋第三根肋骨!"我拽著賀萱後撤三步,甩出三張雷符釘在噴湧的酒泉裏。
陳年烈酒順著地縫漫到黑市首領腳下時,他身後的親衛隊已經結成三角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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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斧破空聲擦著耳際掠過,我按著賀萱伏低身子。
使斧的壯漢脖子上纏著七條鎖魂鏈,每踏一步就有暗紅血珠從鐵鏈縫隙滲出。
解析眼顯示他心髒位置嵌著三根封魂釘——這是黑市培養死士的慣用手法。
"借你發帶一用。"我扯斷賀萱緞帶纏住劍柄,浸透酒液的布料擦過劍鋒瞬間燃起幽藍火焰。
壯漢第二斧劈來時,我故意用劍尖挑向他左肩舊傷。
趁他吃痛縮手的刹那,燃火的劍身捅進鎖魂鏈第七個環扣。
鐵鏈崩斷的脆響混著壯漢的嘶吼,我抬腳將他踹進酒泉。
辰三適時拋來的雷符在液麵炸開電光,焦糊味頓時彌漫整個祭壇。
"小心暗器!"賀萱突然翻身壓在我背上,三道淬毒袖箭釘入她左臂。
我反手擲出家主印鑒砸碎偷襲者的膝蓋,那人後頸的狼頭刺青還滲著新鮮朱砂——是黑市首領的貼身暗衛。
解析眼刺痛加劇,但此刻浮現的暗衛經脈圖清晰標注著死穴。
我抄起燃燒的斧柄擲向東南巽位,那人果然本能地朝乾位閃避,正巧撞上辰五提前布置的縛靈網。
"撐住。"我咬破食指在賀萱傷口畫淨化符,她額頭的鴛鴦咒印突然開始反向流轉。
暖流順著手臂湧入心口的瞬間,我猛然醒悟——這丫頭偷偷把本命蠱種在我身上了。
黑市首領的獰笑從頭頂傳來,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杆白骨幡。
幡麵抖落的磷粉沾到酒液立刻爆燃,我摟著賀萱滾進盟誓碑的裂縫,後背還是被燎出一串水泡。
"何逸,看碑文!"賀萱染血的手指摳進裂縫,那些被鎖魂釘破壞的古老文字正在滲出金液。
解析眼自動開始重組碑文,父親二十年前封印在劍氣裏的記憶突然灌入腦海——盟誓碑真正的核心是碑頂的龍形鎮石。
我甩出三枚銅錢擊碎祭壇殘存的鎮魂鈴,聲波震落的碎瓦恰好露出藏在梁柱間的爆破符。
黑市首領揮幡格擋的瞬間,我踩著辰三的肩膀躍上橫梁,劍尖挑飛的符紙在空氣裏劃出完美拋物線。
"賀天陽,接好了!"我將最後半截雷火符塞進酒壇砸過去,這個背叛盟約的男人果然下意識伸手接住。
白骨幡卷起的陰風與雷火相撞的爆鳴中,我總算看清黑市首領後頸刺青的致命缺陷——每當狼頭左眼睜開,他右腳的影子會比實際位置偏移三寸。
"辰隊聽令!
兌位坤位交叉火力!"我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的鴛鴦咒印,賀萱立刻咬破指尖淩空畫出增幅陣。
當黑市首領第五次瞬移躲開符箭時,他右腳終於踩進我提前用血畫的定身咒。
骨幡劈落的勁風刮得臉頰生疼,我故意用左肩迎上攻擊。
鎖骨斷裂的脆響中,右手劍鋒精準刺入他左眼裏的盟誓碑碎片。
淒厲狼嚎震得祭壇再次坍塌,我趁機將最後的精神力灌入解析眼,終於看清那些在碎片中流轉的黑色絲線——全是何家這些年失蹤子弟的生魂。
"該物歸原主了。"我捏碎父親留下的劍玉,殘存的何家劍氣化作萬千金絲纏上骨幡。
黑市首領掙紮著要捏碎賀萱喉嚨,卻被突然暴起的賀天陽從背後捅了個對穿——這個老狐狸果然留著後手。
當骨幡在金色火焰中化為灰燼時,暴雨突然停了。
我跪在廢墟裏看著黑市勢力潰逃,左手還死死攥著那半塊盟誓碑碎片。
賀萱的治愈術暖流第四次流遍全身,這次卻壓不住喉頭的腥甜。
"你強行突破了精神力上限。"賀萱帶著哭腔給我接骨,她袖口抖落的藥粉混著血水凝成紫色藥膏。
我想調侃她浪費珍稀藥材,卻發現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賀天陽踢開黑市首領的屍首走過來,他手裏還拎著滴血的鎖魂釘。
我下意識去摸劍柄,卻被他突然的鞠躬驚得嗆出血沫。
"何家出了真龍。"他甩過來的盟書卷軸沾著新鮮印泥,"按照約定,萱丫頭以後就是你何家的人了。"
聯盟長老們恰在此時從廢墟鑽出來,個個衣衫整潔得像來看戲。
為首的胖老頭剛開口要誇讚,就被我砸過去的鎮石碎片嚇退三步——那上麵還粘著黑市首領的眼球。
當賀家醫師終於把我抬上擔架時,我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鬆了口氣。
賀萱悄悄塞進我手心的桃木簪突然發燙,簪頭新刻的何氏族紋硌得掌心微痛。
"睡會兒吧。"她蓋住我逐漸模糊的視線,"等你醒了,還有二十七家沒清算呢。"
昏迷前最後看到的畫麵,是辰三捧著個雕花木盒匆匆跑來。
盒縫裏漏出的信箋印著皇族紋章,那抹明黃刺得人眼球發脹——這朝堂終究還是被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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