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絕境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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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萱的手腕在我掌心裏發顫,柏子香混著血腥氣直往鼻腔裏鑽。
    我扯下腰帶纏住她汩汩冒血的左肩,碎磚塊擦著耳畔砸進深淵,鎖鏈拖拽聲越來越近。
    "東南方三十步。"我托住她後腰縱身躍起,承影劍劈開墜落的青銅梁柱。
    劍鋒觸及那些瞳孔狀花紋時,熟悉的啃噬感順著虎口竄上脊椎——是深淵之眼在窺探。
    賀萱突然抓住我持劍的手:"當心!"
    斜刺裏衝出的青銅鎖鏈擦著咽喉掠過,在石壁上擦出串串火星。
    我反手削斷鎖鏈,發現斷口處浮動著與地脈核心相同的儺麵圖騰。
    賀萱染血的指尖在我掌心畫完最後一道符咒,青芒暴漲的瞬間,我瞥見她鎖骨下方浮現出半枚破碎的日晷印記。
    "東南角!"她聲音發虛,"三塊浮磚......"
    坍塌的穹頂漏下血雨,每一滴都在地麵灼出人臉大小的凹陷。
    我踩著她說的月相方位騰挪,青銅碎屑在劍鋒迸濺成細小的流星。
    當第七塊浮磚在腳下亮起時,石壁裂縫裏突然透出針尖大的光點。
    "出口!"我扯著賀萱撞開攔路的青銅鼎。
    她踉蹌著靠在我肩頭,溫熱的血順著我鎖骨流進衣領:"何逸,我的本命符......"
    "省點力氣。"我攥緊她發涼的手指,數據解析眼在劇痛中強行啟動。
    視野裏炸開無數猩紅絲線,每條都標注著能量數值——前方三丈處的光點確實是空間裂縫,但籠罩著層疊的橙色警告框。
    賀萱突然扳過我的臉:"你瞳孔在滲血!"
    "小問題。"我抹了把眼睛,刺痛感反而讓解析數據更清晰。
    裂縫外圍的能量屏障泛著熟悉的靛青色波紋,和去年在何家祖祠見過的守山大陣如出一轍。
    賀萱突然按住我準備結印的手:"這是上古封魔陣!"她指尖亮起血紅色的治愈術,"用何家血契......"
    話沒說完就被屏障反噬的氣浪掀翻。
    我後背撞在青銅柱上,喉頭腥甜。
    數據解析眼反饋回密密麻麻的破解公式,但每條公式末端都標注著血契印記的圖案。
    "借點血。"我咬破賀萱指尖抹在劍鋒,祖祠傳承的記憶突然在識海裏翻湧。
    承影劍嗡鳴著亮起暗金色紋路,劍尖刺入屏障的刹那,靛青色波紋竟如活物般退避三寸。
    賀萱突然從背後環住我的腰:"西南震位!"
    混合著血契的劍氣劈開三尺裂隙,反噬的能量流卻突然轉向。
    我轉身把賀萱護在懷裏,後背結結實實撞上能量亂流。
    喉頭湧上的血沫嗆得我眼前發黑,卻聽見賀萱帶著哭腔的笑聲:"成了......"
    裂縫擴張到半人寬時,我忽然感覺後頸發涼。
    賀萱正在愈合我後背傷口的治愈術突然停滯,她腕間的家紋刺青泛起詭異的青銅色。
    深淵裏的鎖鏈聲不知何時變成了某種韻律古怪的吟唱,滿地青銅碎片正在有規律地震顫。
    "快走!"我推著賀萱往裂縫裏塞,承影劍橫在身前發出示警的蜂鳴。
    數據解析眼自動捕捉到裂縫彼端漂浮的青銅粉塵——每粒塵埃表麵都烙著半枚血眼圖案,和深淵之眼的紋路完美契合。
    血珠順著劍尖滴在青銅碎屑上,炸開細小的紫色電弧。
    裂縫外的光點突然扭曲成漩渦,我拽著賀萱剛邁出半步,後頸突然貼上冰涼的金屬觸感。
    "何少主這是要去哪?"
    沙啞的聲線裹著鐵鏽味,青灰色長袍從虛空中浮現。
    神秘使者戴著半張饕餮麵具,枯樹枝般的手指正抵著我第三塊脊椎——那裏是氣海中樞。
    賀萱的治愈術瞬間化作荊棘纏上對方手腕,卻被青銅鎖鏈絞成光屑。
    我盯著數據解析眼反饋的數值,喉嚨發緊:能量波動超出測算上限,至少是超凡高階。
    "加入我們,或者......"使者指尖下壓半寸,我聽見自己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讓賀小姐親眼看著你脊椎寸斷。"
    承影劍在掌心震顫,解析眼瘋狂刷新破解方案。
    七百三十種應對方式裏,唯一亮著綠燈的方案刺痛視網膜——燃燒精血激活祖祠秘術,成功率37,昏迷概率92。
    "何家兒郎的脊梁,"我頂著威壓扯動嘴角,"從來都是站著斷的。"
    劍鋒突然調轉刺向自己心口,血珠噴濺在使者麵具的瞬間,祖祠傳承的禁術在經脈裏炸開。
    視野驟然蒙上血色,但感知力暴漲三倍——我清晰"看"到使者後頸三寸處的能量節點在跳動。
    "找死!"使者袖中竄出九條青銅蟒,獠牙對準賀萱的咽喉。
    我借著禁術帶來的瞬移效果撞開她,左肩傳來皮肉撕裂的悶響。
    血腥味刺激得解析眼愈發滾燙,那些遊走的能量脈絡在我眼中變成透明的琴弦。
    "西南巽位!"賀萱突然將染血的手帕拋向半空。
    我福至心靈地揮劍斬向第三根"琴弦",結界突然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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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身形微晃,麵具裂開蛛網般的細紋。
    趁他抬手修補麵具的刹那,我拽著賀萱衝向裂縫缺口。
    呼嘯的青銅鎖鏈擦著腳踝掠過,卻在觸及賀萱腕間刺青時突然滯空——她的家紋正泛著不正常的靛藍色。
    "當心能量亂流!"賀萱突然把我往右側推開。
    原本該穿透我心髒的青銅刺偏三寸,深深紮進她右大腿。
    她悶哼一聲跪倒在地,掌心亮起的治愈術卻先罩在我滲血的眼角。
    "傻姑娘......"我撕開衣擺給她止血,解析眼警報聲在顱內轟鳴。
    剩餘精神力僅剩13,視野邊緣開始出現黑色噪點。
    使者踏著鎖鏈緩步逼近,麵具裂縫裏滲出暗紅色霧氣:"何必呢?
    那位大人隻是欣賞你的才能......"
    "他欣賞人的方式,"我握緊賀萱發抖的手,承影劍插進地麵畫出血線,"就是把人變成提線木偶?"
    話音未落,東側石壁轟然炸開。
    賀天陽的玄色大氅卷著風雪衝進來,十二柄浮空劍陣截斷使者退路。
    我聽見父親特有的虎頭刀破空聲,緊接著是賀家長老們結陣的嗡鳴。
    "帶萱兒走!"賀天陽的傳音入密震得我耳膜生疼,"禁地東南三百丈有接應馬車!"
    使者冷笑一聲,周身騰起青銅色火焰:"以為這些雜魚......"
    他話沒說完就被虎頭刀劈成兩半——但裂開的身軀立刻化作霧氣重組。
    我趁機抱起賀萱衝向裂縫,她沾血的指尖在我胸口畫傳送符,每一筆都帶著治愈術的暖意。
    "抓緊。"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解析眼強行鎖定裂縫坐標。
    失重感襲來的瞬間,我瞥見使者抬手捏碎了某個玉牌,父親劈向他的刀鋒突然詭異地偏轉半寸。
    地麵在腳下塌陷成星河,賀萱的呼吸輕得像羽毛拂過脖頸。
    當雙腳踏上實土的瞬間,我踉蹌著撞進灌木叢。
    馬車燈籠在百步外搖晃,車轅上何家的玄鳥紋章還沾著新鮮的血跡。
    "他們故意放我們走。"賀萱突然抓住我手腕,她鎖骨下的日晷印記正在發燙,"使者最後捏碎的是溯影玉,他在標記......"
    我抹去鼻血查看解析眼記錄,在能量亂流裏截取到半幅圖騰——正是賀家禁地地脈核心的紋樣。
    馬車突然劇烈晃動,車夫甩鞭的破空聲裏混著句沙啞的警告:"少主,北郊三十裏!"
    掀開車簾的手僵在半空。
    遠處地平線上,七盞青銅燈籠正浮在夜空中,擺成與禁地裂縫裏相同的儺麵陣列。
    懷裏的賀萱突然輕顫,她腕間刺青不知何時變成了妖異的血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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