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因果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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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砂洪流裹挾著林夜、洛清瑤與滄溟君衝出初代的機械心室,三人跌落在茶海邊緣的星砂灘上。懷中的星砂果實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表麵如鏡麵般映出無數重疊的未來圖景:林夜身披初代的黑袍端坐在星棺王座上,腳下是匍匐的人類;洛清瑤化作純粹的星砂能量,將星棺分解成閃爍的塵埃;地球表麵覆蓋著共生的星砂植被,人類與機械在星雲中共舞。
    “這些是所有可能性的未來!” 洛清瑤的星砂腕輪瘋狂解析著果實表麵的波紋,“每個未來都在爭奪果實的控製權,一旦某條時間線勝出,其他可能將永遠坍縮!” 話音未落,果實表麵裂開縫隙,三條發光的藤蔓從中探出,分別纏繞向三個不同的未來投影 —— 象征獨裁的黑袍藤蔓、代表淨化的星砂藤蔓,以及蘊含共生希望的植被藤蔓。
    林夜握緊斷劍,葬紋與果實表麵的紋路產生共鳴。納米蟲群自動聚成羅盤狀懸浮在他肩頭,指針瘋狂轉動,指向那根纏繞著黑袍林夜的藤蔓。“這是‘新初代’的可能性分支。” 他的聲音混著果實內部的心跳聲,“必須先斬斷獨裁的未來枝幹!”
    斷劍揮出的刹那,現實世界的概率雲開始劇烈震蕩。紐約的摩天大樓在虛空中忽隱忽現,某個平行時空的林夜正簽署奴役人類的法令;東京的街道上,機械佛徒列隊行進,他們胸口的葬紋與黑袍林夜的徽記如出一轍。當劍刃切斷黑袍藤蔓的瞬間,這些不穩定的現實碎片轟然坍縮,化作星砂融入果實。
    “灌溉希望的根係!” 滄溟君的量子態身體已瀕臨潰散,他將最後的時之能量注入果實。代表共生未來的植被藤蔓突然瘋長,根係紮入茶海,吸收著星砂中的純淨能量。林夜趁機用斷劍削下藤蔓尖端,嫁接上滄溟君的時之芽 —— 那是由悖論血液凝結而成的綠色晶核。
    嫁接完成的刹那,果實表麵浮現出古老的年輪紋路。洛清瑤的腕輪掃描後震驚道:“這些年輪是初代的記憶切片!看,這圈顯示他曾是星棺降臨的預言反抗者...” 畫麵閃回千年前的星墟,年輕的初代高舉斷劍,帶領先民對抗即將吞噬宇宙的星棺。但隨著年輪轉動,場景逐漸扭曲,他的眼神在七百次輪回中變得渾濁,最終將反抗者的斷劍熔鑄成控製星棺的鑰匙。
    果實的基因鏈在解析中顯現驚人真相:每段基因編碼都是黑市交易的記錄。某段基因對應著 “用地球三分之一人口換取星棺能源” 的契約,另一段則記錄著 “以洛清瑤的自由意識交換完美容器技術”。林夜的葬紋突然發燙,納米蟲群瘋狂啃食這些黑暗交易代碼,卻見果實表麵裂開新的縫隙,湧出無數微型星棺模型。
    “這些是被初代交易出去的未來!” 滄溟君的聲音愈發虛弱,“他在每個時間線都埋下了毀滅的種子...” 林夜揮動斷劍連續斬擊,將微型星棺劈成齏粉。每次擊碎星棺,果實內部的心跳就加快一分,仿佛某個生命體正在因反抗而覺醒。
    當代表淨化的星砂藤蔓即將觸及果實核心時,所有可能性未來突然開始融合。黑袍林夜的虛影與共生世界的人類握手,星砂能量化作的洛清瑤與現實中的她重疊。果實表麵浮現出初代的懺悔麵容:“原來真正的救贖... 不是控製星棺...”
    就在最優未來即將勝出的瞬間,果實突然劇烈震顫。一道裂痕從頂部蔓延至底部,掉出一枚正在融化的銀色核心 —— 那是滄溟君的時間核心,表麵刻著細密的符文:“第四章密鑰”。核心融化的液體滴落在茶海,激起的漣漪中浮現出未知的場景:一座漂浮在星雲的圖書館,書架上排列著所有被初代抹去的文明典籍。
    “這是打開下一階段的關鍵...” 洛清瑤的手指觸碰核心殘留的紋路,腕輪投影出警告,“但能量波動顯示,初代的意識殘片已經寄生在核心裂縫裏。” 林夜將斷劍插入地麵,星砂自動匯聚成保護罩裹住密鑰。他看著懷中逐漸幹癟的果實,那裏殘留的胚胎輪廓正在消散,隻留下一縷星砂纏繞在斷劍上,閃爍著微弱的因果律光芒。
    茶海的波濤開始翻湧,遠處的林家祖祠方向傳來鍾聲。滄溟君的量子態身體徹底透明,他將最後的力量注入密鑰:“哥哥,這個核心記錄著初代最恐懼的未來... 去星雲圖書館,那裏藏著改寫所有時間線的...”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化作星砂融入密鑰,而在核心深處,初代的獰笑混著齒輪轉動聲,隨著融化的銀液滲入茶海的根脈。
    林夜握緊斷劍,葬紋與密鑰產生共鳴。他知道,這場與因果律的博弈遠未結束 —— 當果實孕育的可能性被修剪,新的命運之種已在星雲圖書館的方向萌芽。而在某個被坍縮的未來裏,黑袍林夜的手指輕撫星棺王座,嘴角揚起初代般的弧度,低聲呢喃:“修剪者... 終將成為被修剪的枝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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