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夢魘並沒有聽懂柳無道的意思。
    “還不明白嗎？”柳無道略微失望的搖了搖頭，似乎很不滿意夢魘的智商。
    “當你將恐懼散播在藍楓市時，痛苦也將如影隨形。說起來還是要感謝你，幫助我提升到了二階，讓我的能力得到了強化，可以吸收痛苦。”
    “吸收痛苦？”夢魘的臉色狂變：“你的能力不是預知未來嗎？難道你是雙能力？”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
    話音剛落，柳無道已然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掌，虛空中的無盡黑霧像是受到了牽引一般，朝他手掌前匯聚，很快便形成了一團宛若黑洞般的球體。
    轟！
    黑球狠狠飛出，襲向夢魘。
    夢魘的身上當即湧出無數黑煙，企圖抵擋，然而，黑球直接穿透層層黑煙，砸在了它的身上。
    “啊！”
    慘叫聲頓時響起，夢魘被狠狠擊飛出去。
    它的臉因痛苦而扭曲。
    “這不可能！就算你能吸收痛苦，為什麽你的痛苦會這麽強？”
    看到夢魘慘叫，柳無道頓時興奮了，原本冷峻的臉龐也越發扭曲猙獰。
    “桀桀桀.......你吸收了整個藍楓市的恐懼，而我則是吸收了整個藍楓市的痛苦。”
    “整個藍楓市！？這怎麽可能！？我將整個藍楓市全拉入夢境，才做到吸收所有人的恐懼，你區區一個二階靈能者，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桀桀桀.......所以說要感謝你啊，你不僅幫我提升了靈性，還幫我吸收了整個藍楓市的痛苦。”
    “我？幫你？”
    “別忘了，現在你在誰的身體裏。”
    聽到此言，夢魘驟然臉色狂變，它瞬間明白了一切。
    因為自己入侵了柳無道的身體，等於自己就是柳無道，自己控製著詭域，連接著所有人的夢境，依靠夢境吸收所有人的恐懼。
    而柳無道同樣借助夢境的通道，吸收到了所有人的痛苦！
    這就好比夢魘身上有無數根線，連接著所有人的夢境，而現在它進入柳無道體內，等於這些線通過夢魘連接在柳無道的身上。
    “可惡！你居然敢利用我！沒想到這種局麵你都能翻盤，但是，好運不可能永遠站在你那一邊。”夢魘大聲怒吼。
    顯然，夢魘覺得柳無道運氣太好了，二階的能力強化，好巧不巧的強化出吸收痛苦的能力，這才能絕地翻盤。
    但實際上呢？真的是運氣嗎？
    還真不是運氣，其中的關鍵隻有柳無道自己清楚。
    別忘了，靈能者的能力是與自身心靈息息相關，是心靈寫照之力。
    它受每個人的經曆，思想，情緒，性格以及內心真正渴望的東西等等因素所影響。
    柳無道的能力是痛苦，那是因為他遭受了許多痛苦，痛到刻骨銘心，且他內心渴望的是讓全世界的詭異感受痛苦，感同身受，體驗自己遭受到的一切。
    所以他才會覺醒了痛苦能力。
    二階的強化同樣與心靈寫照息息相關。
    是在痛苦能力的基礎上進行強化，強化方向的選擇關鍵還是在柳無道自己的身上。
    當時在被數萬意識體包圍之時，他敏銳的注意到了每個意識體臉上的痛苦。恐懼與痛苦如影隨形，當恐懼彌漫藍楓市，人們極度恐懼之時，各種生死離別，流血事件都會隨之發生，每一件事情的背後都充斥著極致的痛苦。
    所以，在那時，柳無道就想到了翻盤點。
    既然夢魘因整個藍楓市的恐懼而強大，那自己為何不能因整個藍楓市的痛苦而強大。
    想打敗夢魘隻有如此，它有著無數群眾基礎，單打獨鬥怎麽可能是對手，唯有擁有同樣多的群眾基礎，雙方才能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出於這種渴望，柳無道一直在嚐試如夢魘吸收恐懼一般，吸收痛苦。
    但一階的能力根本做不到，始終有一層隔膜在擋著。
    而當夢魘幫助突破二階之後，終於打破了這層隔膜，成功吸收到了整個藍楓市的痛苦。“你想利用我的能力打敗我，你做夢！”夢魘怒吼一聲，隨即無數的恐懼朝它身上匯聚。
    在心靈空間，恐懼這種無形之物直接化作實質，如之前柳無道一般，無盡的黑煙在身前形成一個直徑一米的巨大黑球，並且隨著恐懼的匯聚，黑球逐漸變得越發誇張。
    “桀桀桀.......隻有這種程度嗎？”
    “痛苦！我要更多的痛苦！整個藍楓市的痛苦都朝我匯聚吧！”隨著柳無道一聲令下，無盡的痛苦如潮水般朝他匯聚。
    整個藍楓市頓時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無數受傷的人，那肢體殘破的痛苦。
    無數妻離子散的人，那痛失親人的痛苦。
    還有無數深陷恐懼，被絕望纏身，內心無比痛苦的人，在這一刻，他們突然變得有些茫然。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從身上剝離，痛苦的慘叫隨之消失。每個人的表情開始變得平和。
    所有的痛苦都在朝著柳無道匯聚，他一個人承受了整個藍楓市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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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柳無道腦海中似乎浮現出無數畫麵，那是千千萬萬個人，在痛苦慘叫，在抱著家人的屍體失聲痛哭，血色，火焰，是永恒的基調，屍體，殺戮是不變主題。
    他身上的黑霧越來越濃鬱，以至於身形都逐漸隱沒，整個人完全被黑霧籠罩，僅有一張猙獰白皙的人臉裸露在外。此時的柳無道竟隱隱和夢魘一個狀態。
    夢魘是黑煙中長著一雙血色雙眸，而柳無道則是黑霧中彌漫著一張人臉。
    “死吧！”夢魘心中越發不安，直接將恐懼之力匯聚而成的球體擊出。
    那黑球早已擴大到直徑十米有餘，誇張的形體瞬間將柳無道吞沒。
    然而下一秒，轟！
    黑球猛地爆開，柳無道毫發無損的從中走出，宛若魔神。
    “可惡！”夢魘越發慌亂，雙手不斷揮舞，無數恐懼黑球被它轟出。
    轟轟轟！
    狂暴的恐懼之力砸在柳無道的黑霧之上，那黑霧不斷被消耗，但很快又會補充，仿佛無窮無盡。
    “桀桀桀........”扭曲猙獰的恐怖笑聲從黑霧上的人臉傳出，一黑一紅的異色雙瞳緊緊的盯著夢魘。
    “好好感受你給藍楓市數百萬人帶來的痛苦吧！桀桀桀........”
    隨著柳無道的笑聲越來越大，甚至出現了重疊聲！
    這一刻，他的身後似乎站著無數痛苦嘶吼的人影，他們隨著柳無道的笑聲也在笑。
    夢魘見狀大急，直接火力全開，黑煙不斷噴湧，霎時間，它的身後似乎也出現了無數深陷恐懼的人影。
    “柳無道，你有整個藍楓市的痛苦，而我也有恐懼！你不要以為我會怕你！”“哦？是嗎？”柳無道的笑聲驟然停止，一雙眼眸冰寒淡漠，攝人心魄。
    “給我跪下！！”
    整個心靈空間止不住的震顫，好似億萬人一齊嘶吼，聲浪猶如海嘯一般狂湧。
    鋪天蓋地的痛苦之力化作一隻漆黑的擎天巨手，那些痛苦的人影紛紛融入其中，狠狠拍下！
    “什麽！”
    夢魘大驚失色，臉色狂變，它瘋狂的抵抗，無數恐懼的虛影同時舉起雙手，似乎要頂住這托天的一掌。
    然而，一切都無濟於事！
    轟！！！
    一掌過後，漫天虛影瞬間消散一空，夢魘如遭雷擊，身上的黑煙一陣翻騰，險些被打散了軀體。
    整個人不可抑製的跪倒在地。
    它的一雙血色眸子滿是驚懼之色。
    “這不可能！為什麽你會這麽強！？”“桀桀桀........因為我的痛苦遠在你之上！
    恐懼會隨著歌聲消散，但留在人身體和心靈上的痛苦不會，帶著整個藍楓市的痛苦，下地獄去吧，夢魘！”
    痛苦之力組成的巨手不斷拍下，像是人類再用手掌拍打一隻卑微的螞蟻。
    “啊啊啊！！！”
    扭曲痛苦的慘叫聲不斷從夢魘口中傳出，它身上的黑煙越來越稀薄，已經連人形都無法維持了，似乎又恢複了一開始在廢棄工廠的狀態。
    隨著不斷的攻擊，柳無道的痛苦之力也極具消耗，很快，痛苦之力組成的巨大黑手也消散了。
    隻留下了跪倒在原地奄奄一息的夢魘。
    柳無道利用僅存的痛苦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牢籠，將夢魘牢牢鎖住。
    此時的夢魘十分狼狽，猶如喪家之犬，可當它看到柳無道身上隱隱消散的痛苦之力後，嘴角竟擠出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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