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這個辦法幫你搞定，出來你還是一條好漢。”
    “前提是，你配合我。”
    “我可以保證，算不到你頭上。”
    蛇哥顯然是不信的，其實在他看來，不僅是張碩這樣的人，隻要是當官的，就沒幾個可信的。
    “我……”
    “你不用急著拒絕，這是我最後一次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給你機會，你要知道，幹刑警的想讓你開口，跟吃飯喝水沒什麽兩樣，你現在不說，過兩天你還是要說，那案子如果不是你做的，你怕個什麽？”
    張碩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我不指望你改過自新，但我可以給你一些更好的建議。”
    “我問你，你認為這個世界上，跟誰合作，最好賺錢還沒有風險？”
    蛇哥一愣，顯然沒想到張碩會問出這種問題，他幾乎是不帶任何猶豫的回答道：“那你這不是廢話嗎？肯定是跟政府啊！”
    這問題，哪怕是初中生，都知道！
    張碩點頭：“沒錯，隻要跟政府合作，你不但可以賺錢，甚至可以安安穩穩退休，但你這段時間幹的生意，哪個不是斷頭飯？”
    “吃了上頓，沒下頓。”
    “比如偷狗，這縣城風聲一旦緊了，家家戶戶把自己的狗藏起來，你要想得手，隻能強行入室，一旦被逮住，就是按入室偷盜、搶劫案算！”
    “再比如賣腎這事，你雖然不直接參與找人頭，但你提供犯罪場所，並且從中收受利潤，現在抓不到後麵的人，給你定個主犯殺雞儆猴，你賺多少錢，能有命花？”
    蛇哥強撐著身子，想要反駁幾句，可偏偏感覺喉嚨裏好像插了一把刀，上上下下就是吐不出來一個字。
    “你、你到底想說啥？”
    沒法子，他隻能憋出來這麽一句話。
    張碩目光依舊平淡：“咱們江安縣裏，花鳥市場的生意一直都不景氣，本身地緣問題就不太好，你開十年狗場，都賺不到發家致富的錢。”
    “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真正能讓你登堂入室的主意，你要不要聽？”
    登堂入室。
    這四個字就像天外飛星一般，鑽入了蛇哥的腦子裏，盤旋不斷。
    他想起了一部電視劇，裏麵有一句話，就像現在這樣，潺潺流淌。
    哥幾個，咱們這不是登堂入室了嗎？
    咕嚕。
    蛇哥咽了口唾沫。
    “你、你說，俺聽！俺聽！”
    張碩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閉上眼睛沉思了良久，隨後緩緩開口道：“縣域經濟發展，跟社會治理需求是無法分開的，各行各業，都有屬於自己的經濟。”
    “狗場經濟，也可以稱之為經濟。”
    “你有沒有想過，通過科學的馴養方法，大批量地生產警犬、護衛犬、導盲犬，甚至是搜救犬，為我們江安縣，不，為我們整個江州，提供產業經濟？”
    蛇哥呆住了。
    他，真沒想過。
    本來狗場就是他老子傳下來的，他老子也是個老實人，養狗、賣狗，都是針對於普通民眾的需求。
    警犬護衛犬之類的，哪有這個本事？
    “我沒這個本事啊……”
    “你不用有這個本事，我們可以從其他地方抽調專業人員來教你訓犬，動物防疫合格證，畜牧養殖備案，甚至是特種行業證，我一句話就能搞定。”
    “你提供警犬，就是共同為我們縣政府維護社會治安，夠不夠登堂入室？”
    蛇哥眼裏流露出一絲興奮，他知道這意味著啥，天天幹些犯法的事情，誰能熬得住？跟警種搭上線，那不就是一個天然的庇護？
    不等他反應，張碩便繼續自顧自說道：“這是根，做好了根，你就可以繼續往下開枝散葉。”
    “怎麽開枝？大力培育本土犬種，申報地理標誌產品，打造特色養殖，通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方式，把自己包裝成家族世代相傳的專業訓犬人，打開名氣。”
    “有了名氣，有了政府背書，你可以開始瞄準周邊發達地區的產業配套特殊需求，發展寵物經濟。”
    “這是關鍵點，按照縣內的經濟情況，品種狗的寵物經濟未必能提升，我們得轉變思維，大力在市麵上收購退役警犬、退役導盲犬，通過功勳犬種領養拍賣的方式，最大程度利用產業優勢利益化。”
    “怎麽散葉？”
    張碩的嘴如同倒豆子般，聲聲不息：“發展寵物殯葬業，開設寵物殯葬所，配套建設動物無害化處理站，承接縣、市的所有寵物殯葬服務，既能幫助解決動物屍體不好處理的難題，又能帶來正麵積極的人情化美名。”
    “這些，夠不夠登堂入室？”
    蛇哥已然目瞪口呆，腦子裏麵仿佛在這一刻塞滿了信息，屬於是豁然開朗，醍醐灌頂！
    要說張碩提出的這些方案，隻要稍微學過經濟，亦或者研究過類似的產業鏈發展，都能輕鬆總結出來。
    可這就是落後縣區最缺少的東西。
    “如果你覺得這些還不夠，江安鎮最近正在建設物流產業園，屆時，護衛犬可以投入其中，為特種行業再添一份力。”
    說到這裏。
    張碩已經不再言語。
    他覺得自己所講述的東西，應該是足夠了。
    最主要的是。
    眼前蛇哥的表情，已經徹底發生了變化，他不敢置信道“你、你說得都是真的，不是在誆我吧？”
    張碩麵無表情道“當然，有條件的。”
    “什麽，什麽條件？”
    蛇哥緊張追問“我都配合！我都配合！隻要你能說到做到！”
    張碩笑了，如同一個奸商“我剛才說的夠吸引人吧？但你別忘了，你還是個罪犯。”
    “你是要被送上審判庭的，誰也違背不了這個事情。”
    “所以，我給你條件。”
    “你要是說出爆炸案的線索，我可以為你爭取三年刑期。”
    蛇哥驚恐“那我不還是要進去？你說的這些根本不成立啊！”
    張碩麵無表情“讓我把話說完。”
    “好好好，你往下說。”
    “這是第一個條件，第二個條件，如果你帶著我們的人，把你幕後的那位大老板釣出來，我保能爭取給你判三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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