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勢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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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遠再怎麽發配充軍,那也是鴻帝賜封的陪戎副尉,雖然是比芝麻還小的武官,但總得配把刀才有個武官的樣子。
據說這把刀還是他那個便宜老子的死對頭上官雲衝特意送的,嘲諷之意滿滿。
刀也不是什麽好刀,以大周現在冶鐵水平,鍛鋼法還是使用的灌鋼法,煉出來的所謂的“鋼”質量很不穩定雜質太多,打造出來的兵刃就差了很多意思了。就算是號稱“神兵”的寶刀,在薑遠眼裏還不如上一世他在藍星時,他家廚房裏切肉的那把菜刀。
胖四見少爺拔了刀,也拔出一把刀來,擋在薑遠的身前,冷眉橫眼的指著村民。
村民見得明晃晃的刀,頓時嚇了一跳,那個自稱小茹嫂嫂的村婦更是往人群後麵退了幾步,再不敢出聲喝罵。
“好大的膽!”一聲怒喝,一個穿著綠色袍服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個衙役從遠處走來,大喝一聲:“哪來的黃口小兒,敢在濟州縣內動兵刃!”
薑遠看到這個穿著官袍的家夥就樂了:“你又是何人,敢喝問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一刀砍死你!”
“大膽!”幾個衙役抽出身上的長刀,指著薑遠和胖四喝道:”敢在縣令李大人麵前動刀兵!還不趕快放下兵器,磕頭求饒!”
薑遠冷笑道:“哦,原來是縣令大人啊,官威挺大啊。敢問縣令大人為何不問問我與這些村民為何拔刀相向?”
李縣令見薑遠氣度不凡見官不懼,心裏暗想,眼前這主仆二人怕不是普通人,便開口問道:“不管如何,你主仆二人且先將刀收起來,免得誤傷。”
薑遠仍持著的刀不收,道:“既然你是這濟州縣縣令,那你來得正好!這幫村民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硬逼得一個小丫頭跳河自盡,若不是我主仆二人恰巧遇上,恐怕這濟河裏又多了個冤魂!”
李縣令眉頭一擰,朝南麵一拱手道:“承皇上洪福,濟州縣在本官的治理下,斷然不可能發生這種事,你這後生不得胡言!”
薑遠被氣笑了,這縣官不是糊塗就是壞,問都不問就敢斷言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看來這縣令比自己的前身還混賬。
“苦主就在此,有沒有此事,縣令大人一問就知。”薑遠快失去耐心了,一指跪在地上的小茹,不耐煩的說道。
李縣令見薑遠絲毫不退讓,心生惱怒,道:“本官今日來此有要事要辦,若這小丫頭受了冤屈,可改日去縣衙鳴鼓遞狀紙,本官自會查問。”
薑遠冷笑道:“改日?改日這小丫頭還有命在嗎!有什麽比為一個尋死的小丫頭主持公道還重要!你這縣令不當也罷!”
“放肆!本官如何做輪得到你來評判!”李縣令大怒:“左右衙役,將這狂徒拿下!”
薑遠怒極反笑“好一個不分是非曲直的狗官!此濟州縣距燕安城不過三百裏,可謂天子腳下,怎出了你這種狗官!”
“來人拿下!”李縣令從官十幾年,頭一回被人當著麵罵成狗官,這是反了天了,縣令是一縣之地的天,還真有人敢拿豆包不當幹糧的,頓時怒火直衝天靈蓋。
幾個衙役持著刀就要上來捉拿薑遠,胖四將刀一橫,大喝一聲:“都給我止步!我看今日誰敢拿我家公子!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
衙役喝道:“不知死活的東西!膽敢阻攔官差執法,一並拿下!縣令大人有令,今日誰敢違抗!”
薑遠和胖四兩個人對上四個衙役,再加上一旁圍著的村民,別說打不過,就是打得過也不敢公然殺衙役捅縣令,真要這麽幹了,擅殺一縣縣令就是等同謀反的大罪,就算他爹是宰相也沒用,抄家滅族指日可待。
胖四從懷裏掏出一卷黃色卷軸,喝道:“我家公子乃是聖上賜封的陪戎副尉,當朝尚書左仆射、梁國公府的長公子!我看誰敢動!”
名號一報,衙役有些懵逼沒反應過來,那李縣令卻是嚇了一大跳,眼皮跟著直跳,盯著胖四手中的黃色卷軸心驚肉跳。
胖四手裏拿著的正是賜封薑遠為陪戎副尉的聖旨,這玩意對那幫愚笨的村民沒什麽卵用,但是對一個朝廷命官來說就完全不同了。
胖四將聖旨展開,明黃色的聖旨背麵繡著一條五爪金龍,正麵寫的是旨意,右下方蓋著一方大印,不是玉璽印又是什麽。
李縣令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聖旨是真貨,嚇得慌忙跪倒在地,對著聖旨高呼“萬歲。”
胖四得意洋洋的看著傻了眼的李縣令和衙役以及一眾村民冷笑道:“現在知道怕了?!不報名號,你們還當我家公子是山裏的猴子是吧!”
李縣令擦著腦門子上的汗,站起來上前一步親切的拉著薑遠的手,討好的笑道:“誤會啊,真是天大的誤會啊!下官今日來此就是為了迎公子的,不料誤打誤撞冒犯了公子,還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下官的莽撞。”
這下輪到薑遠發懵了,奇怪的問道:“李縣令來此是為了迎我?”
李縣令微躬著腰,諂媚道:“正是,下官李錦書,來此正是為了迎接公子。下官當年進京趕考,尚書大人是主考官,下官也算是尚書大人的學生。聽聞公子最近時日要途經本縣,尚書大人當年與下官有提攜之恩,所以下官特在此迎接公子,已經等了數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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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遠撇了撇嘴,將手中的刀收了起來,暗道:“這等糊塗的縣令,居然是自己的老子取的士,他在此迎接自己,敢情是也為了討好父親。”
“哈哈,原來如此,在下怎敢勞煩李縣令親自等候。”伸手不打笑臉人,薑遠也跟著打哈哈。
“當年尚書大人與我有提攜之恩,下官來此迎接公子怎當得勞煩二字。”李錦書拉著薑遠的胳膊親熱得像見到了祖宗:“還請公子隨下官回縣衙,下官備好酒席好好招待公子一番。”
薑遠受不了李錦書這種習慣拉人胳膊的諂媚之態,不經意的劃開李錦書的手,道:“不急,縣令大人剛好來此,就煩請縣令大人將這一幹村民和這小丫頭一起帶回,好好審一審。”
李錦書連忙應是,吩咐衙役將這一群人一起帶回衙門。
一眾村民見縣令果然如胖四先前所說:“就是縣令來了也得對我家公子點頭哈腰。”這時都嚇得兩股顫顫。
有些心思靈活的村民已準備偷偷開溜了,那個自稱小茹嫂嫂的村婦也已然嚇癱在地,像條蛆一般一蠕一蠕的向人群外爬去。
“誰敢跑的,他日上門拿人,定教你們這些刁民知道厲害!”衙役凶神惡煞,幾刀鞘沒頭沒腦的砸下來,這些村民便都老實了,老老實實的跟著回衙門。
一行人來到濟州縣衙,李錦書應了薑遠的要求,立即升堂審案。
小茹跪倒在堂前,她年紀雖小但卻是極為聰慧,知道今天若是不把握機會,以後就再無可能了,哭訴道:“小女子早年喪失雙親,跟著堂兄堂嫂過活,自小挑水砍柴,稍有遲緩便挨兄嫂打罵,這些小女子也能夠忍受, ……
小茹哭訴著,將堂嫂為了二十兩銀子,想將她嫁給陳員外當第四房小妾,為達到目的,先是汙陷她偷竊家中錢財,又蠱惑村民日夜防守著她,防止她逃出村子。
直到她終於偷逃出來,卻又發現自一個小丫頭不知道何去何從,天地之大卻無存身之地,想至傷心處,便投河自盡,幸好遇上薑公子搭救才撿回了性命。
李錦書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薑遠,見薑遠的眉頭越皺越緊,拿起驚堂木用力一拍,喝問那村婦可有此事。
小茹的堂嫂自然不認,還指責小茹不懂事,白養活這個小賤人了,又說陳員外有錢有勢,雖年已八十但老當益壯如何如何,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沒了,像隻蒼蠅在公堂上嗡嗡亂叫。
李錦書又一拍驚堂木,喝道:“看來不上刑你是不肯說實話!來啊,將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一頓板子打下來,還沒等打完二十大板,小茹的堂嫂就哭嚎大喊,招,什麽都招。
第一次坐上公堂上看縣令老爺審案的薑遠,感覺也就和以前在電影電視劇上看的差不多,不說是吧,那就從打板子開始。
李錦書又審了幾個村民,說辭也大致和小茹說的所差無幾,便下了判書,著小茹的堂嫂退還陳員二十兩聘銀,以後不得再為難小茹雲雲,若再犯,便以販賣人口罪流徒三千裏。
李錦書叛得不重,薑遠也懶得計較,人他已算是救下,其他的也不願多管,畢竟他也還有一大碗沒吹涼的稀飯在回南關等著他。
下了堂,一眾人等散去,李錦書早已吩咐下人在後堂擺下酒席,正準備請薑遠去後院飲酒,小茹卻突然跪在薑遠的身前,以頭搶地。
小茹突如其來的動作將薑遠嚇了一跳,慌忙去扶,哪知瘦弱的小茹力氣極大,薑遠硬是沒扶起來。
“小丫頭,你這是做什麽,縣令大人已為你做主,今後再不必擔心發生今日這種事。你快起來說話。”薑遠勸慰道。
小茹磕頭哭道:“縣令大人能為小女子做一時之主,小女子甚是感激。但小女子如若回去,最終還是難逃被兄嫂賣掉的命,最終也是難逃一死。小女子的命是公子所救,願為奴為婢侍奉在公子身邊。”
薑遠為難的說道:“我如今要去邊關,也是生死難料,你跟著我未必是好事啊。”
小茹用力的將頭磕在地上,一縷鮮血流淌而出,大哭道:“求公子成全!小女子願為奴為婢生死跟隨公子,望公子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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