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姑娘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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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遠救上來的女子看起來年歲不大,身形瘦如枯柴。身上穿著的粗布衣裙上補丁疊著補丁,裙擺下露出的一雙纖細的腳。
    一隻腳上穿著一隻草繩編織成的鞋子,草鞋的上的帶子已經斷裂了幾處,勉強係在她纖細的腳踝上。
    另一隻腳卻是光著的,想來另一隻草鞋已隨著河水遊蕩江河去了。
    胖家丁見薑遠平安無事,提到腦門上的心髒終於落回了原處,連忙跑下橋去幫著薑遠把那被水嗆昏過去的少女弄上岸來。
    布衣少女麵色變得發青晦暗,有出氣卻沒了進氣,薑遠不敢怠慢,將女子平放在河堤上,伸手就去解布衣女子的衣裙上的扣子。
    “少爺,她都死了……您……”胖家丁驚呆了,不是不知道薑遠平日裏的行徑,但看這女子這個麵色,怕是已是神仙難救了,他難道還想蹭個熱乎?
    作為一個家丁,薑遠的忠實的狗腿子,他自然是和薑遠是站一條船上的。
    見得薑遠此時的動作,也隻是在心裏感歎一下自家少爺的變態已到了登峰造極之地。
    並很稱職的四下觀望著幫薑遠把風,如果有必要,幫著脫衣服的事他也能幹。
    薑遠沒空搭理家丁,也並不知道自己在胖家丁眼裏已經從花花太歲升級到了變態色魔的段位,眼下救人要緊。
    薑遠迅速解開少女領口的幾顆布扣,讓她呼吸能夠更加順暢。
    接著將少女的身體輕輕側放,用手輕拍著少女的後背,試圖讓她吐出嗆入的水。
    幸好薑遠學過急救措施,雖然他是理工科專業,但在大學的時候也是特意係統的學習過的,簡單高效的急救,薑遠還是很精通的。
    在布衣少女的後背拍了十幾下後,少女倒是吐出一些水來,但仍不見蘇醒的跡象,薑遠毫不猶豫地開始進行心肺複蘇。
    薑遠跪在少女身旁,將少女身體放平後,雙手交疊,有節奏的按壓著少女的胸口。
    按壓十來次後,薑遠又俯下身去,捏住少女的鼻子,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著少女的嘴緩緩吹氣。
    胖家丁看著薑遠的動作,由先前的放風狀態慢慢轉變為疑惑,試探著問道:“少爺您?這是在救她?”
    薑遠往少女口中吹完一口氣,雙手依然有規律和有節奏的按壓著少女的胸口,抽空反問道:“不然呢?”
    “少爺您還會醫術啊?”
    胖家丁的疑惑更重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薑家少爺嗎,要論打架、喝酒、耍錢,調戲良家女子什麽的,薑遠敢說燕安第一,就無人敢稱第二,人人皆知薑遠胸無點墨不學無術,他哪來的醫術?
    薑遠隨口應了聲:“我會的多了,這才哪到哪?”
    口中說話,手上的動作不停,又給少女渡了數次氣後,少女終於:“哇!”的一聲吐出兩大口河水來,眼睛睜開了一絲絲,醒了過來。
    薑遠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地上:“幸好幸好,沒白忙活。”
    “少爺威武!醫術高超!”胖家丁第一時間將馬屁奉上,這是作為跟班的覺悟,哪,這就叫專業。
    瘦弱的少女睜開雙眼,卻對一旁的薑遠和胖家丁視而不見,兩隻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天空,目光呆滯而空洞,表情木然的躺在地上。
    “喂,你這女子!”胖家丁見少女不言不語的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喝斥道:“我家少爺好心救你,你連個謝也不道嗎?!哪家的女子,這般沒規矩!”
    胖家丁喝斥得很大聲,布衣少女這才將沒有焦距的目光攏了攏,看了看癱坐在一旁的薑遠和一臉怒色的胖家丁,仿佛才回魂一般,眼淚順著清瘦的臉頰不斷滑落。
    布衣少女突然猛的爬起身來,又朝河中撲去。
    薑遠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將布衣少女抱住,喝道:“螻蟻尚且偷生,你為何一再尋死!就不想想家中親人麽!”
    布衣少女在薑遠懷裏掙動著,聽得薑懷安這麽一喝,“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掙紮得更用力了。
    但奈何薑遠力氣大抱著不撒手,布衣女子哪能掙得開,如此僵持了半晌,薑遠也沒能問出少女為何要自尋死路,隻能抱著不放,這姿勢與惡少輕薄良家女子一般。
    “少爺,我看這女子像窮困人家的孩子,不知道受了什麽冤屈才來此投河。”
    胖家丁昧著良心勸說道:“少爺,您心善在燕安城人盡皆知,原本以少爺的身份,不管這女子受了哪等冤屈,少爺都能搞得定。可是少爺,如若您要去解決這事,勢必就要去這裏的縣衙,一來一去,就怕誤了時辰,來不及趕去回南關了。”
    “人即已救過一次,她要是再去尋死,也與您無關了,少爺,趕路要緊啊。”
    薑遠看了看懷裏的少女,看模樣也不過才十四五歲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少女到底遇上了什麽事才一心尋死,歎了口氣,對胖家丁吩咐道:
    “胖四,你去馬上取根繩兒來,將這丫頭綁了放馬背上,咱們去附近村裏問問,看是誰家的孩子。”
    胖家丁見薑遠不聽勸,隻得應了轉頭在馬上取出一根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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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一群吵吵嚷嚷拿著扁擔糞叉的村民向著薑遠這邊奔來。
    這群村民中有男有女,不一會兒功夫便奔至薑遠三人身旁,將三人團團圍住。
    從人群中竄出一個年約三十嘴角長著一顆大黑痣的村婦,指著薑遠和他抱著的布衣少女破口大罵:
    “好啊,你個小賤人,不但偷家裏的錢,還在這與小白臉勾勾搭搭抱在一起,今日我被抓個正著,你沒話說了吧!”
    布衣少女見到這個村婦如同小兔子麵對一頭野豬,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流著淚開口道:“嫂嫂,小茹真的沒偷家裏的錢!小茹沒有!”
    村婦冷笑道:“還沒有呢!家裏的錢不是你偷的,難道自己長腳跑了不成!難道是我憑白汙陷你!”
    村婦說著就要上來拉扯薑遠懷裏的小茹,薑遠見狀連忙護住她,一把將村婦推開,他感受到了懷裏的少女顯然對村婦極為恐懼,渾身顫抖如篩糠。
    薑遠用的力道大了些,將村婦一把推翻在地,村婦便如殺豬般嚎叫起來:“好你個小賤人,不但偷家裏的錢,還找個小白臉來打兄嫂,你這是要反了天啊!”
    村婦還是有些眼色的,見薑遠穿著華貴,氣質也不同於一般鄉間小子,不得明著罵他,隻是指著小茹一口一個賤人的叫罵著。
    聽得村婦的嚎叫,那些一同前來的村民頓時怒了,指著薑遠大聲嚷嚷道:“看你也像是外來的小子,怎麽可以隨便動手打人!今日你難出西山村!”
    薑遠還未說話,胖家丁胖四上來就一把推開那個指點著薑遠的村民,罵道:
    “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在我家公子麵前大呼小叫!莫說你這些個山村野夫,就是你們這濟州縣的縣官老爺來了,也得對我家公子點頭哈腰!”
    薑遠心道壞了,這胖四平日裏跟著前身囂張慣了,說起話來和前身一樣橫行無忌,若是在燕安城裏這麽說,倒是實話。
    但在荒山野村對這些村民說這個就麻煩了,在這,誰認識你是什麽國公家的公子和奴仆。
    村民們見他二人穿著打扮的確不像一般人家,但想嚇唬這些村民怕還是不夠,說什麽大話呢,在這些村民眼裏,縣官老爺那是天一般的存在,他們能大得過縣老爺?吹牛也得有個邊吧。
    “今日你們不給個說法別想走,打人就算了,光天化日之下,男男女女抱在一起像什麽樣子!該抓你們去沉塘!”一個村民叫嚷著。
    那村婦見狀從地上爬起身來,指著小茹罵道:“小賤人,你偷家裏的錢作為嫂嫂也不可能真拿你怎麽樣,不打你不罵你,還找媒人去陳老爺家說媒,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讓陳老爺願意收你做小妾!你個不知好歹的賤人,你還敢出來私會小白臉!”
    小茹拚命搖頭,掙開薑遠,跪在地上哭求道:“嫂嫂,小茹不嫁陳員外,死也不嫁!小茹能幹活,當牛做馬都行,就是不嫁陳員外!”
    村婦冷笑道:“不嫁?我都收了陳員外的聘禮了,你想讓我還回去?你那沒用的哥哥,什麽時候能掙到二十兩銀子!陳員外說了,隻要你嫁過去,就免了西山村一年的租子!”
    “就算我同意你不嫁,”村婦指著圍了一圈的村民,道:“你問問這些村裏的叔伯同意不同意!”
    薑遠聽得村婦這麽一說,心道:原來如此,看來是這些村民為了自身利益,逼這個叫小茹的小丫頭嫁給那什麽陳員外,難怪這小丫頭一心要投河。
    薑遠冷笑一聲:“你們這般強逼一個小丫頭,也是人能幹出來的事?為了你們自己那點小心思,就把主意打到一個小丫頭的身上,畜生都比你們強!”
    一眾村民被薑遠戳破了心思,有些村民老臉一紅,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更多的村民則是覺得讓一個外來的小子給罵成畜生,心生惱怒,操著扁擔就想動手,嘴裏紛紛叫嚷著:“抓了這個小子去沉塘!”
    薑遠知道和這些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的村民沒什麽道理可講,既然決定不講道理,那麽就隻有開打。
    薑遠轉身從馬背一側抽出一把長刀來,明晃晃的刀身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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