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友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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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侍?”薑遠嚇了一大跳,連忙擺手道:“不……不用服侍……你個小丫頭才多大。”
    小茹抬頭看了一眼薑遠,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道:“奴俾聽胖四哥說,公子以前每晚就寢都有丫鬟服侍的,莫非公子不喜小茹。”
    “原來是胖四這玩意教你的!這個混蛋!”薑遠的怒火瞬間上來了:“好的不教,教的什麽歪風邪氣。”
    說著薑遠就要去找胖四的麻煩,小茹趕緊拉住薑遠,求道:“公子,不要罵胖四哥。”
    “我不罵他,我是去打他!”薑遠惱怒的說道。
    按照薑遠的審美來看,這小丫頭長得還算是個美人胚子,若不然那西山村陳員外也不可能會花二十兩聘金逼娶她做小妾。
    隻是這丫頭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年歲十四五,還沒長開的緣故,看起來瘦弱不堪,但美人相貌已初現。
    喜歡漂亮的姑娘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愛好,但薑遠還沒禽獸到去禍害一個小丫頭,這等禽獸行為是萬萬不敢有的,所以薑遠很憤怒。
    見薑遠要去打胖四,小茹嚇壞了,慌忙跪地,道:
    “公子,胖四哥說公子在家時,公子房間邊上有一間小房間住著一個丫環為公子端茶倒水的。
    如今公子落了難,在外多有不便,公子自幼嬌貴身邊怎能少了服侍的人,胖四哥又是男子,很多細活他做不來,這才讓奴俾小心侍候的。”
    “哦,隻是端茶倒水啊。”薑遠聽得這話鬆了口氣,他再怎麽混賬,也還是個人不是:“你起來說話。”
    “公子不怪罪胖四哥了?”小茹小心的問道。
    薑遠咧著嘴笑了笑:“算了,不怪了,他也是好心。”
    小茹這才站起身來,抱著被褥走向房間的角落裏,道:“公子,我就在角落裏打地鋪,公子有事叫奴婢就好。”
    說著就要將被褥鋪在房間角落的地上。
    “不需如此。”薑遠連忙拉住小茹,勸道:“夜裏寒涼濕氣重,染上風寒就麻煩了。”
    小茹聽得薑遠不允,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微低著頭站著也不敢再說話。
    薑遠見小茹拘謹的模樣,接了小茹手中的被褥放在一邊,把小茹拉到桌前道:“你先坐下,我和你聊幾句。”
    “奴俾不敢”小茹搖著頭道:“公子為主,奴俾為奴,怎敢和公子平坐。”
    薑遠再勸,小茹也是不聽,也是很無奈。知道大周階級森嚴,沒想到比他想的還要嚴 。
    薑遠歎了口氣,道:“小茹,算了,咱們聊點別的。你識得字嗎?”
    小茹低聲道:“奴俾家貧,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爹娘,跟著兄嫂連飯都吃不飽,哪裏識得了字 。”
    薑遠今日白天還在瞎想,日後有時間要教這丫頭識字,此時時機正好,便笑著說道:“那從今天起我便教你讀書識字。”
    “教……公子要教奴婢讀書識字?”小茹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著薑遠,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薑遠故作認真的說道:“那是自然,要做我薑遠的貼身侍女,如果不識字,將來我回到燕安城還不被那群紈絝笑掉大牙?!所以,你要想當好一個侍女,先從識字開始。”
    若是家丁胖四在旁,心裏早就腹誹起來了:“少爺胸無點墨,今日是不是又哪根筋不對,要教人識字了,哎,少爺一向如此,做出些奇奇怪怪的事來。”
    “奴俾一定好好學,不負公子期望!”小茹連忙跪下,倔著小臉道:“替公子爭氣!”
    “那好。”薑遠笑得很開心,道:“你先起來,今日已太晚,我且教你一字,你回去好好練,我會檢查的。”
    薑遠手用指在桌上的茶杯裏沾了些茶水,在桌麵上寫了一個“人”字,道:“今日先教你寫這個《人》字。”
    “小茹,這人字,左右對稱,相互支撐。也意味著,人立於天地間,當相互扶持,不可妄自菲薄。”薑遠道。
    小茹學著薑遠的樣子,用手指沾了茶水跟著在桌子上寫下了這個“人”字。
    當很多很多年以後,每當想起公子教她第一個字時的樣子,依然嘴角含笑,她之幸運便是從這個字開始的。
    “好了,抱著你的被褥,回你的房間去吧。”薑遠教完了,便指著房門笑著說道:
    “本公子沒有半夜起來喝茶的習性,你莫聽胖四瞎說。”
    “可是……”小茹還想堅持在角落裏打地鋪,卻被薑遠連推帶拉的趕了出來:
    “回你自己房間,好好練練我剛教你的字。哦,對了,今日不是讓胖四帶你去買衣裙了嗎?沒買?”
    “買了,買了好些……”
    抱著被褥的小茹被推了出來,話還沒說完,薑遠就把門給關了,隻有帶著哈欠音的聲音傳出來:“買了就換上新的,趕緊回房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日頭已經老高了,明晃晃的陽光通過窗戶照射進薑遠的房間,曬在他那圓挺的屁股上,頓時一陣炎熱感傳遍全身。
    六月的天,太陽曬屁股的感覺,就像鐵鍋烙煎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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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少爺!該起床了,到了巳時了。”房門外胖四扯著嗓子喊。
    在往日,胖四是絕不敢催薑遠起床的,薑大少爺的起床氣在梁國公府是出了名的,吵了少爺睡懶覺,輕則挨兩巴掌,重則腿都能被打斷。
    但現在不同,這是要去邊關,有期限,限期不到腦袋搬家。
    “行了行了,到底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滾!”薑遠用被子捂住腦袋,他曾經的願望就是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得自然醒。
    到了這大周,還是沒有睡懶覺的命。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小茹端著一盆水進來,見薑遠像一根蛆一樣,正一拱一拱的將屁股挪到太陽照不到的地方,蒙著頭繼續睡,不由得輕笑出聲。
    想了想,奴俾笑主人是大忌,小茹趕緊收了嘴角的笑,輕喚道:“公子,起床洗漱了。”
    在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麵前賴床,有失高大形象,薑遠隻得不情願的爬起來,哈欠連天。
    小茹已到了床邊,給薑遠穿衣。
    薑遠本不願小茹做這些,但奈何小茹堅持,說這是奴俾本份,若是薑遠拒絕,小茹便梨花帶雨怯生生的看著薑遠,以為自己哪兒做得不好,讓公子嫌棄了。
    薑遠無法,隻得讓小茹服侍著穿衣洗漱。
    早餐很簡單,一些胡餅,一大鍋麵片湯,主仆三人圍著桌子進餐。
    原本胖四和小茹是沒資格和薑遠同桌吃飯的,但薑遠說,出門在外沒那麽多的講究,強行讓二個坐上了桌。
    三人正喝著麵片湯,客棧外麵傳來陣陣吵鬧的聲音,引起了薑遠的注意。
    看熱鬧是薑遠刻在骨子裏的基因,於是眾人就見得一身穿華服的少年公子哥端著一大碗麵片湯,倚著客棧大門門框看熱鬧,絲毫沒有富家子弟的樣子。
    客棧外邊有一老道,穿得破爛且土氣,一身髒兮兮的道袍鬆鬆跨跨的穿在身上,下巴上留著一縷山羊胡須,眼睛小而賊,正拿著一個破碗在客棧外邊變戲法,身邊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老道手持一把拂塵,搖頭晃腦地高呼:“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本道爺今日在此,為各位消災解難,看相算命,不靈不要錢。”
    眾人紛紛起哄,有人大聲喊道:“你這道士,一看就是騙子,哪有什麽真本事。”
    道士卻不慌不忙,捋了捋山羊胡須,神色傲然地說道:“哼,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識本道爺的厲害。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說著,道士從懷裏掏出一個破碗,往地上一放,然後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片刻之後,他猛地睜開眼睛,大喝一聲:“變!”
    眾人定睛一看,那破碗裏僅僅出現了一枚銅錢。
    “嘁!”
    眾人一哄而散,這不知道哪來的野道士,這種小戲法連三歲小兒都騙不了。
    圍觀的人群一下走了個精光,隻留端著碗喝麵片湯的薑遠。
    薑遠也覺得無趣,喝完碗裏最後一口湯,正準備轉身離開。
    道士見眾人不上當,正令欲再吆喝幾聲挽回幾個顧客,剛好看到端著大碗的薑遠,小眼珠子一轉,走上前來,施了一禮,道:“相遇即是緣,貧道有禮了。”
    薑遠見老道對自己施禮,隻得應了聲:“道長客氣。”
    道士見薑遠有回應,連忙上前一步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道:
    “小友,我觀你麵相,乃大富大貴之人,不過近日恐有一劫。”
    薑遠來了興致,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戲謔說道:“哦?道長莫不是要施展什麽法術為我消災解難?”
    道士正色道:“小友莫要不信,本道爺絕非騙子。你若聽我一言,或可避過此劫。”
    薑遠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說道:“那道長且說說,我這一劫從何而來,又如何避過?”
    道士捋了捋胡須,緩緩說道:“小友此行前路凶險,必有惡人作祟。若想平安度過,需得有貴人相助。而本道爺,恰好就是你的貴人。”
    薑遠大笑,指著自己的腦門:“道長可否見我額頭上刺著人傻錢多四字?”
    說罷,薑遠轉身欲走,騙人騙到薑遠頭上,他豈會上當。
    想當年就在學校門口被一算命的騙了他五十塊錢,讓他記到如今,這種虧哪能吃兩遍。
    “小友請留步。” 道士連忙喊道。
    薑遠一愣,啞然失笑,想起在上一世的藍星古代,有個姓申的道士隻憑一句 “道友請留步”,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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