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桂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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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遠和老道出了府衙向客棧走去,一路上老道一直用他那雙小眼睛怪怪的看著薑遠,看得他很不自在。
“怎麽了?我臉上有長出花兒來了?”薑遠側頭問道。
老道撚了撚山羊胡須,圍著薑遠轉了幾圈,上上下下都仔細打量了一番,道:“我覺得咱們趁著天黑跑路吧,反正你爹是梁國公,你就算跑了他們也不敢真拿你怎麽樣。”
“道爺,你也覺得我無法將桂河裏的水取上來?”薑遠笑了:“我實話和你說,其實我呀…”
老道正聽著,聽薑遠說了一半賣起了關子,好奇之心被勾了上來,問道:“你怎了?你倒是接著說啊!”
薑遠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對老道說道:“告訴你也無妨,隻是道爺不可外傳。”
老道不知道薑遠到底要對他說什麽,又見薑懷安神神秘秘的樣子,覺得薑遠可能要說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連忙點頭:“老道的人品還是很穏妥的,決不會往外傳。”
“其實,我乃水德星君轉世下凡!”
薑遠咧著嘴,一手指夜空,一手叉腰,就差一道閃電來給他當背景襯托了。
老道聞言眨巴眨巴小眼睛,手中的拂塵甩了甩,認真的對薑遠說道:“徒兒你已初步領悟到了混江湖的訣竅,可喜可賀。”
老道說完扭頭就走,差點被這小子氣死,還以為薑遠要說個什麽秘密呢!比他還神棍!
“哎,道爺,你可千萬別往外傳泄露我的身份啊!”
“老道我還是要點臉的!”老道再不理薑遠,快步走往客棧方向走去。
薑遠開懷大笑,這一天下來盡被這無良老道給氣了,難得讓這老道吃癟,不由得心情大好。
回到客棧,薑遠先去房間看了看胖四,房間裏一股藥味彌漫,想來是找過大夫來看過了。
見胖四睡得正沉,呼吸平穩,想來沒有大礙,薑遠這才放下心來,輕手輕腳的轉身出去。
薑遠剛出胖四的房間,轉身就看見院子裏,小茹提著一個水桶正往薑遠的房間走去。
“公子!您回來了?!”小茹遠遠的看到薑遠,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桶,抬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歡快的跑了過來。
薑遠點點頭道:“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休息?”
“奴婢要等公子回來啊。”小茹頭微低垂,手指絞著衣擺:“哪有主人不回來,奴婢先休息的道理。”
薑遠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你這小丫頭懂的還挺多。”
“那你提著水桶又是為何?”薑遠指著放在不遠處的水桶問道。
小茹抬起頭來,臉色微紅:“奴婢剛才看到老道大叔回來了,就知道公子肯定也快回來了,準備給公子打洗澡水。”
薑遠低頭看看自身因趕了一天的路而粘滿塵土的衣服,一股汗味若隱若現,是得好好洗洗才行。
“我自己來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薑遠說著走過去提水桶,小茹慌忙上前阻止:“公子,怎敢讓公子親自提水,奴婢侍候著呢。”
“你一個小丫頭,幹太多的重活不好。”薑遠笑道:“影響長身體。”
小茹死死按住水桶,慌亂道:“公子,不可!您乃尊貴之身,怎能做這等粗活,奴婢提得動的。”
薑遠還是很不習慣一個小丫頭在麵前“奴婢、奴婢”的自稱。
野豬吃不了細糖,這句話很能描寫薑遠現在的心態。
“行了,我又不是什麽嬌貴之人。我自己來就行。”
薑遠伸手輕輕握住小茹的手腕,想將她的手撥開,哪知剛握住,小茹就像受了驚嚇的貓,驚叫一聲,隨即小手下意識地甩開薑遠的手,退到一邊。
薑遠哪裏想到這麽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舉動,會引來小茹這麽大的反應,不由得怔了一怔。
薑遠怔了那麽幾秒,隨即明白過來,這裏是大周,男女大防啊,小茹有這反應就不足為奇了。
小茹的小臉通紅,頭緊低著,手也縮回了袖子裏,她也沒想到薑遠會抓自己的手腕,剛才確實被嚇了一跳。
“傻丫頭。”薑遠笑了一聲,提起水桶往屋子裏走,看來這小丫頭內心裏未必就適應了侍女這個身份,正如薑遠一樣,也未完全融入進了大周。
大家都在嚐試適應自己的角色。
第二日一大早,嚴景行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帶著一群民夫就已出現在客棧外邊,吵吵鬧鬧的擾人清夢。
有著“睡覺睡得自然醒”這個偉大夢想的薑遠也隻得將起床氣忍回肚子裏。
時間緊任務重,誰讓他沒事去揭那祈水榜的呢。
嚴景行確實很著急,又是連夜安排工匠澆築鐵管,又是找人炮製牛筋,一整夜都在跑來跑去。
“這幕僚也是不好當啊。”薑遠看著麵容憔悴的嚴景行,心裏感歎了一聲。
“張大人還有許多事物要處理不能親自前來,特命在下陪薑公子去桂河察看,還望公子切莫怪罪。”嚴景行拱手彎腰,特別客氣。
“理解理解,張大人公務繁忙,察看桂河一事我等去就行。”薑遠也拱了拱手,無所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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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都是在去往桂河的馬車上吃的,薑遠一邊啃著煎餅,一邊和嚴景行聊聊興州的風土人情。
老道依然跟在薑遠的屁股後邊,一副仙家高人的樣子,頭高昂鼻孔朝天騎在馬上,惹得那群民夫都不敢太過靠近,還真把他當半仙了。
看得薑遠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出來辦正事,又不是出來裝神弄鬼,身邊總跟著一個裝半仙的神棍,怎麽看都不和諧。
不大一會,一行人來到桂河邊,薑遠跳下馬車走近一看,這哪是河,分明是一條深溝,彎彎曲曲的從平原中間穿行而過,像一條將死的蚯蚓。
桂河的走向由南向北,河道寬約七八丈,由淺至深,薑遠從所站之處往下看,就有三四丈深。
“按這河道的深淺走向,一直深下去,估計這河水最終得進入地底。”薑遠皺眉頭道。
“正是。”嚴景行點頭:“這也是為何無法築壩的原因。”
薑遠沉默不語,徑直向上遊走去,觀察著流水量與河道走勢,心裏默默計算。
嚴景行也不打擾,一聲不吭的跟在薑遠後麵,且看薑遠如何行事。
又往上走了二三裏路,薑遠終於停下了腳步,此處河道稍窄,河道深度也漸漸變淺了些,但仍有三丈來深。
“這條河道此等深度是否直抵源頭黑風山?”薑遠回頭問道。
嚴景行答道:“正是如此。前麵或許會稍淺些許,但不會差了太多。”
“這水流量還可,緩解旱情應該是沒有大問題的。”薑遠笑道。
嚴景行沉默了一會,道:“隻是這河道如此之深,就算用踩水車也無法汲取太多,就算農夫日夜使用踩水車,也是杯水車薪而已。”
“無妨的。”薑遠自信滿胸,指著河道:“即刻命民夫在此築水壩!”
“築水壩?!”嚴景行懵了,不可思議的看著薑遠,這要是築得了水壩,還需他薑遠指指點點?
薑遠知嚴景行心中在想什麽,道:“一個小小水壩而已,不用太大,不用全部攔截水量,隻需建三米,額…一丈高許就是。”
嚴景行眨巴著求知的眼睛看著薑遠。
沒聽懂!
“這樣,你令人在此處築一小壩,就在河底築一丈高就可。”薑遠隻得耐心解釋:“這水流量不算小,築壩時不需將全部水流都截住,讓大部分依然順著河道往下流。”
“這樣就可以在後麵按照梯形依次築壩。”薑遠看了看還是一頭問號的嚴景行,幹脆不解釋了,幹不就完了!
在薑遠一再要求下,滿頭大問號的嚴景行,指揮著一群頭上掛著小問號的民夫,係著繩索爬下河道開始按照薑遠的要求築水壩。
薑遠在河道上指揮來指揮去,時不時扯著嗓子大喊著,築個水壩其實並不難,不過一個丈許高的小水壩而已,百十個民夫用不了太久就能建好。
難的是一些細節,薑遠無法,隻得係了繩索爬下去河道,親自拿起鋤頭動手。
經過半天的忙活,在一眾民夫齊心協力之下,一個二八分流的水壩這才堪堪建成。
拿著鋤頭站在泥水裏的薑遠,看著眼前的小水壩,咧著嘴露著一口整齊的白牙,笑得格外開心。
“這是我在大周畫下的第一道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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