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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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座雄關。”回南關城頭之下,薑遠仰著頭看著眼前這座高大宏偉的城池心生感慨。
    從燕安城出發,磕磕絆絆曆經兩千餘裏,今日終於到了此地。
    回南關位處於山穀之中,兩側山巒重山疊嶂,陡峭如削,其關牆如巨龍蜿蜒於狹穀之間,堅石築就,關門狹窄,僅容數騎並行,似巨獸之口,扼守著咽喉要道。
    薑遠看著眼前巨大的城池關卡,這才明白黎元城為何說這回南關可稱天險,身至關前這才親身體會,難怪能將北突人拒在此關外這麽多年。
    城頭上插有一將旗正迎風招展,旗上上書“上官”兩個大字,由於是內側城頭,值守的兵將不多,隻有十數名年歲稍大的兵卒在城頭來回走動。
    “道爺,這城頭插的是將旗,為何不是帥旗?”薑遠問道。
    黎元城道:“上官重之鎮守在此為邊關守將,又不是出征的大元帥,怎會掛帥旗。即便是帥旗,一般不出戰時,帥旗掛軍營之中,隻有大帥親臨城頭督戰,帥旗才會出現在城頭。”
    薑遠哪懂這個,聽得黎元城解釋,這才懂了一點點,看來還得多學習,免得日後讓他人嘲笑連常識都不懂。
    從高大的城門進得城來,眼前又是另一幅景象。
    關內街道縱橫有序,街道兩旁居然店鋪林立,各種布做的招牌坊子隨著微風搖曳,喧鬧的街道裏盡現人間煙火。
    薑遠還在這繁鬧的街市中看到了一些身穿異服的胡人,以及朝商開設的店鋪。
    若不是時不時有整隊帶著刀槍穿著甲胄的兵卒巡查而過,薑遠幾乎懷疑自己還在興州府。
    “道爺?這是邊關?”薑遠看著眼前的景象瞪大了雙眼。
    在薑遠這種來自京都燕安的土鱉之想象中,關邊就應該是那種滿城都充滿肅殺之氣,風一吹過漫天黃沙,兵卒甲胄披身刀出鞘弓弦搭箭,路過一隻狗都要被盤查一番,稍有不對就拔刀將其砍成兩半。
    但眼前的景象顛覆了薑遠的想象,這城池規模和繁榮,與關中腹地繁榮的富庶小縣城都不相上下。
    黎元城看著薑遠這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都說讀萬卷書如行萬裏路,你這胸無點墨的紈絝,哪知這其中道理。”
    “喂,道爺,說話就好好說,你不損我幾句,你會折壽?”薑遠見黎元城鄙視他,立即反擊。
    黎元城摸著山羊胡須道:“你這紈絝,對我大周地物風貌半點不知,實屬正常。”
    “這回南關,顧名思義,關外是北,關內屬南,入了這關便算是真正到了大周富庶之地。身在北方草原、大漠的大周商人與旅者,回返此地,就算是離開了苦寒之地,進入了溫曖之鄉。”
    薑遠點點頭,心道原來還有這個說法。
    黎元城又解釋道:“在鎮遠關、武威山等十餘城失守之前,這回南關雖是險關卻居於後方,也是各地客商貨物的中轉之地,隻是如今回南關直麵北突,此時繁榮景象早比不得先前了。”
    黎元城說著說著聲音低沉起來,說到底回南關外那十餘城就有兩座是他手上丟的,此時提起又往自己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薑遠見黎元城情緒低沉也不好再問,一時間有些沉默起來。
    小茹經曆了在章夷縣差點被兵丁搶了去這事之後,變得越發謹慎起來。
    雖聽得馬車外喧鬧的各種聲音,也不敢將頭伸出車廂,隻是將馬車窗簾挑開一絲小縫隙往外張望,對這繁華的邊關之地充滿了好奇之色。
    薑遠即已入關,便得立即去上官重之的營帳報到,這是規矩,自不可能先找個客棧歇上幾日再報到的道理。
    若是如此,若被上官重之知曉,估計腦袋就得掛在城頭上那將旗的旗杆上吹冷風。
    薑遠讓胖四去找了家客棧安排老道和小茹住下,自己則騎了馬去上官重之的將軍府報到。
    上官重之所謂的將軍府其實很小,就一座稍大的普通宅院,上官重之未鎮守回南關之前,這宅子隻叫鎮邊樓。
    薑遠老遠就看到那杆立在門外的將旗,順著找過去倒也方便。
    “門口豎旗杆,這他瞄的不是廟嗎?!”薑遠看著將軍府門外的旗杆,不知為何就想到了楊二郎大戰野猴子的故事。
    “來者何人!將軍府重地,閑人止步!”薑遠剛走到門前,站在將軍府門前的幾個兵卒便大聲喝止。
    薑遠高聲道:“請報與上官將軍,末將薑遠前來上官將軍麾下報到!”
    那些兵卒上下打量了一眼薑遠,見薑遠一身文士華衫作書生打扮,卻自稱“末將”來投將軍麾下,以為又是書生來投,便有些不耐煩。
    邊關總是少不了一些書生,或為遊曆來邊關感受一肅殺之氣;或求功名。
    找上將軍府來,大多隻會誇誇其談。在府中對著上官重之高談闊論就是一頓理論輸出。
    書生們將兵法條文背得滾瓜爛熟,談及實際排兵布陣,大言不慚,紙上談兵,其言如空中樓閣。
    這樣的書生在回南關非常多,大多是從關中燕安,或大周江南之地而來,每日都有求見上官重之的書生都有數人,有時更多,惹得上官重之不厭其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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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要務在身,不方便接見!還請公子回返。”一個兵卒向前一步,語氣倒是很客氣。
    讀書人向來被人尊重,這些書生來到邊關也有報國之心,兵卒也不會太蠻橫對待,一般都是好言勸返。
    薑遠見兵卒不通報,隻得再次說一遍:“請兄弟通報上官將軍,我乃聖上賜封的陪戎副尉薑遠。”
    兵卒聽得這話,又打量了薑遠一番,這才分出一人進將軍府報與上官重之。
    稍傾,兵卒回返,道:“薑遠是吧?將軍讓你進去,你且隨我來。”
    薑遠整了整衣裝,又對站門口的幾個兵卒拱了拱手,這才跟著那名兵卒進了將軍府。
    踏入府門,首先映入薑遠眼簾的是一個寬闊的演武場。
    演武場四周擺放著數個兵器架子,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一應俱全,角落裏隨意的擱放著一些石鎖、石礅之類的物件。
    穿過演武場,便是議事大堂。所謂的議事大堂並不高也不大,倒像是土財主家建的堂屋。
    大堂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桌案,桌案上放置著文房四寶、軍事地圖和一些軍情文書。
    桌案後麵,端坐著一個劍眉斜飛入鬢,麵如刀削輪廓分明,皮膚泛著古銅色的男子,目光恫恫有神的看著薑遠。
    薑遠也看著案台後那個未著甲胄的漢子,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集,似要濺射出一絲絲電花來。
    “尼瑪,這肌肉男要是放在當今的藍星,不知得要迷倒多少女孩。”薑遠暗自嘀咕,甚至有些嫉妒,眼前這貨長得比他還帥。
    “你就是薑遠?聽說你在燕安很張狂啊?!”那漢子還未等薑遠先開口,倒是先問了,語氣帶著鄙視,目光中帶著輕蔑,還有一絲惱怒。
    薑遠見漢子的目光中全是鄙視輕蔑惱怒之意,心中不爽,暗道:“老子不就是在大街上麻翻了你妹子嘛,很大個事嗎?!”
    薑遠心裏又咯噔一下,話說遠在邊關的上官重之是怎麽知道這事兒的?想來又是上官雲衝那老東西用飛鴿傳書或驛站軍報快馬提前告知了上官重之!
    “上官雲衝這老貨真不是什麽好東西!”薑遠又在心裏暗罵了一句。
    薑遠心中這般想著,嘴裏哪敢說出來,雙手一合,拱手道:“末將薑遠,奉聖上旨意到回南關聽命於上官將軍麾下,今日前來報到。”
    上官重之大馬金刀的坐著,鼻子裏哼了一聲:“你既為武將,為何不著甲胄便來見本將軍!是輕視本將軍嗎?!”
    “末將不敢,隻是…”
    “我看你敢!來人,薑遠軍容不整,拖下去打三十軍棍,再到堂前聽令!”
    啥?這就要打軍棍?薑遠嚇了一大跳,抬頭看向上官重之,卻見上官重之臉上正經,眼裏卻是戲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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