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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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大將軍也並非每日都去軍營點卯,事實上他鎮守回南關也隻是防備北突人突然攻城而已。
    北突人若不主動攻城,朝廷目前也沒有主動出兵的打算,所以上官重之除了令手下各部加強巡查以外,倒也沒有太多的軍務。
    但這隻是表象。
    偌大的回南關,不但有兩萬餘兵將駐守,城內還有居住在此的數萬百姓以及一小部分商旅。
    如果說這差不多小十萬人口的城池裏,沒有北突人的奸細,上官重之是絕對不相信的。
    如今大周關中腹地大旱,北突人趁機又開始蠢蠢欲動,但卻又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攻城意圖,上官重之隻得采取內緊外鬆之策。
    軍營外的將軍府演武場中,上官重之手持一杆玄鐵槍,正舞得興起。
    那玄鐵槍在他手中仿若靈蛇,槍影重重,密不透風,宛如一麵黑色的鋼鐵之牆。
    長槍每一次刺出,都有尖銳的呼嘯聲發出,數個木頭製成的人偶被刺得千瘡百孔。
    “大將軍!”這時一個身著魚鱗甲年約二十四五的年輕武官走了進來,在演武場邊喊了一聲。
    上官重之聽得喊聲,手中長槍一抖,足下一點,竟淩空翻了個身,鐵槍如出海蛟龍向那年輕武官刺去。
    這年輕武官見長槍刺到,竟無懼色,先往後退開一大步側身避開長槍後,右手已然拔刀出鞘,直奔上官重之殺去。
    “叮叮當當”,刀與鐵槍的撞擊聲不絕於耳,兩人在演武場中輾轉騰挪殺得有來有回。
    兩人廝殺了片刻,上官重之一抖槍花,向下一砸,將年輕武官的長刀磕飛,鋒利的槍尖抵住年輕武官的咽喉,再進一寸,便可將年輕武官的喉嚨紮出個血洞來。
    “大將軍的槍法愈加精進了,末將不敵。”年輕武官果斷認輸。
    上官重之將長槍一收,笑道:“少軒,你的刀法也精進不少,若不是我占了這長槍的優勢,誰勝誰輸就未必了。”
    “末將怎及得上大將軍。”
    這名叫少軒的年輕武官,姓宋,是上官重之手底下的裨將,武藝超凡,頭腦也非常的精明,深得上官重之的看重。
    上官重之接過一個兵卒送來的毛巾,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問道:“你在章夷縣查得怎樣?”
    宋少軒回稟道:“末將在章夷縣明查暗訪,那柳振武除了每日去兵營轉轉,晚間偶爾去青樓喝喝花酒以外,倒沒見什麽異常。”
    “章夷縣的冶鐵作坊呢?”上官重之皺了皺眉問道。
    “據說這柳振武去管冶鐵作坊裏的事。王利也未曾和他直接接觸過。”宋少軒道:“冶鐵作坊的管理也依舊是前幾年工部派來的管事。”
    上官重之聞言哼了一聲:“這冶鐵作坊油水很豐厚,是章夷縣的重中之重。柳振武卻不管作坊任何事,少軒你覺得可能嗎?”
    宋少軒道:“末將查來的消息是這樣,至於柳振武背後如何,末將暫未查到。”
    上官重之冷笑道:“王利不傻,不會直接在明麵上接觸柳振武的。給我派人暗中盯住柳振武,另外王利這邊反而要盯得鬆些,不要驚了他。”
    “遵命!”宋少軒拱手令命,想了想又道:“末將還查到一事,不知該不該說與大將軍。”
    “說!”上官重之道。
    宋少軒壓低了聲音道:“末將在章夷縣得知,薑遠在柳振武手上訛了一間在回南關的鐵匠鋪!”
    上官重之眉頭一擰:“怎麽一回事,你且說來。”
    宋少軒將打探到的薑遠之妹在章夷縣被兵丁當街擄掠,薑遠如何手刃柳振武手下火長,又如何徦扮欽差一事,一一道來。
    上官重之冷哼道:“他倒膽子不小,敢徦扮欽差!”
    宋少軒卻道:“此事因柳振武禦下不嚴而起,這薑遠徦扮欽差恐怕也是無奈之舉。”
    上官重之看了眼宋少軒道:“你倒是挺會為他開脫。”
    宋少軒連忙道:“末將隻是覺得這薑遠頗有血性,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拚死救妹。”
    上官重之笑道:“少軒不必驚慌,我沒有怪罪你意思。”
    “末將謝過大將軍。”
    上官重之輕哼了聲:“少軒,你不了解那薑遠。他家有幾口人,我清楚得很!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那柳振武也不是什麽東西,他倆到是旗鼓相當!”
    “末將不明將軍所指。”宋少軒怔了怔,感覺大將軍對薑遠敵意很重。
    上官重之揮了揮手道:“你不需明白!這事你也不要四處宣揚,如今薑遠在我手下聽令,他在章夷縣徦冒欽差關我回南關何事!”
    宋少軒又怔住了,剛才大將軍不是還罵薑遠是個混蛋,怎麽這會又幫薑遠遮掩,不該趁此機會收拾他才是麽。
    上官重之似知宋少軒心裏所想,道:“薑遠在燕安城的作為,少軒若是知了,恐怕也會罵他一聲混蛋。但徦冒欽差一事,確實不宜傳出去。我自有考量!”
    “末將知曉了。”宋少軒點頭應是。
    他也還是昨日點卯時第一次見薑遠,倒是不清楚薑遠的來曆和過往,於是又問道:“這薑遠名聲很差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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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重之道:“何止是差!罷了,不在背後言他人是非,少軒你記住了,隻要這薑遠違反軍紀,你給我狠狠的打他軍棍。如若嚴重違反,斬!”
    “諾!”宋少軒躬身領命而去。
    上官重之等宋少軒出了將軍府府門,這才低罵了一聲:“他狗屁的妹妹!老子還不清楚他家情況!”
    這罵的自然是薑遠,兩家做為對頭,自然彼此清楚對方的家中情況。
    上官重之不讓宋少軒將薑遠徦扮欽差的事傳揚出去,倒不是上官重之怕惹麻煩,隻是覺著這事不能這麽幹。
    一是薑遠事出有因才徦扮的欽差,正如宋少軒所說,在那等情形下,薑遠能拚死救妹,還是有些血性的。
    二是,兩家因政見不和互為對頭多年,這其中的原因有上官雲衝和薑守業政見不和的原因。
    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將相不和對朝廷不利,將相太和,恐怕對大家都不利,伴君如伴虎,薑守業與上官雲衝兩根老油條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同朝為官,有時候鬥得你死我活,有時候也會偶爾結盟對付共同的敵人,誰是敵是友,並沒有一個很明確的分界線。
    也許今日大家喝酒稱兄道弟,明天也可能帶兵抄了對方的家,薑守業不就幹過這事麽。
    所以,當大周朝出現了另一個不可小看的閹黨勢力時,薑守業與上官雲衝就不得不共同麵對日益壯大的閹黨了。
    上官重之可以找茬收拾薑遠,但隻要薑遠在軍中不犯原則性錯誤,他自不可能因為私人恩怨就弄死薑遠。
    至於薑遠在章夷縣徦扮欽差的事,自然不能宣揚出去,大局勝過個人。
    當然,能時不時找點機會打打薑遠的軍棍那是最好,上官重之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薑遠的那所謂的妹妹自然是也是徦的,上官重之自然也清楚。
    薑遠連欽差都敢徦冒,推個徦妹妹出來實是這紈絝再平常不過的舉動了,不然他怎麽訛柳振武。
    “真是無恥之徒。”上官重之不得不感歎,這紈絝子弟到哪都要占便宜,裏子麵子都要占完。
    說到妹妹,薑遠的妹妹是徦的,但他上官重之的妹妹上官沅芷再有十數日便要到回南關了。
    上官重之一想到這,也是覺得一陣頭疼,這個妹子也不是省心的主。
    “不知沅芷是如何說服父親,讓她送兵來回南關的。”上官重之搖搖腦袋,隻覺得頭又疼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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