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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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鴻帝的寢宮,安合宮中。
    “哦?你是說,二皇子與豐邑侯大鬧聞香樓?豐邑侯還作了兩首詞?”鴻帝淡聲問道。
    一名穿著錦袍的暗夜使正跪於鴻帝身前,頭埋於雙臂之間,恭敬的答道:
    “屬下所查屬實。二皇子打傷了人後,豐邑侯與才子們鬥詞,現場作得一首詞。據查,另一首詞則是豐邑侯在邊關所作。”
    鴻帝微微一皺眉,冷哼道:“祈佑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剛得了鹽業總司的差事,就得意忘形放浪形骸,難成大器!”
    鴻帝摸了摸胡須,又道:“這薑遠倒有點意思,想不到這個浪蕩紈絝還會詩詞。”
    “屬下還查到,再往前一日,豐邑侯提了豬頭去鎮國公府提親,與鎮國公府的府兵打鬥了一番。”
    “提親?”鴻帝眉頭一皺,問道:“提的豬頭?”
    “是!當日所見之人甚多。”暗夜使答道。
    “你且下去吧。”鴻帝揮了揮手,暗夜使悄無聲息的隱入了黑夜中。
    待得暗夜使離去,鴻帝皺起了眉頭,做為一個帝王,此時大周內憂外患,他既怕將相不合,又怕將相太合。
    鴻帝也曾試探過薑守業與上官雲衝,要給薑遠與上官沅芷賜婚,但當時兩人都拒絕了。
    如今薑遠提了個豬頭就去上官雲衝家提親,還動了手,這又是什麽操作?
    薑遠與趙祈佑走得極近,鴻帝是自然知道的,如今薑遠去鎮國公府提親,難道…
    鴻帝越想越不對勁,不由得疑心大起。
    就在此時,有太監來報,梁國公與鎮國公求見。
    鴻帝緊皺的眉頭鬆了鬆,心中吐出一口氣來,也不著外衣,淡聲道:“讓他們進來。”
    薑守業與上官雲衝進得安合殿,齊齊行禮:“臣見過陛下。”
    鴻帝手微抬,問道:“兩位愛卿深夜來見朕,有何要事?”
    薑守業啪的一下就跪下了,道:“老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上官雲衝也單膝跪倒:“老臣也有罪,請陛下降罪。”
    “兩位愛卿何至如此,快快起來。”鴻帝穿著單衣,連忙去扶上官雲衝與薑守業。
    薑守業隻是不起,道:“臣教子無方,犯下有違大周禮法之錯,臣有罪!”
    上官雲衝瞪了一眼薑守業,也咬著牙道:“臣也有罪,臣教女無方!”
    鴻帝不動聲色,臉上卻是帶著笑,道:“兩位愛卿的子女又犯何錯了,說來與朕聽聽。”
    薑守業與上官雲衝對視一眼,上官雲衝恨不得又想打薑守業一拳,將他另一眼也打個黑青。
    “老臣教子無方,犬子與惠寧鄉主在回南關私定終身,兩人偷行周公之禮…實是有違禮法,敗壞風氣,懇請陛下將犬子的爵位削去,以儆效尤!”
    薑守業臉帶愧疚與羞慚,伏地不起。
    鴻帝一愣,這是個什麽情況?便看向上官雲衝,問道:“上官愛卿,可有此事?”
    上官雲衝老臉憤紅,道:“薑相所言為真,老臣教女無方,他二人在回南關便已私通!請陛下削去犬女鄉主之名!老臣這就回去將那敗壞禮法的孽女填了井!”
    “不至於如此!上官愛卿切莫如此,豐邑侯未娶,惠寧鄉主未嫁,情投意合乃是喜事。”
    鴻帝連忙寬慰,心中卻是嘀咕,這兩個老家夥裝得挺像,要將女兒填井,填了就行,來此請罪做什麽。
    “回南關?兩位愛卿是說豐邑侯與惠寧鄉主二人,在回南關便已情投意合?”
    鴻帝聽出味來了,上官雲衝與薑守業口口聲聲的咬著回南關,是想說明薑遠與上官沅芷在回南關時就結了私情,他二人並不知情。
    一代帝王,也許會昏庸無道,也許沉迷酒色,但絕不是傻子。
    薑守業與上官雲衝趴在這請罪,鴻帝豈能不明他二人之用意。
    無非就是以退為進,消了鴻帝心中的猜疑。
    君臣同朝快二十年,誰不清楚誰。
    鴻帝心中如此想著,先前泛起的疑雲消了大半,哈哈笑道:“兩位愛卿,何至如此。朕賜婚於他二人便是,朕即允,禮法便允。”
    薑守業聞言一喜,連忙拍龍屁:“陛下聖明,老臣替犬子謝陛下隆恩。”
    上官雲衝又瞪了一眼薑守業,也伏地而謝,此番結果是最好的了,既消了鴻帝的疑心,又保全了女兒的清白。
    鴻帝也不怠慢,當即召了太監來,親筆擬了聖旨,這樁婚事便是板上釘釘了。
    薑守業與上官雲衝捧了聖旨倒退著出了安合殿後,兩人互不理睬,相安無事的出了皇宮。
    剛出得皇宮,上官雲衝伸手就是一拳,打在薑守業的眼哐之上。
    “哎呀!”薑守業護住左眼,怒道:“老匹夫,今日你將我右眼打了,現在又打老夫左眼,你當老夫是泥捏的麽!”
    上官雲衝怒道:“你還有臉說!丟人丟到聖上那了,打你都是輕的!”
    “哼,別以為老夫是文弱之人,老夫與你拚了!”
    “來啊,老東西,我早想打你了!”
    說著,兩人便要撲上來打過,幸好被各自的隨從給抱住,否則明日兩個老家夥在宮門前像潑皮一般的行徑,定然要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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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合宮中,小太監抱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盤中放著三粒暗紅色的金丹。
    “陛下,該服藥了,國師剛煉好的金丹。”小太監將金丹遞於鴻帝身前。
    鴻帝歎息一聲,拿起一顆金丹放入口中,用溫黃酒服下。
    稍待片刻,感覺身體並無異樣,又將兩顆金丹服下,一柱香之後,隻覺丹田升起一股熱流,原本煩悶的心胸也隻覺猛的一鬆,呼吸都順了不少。
    近些年月,鴻帝隻覺胸口之處堵著一口氣,呼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這股氣攪得他日夜難安,脾氣日漸暴躁。
    宮中禦醫開出無數良方來,皆是治標不治本,胸悶氣短之症卻越發嚴重。
    幸而東宮太子頗有孝心,從西域雪山之上找來一位仙風道骨的老神仙,僅用一顆丹藥便解了鴻帝之疾。
    這丹藥奇妙無比,不僅緩了鴻帝的胸悶之苦,還使得鴻帝重振男人雄風,久未被臨幸的妃子們也因此而得福,後宮一片歡祥之聲。
    鴻帝大喜之下,將那僧不似僧道不是道的老神仙,封為國師,專為鴻帝煉丹。
    隻是最近這幾月,國師煉的丹藥卻是作用不大了,原本日服一丹,便龍精虎猛,而今卻是要連服三顆才起效。
    鴻帝問之,國師答曰:陛下乃萬金之體,得其仙丹茲補,陽氣日盛如熊熊烈火,仙丹如柴薪,愈添則火愈烈,所以所需丹藥便越多。恭喜陛下,此乃證明陛下龍體康健,可望得長生。
    鴻帝深信不疑,大喜之下,不但特許國師可以隨意出入宮內,還賞賜大量財寶,以示恩寵。
    “來人,讓蘭妃、錦妃侍寢!”鴻帝此時隻覺腹部的暖流越來越熱,竟有迫不及待之感。
    此時,東宮之中,一個體形勻稱,星眉劍目的男子正在殿內飲酒,懷中還半躺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宮裝女子。
    細看一番的話,這男子的樣貌與鴻帝有些神似。不同的是,眼神中少了些許威嚴與深沉,反倒多了幾分陰柔之色。
    此人正是東宮太子趙弘安。
    “殿下,小的聽聞,二皇子與豐邑侯要開辦鹽業總司。”一個幕僚匆匆走來稟報。
    “哦?”
    趙弘安輕飲了一口酒,緩聲問道:“我那二弟與豐邑侯要販私鹽?”
    “估計是如此。”幕僚低了些聲音,道:“聽聞今日二皇子已在讓人找鋪麵,並派人前往燕安附近的幾座鹽礦,辦理交接事宜。”
    “哼!”趙弘安冷哼一聲,一把將懷裏的宮裝美女推開,陰著臉道:“鹽不是他們想動就能動的!特別是那薑遠,哼,在回南關壞我好事斷本宮財路,本宮豈能讓他們得逞!”
    “殿下,咱們是否也知會一聲那些鹽商。如若二皇子與豐邑侯賣鹽,讓鹽商拒不售鹽。”
    “如此一來,民間所需之鹽便會大量減少,僅憑二皇子與薑遠的那幾座鹽曠必然不夠所用,到時定然會激起民變。”
    趙弘安冷哼一聲,看著幕僚臉色陰寒:“為何停售?停售一天要虧多少錢?!”
    “你且告知手下那些鹽商,將鹽的價格再提高五成!待得他們的鹽鋪子開張,就放出風聲,就說二皇子與豐邑侯強奪了周邊所有鹽礦,價格都是他們定的。”
    趙弘安冷笑一聲:“到時鹽價飛漲,民怨四起,這個鍋,他們不背也得背!本宮再去父皇那參他們一本,哼哼。”
    “高啊,太子殿下真是高招!屬下佩服!”幕僚豎起大拇指,拍著趙弘安的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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