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財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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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祈佑讓從肅寧縣兩座鹽礦抽調的護衛兵卒自行返回鹽場,剩下的一眾王府護衛與鶴留灣的老兵,隨薑遠趙祈佑押著白錦澤回燕安。
    一行人也不在肅南府城暫歇,因為今日攻打白府擒拿白錦澤後,那白府的族老也說了,白家的子弟大多不在家中。
    薑遠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白家的子弟應該都在白翰文豢養的那幾千私兵之中。
    若是這些人不管不顧的領著白家私兵出來搶人,倒是一個大麻煩。
    “明淵,今日我們在白府鬧得這麽凶,為何沒見白翰文?反倒是他們家的一個老頭出來應付?”
    趙祈佑突然想到,至始至終都沒有見過白翰文。
    薑遠想了想,他猜白翰文不是去了藏私兵之地,就是去燕安了。
    去燕安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這些私兵與其說是白家的,不如說是趙弘安的。
    如今出了事,白翰文肯定得要去與趙弘安商議對策。
    “誰知道呢,他出不出現,都保不住白錦澤。”薑遠隨口應道。
    “那倒也是。”趙祈佑哼了一聲:“白翰文惹到咱倆,算他祖墳冒黑煙!”
    一行人穿過肅南府城剛上官道不久,就見得官道上人喊馬嘶,旌旗飄揚,望不到頭的兵卒正迎麵開過來。
    “是太子的旌旗!”趙祈佑看著迎麵而來的兵卒隊伍驚聲道。
    薑遠也被震住,道:“還有右衛軍的旗幟!”
    兩人皆震驚不已,太子與右衛軍怎麽混到一處了?
    且這長長的兵卒隊伍恐有數萬人之多,且皆著甲持刀槍,一股肅殺之氣。
    在馬車裏照顧黎秋梧的上官沅芷聽得響動,也出了車廂查看,也是驚得不行。
    白翰文在肅南豢養私兵,雖然無確切證據證明這些私兵是趙弘安的,但大多線索已然指向了他。
    但此時趙弘安怎的領了右衛大軍來了肅南府?
    薑遠與上官沅芷、趙祈佑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皆浮現一個詞來:斷腕保己身!
    “高啊!”
    薑遠由衷的讚了一聲。
    趙祈佑也感慨道:“還真是出手果決!”
    此時右衛大軍已開至近前,前隊騎著戰馬的一個黑臉漢子,見得對麵官道上的旌旗,黑臉漢子一喜,喝令右衛軍停下,他則單馬縱至薑遠與趙祈佑身前。
    “齊王!薑賢弟!”
    尉遲耀祖在這荒山野嶺見得趙祈佑與薑遠,先是一驚,隨後便是一喜,連忙上前來問禮。
    “尉遲將軍!”
    “尉遲大哥!”
    趙祈佑與薑遠也拱手還禮。
    “尉遲大哥,你帶如此多的兵馬,所為何來?”薑遠問道。
    尉遲耀祖遲疑了一下,小聲道:“肅南伯眷養私兵竟欲謀反,被太子殿下知曉,奏於陛下。陛下令本將軍領二萬人馬,協同太子殿下蕩平肅南府!”
    薑遠與趙祈佑聞言又相互看了一眼,皆同時暗道:果然如此,趙弘安的反應是真夠快!心也足夠果斷!
    “齊王殿下,薑賢弟,來肅南府又有何事?”尉遲耀祖早已看見薑遠等人的隊伍中,馱著一個血肉模糊之人,問道。
    薑遠笑道:“說來巧了,我們剛攻入了白府,這白錦澤指使人在鹽業總司所售精鹽中下毒,白家拒不交人,小弟我一怒之下,殺入白府擒了白錦澤,帶回燕安受審。”
    尉遲耀祖嘖嘖出聲,道:“還有此等事?這白家可真是一點好事不幹!這白錦澤倒還能喘氣,押回京中受審還能多活幾日,不像他老子白翰文,腦袋都搬家了!”
    薑遠與趙祈佑再次大驚,異口同聲的問道:“白翰文死了?!”
    “可不死了麽!”尉遲耀祖道:“白翰文潛入燕安,被太子殿下發現蹤跡了。不過這老小子跑得快,太子殿下沒在燕安捉住他,反倒被他跑出了燕安城。”
    尉遲耀祖說著洋洋得意起來:“這老小子跑得挺溜,不過還是逃不出我右衛軍先字營之手!說起來,這先字營還是薑賢弟你練出來的呢!”
    先字營首戰就讓尉遲耀祖拿來殺白翰文了,這倒是薑遠萬萬沒想到的。
    “既然白翰文涉嫌謀反,尉遲大哥應當將他押回京城才對,怎的殺了?”薑遠問道。
    尉遲耀祖鬱悶道:“我是讓兄弟們拿活的,可不知道是誰在混亂中一刀將白翰文給剁了,當時又有東宮的兩率人馬在其中,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薑遠與趙祈佑心中明了,還能是誰,當然是太子趙弘安唄。
    三人正說著,太子趙弘安的車駕駛向前來,在此遇上了,薑遠與趙祈佑也不得不上前行禮。
    誰料還未等薑遠與趙祈佑到太子車駕前行禮,太子趙弘安卻先下得車來。
    “哎呀,這不是二弟與豐邑侯麽!”趙弘安笑吟吟的走了過來,老遠就先打招呼。
    薑遠與趙祈佑也隻得連忙下馬,朝趙弘安施禮。
    “二弟,封邑侯,你二人怎的也到肅南來了。”
    對於趙弘安的明知故問,薑遠與趙祈佑隻得又將為何捉拿白錦澤一事說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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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說來,白錦澤在你等手上?”
    趙弘安故作驚訝道:“白家涉嫌眷養私兵謀反,本宮奉父皇之命,正欲與尉遲將軍前去白家捉拿人犯,沒想到白錦澤先被你們擒了,倒是省了本宮一樁麻煩,快快交於本宮。”
    薑遠與趙祈佑哪裏不知趙弘安打得什麽心思,這白錦澤到了趙弘安手裏,怕是轉頭就給弄死了。
    “太子皇兄,這白錦澤在我鹽業總司所售之鹽中下毒,臣弟要將他帶回燕安交於大理寺明正典刑,以證臣弟與豐邑侯清白。”
    趙祈佑也不傻,怎肯將白錦澤交出去。
    “二弟,這白錦澤行如此之事,自當要明正典刑。但他父子謀反,更是罪大惡極,交給本宮豈不是更好!”
    趙弘安俊目微眯,盯著趙祈佑道。
    薑遠上前道:“太子殿下,白錦澤還是由臣等押回燕安吧,如今因精鹽中毒一事,已起民怨,陛下讓臣等盡快平息,所以…”
    趙弘安聞言,心中微怒,薑遠與趙祈佑不肯交人,還拿鴻帝來壓他。
    趙弘安此次親來,就是要將白家所有知情人殺光,若讓白錦澤回了燕安,萬一白錦澤供出他來,那就不好了。
    薑遠也知趙弘安的心思,他倒沒想過要讓白錦澤指證趙弘安,畢竟趙弘安能帶著人馬來剿殺白府,這就說明鴻帝可能另有安排。
    至於是什麽安排,薑遠不得而知,但僅憑一個白錦澤的口供,顯然是弄不倒太子的。
    薑遠也無所謂將白錦澤交給太子,但是他答應過黎秋梧,要將白錦澤明正典刑,辦成淩遲之刑,如果這般交於趙弘安,就言而無信了。
    太子趙弘安見薑遠與齊王不願交人,此時也不好明搶,便道:“將那白錦澤押上來,本宮問他幾句話。”
    薑遠答道:“白錦澤雙腿已斷,昏迷不醒。”
    趙弘安笑道:“如此重要的人犯,可千萬別死了。”
    “周左,去查看一下。”趙弘安向身邊的一個護衛使了個眼色。
    那叫周左的護衛快步走近鶴留灣老兵麵前,卻被老兵們阻了去路。
    周左是東宮六率之左率統領,豈會將這些乞丐一樣的家丁護衛放眼裏,見得被攔住就要發怒。
    鶴留灣的老兵眼神如出鞘的利劍,瞪著周左,那股從骨子裏滲出的殺意,竟讓周左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薑遠一揮手,道:“讓周護衛查看!”
    鶴留灣的老兵聽得薑遠之令,這才閃開一條路來,但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周左察看馬背上的白錦澤。
    周左伸出一隻手搭在白錦澤的脖子上,似是探脈搏,但實則用上了內勁,一隻手指使勁在白錦澤的喉節下方一戳。
    昏迷的白錦澤發出一聲悶哼,便沒了聲息。
    “你做甚!”文益收一直盯著周左,見得周左下手,怒然喝道。
    “嗬嗬,這位兄弟勿慌,我隻是查看犯人是否還活著。”周左不慌不忙的笑道。
    文益收伸出一根手指,在白錦澤的鼻子下探了探,果然還有呼吸,這才收了怒氣。
    周左回到太子身前,微點了點頭,趙弘安便道:“剛才我的護衛查看過了,人犯還活著。既然你等執意要押回犯人,那本宮也省了許多麻煩。”
    “本宮還要前去剿殺白家餘黨,已耽擱了許久了!”趙弘安對前頭的尉遲耀祖道:“尉遲將軍,行進!”
    “恭送太子殿下,願太子殿下旗開得勝!”
    薑遠與趙祈佑側身讓開道路。
    “豐邑侯,聽聞你下月喬遷,到時莫忘記請本宮去喝上一杯喜酒。”
    趙弘安上了車駕,像揮別老友一樣,與薑遠告別。
    太子車駕後是一輛板車,白翰文的身體與腦袋擺得整整齊齊。
    兩萬人馬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從薑遠等人身邊全部走過去。
    待得他們走了,薑遠這才朝文益收問道:“如何?”
    文益收又探了一下白錦澤的鼻息:“還活著。”
    一直避於馬車內的上官沅芷道:“多半這白錦澤再也說不出話了。”
    “姐姐說的是,剛才那個太子護衛,已用內勁震壞了他的喉嚨。”
    黎秋梧幹巴巴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
    “師妹你醒了?”薑遠聽得黎秋梧的聲音,問道:“你還好吧?”
    黎秋梧已不像剛剛捉到白錦澤那般激動,道:“醒了有一會兒了。師兄,你為何不將那白錦澤交於太子,太子率大軍來此剿殺白家,白錦澤在他手裏也是一個死。”
    薑遠淡聲答道:“為兄答應過你,要將白錦澤明正典刑。”
    黎秋梧聞言一愣,她也是將門之女,怎會不知與太子對著幹是什麽下場。
    她雖然很想看著白錦澤被千刀萬剮,但是她卻是不想這個便宜師兄因此而得罪太子。
    剛才她就很想讓薑遠將白錦澤交給太子,孰輕孰重,她自是分得清的。
    此時問起薑遠不交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曾答應過她。
    兩行清淚在麵紗後滑下,這個便宜師兄也沒那麽讓人討厭嘛。
    薑遠與趙祈佑等人再次出發,剛走得十來裏地,又遇上一隊人馬,這是一隊禁軍!
    “怎的這麽多人殺向肅南?!”趙祈佑嘀咕道。
    薑遠卻是看清了來人,這不是戶部張大人麽!
    薑遠與趙祈佑對視一眼,心中已然明白是怎麽一回事,著急忙慌的迎上去一問,兩人笑得比花還燦爛。
    張興被薑遠與趙祈佑笑得不明所以,問道:“二位為何笑得如此開心?”
    “看到財神…額…看到張大人,小侄著實開心…”
    “是啊,本王也感覺今天張大人特別親切…”
    張興被趙祈佑與薑遠笑得心底發毛,這倆人笑得像夜貓子,準沒好事。
    果然,薑遠笑夠了,道:“張大人,您不是要去抄白府麽,小侄對抄家頗有心得…”
    “本王不太會幹這事,正好學一學。”趙祈佑勾住張興的脖子,笑得滲人。
    張興恨不得扭頭就走,眼前這倆貨一看就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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