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區區美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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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節隊伍改道向西南,進入一條全是爍石的野路後,沙塵反而變小了,但風卻是更大了,溫度似乎也降了一點。
薑遠很羨慕秦賢唯,像頭死豬一樣躺在糧車上睡得昏天地暗,剛才在土圍子發生那麽大的動靜,竟然都沒醒。
薑遠很懷疑秦賢唯死了,伸出兩根手指頭去探秦賢唯的鼻息。
“侯爺,下官還活著,您可千萬別給下官埋了。”秦賢唯悠悠睜開眼來。
薑遠有些尷尬,訕笑道:“老秦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放心吧,就算你死了,我也會將你燒成灰帶回去的,絕不會給你埋在這黃沙漫天之地。”
“那多謝侯爺了。”這也不是什麽好話,秦賢唯卻是無言以對,隻得強打起了精神來,不敢再睡。
他覺得,這一路上最大的危險,可能就是薑遠,動不動就要看看他死了沒有,動不動不是將他埋了就是燒成灰。
他還真怕睡得沉了,被薑遠這般禍禍了,那就太冤了。
“侯爺,下官感覺這方向有點不對啊,怎麽往雀蘭山走了?”秦賢唯撐起身子,一眼便看出了不對。
“剛才遇上馬賊了,為了使節團的安全,繞一段路。”薑遠答道。
“馬賊?”秦賢唯一個激靈,整個人緊張起來:“剛才遇上馬賊了?”
“一小股罷了,老秦不必驚慌。”薑遠安撫了一下,又問道:“老秦你咋知道前麵這座山叫雀蘭山?”
秦賢唯心神稍定,道:“下官年幼時曾隨家父到過此處,這裏原本是土渾浴的地界。
三十年前大周與黨西滅土渾浴後,各自瓜分了這塊地方,大周要在石頭城設都護府,下官的父親任長史,下官隨父來此三年有餘,黨西話也是在那個時候學的。”
薑遠聞言一愣,道:“你是說,咱們現在是走在土渾浴的地界上?”
秦賢唯點點頭,道:“沒錯,雀蘭山就是土渾浴的神山,土渾浴這國不大,從石頭城往北八百裏,便是土渾浴的都城伏蘭城,不過早已成一片破敗之地,無人居住了。”
“大周曾在此設都護府,那為何後麵又撤了?”薑遠不清楚這些過往,又問道。
秦賢唯歎了口氣,道:“那時新帝繼位,有些許叛亂,動蕩一起,國力衰弱,黨西豈容家門口伏有一頭虎…隨後大周叛亂被平定,鴻帝親征漠風關,與黨西結雀蘭山之盟,各退五百裏…
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罷,總之這片地方成了兩國緩衝之地,馬賊橫行,也就隻有石頭城還有少量土渾浴遺民,受黨西人庇護才能生存。”
秦賢唯不願在此事上多說,薑遠也能猜到,當年鴻帝發動圓月之變,引起了多地叛亂,黨西趁機攻入石頭城,驅趕了大周的都護與長史。
鴻帝平定叛亂後,自然要報被黨西搶奪地盤之仇,隻是當年鴻帝親自帶了兵殺上來過?
不過,很顯然,鴻帝沒占著便宜,黨西也沒好到哪去,否則怎會各退五百裏。
那雀蘭山之盟,想來也不是什麽好盟約。
否則大周與黨西不會像現在這般互相敵視,且大周應該是吃了大虧的,秦賢唯不敢說也是正常的,薑遠也不追根問底。
路很難行,隊伍行進極慢,到得天黑時才到雀蘭山腳下。
到得近前,薑遠才發現這座雀蘭山比在遠處看到的,更具有壓迫感。
抬頭仰望這座巨山,似與天相接,山頂的皚皚白雪在夕陽的映照下成金山狀,人在山下,顯得似螻蟻一般渺小。
“徒兒,經過前麵的山穀,山穀下有一條幹涸的古河道,過了古河道後,就會有一座小山,可選在那裏紮營。”
老道縱馬趕上薑遠,指點於薑遠。
“就按您說的辦!”薑遠立即點頭同意。
有老將在身邊的好處此時就體現出來了,根本用不著薑遠這個菜鳥選地方。
更別說老道年青時,曾領著兵馬在此橫推過,對這裏的地形了如指掌,聽他的就行了。
薑遠領著隊伍從雀蘭山下的山穀中穿行而過,果然下到一條古河道中,出了古河道,便有一座緊靠著雀蘭山脈的小山。
說是小山,其實就是一個大土坡而已。
薑遠雖然是個紮營菜鳥,但也能看出若在這個土坡上紮營是極為穩妥的。
土坡背靠雀蘭山絕壁,西麵是平緩而下的戈壁,側麵是來時的古河道,正麵則全是爍石形成的大坡。
這種地勢,遇敵時,退可以借著古河道跑,進可以從西麵而下,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水源。
一座座帳篷在小山之上的空地上搭起,民夫們將馬卸下車軛,糧草也全卸了下來,再將大車圍在營地外圍後,才在營地中間升起篝火,開始造飯。
“師兄,那胡女醒了。”黎秋梧從一間帳篷裏走出來,找著薑遠說道。
“我去看看。”薑遠轉身進了安置胡女的帳篷,就見得自稱名為祖利娜婭的胡女已然醒轉,正捧著一個水壺在喝水。
“謝公子救命之恩。”祖利娜婭見得薑遠與黎秋梧進來,欠了欠身子後,整個身體趴在地上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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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如此。”薑遠擺了擺手:“你即叫我為公子,應該就知道我們乃是大周之人,大周不興跪拜之禮。”
祖利娜婭這才直起身來,薑遠這才發現,這胡女的眼睛竟然褐中帶著點綠,像一波幽潭。
這雙眼睛就足以勾人心魄,更別說再配上那張帶有異域風情的臉蛋,和極致的身材了。
“真是個尤物。”薑遠不自覺的摸了摸下巴,看得不覺有些失神。
黎秋梧見得薑遠的豬哥像又犯了,麵紗後的臉頓時一寒,手中的障刀刀鞘在薑遠的後背上狠戳了一下,一雙杏目中全是殺氣。
“咳…”薑遠咳嗽一聲,回過神來,對祖利娜婭道:“先前你說,你隨父經商,遇上那群追殺你們的馬賊,商隊就剩你一人了是吧?”
祖利娜婭聞言神色一黯,道:“是,我們走到烏盤山時遇上了馬賊,所有的貨物都被搶了,他們還殺了整個商隊,隻有我一人幸得公子搭救,才保了一命。”
“你是哪國人?”薑遠又問道。
“我是大食人。”祖利娜婭答道。
薑遠摸著下巴道:“大食距此不下萬裏之遙,你們也是夠曆害的。”
“我家族中人世代行商,大食到黨西這條商道已走過數次,沒想到今日卻遭了大難…”祖利娜婭精致的臉龐上滑下兩行淚來,神情淒楚無比,讓人不禁心生憐惜之感。
“那你現在有何打算?”薑遠又問道。
祖利娜婭聞言一怔,淚水落得更快了:“這裏離大食萬裏之遠…我也不知道…”
薑遠歎了口氣,道:“我們有要事在身,不可能一直帶著你,我們隻能帶你到石頭城,那裏有人聚居,隻能幫你到這了。”
祖利娜婭聞言又整個人伏在薑遠腳下,哀求道:“求公子發發好心,帶我去往大周,我一個孤身女子,在石頭城定然也是活不下去的…”
“我可以為婢為妾侍候公子,盡滿公子心意,隻望公子不要扔下我…”
薑遠有些啞然,話說得這麽直白的麽…西域美人啊,這不比雷冥羽的那些胡姬好百倍。
祖利娜婭抬起頭來,那雙勾人心魄的雙眸中閃動著攝魂般的光,見得薑遠似有意動,又輕抱了薑遠的腿,小臉貼在薑遠的腿上,竟似貓兒一般。
這番情景,看得黎秋梧火衝天靈蓋,這胡女怎麽看都不是個善類,她還在場呢,就敢這般勾引她師兄。
若是她不在,這會估計都得侍寢了吧。
而薑遠的豬哥相也犯了,竟然還有些意動。
“都不是好東西!”
黎秋梧暗罵了一聲,抬起繡足將那祖利娜婭撥開,怒道:“收起你的媚態!”
祖利娜婭被黎秋梧一撥,頓時牽動了肩頭的傷口,‘啊’的輕呼一聲,聲音痛中帶嬌,讓薑遠不禁打了個冷顫。
祖利娜婭鬆了雙手,一臉的淒苦之色:“我隻是想讓公子收留於我…”
“那個,梧兒不可無理…我看她也挺可憐的…”薑遠咽了咽口水。
黎秋梧聞言大怒,這便宜師兄真是不知好歹,別人一投懷送抱就是一幅豬哥相。
“師兄,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黎秋梧拉著薑遠就往外走。
“哎,你做甚?我還沒問完呢。”薑遠不情不願的被黎秋梧拖出了帳篷。
“哼!我看你是被色迷了心竅了!”
黎秋梧剛抬起手來,薑遠下意識的把自己的耳朵捂住,他都被上官沅芷擰出了心理陰影了。
卻見得黎秋梧隻是撩了撩耳邊的發絲,薑遠這才反應過來,站在麵前的是師妹,不是他媳婦,怕她做甚。
薑遠裝作耳朵癢的樣子撓了撓,道:“我不是看她可憐麽。”
“我看你是饞了!”黎秋梧怒道:“越是好看的花越是有毒,這女子來曆不明,帶她到石頭城就行了!”
“為兄還用你教,我自有分寸。”薑遠抖了抖衣袍,一臉正經:
“區區美色而已,為兄又不是沒見過美女,師妹放心。”
“真的?”
“比真金還真!行了,天都黑了,吃些東西早點休息。”
“你不會半夜鑽人家的帳篷吧?”
“你的帳篷,還是她的帳篷?”
黎秋梧聞言臉變得通紅,這便宜師兄連她的玩笑都敢開,頓時暴怒,捉起障刀刀鞘就往薑遠跨下捅去。
“開個玩笑,你別這麽激動啊!”薑遠連忙閃開,拍拍屁股跑了。
黎秋梧憤憤的跺了跺腳,看著薑遠的背影,羞惱摻半,臉卻是更紅了。
土卒與民夫圍在篝火旁小聲的聊著天,倒是相處的越來越融洽了,這得益於薑遠和善的言行舉止起了巨大的作用。
薑遠即能與士卒喝酒聊天吹牛,也能與民夫們說黃段子而哈哈大笑。
出門在外,特別是身處異域,薑侯爺都能一視同仁平等待所有人,手下的人自然也暫時忘了身份階級的差異。
當然這是在平時無事的時候,有事之時,薑遠下的令,若有人不遵從,薑遠絕對冷得像個冰雕,侯爺定叫他知道花為什麽會這麽紅。
這是薑遠從藍星職場上學來的,在大周也相當的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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