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反常的馬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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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遠提著滴血的橫刀,又轉向另一個稍顯年輕的馬賊,凶狠的目光掃去,那馬賊雖然有些慌亂,但卻是一臉不屈之色,狠戾的與薑遠對視。
薑遠很不爽這個馬賊的態度,手中的橫刀輕輕一插,就像插進一塊豆腐一般,刺入那馬賊的大腿。
這個年青的馬賊發出一聲長嚎,也似剛才那馬賊一般,用殺父仇人般的眼神看著薑遠,嘴裏嘰裏咕嚕的大罵著,竟然沒有一點屈服的樣子。
薑遠摸著下巴思忖,這就稀奇了。
按說馬賊行的是劫掠財貨之事,被人捉住後一般來說,都會貪生怕死,為了活命早就磕頭求饒問什麽答什麽了。
這兩個馬賊倒是骨頭極硬,這就很反常。
“他是不是又在罵我?”薑遠回頭看著秦賢唯淡淡的問道。
秦賢唯兩手一攤:“下官也聽不懂,估計是吧。”
“這是高原的一種古語,介於黨西話與北突話之間。”老道滿身塵土,手中的刀早扔了,拿著酒壺一邊狂飲,一邊說道。
“道爺懂?”薑遠這才想起來,老道曾在這片地界上大殺特殺過,他肯定是懂的。
老道點點頭:“我懂的也不多,但,他剛才說的那幾句,我倒是聽懂了,他就是在罵你,而且很難聽。”
“有多難聽?”薑遠順手擰動著刀柄,那山賊痛得噢噢直叫喚,但薑遠卻一點不帶停手的。
“我也隻是懂個大概,那是雪域上的古老語言,已近失傳了。”
“你就說你聽得懂多少就行。”此時的薑遠沒什麽耐心,他隻想知道這些馬賊從何而來,到底有多少人。
若能與黨西通商,那大周就能以護送商隊為名,派出兵卒到這片地界上,薑遠不介意領兵親來,弄死這些禍患,以報今日之仇。
“那夠嗆,能聽懂罵人的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老道悠悠的說道:“咱也接觸不多。”
薑遠無語的看著老道,他本以為老道能懂,哪知道老道就學會了幾句罵人的話。
“別這麽看著我,這幾句罵人的話,還是別人教我的。”老道斜著眼睛道。
“嗯?誰這麽缺德,隻教你罵人的話?”薑遠奇道。
“唉,那人告訴我說,這是雪域之上,朋友間友好的問候之語,我當時哪知道。”老道又仰頭喝了口酒,竟有一些傷感。
薑遠也無心去探聽到底是誰這麽沒公德,將罵人的話當成問候之語教給老道的,此時見這馬賊已無用處,便要動手斬殺。
“主人,我能聽得懂。”祖利娜婭不知何時擠了進來,張口就朝著薑遠喊主人。
這聲主人喊得嬌柔至極,在場的都是老爺們,聞之皆有舒麻之感。
薑遠看著身段婀娜的祖利娜婭,眉頭一挑:“你剛才叫我什麽?”
“主人啊。”祖利娜婭微彎了身:“您救我的那一刻,您就是我的主人了。”
“不要臉!”黎秋梧頓時俏臉一寒,目光不善的看著祖利娜婭:“你這胡女,休得胡言!”
“主母,您別生氣,我這條命是您與主人救的,我又無去處,自願認您為主。”祖利娜婭對著黎秋梧又是盈盈一拜。
“我!…你休得亂言!誰是你的主母!”黎秋梧粉臉通紅,臉上的那條大疤更是紅的發光,喝斥著祖利娜婭的同時,眼角的餘光卻瞟向薑遠。
卻見得薑遠的眼神全在祖利娜婭身上,不由得又生出一股惱意來。
薑遠也暗道這胡女確實那啥…太尼瑪…無法形容…
主人這個詞,竟然讓薑遠想到了硬盤中的那什麽。
“你說你聽得懂這馬賊的語言?”薑遠收了收心神,還是正事要緊。
“回主人話,我隨家父常年行商於各處,通曉多種語言,這雪域古語,也通一二。”祖利娜婭道。
“那你問問,這些馬賊是從何而來。”薑遠指著那馬賊對祖利娜婭道。
“是,主人。”祖利娜婭點了點頭,蹲下身來,對那馬賊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遍。
那馬賊看向祖利娜婭的眼神依舊凶狠,嘰裏咕嚕的嘶吼著,似也不是在說什麽好話。
祖利娜婭也用那種古語激烈而快速的說著,說到激動處,揚起手就朝那馬賊的臉上摑耳光。
那馬賊似被祖利娜婭摑得暈頭轉向,那嘶吼的叫罵聲也漸漸停了。
但祖利娜婭似乎極為激動,巴掌不停的扇過去,一直扇到那馬賊口角流血都不停手。
“行了!”薑遠抓住要暴走的祖利娜婭,問道:“怎麽回事?問出些什麽來了?”
祖利娜婭褐綠色的眼眸一紅,流下兩行淚來,撲在薑遠懷裏哭道:“這些馬賊是烏盤山的馬賊,就是他們劫殺了我父親的商隊,殺了所有人。”
祖利娜婭突然撲進薑遠的懷裏,令一旁的大周男兒們吃驚不小,皆暗道胡人女子就是不知禮法,當眾撲在一個男子懷裏,成何體統。
薑遠也被祖利娜婭這一撲搞得猝不及防,但軟玉在懷,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他還發現,祖利娜婭身上並不像一般胡人那般,有濃烈的體味,反而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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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這胡女,休得無禮!”黎秋梧怒火直冒,這胡女真是不知羞恥,哪有往男子懷裏撲的,一把就將祖利娜婭給扯開來,順勢踢了一腳薑遠。
薑遠趕忙咳嗽一聲:“你且別哭,你且問問烏盤山有多少馬賊,他們是何時盯上我們的,是否知道我們是大周天子使節。”
祖利娜婭抹了抹淚,又蹲下身去,剛才的嬌弱之臉瞬間轉成仇恨之色,嘰裏咕嚕的問著。
那山賊卻是偏過臉去不理不應,眼中卻是沒了剛才的凶狠之色。
祖利娜婭見這馬賊不說話,從懷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彎刀,抬手就朝那山賊的胯下紮去。
那山賊這才慌了,慌忙用手去擋,卻被彎刀紮穿了手掌,又是一陣慘嚎。
祖利娜婭麵帶恨意,又將刀拔了出來高高揚起,再次對準了馬賊的胯下,嘰裏咕嚕的又一陣古語輸出。
這次馬賊沒那麽硬氣了,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堆。
“主人…”祖利娜婭站起身來,臉上的恨意隨之消失,又變成了楚楚可憐之色:“他說烏盤山有馬賊百餘人,今日來此的一共二百七十人,是烏盤山與起龍坡的馬賊並在一起,要來搶您的財寶貨物…”
“他們是從您救下我的時候盯上您的,也知道您是大周使節,就是因為您是大周使節,猜測您帶有大量財寶,他們想幹票大的。”
薑遠摸著下巴道:“也就是說,這是兩股馬賊,為了劫掠我,兩股馬賊合在了一處了?”
祖利娜婭點點頭,卻是突然跪伏在地,又抱著薑遠的大腿哭道:
“主人,這些馬賊是衝您的財寶來的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且他們也是劫殺我父商隊的凶人,求主人為我報仇!主人不殺他們,他們也還會再來搶您的!”
薑遠看著緊抱著自己大腿,哭得梨花帶雨的祖利娜婭,也很是無奈,這胡女漂亮的不像話,但這行為,實是大膽了一些。
“行了,你先起來,我自有主張。”薑遠彎下腰去扶祖利娜婭。
祖利娜婭抬起頭來,那雙碧潭一般的美目柔情似水,與薑遠對視著。
“主人,請您幫我報仇!我願付出任何代價。”
薑遠實是受不了祖利娜婭那雙勾魂的眼睛,偏了偏頭:“此事從長計議。”
黎秋梧再次上前,一把拖住祖利娜婭的衣領,怒道:“我師兄乃是大周侯爺,豈容你在此蠱惑!”
不由分說,黎秋梧將抱著薑遠大腿的祖利娜婭拖開了去,她實是忍不了半點祖利娜婭那又媚又柔弱,動不動就抱男子大腿的行為。
“將這馬賊拖下去。”
薑遠隨意的擺了擺手,兩個鶴留灣的老兵拖著那馬賊走到一旁,抬手就是一刀。
“侯爺,如今做何打算。”秦賢唯問道。
薑遠看了看天色:“令人收斂戰死的兄弟們,找了柴木燒了,將他們的骨灰帶走!”
薑遠不忍這些隨他出使的兄弟們埋骨黃沙,怎麽的也要將他們的骨灰帶回去。
秦賢唯點了點頭,去吩咐民夫們收斂屍首去了,當然,收斂的也隻是大周的士卒,那些馬賊的屍首,隻令人抬了扔在礫石坡下便完事了,死無葬身之地,才是他們的歸宿。
“花百胡!”薑遠將滿身是血,皮甲破爛的花百胡喚了過來。
花百胡提著長刀,一臉的哭喪之色,這一戰,他帶著五十個禁軍守爍石坡,竟被馬賊砍殺了差不多二十人。
“侯爺!”花百胡抱了抱拳,臉上雖有痛意,但眼中卻全是堅韌之色,這一戰已將他的血性全都激發了。
“你幹得不錯!”薑遠拍了拍花百胡的肩膀:“帶著剩餘的兄弟,將這些死馬剝皮造飯!咱們活下來的,先吃飽再說!”
“是!”花百胡拱了拱手,領命而去。
“雷揚,你過來!”薑遠又將雷揚叫了過來。
“侯爺,有何吩咐!”雷揚臉上無太多表情,拱手道。
薑遠定定的看了雷揚一會,突然笑了笑,也拍了拍雷揚的肩膀:“這一戰,先字營很英勇,全靠你們擋住了大部分馬賊,待得回京之後,本侯定給你們請功。”
“末將替兄弟們謝過侯爺!”雷揚微低了頭,大聲道謝。
薑遠吩咐道:“天快亮了,你帶著兄弟們加強警戒,有受傷的兄弟先行治傷,待得天稍明,立即離開此地,免得馬賊去而複返。”
“是,末將遵命!”雷揚拱手領命後,去安排先字營的兄弟們去了。
文益收看著雷揚的背影,低聲道:“侯爺…”
薑遠舉手製止了文益收的話,道:“咱們鶴留灣戰死幾人?”
“戰死五人,傷三人。”文益收歎了口氣,答道。
“戰死的兄弟也抬去燒了,騰出幾輛馬車,所有受傷的兄弟全部讓其坐車。”
一一安排下去,薑遠這才長歎了口氣,今日這些馬賊來得凶猛,跑的也快,就像一隊行軍蟻般,上來就朝他猛咬。
都言戈壁馬賊凶殘,但薑遠沒想到他們竟敢對大周使節團下手。
至於那烏盤山與起龍坡在哪,薑遠根本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群馬賊即然盯上了使節團,那定然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今日依靠火藥嚇退了馬賊,但誰又知道他們會不會卷土重來?
還有令薑遠疑惑的是,從被捉住的那兩個馬賊的神情上來看,似乎對大周使節團充滿了恨意。
這種自然流露出的恨意,若不是有天大的仇,是絕不會在一群隻為劫財的馬賊臉上出現的。
至於馬賊的首領,薑遠至始至終都沒能分出來是誰,戰端一起便是刀光槍影,哪裏分得清。
這一仗打得可以說合理中又透著莫名其妙與怪異。
若不是祖利娜婭通曉古語,薑遠都不太清楚這些馬賊從何而來。
而且,薑遠又疑惑不已,這些馬賊即然在這一帶討生活,為何不會黨西話,也不會大周話?而是說那什麽鳥古語?
凡事種種,薑遠一時也想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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