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都水使進鶴留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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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允謙見得自己的婆娘讓人將縣衙砸了,本想製止的,轉念一想,今日若不發威,豈不是什麽芝麻小官都敢欺他。
再者,理在他這邊,兒子被毀了容還瞎了一隻眼,這林謙將傷者抓了,卻將行凶者於不顧,到得朝會上,定然要奏請鴻帝罷他的官。
即便是罷官也不解心頭之恨,再告他與那豐邑侯權貴相聯,袒護凶徒,抄了林謙的家。
再者,昭華郡主身份不低,砸了縣衙便砸了,鴻帝再不喜寧烈親王,對這個堂妹還是頗多照顧的。
何允謙一邊看著手下護衛砸縣衙,一邊派人去打聽那叫綺夢與小茹的來曆,看看她們在侯府中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他倒是沒打算問林謙,他也知道林謙是薑守業的門生,自然會將那什麽綺夢與小茹的身份誇大了說。
何允謙剛到燕安不久,若是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住,往後這滿朝的朝臣豈不個個輕視他。
所以昭華郡主要砸這豐邑縣衙,那便砸就是,正好借此告訴眾臣一番,我都水使也不是好惹的。
林謙見得縣衙被砸得七零八落,早躲沒了影,反正事情已是這樣了愛砸便砸就是了。
何允謙見得手下護衛砸得差不多了,估算著自己手下那五十兵卒也快到豐邑縣了,便命人將何書晏抬上一輛馬車,讓趙嫣先將何書晏送回燕安醫治。
何允謙則在豐邑縣城中等著,等著他那五十兵卒趕來。
既然林謙不敢去鶴留灣抓人,那他便親自去抓。
豐邑侯又如何,若不把傷人者交出來,這事定然沒完。
從濟州到豐邑縣有兩百多裏路,何允謙的那五十水兵要趕過來,所需時間很長。
趁著這個空檔,何允謙派出去打探的手下也回來了。
“稟大人,那綺夢原為聞香樓花魁,現改名為清寧,公子就是在她店中受的傷,據查,那清寧與豐邑侯並無什麽牽扯!”
“那名為小茹的,卻是豐邑侯的貼身侍女!那幾個傷了公子的少年,一個是鶴留灣莊戶人家的孩子,另一個是鐵匠學徒,還有一個是在鶴留灣做工的。”
何允謙眉頭一挑,哼道:
“那林謙還真是個狗官,想將豐邑侯搬出來壓老夫,老夫還以為那些人多大來頭呢!
不過是一個婊子,與一個丫鬟!還有幾個惡徒!今日我便去鶴留灣要個公道,看看豐邑侯府會不會為了一個婊子與一個丫鬟,就與我為難!”
第二天,天光大亮之時,何允謙從濟州抽調來的五十水兵到了。
何允謙帶著那個隻傷了大腿的家丁,領著五十水兵,十餘府中護衛,六十餘人浩浩蕩蕩的殺向鶴留灣。
鶴留灣的早晨,如往常一樣人流如織,做工的民夫與販夫走卒們早早的到了鶴留灣,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何允謙帶著人馬衝進鶴留灣,直奔豐邑侯府而來,剛至村中主道,那家丁突然指著迎麵而來的一個少女與一個少年叫道:“老爺,那倆個人就是傷少爺的人之一。”
何允謙聞言冷喝一聲:“拿了!”
一群水兵頓時圍衝而上,上來就擒那少女與少年。
“幹什麽!你們是什麽人!”那少女驚聲叫道,手中的竹籃也掉在了地上,一大碗粥灑得到處都是。
這少女正是小茹,那少年卻是徐文棟,兩人正挎了籃子準備去給清寧主仆,與利哥兒送點吃的。
誰料剛出侯府不遠,到得道爺家附近,就突然被一群兵卒給擒住,頓時大驚。
徐文棟拚命掙紮著叫道:“你們是什麽人,怎敢來此隨意拿人!”
何允謙冷哼一聲:“拿的就是你們!敢傷我兒,還不認罪!”
徐文棟聞言,抬頭一看,卻見得板車上躺著那人,不正是昨日被利哥兒一糞叉捅倒的那個跟班麽。
這時他明白了,昨日他們為救清寧,打的這些人大有來頭,如今前來報複了。
徐文棟久讀聖賢書,哪見過這等事,明明是那錦衣公子強搶民女,自己與利哥兒、大牛路見不平而已,現在反倒被人上門來抓,真是豈有此理。
“你們可是昨日那強搶民女的潑皮的家人!我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們不管教好自己家人,卻來捉我等,是何道理!”
徐文棟高聲叫道,他還想與這些人講道理,但這些人來勢洶洶,是來講道理的麽?
小茹被幾個兵卒按了頭與手,驚叫道:“爾等快快放了我們,否則你們出不了鶴留灣!”
小茹一看這架式豈有不明白的道理,知道與這些人說不通的,先保住自己與徐文棟再說。
何允謙喝道:“爾等昨日傷我兒,今日來拿的就是你們!快將其他同黨供出來,隨我回都水監衙門,否則休怪本官無情!”
村中主道來往人群眾多,此時見得小茹與徐文棟被一群兵卒給擒了,頓時大驚失色。
小茹待人一向極善,鶴留灣的人無不敬重喜愛她,如今見得一群兵卒上來就抓小茹,立即圍了上來。
“幹什麽!都滾開!官差辦案,有什麽好看的!”一個水兵統領操著外地口音朝圍觀的百姓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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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留灣的百姓隻認豐邑侯,那頭領囂張大喝之下,反倒沒喝退一眾百姓,反而圍得更緊了。
“你們哪來的官差,為何捉小茹姑娘!”
“對!你們是哪個衙門的,為何不見旗號!”
一眾百姓紛紛喝問。
何允謙也沒想到隻是抓一個小丫頭與一個少年而已,竟被一眾百姓給圍了。
再聽這些百姓的話語,眼前這個女子叫小茹,那便是豐邑侯的貼身侍女了。
何允謙堂堂都水使,豈會怕這些百姓,喝道:“我乃都水監都水使,此女與此子故意傷人,本官前來捉拿,誰人敢擋!”
那水兵統領也是大喝一聲:“阻擋官差者殺!”
說著將刀抽了出來,唰唰的舞了兩下,以示威嚇。
百姓們雖然憤怒官差上來就抓小茹,但見得官差抽了刀,也不由得害怕起來,畢竟民不與官鬥。
百姓們驚慌的後退了一步,那統領見得威嚇有用,很是得意,頭仰得老高。
在他的印象中,就沒有百姓不怕官差的。
小茹被按住動彈不得,口中卻是說道:“這位大人,你若是為昨日市場之事而來,我且勸你查清楚再說,昨日一群潑皮在我鶴留灣市場強搶民女,眾多百姓見著了,你且莫自誤!”
何允謙怒極反笑,一個小小的侍女也敢對他說‘切莫自誤’之話,豐邑侯府還真是狂到沒邊了,真當他這個都水使是泥人麽。
不過何允謙也知自己兒子是個什麽德行,且林謙與這女子都說昨日之事眾多人看見,此時再讓這女子說下去,恐是不利。
“給我將此女的嘴堵了!”何允謙冷哼一聲,他不是來講道理的,他純粹就是來抓人泄憤與自己兒子報仇的。
即便真是他兒子強搶民女又如何?他的兒子是這群賤民能傷的麽!
一個兵卒拿了一塊破布塞進小茹的嘴裏,再說不出半點話來。
“姑姑!”徐文棟見狀大急,拚命扭動著,喊道:“快放開我姑姑!”
何允謙冷笑著對徐文棟道:“你這小兒,快將昨日傷我兒的那些同黨供出來!”
徐文棟見得這些人凶惡且無禮,也知說什麽都是沒用的,罵道:“狗官,快將我姑姑放了,否則你們不得好死!”
那水兵統領上前就是兩耳光扇了過去,打得徐文棟口流鮮血不止。
“你嘴硬是吧!來啊!將這小子的手剁下來!”何允謙也不是什麽善類,見這小子冥頑不靈,當下更怒。
那水兵統領聽得吩咐,提了刀就要上前剁手。
圍觀的百姓驚呆了,這些兵差竟敢如此行事。
“我鶴留灣的巡視護衛呢!”
“快!去報於侯爺夫人!”
一些百姓拔腿就往侯府跑,要去報信。
那水兵頭領獰笑著拿著刀走近徐文棟,高舉手中之刀,就要往下剁。
徐文棟慌了,叫道:“爾等休敢,今日若斬我手,他日定要爾命!”
徐文棟雙目通紅,如一隻小凶獸一般,惡狠狠的盯著那水兵頭領。
水兵統領豈能被他嚇住,獰笑道:“那我等著,今日先斬你一隻手又如何!”
“住手!”
就在此時,一聲輕喝傳來,利哥兒擠了進來,手裏拿著把菜刀:“誰敢傷我兄弟,定與他不死不休!”
“敢拒捕者死!將刀放下!”那水兵統領喝道。
“那就來啊!”利哥兒舉著菜刀絲毫不怵,眼裏的光更是凶狠。
“利哥兒,快去叫人!找我爹,找我的那些叔伯!”
徐文棟見利哥兒衝出來,心下有些感動,這麽多兵差都敢上,這兄弟沒白交。
但徐文棟也知道,利哥兒那點功夫根本不是這些兵卒的對手,趕緊去叫人才是上策。
“想來,昨日傷我兒的人之中也有你!現今還敢在本官麵前亮刀!拿了!”
何允謙見得利哥兒,別管他是不是打傷何書晏之人,就衝他居然敢在自己麵前叫囂,就不能放過他。
幾個兵卒立即衝上去擒利哥兒,利哥兒也不是好惹的,舞著菜刀居然撲了上來。
他一個半大小子,即便會些三腳貓功夫,又豈是這些兵卒的對手。
這些兵卒連刀都未拔,幾刀鞘砸在利哥兒手上,頓時將他的手給打折了,將他按倒在地。
“啊…狗官,我要宰了你!”利哥兒手折了,卻是哼也沒哼,盯著何允謙怒吼,那凶狠的眼神,讓何允謙都為之一怵。
“襲殺官差,當斬!”何允謙見得此子目光凶狠,竟有些讓他心驚肉跳,當即下令。
“嗬嗬!誰敢在我鶴留灣撒野!”又一聲大喝傳來,一個青衣老者縱身而入,拳腳翻飛快到極致,不是杜青的爹又是誰。
杜恒祥一出手,就將按著利哥兒、徐文棟與小茹的那幾個兵卒打翻在地,隨後大手一伸,將三人拉至身後。
“有刺客!”
“大膽!敢劫人犯!”
“保護大人!”
兵卒們的呼喝此起彼伏,這老頭的武功之高前所未見,當下就慌了。
“來者何人,敢阻我都水監辦案!”何允謙倒是有幾分膽氣,朝杜恒祥喝道。
杜恒祥哈哈一笑正欲答話,這時侯府方向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上百作農夫打扮的漢子,以及十幾個著豐邑侯府護衛服侍之人奔來,手中皆拿著木棍、長刀等物,為首的正是獨臂老李。
“給我圍起來!都水監衙門也敢來我鶴留灣抓人!”
獨臂老李的身後,上官沅芷撫著腰緩步而來,對獨臂老李喝道:“將他們的兵刃給我繳了!敢不從者,打斷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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